殇魂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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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羊羔跟糟鹌鹑都是地道的扬州菜,跟京城的做法是不一样的。我是第一次去没有战火没有逃难的江南,其他的不论,这吃的倒真的是既讲究又不贵,可见当地百姓的日子其实很不错的……啊,还有太湖的三白,坐在湖边倒杯老酒吃刚从湖里打上来的鱼虾,这辈子也值了……” 

谈不上白皙柔嫩的手,有条不紊地替好命的大少爷解说、布菜,顺便七零八落地背几句当地诗人的句子。 
“这虫草鸭子用的可是青海出的虫草,性平,保肺气,对于劳累过度的人尤其受用。” 
“我还没劳累过度呢!”她这样唠唠叨叨的,还真像个“老”婆。 
“快了。” 
“什么?” 
“八贝勒弄了一身恶名,可也不会一直关着,是不是?这时候大家一定拼命做事表现,那你怎么能在办事上面落后呢?何况活佛就要进京了,总得精神抖擞的呀!”桑玛嗓门压得低、讲得也飞快,你呀您呀的也就开始含混——能听清楚已属不宜。他们都不是慢条斯理的人:在这一点上挺相配的。 

“那你还在这个节骨眼与我作对!” 
“好吧!四贝勒,”桑玛知道总得给个交代,“我二十好几了,而且成过婚,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只想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有空就到没去过的地方瞧瞧,没钱就留在哪里找个差事做做。我是见、‘您’、是真的为老百姓着想,而不是跟朝廷那帮只顾名利的家伙们混一块喝酒作乐兼算计人,所以在这儿玩个耳报神什么的。要是进了你那后花园子,整天跟群女人勾心斗角,要是你在朝堂上受了气回家向姨太太们发作,我还得忍着吗?这要是我一不高兴就挥拳头将你轰出个黑眼圈,那不天下大乱了!” 

“咳咳咳……”一口菜从食道进了气管,胤禛呛咳了半天才止住。 
“所以呢,现在趁着大家还和气,时不时风花雪月一回,不是很好吗?要是恼了、厌了、倦了,还可以拍屁股走人,何乐而不为?” 
胤禛听明白了,她一要好吃好喝好住好玩好拿钱,二不肯受他和他其他妻妾们的气,三……还打着拍屁股走人的恶劣主意。 
可麻烦的是,偏偏他也觉得:她是传说中的天马,要是硬套了跟缰绳养在闺阁中,那浑然天成的气势就会彻底变样。而他……舍不得她失去那份神采! 
他将她拉进怀中,而她更不客气地坐在他腿上——偷喝难得一见的美酒。 
“真要委屈自己,不计名分?” 
“不委屈,不委屈!您长得挺不错,钱也不少、势也不小的,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胡乱亲他一口:“不气了哟!不许生气!……” 
然后继续吃、吃、吃。无视于某人呆楞的好笑神情——这是她第一次约会呢,真不赖呀! 
“……若,真能登大极……你要什么?” 
他的声音极轻,热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让她麻痒地连脚指头都缩了起来,缩着脖子直想避开。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桑玛来了兴致,丝毫不觉着身边的男人对她的用词皱紧了眉。“那一定要穿穿那黄马褂官服的!虽然那衣服丑得不得了,但两只袖子特别有意思,拍起来的声音听着很是挺刮,要是我来做肯定是干净利落、英武帅气……” 

他放弃与这个女人谈此话题,因为那太不明智了! 
她说……不气了哟!不许生气哟!…… 
 
 
 
 
 
 
番外—少年胤禛 
景仁宫—— 
对着师傅发过一通孩子气之后,他毫无悬念地被皇阿玛关进景仁宫西侧的小屋子里,“败火”。'1' 
然后平静地等着,完全不复方才在南书房中的脾气。 
“四阿哥败过火了?”一个柔柔的美丽声音在反锁门外的响起。是汉语。 
“这个……贵主子……四阿哥……” 
“行了,这孩子本来就怕热,天一热就脾气上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快开门,要是中了暑气你们可就干系大了。” 
“是——”太监哭着嗓子应着。 
接着就是门锁开启的声音。 
他还是静静地,站着不动,盯向门口,然后看见在夕阳中走入的旗装人影。他很喜欢看她踩着寸子袅袅婷婷走上台阶、小心踏入门槛的模样。'2' 
“胤禛?” 
还是汉名。其实他不大乐意讲汉语、写汉字、背汉书,被汉人师傅骂……可她不一样。他可喜欢她呢! 
“皇额娘?” 
“来,热得都是汗吧?额娘帮你擦擦。” 
丝帕子似乎是沾过冰镇的花露,凉凉的、香香的。他靠进同样馨香的柔软怀中。 
只有他被罚的时候,她才会亲自来接他,由他抱着,然后安慰地亲他。 
“额娘知道又是王师傅编派你的不是,可他是老师,而且他也是为了将你教好,让你皇阿玛高兴。” 
他不语。为了皇阿玛高兴?是呀,高兴! 
“好了,”她无奈轻叹,继续亲他嫩嫩的小脸蛋,“不气了哟!不许生气哟!……” 
不气了,当然不气了!他不怕热地使劲抱住她的纤腰——汉家血统的姑娘就是腰身纤细,啊,不对,她现在是满州人,一家都是——把头埋入她的胸怀。 
不气了呢! 
 
