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秋波起(出书版) 作者:东奔西顾(晋江金推vip腹黑淡定男x大气温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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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很简单的相遇和分离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复杂?

    就在随忆的心绪乱成一团的时候,妖女推门进来,红着眼睛坐到了随忆旁边。

    随忆很快收拾好情绪,问:“怎么了?”

    妖女眼里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咬牙切齿地一抹脸,“老娘忍了一路,还是没忍住。我去见乔裕了。”

    随忆悄悄把两张准考证夹进书里,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问:“你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了吗?”

    妖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答反问:“我刚才看到林辰了,他来找你和萧子渊有关?”

    随忆顿了一下,点头,“嗯。”

    妖女沉吟片刻,抬头看着随忆,“阿忆,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快毕业了,你们这一别,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等他回来,你也毕业了,你不会留在这里,你家那里他也不会去。这就是我去见乔裕的原因。我今天见了他,如果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男人,我也没什么遗憾了。阿忆,你呢?我们相识几年,你的性子不缓不急,恬静大气,别人得罪了你,你总是温柔地笑笑,从不会有半点计较。你该得到幸福,萧子渊同样不急不躁,闲适睿智,你们让我觉得,你该抓住让你幸福的这个人。”

    随忆和妖女对视了几秒后,慢慢低下头。萧子渊戏谑的笑容,萧子渊指间的温度,萧子渊的围巾,萧子渊给她的平安符,那个起风的傍晚,萧子渊牵着她的手从校园里走过,萧子渊送给她的积木,萧子渊还对她说她的字很漂亮,她还打算有机会写一幅字送给他……

    有机会……一句有机会让她以为他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现在却没机会了吗?

    突然间她开始心慌,这种感觉很陌生,萧子渊似乎让她安逸的生活越来越失控。

    随忆当晚一夜无眠,第二天便请假回了家,或者可以说是逃回了家。


    坐了一夜火车,随忆清晨到家的时候,随母大概晨练去了没在,她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随母回来,看到她吓了一跳,“咦,随丫头,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随忆眼睛都没睁,哼哼了两声表示听到了。

    随母坐到旁边摸着她的额头,一脸关切,“病了?”

    随忆顺势趴到随母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妈妈,我想你了。”

    随母笑起来,拍着她的后背,“这丫头,这是怎么了?也不到放假的时间啊?怎么,被学校劝退了?”

    随忆心中的温情一点没剩,满头黑线,僵硬地揽着随母的腰。

    随母皱着眉想着,“你不会未婚先孕了吧?不该啊,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做保护措施……”

    随母还在分析着可能性,随忆忍不住打断,“妈,你女儿不是不良少女……”

    随母看着随忆哀怨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站起来转移话题,“那是当然的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随忆没精打采地闭上眼睛接着睡,“随便啊。”

    随母调侃着:“当初就该给你起这个名字。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说出来就把你自己吃了吧。”说完,施施然去厨房琢磨做什么了。

    随忆却猛然睁开眼睛,不久之前她也曾问过萧子渊这个问题,萧子渊却顺势一本正经地占了她的便宜。

    随忆摇摇脑袋,企图把萧子渊摇走,随忆啊随忆,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后来随母倒也没再追问随忆为什么忽然回家,随忆便没主动交代,母女俩心照不宣。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随母终于开口,“我看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早点回去吧,别耽误学校里的课。”

    随忆放下筷子,没精打采地抗议:“妈,我不想回去。”

    随母不惊讶,给随忆添了勺汤,“说个原因出来听听。”

    随忆思索良久,吞吞吐吐地开口,“妈,如果一个人对你很好很好,但是他对你的期望你又没法做到,他想要的和你要去做的起了冲突,那该怎么把他的好还回去啊?”

    随母一脸严肃得看了随忆半晌,随忆以为她要告诉她答案了,谁知随母却在下一秒笑起来,“有男人看上你了?”

    “……”随忆觉得自己刚才犯了个错误。

    随母继续问:“上次那个别人的男朋友?”

    随忆低头喝汤,“……”

    随母见她没反应,痛心疾首地念叨:“我都说了嘛,人家不愿意你就不要强求了,你看现在,还把自己弄得这么不高兴……”

    随忆抓狂,“妈,我说正经的呢。”

    随母收起玩笑,认真地看着随忆,“阿忆,你要知道,人情债这个东西一旦沾上是还不清的。”

    随忆愣了一下,苦笑着点头,“我知道。”

    随母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阿忆,别人想要什么你从来都是不关心的,除非这个人对你而言是不同的,或者这个人想要的也是你想要的,你现在想要的和之前想要的起了冲突,难以抉择,你才会烦恼。”

    一语惊醒梦中人。难道她的潜意识里也是想要和萧子渊在一起的?不可能!她一直想要的是早点回到这里,和随母生活在一起!

    随忆本来想让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随母给她指条明路,可是现在她更糊涂了。

    随母看到她的眉头紧锁,很满意地交待着:“记得刷碗。”

    随忆坐在饭桌前纠结良久,做出了一个幼稚的决定。

    随母坐在灯下看了会儿书,再抬头看向女儿时,她已经欢快地去刷碗了。

    第二天一早,随忆便在书房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随母站在门口敲门,“随丫头,找什么呢?“

    随忆头都没抬,“沈女士,我记得外公以前给过我几块做印章的玉石,放哪儿了?“

    随母啧啧了两声,不遗余力得调侃着女儿:“哟,这活儿你可好多年不做了。我记得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你刻了一枚给他陪葬之后就没再动过手,这次是谁这么大面子请你出山啊?”

    随忆眨了眨眼睛,老实交代:“有个师兄要毕业了,想送个礼物给他。”

    “哦,这么用心啊。”随母又笑着问:“这个师兄不简单吧?”

