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by rolling[中]
“函奕昀!”
“怎么会!”下面的堂主都是一脸震惊的颜色。祁长老明白这些人都让伍虎给蒙了。
“伍长老,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是啊,伍长老你不是说魁首他已经死了吗?”
“难道是你骗我们。”种种责难,诘问声向伍虎扑来。
“哼,我不这样说,你们会和我合作吗?”伍虎冷言道,一群无胆的家伙。
“什么,你骗我们。”杨堂主首先发难,他一拍扶手站了起来,“你这不是害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利害,你你你……”他指着伍虎的鼻子,手都在发抖,“罢了罢了,我现在不干了,我还想保住我这条命呢。”他恨恨地甩袖,气呼呼地往外走。
几位堂主见势也悄悄离座,偷偷走向门口。
“你们以为你们走得掉吗?”伍虎阴森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想怎么样?”不相信他敢向自己下毒手,杨堂主转过身,梗着脖子问。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提醒诸位,我们现在可是同坐一条船的人。你们以为你们还有回头的机会吗?你们以为你们现在撒手,姓函的就会放过你们?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告诉你们,这事从一开始踏出就没有回头路了。成,则一荣俱荣,不成,则一损俱损,同归于尽。”
“你是一开始就准备拖我们下水了,是不是?”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若是没这个心,我能说得动吗?”伍虎冷笑。
“你……”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跑不掉的,你看着办吧!”
“……”
“放心,我死也会拖上你当垫背的。”
杨堂主已经被气得出气多,吸气少了。
其他人也纷纷回了座位,他们知道伍虎的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伍长老,你就少说两句话,”胡堂主机灵,知道已是事成定局,躲无可躲了。上前打圆场,安抚地劝:“阿虎,话说得实难停听,可也是事实,是吧?我们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啊,别再内讧了,气气就算了。”
“我是气他不和我们说实话,”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他赶紧抓着胡堂主给的台阶下,可是仍在抱怨:“老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凶星的可怕,在他和手下三年,我时时心惊胆战,我容易吗!”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走出来不是吗?”
“可是那个煞星不是好惹的啊!他要真动起手来,我怕……”
“祁长老,你看呢?”
“我们这帮老骨头可帮不上忙!”祁长老叼着烟打太极,“我们可没答应什么。”
“我知道。你们是没答应什么,只是这两次会一开,谁相信你们没答应什么?对吧,大、哥?”
“伍虎,你不要太过分!”柳长老跳了起来,一肚子气。他现在是明白了,那天自己是上了伍虎的套了。
“柳二哥,别忘了,那天可是你信誓旦旦说要挺我,还说要干掉他的啊!柳二哥,我没记错吧!”伍虎像只老虎恶意的戏弄着自己的猎物。
“你……”
“你究竟像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样收手也没什么关系,到时候,我只要有柳长老就够了,你说呢,大哥?”
祁长老狠狠地嗑了嗑烟管,“够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明天我会召集大会的。”
“好,那可要多谢大哥了。”伍虎残忍地一笑,明天,明天,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谁也没留心,门外一条黑影如一只飞鸟般掠开了。
第二十六章(上)
这一夜似乎特别的漫长,伍虎夜不能寐,和手下心腹聚在书房,直至东方泛白方才散去。而十大长老也是辗转反侧,一宿未能安眠。祁长老的房里更是留下了厚厚的一地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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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召集钟声,只有在旗主交接或是焐缬兄卮笪;氖焙虿呕崆孟欤训朗前镏谐隽耸裁创笫侣穑看胖种忠晌剩谟嘁翮匀频摹拔宋恕敝校猩碓邳旗社总坛的掌事,堂主等重要人物纷纷涌向了会议堂。
大堂的主座上披着红锦,墙上高挂着列为位旗主的遗像。这明明就是旗主交接时的架势嘛!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交头接耳,私下交换着意见。细声碎语久久不绝。
眼见人基本上到齐了,祁长老一身麻衣,踏着沉重的步伐踩上了台阶。
“祁长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魁首呢?他老人家怎么不出面啊?”
