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






“好!不醉不归!!”三人举杯——

………………

“小歌啊……呃……你今年……多少岁?”
“十四……”
“十四……嗯……我两年以后就十四了……到时候……我一定架着七色彩云来迎娶你……”
“胡说!你今年才十岁……还有四年……”
“混蛋风清痕……我已经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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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苏厉】云卷云舒 番外 少年游·苏顾篇(发疯的酷子继续搬)

小苏小苏,年轻的小苏,幸福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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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云卷番外 少年游·苏顾篇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似是故人来

大宋京师·汴梁城

南北横贯的朱雀大街,东西走向的汴京运河,坊市混杂的市井小巷,高头大马的油壁香车,耷拉脑袋的驴力板车,穿金戴银的纨绔公子,撕声吆喝的贩夫走卒,通宵达旦的勾栏酒肆,灯昏火暗的平常民居……

正自盛世承平时。

“飞刀绝技,飞刀绝技!百发百中的飞刀绝技,大家快来看啊!”一名老汉提着铜钹,敲得当当作响,在闹市此起彼伏的吆喝中突围而出,引来一圈圈的旁观者。“快来看哦,半点不花假,现场表演啊!”老汉看得人群渐集,笑得一张老脸挤出了更多的皱纹,一边继续吆喝着,一边抬出了一块人般高大的木板。

“诶呀!老头子,看你连搬个木板都摇摇晃晃的,还说有什么飞刀绝技?骗谁诓谁啊?哈哈!”围观的一个壮实的青年手摇着大把的葵扇,哧笑道,人群即时一阵嘘闹。

“呵呵,大家少安毋躁。老汉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哪里还能有啥子绝活?不过,今天拉场子的不是老汉,而是咱家这位小兄弟!”老汉呵呵的笑着,用手比了比场中。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垂着双手,静静的走到场中,站立,抬首。

众人心中一阵赞叹——端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剑眉朗目,挺鼻薄唇。略嫌单薄的身子裹在紫红的布衣中,结实匀称而不显荏弱,挺直的腰杆峭拔如松。卷曲的头发高高的梳起,露出饱满的天庭,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睛扫过全场,毫无怯畏,反隐约在神色间充斥傲意!

“哧!不过是个小孩子,他懂得什么叫绝技?”适才那青年再次嗤之以鼻。

“呵呵,既然这位大哥不相信,兄弟啊,那就来露两手!”老汉推过木板,板上画着人形。而后朝那少年点了点头。

少年眉梢一扬。

“夺!夺!夺!”三声闷响,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楚,三把飞刀已经明晃晃的钉在板上人形的眉心、咽喉、左胸!围观者一阵喝彩!

未等彩声歇停,站在木板和少年之间的老汉,从怀中掏出五枚铜钱一扔!

又是夺夺声起,众人看向木板——五把小刀在板上人形的腹部围成一圈,每把刀的尖上都扎着一枚铜钱!!众人目呆,半刻后,惊呼声方起,四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老汉笑眯了一双浑浊的眼睛,而少年却仍是站在场中一动不动,眉心微蹙。

“哼!雕虫小技!”方才那青年拉不下脸,撇嘴不屑的冷哼,引得众人注意,又大声的嚷嚷:“这都是些死物,有种你找个人来试试看?诶诶,可不能找你这老奴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的!”围观者本就为了热闹而来,于是连翻起哄。

“这……”老汉有点为难的往后看了看,少年紧了紧眉毛。这分明就是故意闹场,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有人自愿出来当刀把子?

嘘闹声越来越大,场面有些失控。那老汉六神无主的看着少年,那少年脸上也是一阵泛白。他们都是初次出来拉场子,本以为能以绝技吸引观众,可不料会遇到这种场面。第一天便如此,以后就没有人来看了!少年想着,咬紧了牙关,走向观众。

“本人飞刀技巧,绝不伤人,各位乡亲定有奋勇之人,可以一试?”少年开口,清亮的嗓音带点压抑,耳边传来阵阵的滚烫。

众人意料之中的毫无反应。场面冷漠。

“我来!人群中突地传出明亮的喊声,一道火红的人影排众而出!

围观者又是一阵的惊叹!那红衣也还只是个少年,脸上带着稚气,唇红齿白,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却俊逸非常,一身华贵的衣饰,腰间还环着一道盘龙状的金丝。看着就是某富户权贵的公子哥儿!

