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同盟BY零束
但末日依旧保持警惕地看著他们,并不开口。
其实轩辕滤的话听起来很有可信度,只是末日并不知道自己这麽觉得是不是他使用了能力的缘故。之前恶补精神系能力者的资料并非毫无收获的,起码他知道这些能力者的话中,往往带有暗示的效果。
“夜在哪里?”冷冷地看著他,雅问了这麽一句话。
“…为什麽问我?”
“因为你知道啊!”轩辕滤笑道。
“你们找他有什麽事情吗?”知道自己无法在精神能力者面前撒谎,末日索性掌握起谈话的主动权。
“…聪明的家夥。”轩辕滤拍手道,“那麽我们也不绕弯子了。我希望你把这个带给他。”他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瓶递给末日。
“这个是?”看著手里的东西,末日皱起眉头。
“药。”轩辕滤轻笑道,“你们交往了那麽久,不会不知道他常常做恶梦吧?”
“…这个药有什麽作用?”
“安神。”轩辕滤看著他的眼睛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尝尝看哦!当然…也许你没有那个胆子。不过,我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毒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他那里会有这种药。这个,”末日将瓶子递给他,“就不必了吧!”
说到底,他还是不能相信他们。虽然知道朔夜和他们是亲戚关系,可是他们之间感情貌似很糟糕。突然这麽关心地借助自己给朔夜送药,怎麽能不让他怀疑?
“他那里现在不可能有这个,因为…”轩辕滤静静看著他,嘴角一抹异样的微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个恶梦了。”低低地说道。
末日微微一怔,随即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就在轩辕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他眼中有浮现出冷意。
“总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将那个丢掉也可以,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丢掉。”轩辕滤笑著,突然将手搭上雅的肩。
“就这样了,再见!”
接著,三个人转身离去。
然而出了末日的视线没多久,他们突然停了下来。长长的巷子里,轩辕滤深深叹了口气。
“雅…没事的。”收起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面容,他按了按雅的肩,轻轻说道。
轩辕麒也在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现在还痛吗?”滤问道。
“不,现在好多了。”对两位世界上和自己有著最深羁绊的夥伴笑笑,“只是觉得很难过。”
沈默半晌後,轩辕雅再次开口。
“要不是答应比翼不对他出手,我真的很想杀了他!夜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啊!居然…”
顺著滤的牵引靠进他怀里,雅低低的声音只有身边的两人听得到:
“不是我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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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在玄关换好鞋後,末日抬头看向正打著电话的母亲。她正一脸的眉飞色舞,虽然口里说的却是:“是是,我会教育他的!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後,她飞扑向儿子:“居然在学校放火耶!儿子你有够强的!不过下次不要这麽小气,既然要放的话,就多烧几个地方啊!”
“你以为汽油桶很轻是不是?”末日挑眉。
他就知道那电话是学校打来的,同时他也知道,他老妈肯定会这麽说。
“处罚是什麽?”
“处罚?”安陵舞涟眨了眨眼睛,“你们校长只是要我教育一下你,没有说要处罚你啊!”
“哦,那我上楼了!”没有处罚?…校长糊涂了吗?还是忘记说?
“对了,”安陵舞涟叫住他,“如果你没事的话,去看看朔夜吧!他情况不太好。”
“没有叫医生来吗?”听到他老妈的话,末日急忙问。
“叫医生干嘛?医生又不能治疗心病。”安陵舞涟笑著他看,“还有…”
“什麽啊?”知道自己被耍了,末日没好气道。
“这孩子很帅哦!你不要就让给老妈吧!他睡著的样子真可爱啊…”
“…”说真的,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朔夜的那个什麽没出问题吧?
轻轻关上门,末日看向房里还在熟睡的人。
他已经去过S了,阿穆斯说,圣还处於昏迷中。其实看到圣闭著眼睡著的样子,他会有他似乎永远不会再醒来的错觉。老实说,他有点怕,总觉得是自己欠了他什麽一样。
走到朔夜身边,末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结果发现朔夜的额头上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这才发现朔夜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就像是在…做恶梦?
“…”
不由捏了捏躺在口袋中的药瓶。
他还是搞不懂轩辕雅他们给他这个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但现在看来,朔夜会做恶梦这点应该并非假的。只是…有到需要用药的地步吗?这个药,又真的是安神的作用吗?
“夜…”在弄清楚之前,末日还不想那麽早的做出决定。他伸手推了推朔夜,希望将他唤醒。
然而过了很久,朔夜才睁开眼睛。大汗淋漓的他,额上以及发梢都带上了水珠,美丽的褐色双眼显得有些迷离。从床上做起,一手按著太阳|穴,他这才看清楚叫醒自己的人是末日…而不是他那古怪的母亲。
“你来干嘛…”朔夜睡到下去,侧过身闭上眼睛不看他。
他几乎做了一个下午的恶梦,自末日离开开始,就不停地在恶梦中徘徊。但即使这样他也希望睡著,睡著的话,就什麽都不用去想了…只是,每次发现他在做恶梦,安陵舞涟都会将他唤醒。然後他就又睡过去。
不然怎麽办?这里是末日的家,末日的房间,末日的床啊!只要躺在上面,就会闻到属於自己喜欢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人的味道──这个甚至连空气都会让他想起他的地方。
他现在还很昏沈,或者说更加昏沈了,所以走不了。但就算身上有力气,他又真的能选择离开?离开…像末日说的那样,暂时分开?他做不到!
