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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着,在广场边招停一辆TIXE。
把自己塞进车厢,司机询问他要去的地方,郭晓想了大约一分钟,车缓慢地围绕着广场行驶,他费力地回忆起自己与阮纯居住的街道名称,然后瘫软地坐在开始快速奔驰的车里。
车厢拒绝阳光入侵,窗玻璃上有反射阳光的薄膜,车厢里洋溢着灰色暗调,郭晓终于觉得自己安全起来,他渐渐地试图放松自己的身躯,从手指尖开始,然后是手腕和手肘,他试图把心脏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他一生只有一次真正地放松自己的身体,那天下午他接纳了来自另一个男人的肉体,让他在自己的身体中进出。
从那以后,他的心脏就再也无法恢复有弹性的,桃红的浑圆模样——即使它在健康检查时依然正常,但在他的头脑中,它被压扁,大量生涩的爱情被挤出去,剩余维持生命的苍白灰烬。
郭晓渐渐地开始想睡。
他想抛弃刚才看到的,那让他产生了幻觉——那个摇头怜悯风筝的男孩的表情如此遥远,他应该完全看不清,但他却觉得自己看得很清楚,那个男孩长着一张与上大学的他相同的脸。
这让他不得不逃离那个充满阳光的地方,一切都会让他想起自己一生中最肆意的下午,还有那个从他身体中She精之后便丢弃他的男人。
3
'晓晓……晓晓……'
'生病的时候睡觉的话,有可能会再也起不来,来,换毛巾……'
'晓晓,我是骗你的。
'
TIXE停在郭晓居住的公寓楼下,司机叫醒郭晓,他付了钱下车之后走上楼去,这是一栋这个城市里十分常见的公寓,楼高只有七层,因此没有安装电梯,他们则住在顶楼。
郭晓拖着手提电脑慢慢地走上楼梯,他不能像阮纯那样坚定地按照一定节奏冲上七楼,阮纯解释说虽然那样看起来比较累,但却是一种一鼓作气的办法,如果在中途停下来,就会失去向上冲刺的勇气。
郭晓正面对长长的,不断转折的楼梯,他一步步地走上去,觉得这楼梯好象没有尽头,他甚至有一些期待它是没有尽头的,这样他就可以让自己在这样的过程中变得坚强一些。
家是这个世界上对每个人都重要的存在,当身后的门关起之后,在这个空间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别人无关,郭晓知道自己只要呆在那个空间里,就会变得十分脆弱,他会发泄自己的情绪,几乎没有谁会来阻挠他,包括他的女朋友阮纯以及阮纯和他一起养的那只猫在内。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一些发泄,在这样有阳光的时候,他很容易就会想起那个男人和那个如果可以永远也不愿想起的下午。
郭晓幻想着,只要这楼梯不走完,他心里所想的那些事就会继续被压抑着,就好象这么长久以来他一直把这种事情压抑在自己虚张声势的胸腔里一样,它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器官了,他的呼吸系统一直有一些问题,这并不是来自他思想上的,跟他的心脏不同,他的气管先天狭窄,即使是喝水都会很轻易地被呛出眼泪。
但,那些无法摆脱的过去让它表现得更加严重了。
郭晓耳边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楼梯终于出现了一个尽头。
房间咖啡色的门就在他面前,温柔而满带怜悯地俯视他,猫听到脚步声而赶到门边,在从门底缝隙中透出的光线里造成不断移动的灰色阴影。
无法呼吸的感觉在最后一次积聚之后渐渐散去,他站在门前,摸索着钥匙。
那是有一道明锁和两道暗锁的门,这意味着有三把形状大小不同的钥匙,郭晓努力地开着门,他手里的钥匙不断摇晃着,他的眼睛也不断地闭紧,在他长而卷曲的睫毛上,有一些泪水沾在上面。
他用模糊摇晃的视线坚持着,门真正洞开的瞬间就好象有一个奇异温和的空间对他洞开,他恐惧地走进去,一只很大的,白色的猫坐在客厅正中央,它用绿色和黄|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沉稳地发出“喵——”的叫声。
郭晓走进去,关上门,然后他很快地倒在地板上。
阮纯在这个时间是不会在家的,郭晓安心地躺在地板上,冰冷的温度很快地渗透进他的衣服里,从他的皮肤上蔓延开去。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
即使如此,眼泪还是开始流了出来,他一直希望它们能保持停留在他的眼眶和睫毛上,但就好象之前的楼梯一样,有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并不因为人的愿望而出现奇迹。