那锦衣少年一摆一晃的走向场中,那起哄的青年故意凑到他身边大喊:“这位公子,不要逞一时之强,刀可是不长眼睛的,小心你高贵的小命——”

“呵呵,谢谢大哥关心,我看着这位兄弟的手绝对比你的稳牢!”锦衣少年回头,笑开了一口白牙,手里一转多出了一把葵扇子,正是适才那青年手里摇的那把!

“我的扇子……”那青年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还在摇的手。围观的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那老汉和场中的少年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松。

这边厢,那锦衣少年摇着头,恣悠的走向木板,敲了敲,然后整个人张大了贴在上面!“喂,那位小哥,我准备好啦!”他笑嘻嘻的对着那场中的少年呼喊。

场中那少年挑眉,猜不透这人有心襄助,意欲何为。略为沉吟,那锦衣人已经不耐烦的大声呼叫起来。看他手脚张成大字的靠在木板上,甚是滑稽,惹得围观的人大声的喧闹,少年也只得先出手,解决了目前的问题,再问清楚那人不迟。

一凝神,指间寒光闪动,飞刀便欲脱手。

“慢!慢着!!”木板上的人突然喊停。

“……”少年握了握掌中的飞刀,不耐的看了人一眼。四周的人也是一阵嘘声。

“我觉着啊,你蒙住眼睛射会更好诶!”那人笑花了一张脸,阳光灿烂!

…………

蒙眼飞刀,刀刀紧贴皮肉,半点不伤人,一时间技惊四座!众人心甘情愿的掏囊献钱,铜钹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老汉笑得像个缺水的橘子。

“嘿,我叫苏沐云。”那红衣少年跳坐在一旁的木箱子上,烈烈的阳光在他身后照耀,映着红衣,像一团火焰!

地上的少年把飞刀一柄柄的收进腰间的小布兜,然后抬起头,眯了那双近看像猫一样的眼睛,“我叫顾惜朝。”

2、

苏沐云第一眼看到顾惜朝,就对他有着莫名的好感,这是他从家里偷溜出来,在江湖游荡六个月以后,第一个令他有好感的人!其他人,在苏大少眼中,都不过是些歪瓜裂枣。究竟是为什么,苏大少自己也说不明白。也许是那人群中高傲不屈的眼神,也许是那受到嗤笑仍然不言放弃的倔强,也可能是那倔强中微微泛白的脆弱……于是,他赖上了顾惜朝。

“惜朝(苏大少自作主张的省略了姓氏),你干吗要出去拉场子?”苏沐云好奇的看着顾惜朝的小窝。虽然是小巷中一个更小的角落,却整理的一尘不染。里面放满的,竟然是各种的书籍,诗书礼乐、春秋史记,样样俱全。苏沐云知道顾惜朝的武功,就凭他飞刀的那手暗器造诣,就足以登上武林一流高手之列。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书生!翻了翻放在书桌上,做满批注的《孙子》,心里惊叹,这人竟然还是个要参加科举的秀才!所以他才非常好奇!

顾惜朝不理他,脱下紫红的外袍,换上一身惯穿的青衫。如果不是为了拉场子,他是打死也不会穿这么奇怪颜色的衣服的!挎起小布兜,掏出今天赚到的铜钱数了数,走出门去。

“惜朝?”苏沐云赶紧跟上。却见得顾惜朝只是走到屋子一旁,拍了拍正蹲在墙脚打盹的老汉。

“吴伯,这是你的工钱。”顾惜朝把一串铜板放到了老汉的兜里。

“嗯?顾兄弟,这怎么使得?”老汉手忙脚乱的要把钱掏出来。

“这是你应得的。说好了,你我一起拉场子,你叫喊吆喝,出了不少力气,这些钱是该你的。”顾惜朝神情淡漠的把钱塞了回去,站起来就走。

“诶……”苏沐云看着转回屋子里的顾惜朝。

“我只是个穷书生,要钱应考和维持生计,又拉不下面子吆喝;吴伯是个乞丐……这样合作挣钱,也是条路子不是?”顾惜朝背对着苏沐云,淡淡的道。

“惜朝……”苏沐云无言的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他出身富户,却也不是不知民间疾苦。像顾惜朝这样的身手,完全可以纵横江湖,当个少年英侠什么的,随便劫富济“贫”一下,也是理所当然。可他却选择这么死命熬着,去考取科举;愿意辛苦拉场子,赚来的钱,和个乞丐等分……

身后一片寂静,顾惜朝回过头,一片红云铺天盖地的罩了过来。苏沐云整个人扑了过来,抱住了顾惜朝。

“苏沐云!你干什么!”两人身高相仿,面对面的被苏沐云这样一扑,顾惜朝差点没岔气,一怒之下,运力挣开了苏沐云。他自小独立,最忌讳和人亲密接触,即便是个他难得不是很讨厌的人!

