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作者:尧三青(晋江vip2014-03-17正文完结)






    原本三小时车程硬生生让他缩减到了两小时,到家后天已经全黑了,圆溜溜的月亮闲散的挂在半空上,可何笙还没回来。

    吴婶说能找的地方都到了,学校里门卫查了下出入情况也是一早就离开了的,她还说已经电话通知严柏。

    袁植首次没拒绝,径自急得脸色发白,那孩子什么时候无故不回家过?就算有事也必定会提前打电话过来通知,像这样的情况几年来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在家不可能坐的住,袁植无头苍蝇似的开始在外面一圈圈的跑。

    月上中天袁植感觉心肺都快炸掉的时候,岔路尽头看见了缓步跺来的何笙,路灯下,小孩耷拉着肩膀,精神十分低迷的走着。

    袁植从鼻子里哼了声,吐出一口气,眼前有片刻的晕眩,一颗动荡的心才算安稳的落下些许,随后朝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紧凑凌乱的脚步声在耳畔想起时何笙抬了头,看见风风火火的袁植很是惊讶,只是下一秒面容又恢复成寥寥的沉寂。

    袁植并没发现她的反常,指着她鼻尖厉声吼道:“你跑哪去了?知道有多少人担心吗?你以为你身上装了跟踪器走哪都能被人找到?万一碰上什么事你要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只有被人折的命!”

    对方的气急败坏并没让何笙有什么反应,只是深深埋着头,留了个黑脑袋给他。

    恬淡的路灯下,细小的虫子时不时扑打着翅膀飞跃而过。

    袁植气不打一处来,那手指在她肩上戳了下,吼了声:“说话,你哑巴了?”

    也真是急坏了,不然这家伙哪舍得吼何笙?

    何笙退了步停住,盯着自己的脚尖依旧没吭声,好半晌,袁植没了耐心又要开口时听见了弱弱的啜泣声。

    他一愣,意识到没听错后忍不住瞪大了眼,随后磕磕绊绊道:“怎么了你?我也没怎么说你呀!”

    往前几步拍了拍她的头,又摸了把她的脸,一手的潮湿,这下是真吓到了,何笙本身就不是那种会轻易掉眼泪的人,以前比这厉害的都骂过也没见人哭成这样啊,刚才的恼怒顿时一扫而空,搂住何笙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

    “干嘛哭呀?好好好,我不说你了成不?别哭了别哭了,不然眼睛肿了就难看了。”

    何笙一把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脸,哭的更大声了。

    袁植心都拧了,抱着人左右晃啊晃的开始哄:“我错了成吗?我再也不骂你了,这主要也是担心你不是?你看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往外跑多不安全,听见找不到你人我都急死了,哎呦,宝贝耶,别哭了,你可折腾死我了。”

    何笙拿手背抹着眼睛含糊道:“佳音出事了。”

    “她怎么了?”

    “她吃堕胎药半夜大出血被老师送去了医院。”何笙往后退了步,闷声说:“这都要高考了。”

    袁植也顾不上胸前又是眼泪又是口水的衣服,惊讶过后紧紧的皱了眉,“面团的?”

    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白目,除了这人还能有谁?

    果然,何笙点了点头。

    袁植又道:“他怎么说?”

    何笙紧了紧身侧的双手,小声说:“拿掉,他可以给钱。”

    袁植低骂了声,对何守司如此不负责的做法有些难以接受,但想想对方稍显幼稚的性格,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不过20岁,本身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根本就还没做好升为父亲的准备。

    而对于那两人有这层关系他也并不觉得意外,寝室那帮家伙有人也时不时出去开次房,一回来就红光满面的讲黄色笑话,在现在社会中这样的男女现象已经不少见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会苦逼的继续过苦行僧生活纯粹是因为何笙还小。

    袁植揉了把她的脑袋,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一会才斟酌着道:“先回去吧,明天再说。你在这边急也是白急,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再想想办法。”

    何笙点了点头,跟着袁植走了。两人都没发现身后路的尽头有辆车一直静静的泊着,严柏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然后把车开出去。