他没想到这次醒来会见到末日的,其实很想见他,但又很怕见他。不知道该怎麽办,甚至不想去想了。
“你在做恶梦吗?”沈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末日问道。
“…不是和你无关吗?”过了一会儿,朔夜这麽回答。
“…”
叹了口气,末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退烧药:“先把药吃了吧。”看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动过这些药。
“不想吃。”果然,朔夜丢出这样的回答。
“我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要这麽别扭好不好?!”末日忍不住生气道,“不吃药的话,你怎麽好起来啊?还是说生病很有趣?”
虽然有被他的怒气弄得很心痛,但是朔夜还是这麽回答了:
“…不想好起来。”
真是气死末日。
他又不是傻瓜,所以当然明白一旦病好,恐怕末日会立刻让他兑现「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的单方面决定。
“…”
知道他算是不肯合作了,末日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接著突然一把拿过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将药片丢到嘴里後,他低下头去吻朔夜。
随著温热的唇畔进入到嘴里的,是温度正好的水以及药片。
朔夜看著末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敢给我吐出来试试!”丢下这句话,末日狼狈地离开了房间。
虽然…
是为了让那家夥吃药没错。但是,──这依旧是他头一次主动吻朔夜!
除了脸颊边堪称可疑的红色外,不对劲的地方还有那收缩频率明显加快的心。可是真奇怪,就算是他们在交往的时候,他也不会有这种反应啊…
但末日没有想到的是,这意外层出不穷的一天中,最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晚上。
像是其它一切都被隔绝了一般,这个世界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只有黑暗而已。
末日漫无目的地走著。
他一醒来就在这麽个鬼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为见多识广的S一员,他很快就由最初的迷惑转为镇定。
有什麽大不了的,就当作是旅游呗!虽然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观光景点。
一边百无聊赖地步行,他一边努力回想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记得…自己之前是在母亲房里睡觉吧?
家里书房什麽的全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说清理需要花上好几天,就算清理好了也不能随便住人──拜他那兴趣广泛的老妈所赐,家里几乎到处都是机关,而且时间一久,连他那老妈也忘记究竟哪些地方是危险区域了。
让朔夜住到自己房里,也正是因为那是这个古怪的家里最安全的地方,而他自己,则抱著被子枕头什麽的去和老妈挤一间房。
其实说挤也不太确切啦!毕竟他母亲的卧室规模可以用豪华来形容的──占了二楼的一半,这个规模还不豪华麽?
然後…他就睡著啦!再然後,一睁开眼睛,他就在这里了。
──该不会是他老妈又研究什麽奇怪的东西、而且还好死不死得成功了吧?!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比起去追究这些有的没的,赶快找到离开的方法才是正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终於隐约传来一点声音。
在寂静的黑暗中待了这麽久,只要是人,就会不自觉地产生烦闷之感──毕竟长时间的寂静和黑暗,完全可以将一个神志正常的人逼疯。所以此刻终於传的来一点鲜活气息,让末日微微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依著声音的来向跑出多远,他就突然停下来了。
不对…
那声音很不对劲!
随著越来越靠近声源,末日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他没有听错,那声音确实是很多人在痛苦地呻吟!
就在他决定先观望一下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什麽东西朝他涌来。
是血。
几股鲜红的血像蜿蜒的河流一般从前方流往这里,这个黑暗的世界终於有了除他以外的别的色彩,只不过,是太过刺眼的红。
咬了咬嘴唇,末日继续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越来越靠近源头後,他终於看清楚那是怎麽回事。
炼狱一般的地方,四周是支离破碎的尸体,鲜血就从那些碎肉中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液的腥味,让末日有些做呕。
然而没等他吐出来,从前方黑暗中走出来的人让他完全呆住了。
“夜?!”
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末日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样的朔夜,他从来没有见过。
穿著一套黑色风衣的朔夜,身上沾满了血迹,就连那双冰冷得看不到一丝理性的眸子旁,也有不知道何时溅上的鲜血。
有些,都已经凝成暗黑色了。
在末日发呆的时候,朔夜的视线也逐渐落在了他身上。看到末日的一刹那,他举起了握在手中的黑色长剑,没有任何犹豫地朝他挥去。
要不是避开危险的本能让末日就地一滚,恐怕此刻,他已经丧生在朔夜的剑下。
抬起头,末日呼吸一紧。
朔夜看著他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在那双毫无生气的眸子中,他看到自己──和地上的那些死尸没有任何区别的自己。
“夜?”再次试探性地喊他,“你怎麽会在这里?”
事实上,他还不能完全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朔夜。毕竟这个地方很奇怪,就算见到朔夜的幻影,也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听到他的声音,朔夜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
“会…说话…?”
轻轻地开口,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句。
然而手中的长剑并未因这个意外停止对他的攻击,相反地,攻击的幅度更大了。
与手持武器根本不认识他的朔夜相比,末日的躲闪就显得十分狼狈。
地上是黏稠的鲜血和破碎的尸体,空气中弥漫令人窒息的刺鼻腥味,他每一次闪避,都好像是在沼泽中挣扎一样艰难。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