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么爱你.傻瓜 作者:拾月清风(晋江2013-12-13完结)
夏至哭成了泪人,拉着月不撒手。
千千、艾尼、小贝等人也是恋恋不舍。
“珍重!”阿亮说的特别诚恳,一点不像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真的要走了,心情复杂起来,向往、欣喜、留念、遗憾等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像缠成一团的水草,分不开来。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某种东西从胸口涌上,漫出眼角。
月找到座位时,端木已经坐在那里。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一起去的。
月打开盒子,花花绿绿全是糖。
端木帮她放好行礼,回座时,双眼发亮,抓了一把,“是谁这么有心?”言语里全是惊奇。
月也捏起一颗,粉红色的印花纸包着一颗长方体的糖果,两边简单的拧在一起。
这很特别吗?还没有超市的糖果好看。
好似曾经在哪吃过?
端木已经含了一颗“你不知道吧,只有纯手工做的酥糖才有这般纯香和酥脆。”说完抿着糖细细品味,“嗯,是童年的味道。”
手工制作什么意思?
端木又剥了一颗,吸着香味,“好香的奶糖”,又挑了一颗给月“核桃味的,试试?”然后解释,“所谓手工制作,就是自己拿原材料,自己动手加工、包装,制过方法和包装都很传统。最开始兴起,是城市的人出于对传统的怀念,后来延伸到周末休闲、过程体验,现在也有很多人作为礼物,体现礼轻情义重。”
完了又问:是夏至?
月勾起唇角,“大概是的。”
其实她不是很清楚。
纸盒是临走时,铃铛塞给月的。当时小脸红扑扑的,蜜桃般的小嘴凑在她的耳边细声细语,“现在不能看,要到飞机上才能打开。千万要记住哦。”还说了什么?好像是“子风哥哥喜欢你。”
月没听明白,铃铛已经跑开。
噢,这糖的味道,是第一次去子风家吃过!
是子风做的吗?不可能,离开前两天,他都没露面,之前也不曾说过一句离别或祝福的话。无情无意指的应该就是他那样的人!
月随手抓着盒子里的糖,碰到卡片类的东西,拨开糖,找出一张银行卡。
是卿姐送的?她不会弄得这么神秘。可铃铛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铃铛真的那么说了吗?
倘若是子风说喜欢她,就是说一百遍,月也不会相信,但是铃铛这么说,月就弄不懂了,是逗她,子风教唆的?他竟然无聊到这地步?之前铃铛已经表明让出怀谦,这时候怎么又扯出子风?
轰隆隆的摩擦声响起,月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有心理准备吗?可能要好几年才能回来。”端木问的很小心,怕她伤感。
这两年,她认识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子风命令不能联系,什么也不能做。好几年,到底是几年?大家会有怎样的变化?还有天使之家的孩子会记得她吗……
飞机直上云天。端木朝窗外挥手“跟过去暂时告个别吧。”
月微笑着,学着他挥了挥,记忆却如潮涌般袭来……
这一天,天气晴朗,浮云片片,天近地远,飞机从团团云层中穿过……
原来记忆的仓库,储藏最深的不是开心或烦心的时光,而是那些不开心的、心存疑问的事。
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人是怀谦。一个对她关心倍至的大哥哥,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
有人说很多时候,一个人说一百句好话可能不能改变什么,但一句恶语往往在关键时刻起到很大作用。无论是对个人形象的影响还是对事物的影响都是这样。
这话绝对真理!
怀谦留给月印象最深刻的,竟是山庄里那一次。
被徐爷爷请去,一次非常不愉快的谈话。月从怀谦家搬回相馆,受到大家热烈欢迎,月仍然很开心,但晨晨却无故失踪了。
月为徐爷爷的问话困扰,为晨晨担忧的时候,怀谦来了,邀她去逸朗山庄,说有重要的事要谈。
那天,月坐上怀谦的车,对于徐爷爷为什么指责她,为什么让她远离怀谦,一头雾水。想问怀谦,可他看起来完全不知情。
一路上不知道怎么开口。
度假村山青水秀,空气新鲜,适合散心。夕阳下,跟着怀谦踩脚踏车,竹亭里,与客人品茶论道,悠哉游哉,心中疑团却分毫没减。
月当时问怀谦,“我们不能随自己的心意交朋友吗?”