 
 
 
永和宫—— 
“给娘娘请安。” 
无视于里屋的婴儿啼哭,十岁的少年一身深色缎面夹袍、黑亮的辫子垂在腰后,恭恭敬敬地跪地叩首。背后跪着的是景仁宫里的答应乌珠和女官翡翠。 
“都起喀。”清语(满语)。 
“谢娘娘。”他的生母是妃,地位自然与从小就抚养他的副后佟佳皇贵妃不能比,而且皇贵妃是皇阿玛的表妹,也是他的表姑——有了这层关系,自然与一般的妃嫔不同,也所以皇阿玛放心地将子女们都交给她带,自己却不常上景仁宫。但即使如此,也无损皇贵妃的副后地位。 

随便讲了几句,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多出来的弟弟一点也不关心,却听说他以前非常疼爱那个早夭的妹妹——皇贵妃的亲生女儿,她心里突然对儿子生出一股怨气来。 
那个女人,有地位、有宠爱,竟然还拥有她的儿子! 
“听皇上说你的汉文书法不佳?” 
胤禛直想皱眉,但又忍下了。她怎么没提自己最近几回在策论上超过三阿哥、从而大受皇阿玛的好评?“是,儿臣正在勤于练习。” 
没话好说了,反正这个儿子的所有好都不是她的,是另一个女人的。“那就回吧,进进出出的让十四阿哥受了寒也不好。再说,四阿哥要着了凉,贵主儿可要心疼了。” 
一旁的乌珠和翡翠却在咬牙。哪有当母亲的这样讲话的!不就是个妃,倒像皇后似的话里带刺! 
不过胤禛是松了一口气。年节时总得跟亲生母亲打个照面才象话吧?所以他就来了,也很高兴没坐多久就可以走了。 
“是。儿臣以后安顿在毓庆宫旁的延禧宫,娘娘有何吩咐,请打发了人来,儿臣自当尽孝。”因为他大了,就要离开后妃的住处。 
“你小心侍奉太子即可。” 
再次叩拜、出门。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对于永和宫生母身边以及其他妃嫔的使唤人扫都不扫一眼。 
“乌珠、翡翠,回去了!” 
“奴婢就不陪四阿哥回了。”乌珠福身行礼。她是答应,再不能与十岁以上的皇子见面,除非等她五十岁以后——即使这位阿哥是她一手抱大的,也不行!五十岁……自己能活到那个年纪吗?忍不住矮下身,搂了搂个子快到她肩膀的孩子——不,是少年了——“四阿哥,要保重!” 

他咬了咬唇,还是不愿意亲他……“有事就打发人过来吧,好歹我也是个皇阿哥。” 
“谢四阿哥——” 
“……翡翠,你会去延禧宫吧?” 
“自然要去的,不然主子不放心呢!”翡翠低头应着。她也不舍得与往日的姐妹们分开,但人家乌珠是皇上的人,而她,只是个女官。 
“那走吧!”他一甩辫子,大步走在前边。 
皇阿玛说:满人行路是不回头的。 
 
 
'1' 
似乎是清宫体罚小皇子的一种,即关禁闭,末代皇帝好像也曾被这种方法招呼过。但不晓得前清是如何做法,但类似法子估计是有的,不然怎么管教一帮顽皮的小男孩!此处仅是借用一下,请各位看客不要当真。 