郭晓能感觉到那些液体在脸上流淌,它缓慢地流着,与地板的冰冷不同,他的泪水刚刚从身体中渗出,于是与他体内同样热。
他惊讶于这种热。
他以为自己应该要同地板一样冰凉,他始终这样认为着,当他的身体开始热起来的时候,就说明他在激动,他不需要过多的激动,他应该镇静下来,才可以思考那些企业,形象,以及LOGO的制作,他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降低体温。
郭晓在地板上躺着,他的泪水开始在侧过来的脸下面聚集成一个小小的水洼,猫走过来,在他面前舔自己白色的手,然后用多毛的身子蹭他湿润的脸。
在上楼之前他看过手表,现在应该只是下午两三点,在这种时间里他可以暂时地放纵自己,哭泣,或者觉得十分悲伤,这些都不要紧。
但他已经不再想哭了。
郭晓慢慢地从地上爬坐起来,他靠在门上,手指抚摸着因为贴在地上而变得同样冰冷的额头。
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渐渐地冷下来,头脑,以及内心。
猫在他没发觉的时候已经走进卧室中去了,那种动物总是来去无声。
他冷下来了,手指尖端的冷感让郭晓觉得终于可以抵抗内心的痛楚,这种痛楚是那么地热,烧灼着他的肚腹,一直延伸到他的喉咙。
他开始有一些信心,对再次忘记那个下午和那个男人。
那个叫严冬的男人。
郭晓坐在地上,眼泪慢慢地干涸。
严冬。
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打开蓝色掉漆的木门,然后抓住他勃起的荫茎,他们在那个下午在砖石结构的学生宿舍里Zuo爱。
床铺吱吱地叫着,但他们知道它很坚固,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动作而倒塌。
郭晓的身体第一次被拉的那么开,他的腿分得那么大,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荫茎,严冬在他身上,他的胸部肌肉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液,他迷茫地看着严冬的脸。
严冬很帅,他们住在隔壁寝室,但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这种关系。
严冬对他笑着,但同时他咬着牙齿用力地动着,郭晓觉得他用力的样子很漂亮,这让他跟喜欢他了,他的胸肌紧绷绷,阳光随时间改变角度照耀着他们,他的眸子是琥珀色的,坚决地看着他,严冬一用力,他就被分开了,被粗而大的严冬的肉体插了进去,他摇晃着,从严冬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些奇异的情感。
这比他们在游戏的时候严冬笑称郭晓是他老婆的时候更强烈,郭晓总是帮爱玩的严冬打饭,于是他就成了严冬的老婆。
他感觉到严冬在他的身体里,他被冲撞,裂痛阵阵的后|穴口被厚重的男性囊袋拍打着,郭晓咬住嘴唇看着他的男人,他收紧身体,于是摩擦更快了,痛剧烈起来,同时骤升的是放纵性欲的快感。
他甚至能感觉出严冬的Rou棍在他身体中抽插时不平整表面上的血管跳动的节奏。
郭晓发现自己全心全意。
他诚惶诚恐地奉献出身体,他知道自己爱着严冬。
他那时候在发着烧,身体很热,热得好象要融化一样。
一直到严冬拿冰毛巾放在他额头上的时候这种热才开始消散开去。
严冬很温柔地看着他,亲吻着他叫他的名字。
'晓晓……晓晓……'
'生病的时候睡觉的话,有可能会再也起不来,来,换毛巾……'
'晓晓,我是骗你的。
'
……
郭晓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他终于站起来,把丢在一边的手提电脑拿起来,走进自己的工作间里去放下。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他们的楼里请了一些环卫工人,每天他们摇着铃铛来收垃圾,有时候他们不摇铃铛,这种时候他们会挨家挨户地收垃圾费。
郭晓匆忙地在没启动的苹果显示器里看看自己的脸,他觉得看起来并不像哭过,然后他走出去打开门。
他一面开门,一面在打开钱包,他不记得自己在付TIXE费以后还没有零钱,垃圾费很少,三个月才四十五元。
'晓晓。
'
一个男人叫他的名字。
郭晓抬起头来,他看到一张很熟悉的,从来没有真正被他遗忘的,甚至是刚刚还想起来的脸。
但是比起他的回忆中,男人显得更成熟而凶猛。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服,胸前有一条异国风情的项链,郭晓还能判断出那是来自南美的装饰风格。