“惜朝!”被推开的苏沐云并无愠色,反而带了种参不透的神色看着顾惜朝,“惜朝,虽然我们只认识一天,可如果你相信我,听我一句话,明天离开这里。”

“……”顾惜朝不语,定定的看了苏沐云。苏沐云也回看他。萍水相逢,他们凭什么互相信任?可,为什么要顾惜朝离开?苏沐云不知道该怎么说。适才两人扑动中离开的位置上,一丝银线在阳光下微弱的颤动——

幽杀!!

幽杀为什么出手?
它的对象是谁?顾惜朝?苏沐云?
没有人知道。
可他们都必须离开——

“惜朝……”苏沐云转身,“祥云客栈,今晚我还会在那里。如果,你想知道原因……”

苏沐云不知道顾惜朝会不会相信他,但是至少,今晚让他离开——

“啊!戚老弟,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客栈?”祥云的老板娘看到白衣的侠客,异常的高兴。

“啊啊,红粉知己虽好,又怎及得上老板娘今晚亲手炖制的‘迷魂汤’?”戚少商笑的酒窝深深。这祥云客栈,最招牌的菜就是“迷魂汤”,而且要逢老板娘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有,要之一品,可说是千载难逢啊!

END·

等云卷连载到后面,写少年游·戚顾篇


【戚顾/苏厉】云卷番外 少年游·戚顾双苏篇&苏顾篇&风苏篇 BY小酷

【戚顾/苏厉】云卷番外 少年游·戚顾双苏篇

——————————看得懂的人,看得懂的分割;看不懂的人,会有看得懂的戚顾——————

这个故事,是接续在苏顾篇后面的,前情要看苏顾篇——

少年游·戚顾双苏篇(共三章,戚顾篇包在馅里面哦! 》《)

1、双苏·上

夜色苍茫,明月当空,祥云客栈人来客往,猜酒拳的、拉琴唱戏、呼喝上菜的……喧闹不休,都是因为今天是祥云难得一次出台“迷魂汤”的日子,老板娘享誉京城的绝顶美食,谁能抵挡得住?

二楼的少年却是个例外,只是和着一身红衣,仰躺在天字号房间的大靠椅上,枕着两手,似乎睡得正香。可你只要看他那白净的脸蛋上不断滚转的眼帘,便知道他其实清醒的很。

苏沐云的确清醒着,他不敢睡,他不得不清醒。他在等人,等一个他觉得一定会来的人——顾惜朝!他的脑子也无法停顿,顾惜朝、银丝线、幽杀,自己离家的这六个月……不停的在他脑中转动,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究竟“幽杀”针对的是自己,还是那个一心科举的书生?如果针对的是顾惜朝,为什么?那不过是个懂得武功的书生,要说他身后有什么秘密可以出动“幽杀”,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因为如果他有这样的背景,是绝对不会巴巴的在这里卖艺科举的。那如果针对的是他苏沐云,他自问离家六个月并没有无端的生事结怨,即便有,也不见得能劳动“幽杀”这种等级的暗杀门派;那么,难道是和苏家有关?

想到这里,苏沐云心中一惊,整个人从椅上弹了起来。如果“幽杀”针对苏家,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他的妹妹,苏歌!世人皆知,江南首富苏家有一子一女,长子苏沐云,么女苏歌,却不知道苏歌并非苏家所出。

苏沐云经常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于三岁时候的记忆这么深刻?他仍然记得,那一年的早春,柳絮早飞,乱红漫目,富加三代的苏家宏伟的庭院中,繁花似锦。那天他穿着一身宝蓝,在自家后院的泥土中玩得不亦乐乎。

“翠华天,青心莲,天为谁春,夏替荷(何)至;人怨情,人愿歌,旧梦何须记……”才三岁的心中听不懂爱恨情怨,苏沐云只觉得高墙那边的歌声仿佛明薄的清流,静静的滑过耳朵,滑入幼年的记忆中。

风过柳轻,那美丽的女声却突然的停止了,小小的苏沐云产生了强烈的不舍,于是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