☆、第53章 chapter53

    第二天学校行动迅速的给陈佳音做了处分,此事影响重大;上了当地报刊的头条;极大的损坏了学校声誉;直接做退学处理。

    何笙正火急火燎的琢磨该用什么方法挽救的时候;陈佳音却走了,和谁都没提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只留了一封信,署名给何笙的。

    内容不多;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拐着弯的告诉他们别找她了。

    何笙很难过,可是没有丝毫办法;他们不过都十几二十的半大孩子;能力有限,精力有限,能做的事情太少,而高考在这样一个狼狈又令人难安的时间里降临了。

    她发挥的还算正常,踩着袁植他们学校的分数线进了大学的校门。

    袁植看她一直没什么精神,便将曾经计划的旅行又给提上了日程,这次是两人一块,而何守司这个夏天没回来,他去找陈佳音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次旅行比上次更不济,连家门都没跨出去便夭折了。

    袁植很是烦躁的看着对面的袁崇阳,“我没时间去跟那个项目,你手下能将多的是,派谁不行?”

    袁崇阳优雅的叠着双腿,眉目淡然的和他对视,将茶几上厚厚的一叠资料往前推了推,“这些丢人的话我不想听第二遍,内容好好看几天做做准备,到时会有人和你一块去,丢人别给我丢到外省去。”

    袁植吊着眉毛加大音量道:“我说了我不去!”

    袁崇阳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膝盖,片刻后把目光转到何笙身上,“你想去玩?”

    木愣愣正发呆的何笙连忙抬了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也不是。”

    “那怎么非缠着袁植陪你出去?”

    袁植不耐烦的插嘴,“我们的事别扯她成吗?”

    袁崇阳重新把视线调到他身上,“你不想去无非是为了陪这丫头,男人的事业不该被女人绊住脚步,如果你执意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让严柏带她去玩一趟。”

    开玩笑,让严柏陪着去他只有更不放心的份,袁植脸色难看的道:“要我接手也可以,出差时候何笙必须跟我走。”

    “不行!”

    “那就免谈。”袁植十分坚定的道:“实话跟你说吧,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我绝不答应,不看着我就不放心,你以为那次的事情我还会允许你发生第二次?”

    袁崇阳淡淡的和他对视着,眸光流转间似是在斟酌着什么,好半晌,他点头,“好吧!希望我的让步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车子开动的时候,袁崇阳望着窗外渐渐后退的事物皱眉,好一会对着副驾驶的严柏道:“这丫头对袁植的影响很大。”

    未等对方回话,继续说:“想办法把她弄走。”

    严柏指尖一颤,微微垂了眼,“袁总,让袁植有个牵绊并非坏事。”

    “不。”他摇头,“这人必须送走,只顾着儿女情长的人永远干不了大事,这丫头就当给袁植的第一课,况且,一个人的婚姻有时也是份巨大的利益收获,好在袁植生了张够看的脸。”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些许,“这次最后的相处时光就当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严柏并未感染到他嗜血的愉悦,严肃道:“可是袁植的性格没想象中的那么好驯服,果真把何笙送走,有没有可能适得其反?”

    袁崇阳扫了他一眼,目光清浅如单薄的刀片,一寸寸刮在他身上,他笑道:“我知道你对这丫头有感情,毕竟是你一手照应着的,不过差不多也就行了,过多的付出就是浪费,你还年轻,还得向你父亲多学着。”

    严柏一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袁家赋予的,严柏的父亲从初出茅庐到叱咤商业圈一直由袁老亲手带着,直到袁老去世,这才回了乡下养老,他自小就被教育着要对袁家忠心耿耿,何况曾经袁崇阳在力所能及中也确实帮了他很多。

    他声音涩然道:“我明白。”

    车内沉寂下来,只剩广播机械的播报着,片刻后袁崇阳又道:“算了,这事还是我来吧,你别插手了。”

    袁植的衣着向来走休闲风,这次既然要跟普通上班族一样出差那么着装上也要有所改变。

    出发前一日晚上袁植带着何笙跑大卖场买衣服去了。

    二楼全部是女装,袁植拉着人一家家的看,时不时拎起几件要何笙去换。

    何笙在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中算个头拔高的,人也不胖,身架修长看过去着实不错,但天然优点并没给她带来多少的百搭感,相反很多漂亮时尚衣服往她身上一套都显不出该有的气质风范。

    袁植挺无语,最后依旧只能把人往邻家女孩上打扮,拎满四五个购物袋后任他怎么说,何笙都不肯再去试衣服了。

    “买这么多够穿了。”

    “以后省得买了呗!”