“这椅子上铺着红锦又是为了哪遭?”
……
一见有人出面,各方的疑问顿时向伍长老汇集而来。
“各位兄弟,请静一静!”祁长老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而此时他最心爱的烟袋就别在了腰间。
“各位兄弟,我知道这几个月来,大家肯定都很奇怪,为什么魁首总是不出面啊,就是闭关也闭的太久了吧?……”
“是啊!”
“我们要见魁首!”
……
一听这话,几个心急的掌事纷纷叫了起来。几个月不见魁首,他们手上积压大事可再也等不得了。
“请听我说完。”祁长老摸摸烟杆,“本来这事儿,我是不该说的。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更不能动荡人心。可纸是包不住火的,今天我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了。我想大家近来都听说了,暗血盟的余孽又在江湖中死灰复燃了。五年前,我们剿了他们的老巢,如今他们不会和我们甘休的。所以现今的第一个矛头就直指我们焐纭!薄?br />
“来就来,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就是,当年不也是杀的他们哭爹喊娘嘛!”
几位剽悍的堂主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各位,请听我说完!其实魁首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所以他这次的离开不是闭关,而是查探去了。”
“魁首他,一个人去了?”
“是的!” 祁长老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查探?暗血盟?独自一人?
再加上祁长老奇怪的表情!
不祥的阴影笼罩在了人们的心头上。
莫非魁首他……
“不瞒各位,其实魁首他已经……”祁长老似乎难以为续,可最后还是艰难的吐出了那四个字,“已经去了。”
已经去了?
去了是什么意思!
一个晴空霹雳炸在大堂上。人们一下子蒙住了。
未等大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祁长老沉痛的开口了,“是我们焐绲牟恍摇?自诓樘降墓讨校簧鞅坏腥朔⑾郑郊ふ搅季茫詈蠡故枪巡坏兄凇薄?br />
“我不相信!不可能的!”
人群中立刻有人大叫了起来。
“可这是事实,无可辩驳的事实。虽然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祁长老痛心的闭起眼睛,一行老泪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魁首——”
“暗血盟!这帮畜生!”
“我们要他血债血偿!”
“我们要为魁首报仇!”
“誓死血洗暗血盟!”
下面群心激愤,咬牙切齿,纷纷怒喝着要为函奕昀报仇——由此可见,函奕昀在社中还算是人心所向的——人群中只有伍虎面色不愉。
“兄弟们,兄弟们,这份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可是我们现在要面临的大事是,暗血盟在今日就要向我们发起进攻。此次他卷土重来,其势必凶然,我们还是要小心打算。”
“怕了他们不成,这群兔崽子,正巧宰了为魁首报仇。”
“对,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为魁首报仇!”
……
激动的人群一被挑拨,顿时热血沸腾。
“魁首新亡,各位心中悲痛,我也深能体会。可大敌当前,却也马虎不得。我自然各位都是好汉,也都有杀敌的本事,可暗血盟也不是易于之辈,我们各自为政,就给了敌人个个击破的可能,我们不能给敌人这个机会。一定要团结起来,共同御敌。不但要打的他们不敢再来,也不能伤了自己的元气。各位说,是不是?”
“这个自然。”有人高声附意着,定睛看去,原来就是昨日会议堂中的那位胡姓堂主,“可魁首一死,我们现在是群龙无首啊,这可如何是好呢?”