怀谦的回答是个问号“除晨晨的事,是不是还发生其他什么事了?”
月摇头。怀谦笑了“那就不要想这些先有鸡后有蛋还是先有蛋后有鸡的问题了”。
晚饭后,准备睡觉。服务员敲门,领她到草地上,随着嗤、啪、嘭的声音骤然响起,夜空中无数硕大的各种形状的花,掩着黄,露着白,映着紫,散着耀眼的流金,接连不断地在空中傲然绽放,璀璨了整个天际,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直落;接着灿黄的花回眸一笑,变成一张张笑脸,与漆黑的夜色相映成晖;如彩色喷泉,柱形的顶端洒落层层火帘,越来越密,形成璀璨的瀑布,点点淡去,最后变幻出一些字母:l—O—V—E。
月被这翻玉树琼花的美景深深吸引和感动,以至于没有留意字母含意。她只是觉得眼熟,指着天空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回过头,才发现领她来的服务员早已经走了。
而怀谦抱着一束花走了过来。
那晚,一切都很亮眼。连怀谦也与往日不同,一改平日里黑色、综色等暗色系列的衣服,换成一套白色西装,捧着一束白色百合。让月错觉——对面走来的是教堂里的新郎。
她错愕着接过捧花。
怀谦将抱着花的月一并揽在怀里。声音柔软,“可能不会太顺利,但是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切太突然,月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回答。
怀谦松开手,仔细望着她的眼睛,“我也觉得不可思义,可我确信,这就是喜欢。”
“我也喜欢你们。”月呆呆地回答。
怀谦低眉思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月征征不语。
怀谦若有所思:“知道罗密欧和茱丽叶吗?”
月点头“听说过,是悲剧。”
那时,对故事或电视剧,月总是按结局的悲喜归成两类,然后挑结局圆满的看。
“我的爷爷可能不会马上同意……”怀谦只说到这,电话响了。
怀谦挂断两次,电话却不厌其烦地重复响起。
他接了电话,告诉她,让她等一会,马上回来。
月独自坐在草地上,想着怀谦说的话。
他说喜欢她!男女之间的喜欢,那么就像夏至和她男朋友、何华喜欢艾尼。
不禁想起端木也说过喜欢她,当时夏至说喜欢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
又想着和卿姐的对话,卿姐说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
月问自己,自己也喜欢怀谦吗?
她的心没有给她答案。
嘭得轻响。月听到什么声音。
沿着墙角寻声而去,一对男女手拉手亲密而悠闲。女人头发高高盘起,一袭贴身裙装,身材曼妙,男人高大,一身白色,特别显眼。
女人忽然上前一步,转过身,双手环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男人偏过头吻上了女人。
月无意观光别人的激情表演,可女人把脸贴在男人肩膀上的刹那,她呆住了。
路灯下,是女人幸福娇羞的笑容。
面容那么熟悉,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就被吸引。
“我真幸运,有你这样的未婚夫。”袁玫高贵而甜蜜的声音依稀可闻。
白色西装的男人不就是刚刚抱着花深情望着她的怀谦?
月恍然感觉心尖被什么扎了,又凉又疼。匆忙转身离开。
回到怀谦送花的地方,遥望天空,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刚刚还流光溢彩,转眼一切变了颜色。那么猝不及防,那么意想不到,这两幕在十分钟内先后上演,男主角相同,女主角不同。
月望着地上的花,心情低落。留下字条离开。
心里只剩下一个问题,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
袁玫本就是怀谦的未婚妻,他们相爱理所当然。
可为什么她会那么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83
83、男人女人都是谜 。。。
转机。
端木从包里翻出一袋零食。有甜的巧克利,也有无糖的饼干;有饮料,也有水果;有纸巾也有湿巾。
月自惭形秽——身边的男人都比她细心。
望着端木,这个娃娃脸,皮肤比一般女人还好,在所有女人面前都喜笑颜开的男人,也曾说喜欢她。是哪样的喜欢?像子风说的对学生的喜爱?还是何华对艾尼的喜欢?