    随意无奈地拉长声音抗议:“妈……”

    “嗯,冷静冷静,在左边柜子的底层,工具箱也在里面,好好刻。我不打扰你了。”随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随忆按照随母的指示找到了柜子的底层,一打开工具箱就感觉到浓浓的古风墨香穿越时空扑面而来。

    小小的她跟在外公跟前,看他用最古老的工具一笔一画地刻着印章,细致有力,一边刻还一边教随忆,“阿忆,你记住,刻章贵在心静,玉石雕琢出来的章是有生命的,只有心静,雕琢出来的章才能让人感觉到你的心意。”

    一连几天,随忆都窝在书房的窗前,边晒太阳边刻印章。

    萧子渊三个字,在印章上越来越分明,在她心里也越来越深刻。

    最后一天下午,随忆在随母的指点下,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了,试印了之后拿给随母看。

    随母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几处,出声赞扬:“我女儿手艺真不错,将来不愁没饭吃,去天桥底下摆个摊,生意肯定火。不过……”

    随忆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学雕刻的时候,你外公给你讲的那个刻‘百花诗’的傅抱石?”

    “记得啊,他在上面刻了两百多个字,很绝妙。”

    “所以,你不觉得应该效仿他一下,在这里刻上‘随忆赠’三个字会更好?”

    随忆皱眉反对,“不好。”

    “没关系啊,用微刻,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

    “不好。”

    随母忽然一脸认真的问:“你不会是忘了怎么刻吧?”

    随忆叹气,越来越相信三宝和自己的妈妈才是母女。

    晚饭的时候,随忆又问:“妈,三外公没出远门吧?我想把平安扣拿去开开光。”

    随母转头看了眼,“这不是你一直随身戴着的那个吗?以前我一直说开光,你不是不信的,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随忆眨了眨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吞吞吐吐地开口,“其实……也许是有用的吧?”

    随母的眼睛闪着光,“送人的啊?是那个萧子渊吗?”

    随忆立刻住口低头吃饭。

    随母不放过她,“给妈妈说说嘛。”

    随忆假装没听到。

    随母放弃,“好吧,今晚你刷碗,明早带你去。”

    随忆立刻点头,“成交。”

    说完随母便飘然而去,边走边感叹:“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留下随忆在桌前,随忆背对着母亲,不急不缓地喝完碗里的汤,放下碗时喃喃低语:“妈妈,我能为他做的就只是这些了,以后会留在你身边好好孝顺您。”

    第二天一早,随母便带着随忆去了离家不远处的山中寺庙。开光的时候,随意一脸的虔诚,随母看在眼里,心里动容。

    仪式结束之后,随母支走随忆;“阿忆啊,你去外面走走,我和三外公说说话。”

    开光的这位师傅是寺里的住持,也是随忆外公的弟弟,排行老三,从小就有佛缘,家里也没反对,便到了这里。随母每隔几个月就会来看他。

    “好。”随忆乖乖地应下来,给三外公施了礼便走了出去。老人一脸慈爱地看着随忆。

    随母扶着老人从屋里走出来。老人是看着随母和随忆长大的,如今就像是看到女儿带着外孙女来看他一样,格外亲切,不由得感叹:“一转眼随忆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带她回来的时候她才这么高。”老人边说边比画着。

    随母笑着回答:“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三叔您的身体还好吧?”

    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佛祖保佑,还算硬朗,倒是你要多注意。”

    “您知道的,我的身体时好时坏的,也就那样了。好在这丫头聪明懂事,性格也算开朗,当年我和她父亲的事情也没给留下什么阴影,我也没什么不放心了。”

    “佛家讲究因果的。沈家是书香门第,几代都是善人,种下善因,必定会结下善果,你多宽心。”

    随母恭恭敬敬地点头,“好的,三叔的指点我记下了。这次这丫头突然回来,我倒是有件心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你说。”

    “这丫头在学校里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你也知道她一向不放心我,一直嚷嚷着一毕业就要回来我身边,我怕她会因为我而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老人爽朗地笑着,“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若是有缘人终会在一起,随忆是个聪慧的孩子,她会明白的。”

    随母听了若有所思,“希望她能明白吧……”

    随忆站在寺庙后院的竹林前,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气息,她听着钟声,对着正殿的方向,握着掌中的平安扣默默许下心愿。

    希望萧子渊以后的日子能幸福安康。

    当天下午,随母看到随忆郑重其事地一张接着一张写毛笔字时,捡起地上一个个揉成一团的纸团,开口揭穿她:“如果你企图拿物质去还人情债的话,就不要想了。”

    随忆笔下一滑,又废了一张。她幽怨地抬头。

    随母微微一笑,温婉可人,极尽世家小姐之风,“重新写吧。”


    随忆回学校的那天,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随母颇为无奈。

    “妈,我走了,你平时注意休息。”

    “妈,你按时吃药啊。”

    “妈,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

    “妈……”

    随母一脸无奈地捋捋随忆的头发,终于开口打断她,“我怎么感觉我这不是送你回学校,而是在嫁女儿呢?”

    随忆被嫌弃了,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黄昏时她拎着行李从车上下来,在校门口遇上萧子渊一行四人,立刻挂上笑容向各位师兄问好,看向萧子渊的时候明显不自然。萧子渊也不见热络,懒洋洋地点了下头,似乎又成了众人眼中清冷孤傲的模样。

    林辰盯着她看了半天,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随忆坐了一天的车,没什么精神,“回家了,刚回来。”

    林辰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只看到你们寝室的三个,没见你。”

    随忆心里有事,便心不在焉地只答几个字。

    林辰看出来,猜想她大概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随忆点点头,拎了东西转身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