“胡堂主说得是,我们现在无人领导,这样蛮打也不是办法!”杨堂主也出来帮腔。
“不如,我们现在先选出个代理旗主,群龙不可一日无首,先过了这个难关再说,如何?”胡堂主看见伍虎给了他一个眼色,赶紧说道。
这是伍虎意思,他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社中势力大部分还不在自己的掌握中,立刻登位,怕是要引起不小的反弹。名义上,先当个代理,再鲸吞蚕食,一步步把力量都吃下来,踢掉那些挡路的家伙,到时候再正是登位,看谁还会来反自己。
“那自是再好也没有了”杨堂主击掌叫道,“我看不如,就请伍长老受累吧,魁首这阵子不在,也都是他忙里忙外,对社务早已熟悉上手,此时更是能解急啊。大家看如何!”说是问大家,杨堂主却悄悄看了一眼伍虎,看他满意的向自己点点头,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嗯,”祁长老和背后的长老们商量了几句,回头说道,“我们几位长老也觉得现在这个时候,阿虎是最佳人选。”
“是啊,是啊,我们推举伍虎伍长老!”伍虎并不说话,任由他的党羽鼓噪起来。
“阿虎,你也说句话吧!”祁长老知道重头戏到了。
伍虎一个跃身跳上台去,向周遭抱拳道:“各位,我伍虎虽是一介莽夫,可也是焐绲囊辉保灿惺挠牒谄旃采赖暮柚荆易灾攀柩常纠匆膊豢暗4舜笕巍?墒泵晌液谄煳;保钗怀だ虾托值苋绱诵湃挝椅榛ⅲ乙欢ú换峁几盒值苊堑摹4舜挝榛⒏试肝旗社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如今就凭着这条老命与那暗血盟拼了!”
“好!”伍虎暗中安排的人手统统跳出来助威。
“当然,我只是暂代!一时权宜罢了。”伍虎假惺惺的摆摆手,安抚“激动的众人” ,“等我社渡过了这场难关,诸位兄弟再另举贤能吧!”
“伍长老,伍长老!”伍虎的党羽继续点火扇风,制造声势。
“那就这么定了!”祁长老一挥手,身后的几位长老们纷纷后退,留出了一条通向主座的路。
“请旗主就位!”祁长老高声唱着偌!
大事已定,伍虎心中暗笑。他龙行虎步,一步步的踏向披着红锦的主座。
“慢着!”只听一声暴喝,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敢问祁长老,既然只是暂代,为何要行这旗主接任大礼!”
这个汉子是巡山队的总队,一路“落叶刀”在武林中享有盛名,人称“狂刀” 石茨,为人耿直,自五年前挑战不成,败在函奕昀手下,自甘俯首以来,一直对函奕昀忠心不二。
“这……”祁长老不知应该如何应答。今天的一切都是伍虎安排的,自己和其他的长老不过站出来,说说话,作作傀儡罢了。
“祁长老的意思应该是希望能借由这样的大典振奋人心。”伍虎“好心”的出面解围。
“可这样与理不和!”石茨坚持着。
伍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小女子,也有几个疑问想向祁长老问个清楚。”社中出了名的冰美人艳罗刹樊如姬也站了出来,矛头直指祁长老。
“樊堂主请说!”无奈,祁长老接下招来。
“方才祁长老说,魁首已死,此话当真?”
“这么大的事,还能戏言不成!”祁长老佯怒,可心中直犯虚,“魁首他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掌啊。”
“魁首他一向武功盖世,当年剿暗血盟的时候,大家也都看见了。就算寡不敌众,也不会逃不出来吧?”
“……”祁长老向伍虎看去。
“其实是这样,魁首他在打斗中中了敌方的暗算。暗血盟的那帮人,眼看打不过他,竟然下了毒手,对魁首使出‘百劫不渡’……”
“百劫不渡?!”下面一片惊喘。艳罗刹也是心中一惊,不过冰颜未曾动了分毫。
“那就难怪了!百劫不渡,如此奇毒,怕是魁首也逃不过的。”艳罗刹轻轻叹息了一声,突然又问道,“可有尸首?”
“……”祁长老又向伍虎求援。
“没有,当时魁首已经察觉到自己逃不过这关了,不甘受辱,跳下了悬崖。”
“这么说谁也没看见尸首呢?”
“是的。可是他身中‘百劫不渡’,那崖深有千丈,存活的机会渺、茫。”伍虎皱起眉心,暗道,这丫头怎么这么麻烦。
“原来如此!”艳罗刹点了点头,明眸中飘过一丝冷意。
“还要问什么吗?”
“伍长老少安毋躁,小女子还有最后一问。”
“说!”
“魁首是独自一人去,尸首也至今未见。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