    何笙拉着他的胳膊肘直摇头,“不是给你买衣服嘛,别看我得了,咱去看你的吧,上三楼,三楼。”

    说完拖着他就往电梯走,袁植一脸的好笑。

    揪住她的后领子拎到身侧,搭着她的肩膀,“成成成,去看我的,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上了三楼,一排都是男装,袁植随便挑了家店走进去,随手指了几件衬衣西裤,报出码数就让营业员直接去拿。

    何笙看他没有要试穿的意思,忍不住道:“你换上看看呗!”

    “不用。”他买衣服从来就没有试穿过,差不多就行了,脱上脱下的多麻烦。

    何笙歪头看了他几眼,小声嘟囔:“我刚才听你话都换了。”

    袁植听见了,笑着看向她,“怎么?不满啊?”

    何笙鼓了鼓腮帮子,“我有换给你看,你也要给我看才公平!”

    袁植想了想,点头,“也是!”然后双手搭在她肩上把人带到一排架衬衣前,“来,那你给我挑,想要看我穿什么样的。”

    何笙瞪着眼真的认认真真给他挑起来,好一会,拿了三件下来递给他,笑眯眯的说:“好了。”

    袁植接过后指着其中一件,“你还让我穿这么闷骚的粉色?”

    何笙捂了捂嘴巴。

    袁植在她脑门弹了一记,然后请一旁红着脸的营业员拿来合适的码数进试衣间去换衣服了。

    何笙抱着购物袋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摇头晃脑的看着四周的时尚布景。

    没多久试衣间的门开了,身着粉色衬衣加黑色西裤的袁植缓步走了出来。

    他理了下袖子,然后双手揣在口袋里笑容恬淡的望向何笙,“怎么样?”

    正装修饰下的少年已然有了男人应有的风度风采,高挑挺拔的身形,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的媚感,天生的肆意风流在这样的着装下并没掩盖多少。

    何笙看了眼柜台旁红着脸窃窃私语的营业员,又转向冲自己搔首弄姿的大男孩,嘴一咧,由衷赞叹,“好漂亮!”

    小孩双手环着购物袋,缩着脖子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柔和五官看过去格外乖巧可爱,袁植心头一动跨步蹲到她面前,眸光如水般潋滟,勾了下她的下巴,轻道:“那你亲我一下。”

    何笙一愣,“嗯?”

    袁植又道:“不然我亲你一下也行。”

    然后在何笙傻眼的情形下快速俯身过去,柔软的薄唇轻轻印在她的嘴角,细长的睫毛快速颤动着,带着极度的紧张和虔诚。

    分开后何笙瞪眼看着他仿佛回味般舌尖舔舐嘴唇的邪气动作,脸轰一声烧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次日他们整装出发,随行的还有三个,包括严柏在内。

    坐飞机一小时后到达另外一个省份,先去了下榻的酒店,几乎没做休息便开始开会商讨项目细节,还有一系列的注意事项,紧接着就是去实地考察。

    何笙不好跟着,只能留在酒店,袁植给了她一个手机嘱咐必须带在身上,然后便匆匆走了。

    之后几天都是如此,何笙也没想着要去哪玩,呆的无聊了就在附近走动走动。

    酒店坐落在闹市区,出了门便是繁华的市中心,这天市区广场有个义诊活动,中西医都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齐齐坐在办公桌后为往来的行人做免费体测。

    他们的身后挂着一条横幅,昭示着此次公益行动是为本市就医困难的血癌患者做募捐。

    这是一起民间公益志愿者发起的活动,而来参加的医者都是自愿前来义诊。

    何笙一排排看过去,最后在一个中医师的桌前停了下来,对方在为一个年迈的老人做针灸,细长的银针快速利落的插入穴道,娴熟的手法昭示着医者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