'2' 寸子即木质的女鞋(花盆底),高低有所不同,也就是古代版的高跟鞋跟松糕鞋。 




14 若之云 
摸到从当铺买来的旧怀表,打开盖子,就着半褪的月光和未明的晨光看去,是清晨四点——还是喜欢西式的时刻:精准。 
桑玛睁大眼睛,想了会,还是起身。古代的作息很早:起得早、睡得早。皇帝也是明天五点起,所以她这个当臣民的比他早一个小时,也算是“恭敬”了吧? 
她不知道昨天和自己亲吻的人今天什么时候起床的,或者说他从谁的床上起身。不过在严格的皇帝带头示范下,这些个儿子们不可能没有良宵苦短的遗憾吧? 
好吧!她恶劣地承认:就是不高兴看到他左拥右抱,才不肯住圆明园、不肯当他的姨太太——要是当了的话,她会先毙了自己! 
用克难的青盐狠磨了一通牙,又胡乱塞几口硬饽饽,随后她找出藏了许久的军服穿上:她亲手清洗、熨烫、收藏的,仍然跟新的一样;只是那及膝靴子大概快不行了,还真不知道上哪去定做。 

改日再出门练枪吧,现在她得掌握冷武器的战斗方法。弓箭是好些年没拉了,但基本的技能还在、力量控制也好得很,她很快就找回了昔日的感觉。 
 
 
胤禛一身冠服,本来青白的脸色如今抹上了一层惊愕。 
那是什么衣服?!宽大的深色革带,合身得……太合身了的灰色短衣长裤,可样式绝对不是本朝所有的,而一双深色的及膝长靴亮闪闪的,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尤其引人注目。'1' 
他直觉地挥退太监随从,慢悠悠地踱进院子,有那么一瞬间也忘了大清早的痛心事情。他对桑玛的来历更为疑惑:那衣服,倒有些像洋人的,可他确信即便自己接见过多数来大清的洋人,也从未见到过这样的。 

难道,老八和老十四他们对她的好奇是其来有自? 
“那是哪里的衣饰?” 
“……”桑玛在原地顿了会,将刀还鞘放在一边,又整了整衣装和面部表情——可惜军帽在青海的时候就找不着了。 
立正! 
敬礼! 
长靴相碰发出一声清响。 
完美得无可挑剔。 
“这是什么礼?”胤禛穿着“丑得不得了”的宽大官服,没脱暖帽,从而显得更高了。 
“军礼。”桑玛放下右手,还是立得笔直,但脸上已无敬礼时的严肃,换上了清淡笑容,“给上级军官的军礼。” 
“很……特别。”怪不得她有意无意间肢体动作总是硬邦邦的。看她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一定是经过无数次才能如此流畅。 
“喝杯茶吗?”不报告公事的时候,她真的对他“尊敬”不起来。方才的一礼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下意识的! 
“等等!”他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探出手抚上她胸前……是军服上的铜扣子。“这是什么?” 
“黄铜扣子,很漂亮吧?” 
“你这样的奇装异服,有旁人在的时候不要穿。” 
桑玛瞪着那只手,总算明白了:他不是研究这几颗漂亮扣子,而是看着扣得紧紧的不顺眼而已! 
“你会解开啊……” 
“你真当大清朝孤陋寡闻至此?!” 
确实解起来很麻烦,但这衣服质地非常坚厚,不太好撕,只能替她爱惜旧衣。 
“……要不要我帮你?”看这手势,肯定很不习惯呢!嘻嘻! 
“闭嘴!”胤禛看她油油的笑,觉得很是碍眼,很干脆地一用力——最后一颗扣子被扯了下来。 
 
 
他的手和气息滚烫,动作力量中带着急噪和某种决然的情绪。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心里有着什么却无法出口,只能绝望地从亲热中得到宣泄。 
这个时候问“怎么了”是件很没意思的事情,她选择顺从地接受他令人窒息的吮吻和摩挲。 
别人求一辈子也求不来的顶戴袍服被当作是件碍手碍脚的东西扔在一边。 
空气是冷的、床板是硬的,呼吸是急促的、身体是火烫的……就这大白天,而且还刚离开乾清宫…… 
他以前从未在白天、在房里失控,可现在他却不想管什捞子的教养,只一心想在她极富弹性的健美肉身上得到餍足,根本无法做到温柔体贴——她不是软弱女子,而是个坚强的战士…… 

 
 
兵荒马乱终有结束的时候。桑玛睁大眼,盯着房梁上的纹路。眼下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没昏睡过去,她也不曾。等呼吸心跳都平复的时候,她抚上他光滑的肩颈,安慰地按摩着。 
“出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老八和普奇,结党作恶反太子……夺爵。” 
“还有呢?” 
“……十三弟,也牵进去了。” 
“他又不是朋党!” 
“……他被大阿哥拉下水……而我无法保他……” 
桑玛一惊。大阿哥是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