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他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悲惨,那种悲惨很快地覆盖了他,控制他颤抖的手指,他的身体直觉地迅速拉住门。
他想关上门,但他又一次领略到不可抗力是那样的强大和残忍,男人已经推开门,他走进来,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然后把它丢到一边。
门被关了起来。
'晓晓,你不能把我关在外面。
'
男人说着,他的表情是那样冷酷,跟那年在校园里把他抛弃的那天一样。
'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
男人说完就走开了,他追上去,然后一次次被甩开手,最后一次他被推在地上,男人走了,一周后去了澳洲留学。
'严……冬……'
郭晓用力地呼吸着,他不得不断续地叫出男人的名字,他的气管开始作怪,让他必须大口地吸进更多身边的无形气体。
男人看着他喘息的样子,略略想了想,然后走上前去。
他抓住郭晓的双手,把他几乎从地上提起来,然后他把他推到墙上。
郭晓觉得自己被墙撞了一下,然后他被男人狠狠地吻着,他的嘴唇被一只手指捅进去然后拉开,一根舌头探进去,路过他的牙齿,把他藏在自己身体中的柔软的舌肉拖出来,在男人的齿间翻滚啃噬。
4
郭晓睁着眼。
他无法闭上眼,即使是在这种被男人咬住舌的时候,疼痛已经开始蔓延,从口腔里那条被拨弄的肉块开始,一直贯通到头脑再散开犹如石榴花的繁复,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抽搐着。
郭晓痛苦地瞪着男人,对方毫不逃避地看进他的眼睛里。
那种浅薄的,琥珀的颜色是如此耀眼,即使是在这个窗帘被拉起的房间中也容易被看出色泽的淡漠。
郭晓开始哭起来。
虽然他刚刚才停止哭泣不久,但他的眼泪还是从眼眶中渐渐地溢出来。
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减轻自己的悲惨。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地回来?
又是为什么会来找他?
严冬,严冬……比冬天还要冰冷的,把他的爱情都冻死的男人。
郭晓的舌头被推向上,严冬的手指带着腥和咸苦的汗水气味,在他的舌根底下按住。
他感觉到恐惧,严冬的整个身体都覆盖在他身上,男人Se情地把舌头伸过来,他使那个灵活柔软的东西变得坚硬,郭晓从来不曾让自己变得像那样过,他的嘴被掰开,严冬的舌头插进他的舌与下颌之间。
郭晓无声息地痛哭着,他渐渐地看不清严冬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么残酷地对待,他的舌头麻木了,舌下粉红色的韧带被严冬弄成惨白的颜色,它被以不曾有过的坚决拉伸着。
严冬顶进去,舌头坚硬而舌尖温柔,他开始用自己的肉体刷郭晓的舌根,郭晓的泪水流进口腔里,跟唾液和舌头搅成一团。
郭晓没有真正地反抗,他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身体在抽搐着,这种仿佛过敏的反应从严冬在校园里把他推到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他身上残留下来,每一次想起严冬郭晓就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
他只能放任严冬的凌辱。
他来了,在夏天里,在有阳光的这一天来了。
不,不要,好可怕,他会开始热起来,他会热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不能接受这样痛苦的事情,当在虚无的飘渺中度过高热的阶段,一切都会冷却下来。
啪——
啪啪——
郭晓在迷茫中看到自己,自己蜷缩着身子——不,他后仰着,脊柱向后弯曲,他的肋骨被菲薄的皮肉包裹,在他的身躯里有男人的性器在翻搅。
郭晓努力地动着自己的躯体,他的手,他的胳膊,他直觉自己不能再继续忍受这样的事,他被突然地推倒,被碰撞,一个过去残忍地抛弃自己的男人却正在咬着他的唇舌贪婪地吸吮他。
郭晓用力地推开严冬。
他的力气出奇地大,严冬被他骤然拉开,牙齿在他的舌头上留下长长的刮痕。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
郭晓哭叫着,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尖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