可以明显感觉到的是,端木对她的好一直在递增。
从进学校开始,端木只要有时间都会接送月。郊游烧烤后,更加夸张。每天不但提前等在那里,而且还准备早餐,包括子风的。
月拒绝过几次,因为确实很近,笔直一条大道,二十分钟就能到。端木却坚持这么做。
子风总是骑着摩托出来,没看到她一样,从端木手里接过早餐,唰得就开走了,好像很急的样子。其实他每天到店时间不早不迟正好打卡的点。
那日,月坐在端木的车上,想着前一天晚上与怀谦的对话。
怀谦很意外说了句:你的笑让人感觉很舒服。
被莫名称赞,月羞羞低头。
怀谦却将她的脸端起,望着她,目光温和却又炽热,表情认真而又严肃。从未见过怀谦这样,月有些不习惯。
他轻声说“让我照顾你。”
月听了这句话,咯吱一笑,十分感激:“你们一直都很照顾我。而且现在,我可以自食其力了。”
怀谦沉默良久,忽然又像往常一样笑了,温润尔雅“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哪都不一样。”
可是到底哪不一样,怀谦没说。于是这个问题缠绕了月一个晚上又一个早上。
直到车到校门口,端木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怎么还有人模仿?”
月向车窗外望了望,和平常一样,路上成群赶着去教室上课的学生。
端木指着右边,明示:“拿相机的那个。”
月找了找,看到一个戴着头盔手套、背着双肩包的男生,跨在自行车上,端着相机,眯着眼在拍照。
可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个学校里有这个专业,经常会遇到随走随拍的学生,只是这种造型的男生极少。
端木呵呵一乐:“不知道吧,子风在学校时就是这个样子,一台山地车、一套休闲服、一台相机、一个背包。”
“哦,对了,子风也是这个学校,这个专业,你以前说过。”月想起来。
端木突然来了兴致,细细叙来,“当然,而且在学校很有名气,他只上他认为讲得不错的老师的课,一个学期一般上两门课,其他自学,说是浪费时间,每学期的分数总是不多不少,刚好够过。从不参加集体活动,除了篮球。低年级的男生都模仿他,不上课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女生视他为偶像,整天追着跑。因为课缺得太多,当然主要原因是学校认为他的行为对学校管理产生了不良影响,要求他退学。结果他的作品得了奖,为学校赢得了从未有过的荣誉,而且美国一所大学发函希望他过去,条件十分优厚,可是他却突然报名去部队了,学校没有再去,毕业证也没要。学校的人都管他叫‘疯子’,有意思吧?”
端木是说的是子风,但明显带着对往昔时光的留恋和青春不再的叹息——这也是他呆过四年的校园。
月倒觉得,这很符合子风的个性。不守纪律、不参加活动、不循规蹈矩,但似乎又对不上号,子风有那么厉害吗,不上课还能得奖。于是问,“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想来觉得挺有意思,又问:“有那时候的照片吗?”
说话间,到了车库门口,月下车等在路边。
端木从车库出来,拽过路边旁逸树枝,摘了一片叶子,一路走一吹着。似乎这也是那回忆的一部分。只是这个举动引来前面女生的回头,旁边女生的侧目。有惊喜的、有欣赏的、也有疑惑的。
他说子风在学校总是标本立新,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上其他老师的课,老师严谨,学生认真,纪律严明。他上课,从不点名,从不强调纪律,从不布置作业。还时不时说上一个冷笑话。可他的课偏偏人来的最齐。
月觉得,他和子风是有共同点的——都不介意别人异样的目光。不同的是端木老师是活跃的,什么活动都参加;子风是自闭的,什么都拒绝。
无论怎样,她对端木是心存感激的。自从端木老师在教室里说喜欢她以后,就没有别的男生再来骚扰她了。
总之,相处越久,越觉得男人都奇怪。
随着看的书增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