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客 嫣子危





顺觯萌梦铱梢源嫠奈恢谩!薄?br /> “你说真的?!”我瞪大眼睛,不能置信。 
姚曦反问:“你相信?”他觉得不可思议。我马上沉下脸来,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滑头。真是不得了,我已经开始上他的当,被他唬得团团转,一旦成为习惯,后果不堪设想。 
本还担心他会被欺负,现在我同情招惹他的人。 
“贝文帆,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姚曦说:“我喜欢你。” 
这种恭维听了一点也不叫人开心。见我毫无表情地瞪着他,他也不介意。这时菜已送上来,心情马上大好。 
什么事情都容后商议,民以食为天。 
不愧是姚少爷点的菜,每一样都可以拿来做招牌。但是姚曦却动也不动,只喝一杯清水。整顿饭下来,只有我在那里个人表演。 
“你很能吃。”姚曦若有所思,好象看到了奇观。 
我疑惑:“你呢?怎么不吃,忘了祈祷?” 
他轻哼一声:“吃?我看你吃就已经饱了。” 
什么意思?我不以为然。人生在世不外是吃喝玩乐,我不过是尽忠于上天赐给我的人性本能,把其发挥得淋漓尽致。 
难怪他姚少爷会看不惯这种吃法,生在豪门,想必他吃个晚饭也是那样的仪态万千:用闪亮的刀子,小块小块地切开面前八成熟的牛排,还得小口小口地送进嘴里,最紧要是别忘了拿起放在一旁折叠成花形的餐巾,轻轻地把嘴边的汁液拂去,再向坐在对面的人雍容地露齿一笑,接下来不断重复以上步骤,如此类推。 
连吃饭也要受这种折磨,真是生不如死。我习惯吃饭似打仗,大家对牢一盘菜,听见一声令下,便可对准目标,如狼似虎。 
不是说只有经过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食物才是最甘香甜美的吗?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见我吃得毫无仪态,姚曦不禁要讽刺我:“不急不急,甜品还没上。” 
我扮作喜出望外,问他:“还有甜品?是什么?椰汁炖官燕?噫,这里的燕窝都只用三等的,吃了会沾在牙齿上。” 
姚曦听了终于忍无可忍,他拿起帐单,招来侍者结账。 
这姚少爷最受不了人家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市井的小家子气,我表现得象在街市里与人讨价还价的阿婶,还硬要人家卖菜的给我搭根葱。 
我不介意在与姚家少爷上街的时候让他付账,只要他愿意。 
真是一种享受。 
回家的途中姚少爷又被街头的小玩意迷住了双眼,这次我已经见怪不怪。他一直盯着一个钥匙的饰环看,那是个亮晶晶的小玻璃珠,这种连女孩子都骗不到的东西不知为何竟可以入得这姚少爷的法眼。超级匪疑所思。 
我见姚曦盯着那小东西看,似回忆着久远的过去。把价钱扳过来看了看,我笑了起来。 
好吧,总得有些礼尚往来的时间,这是中国一向以来的优良传统,用这看起来二角五一打的小玩意换一顿大餐,怎么算也是我赚到了。 
我掏出钱包,对老板指了指那饰环。老板马上为我把它解下来交到我手上。 
姚曦在一旁看着,我对他微笑,把小东西递给他。姚曦似乎很惊讶,指着自己,询问的眼神。 
我点头,指了指饰物,又指了指他,再度微笑。 
姚曦很高兴,双手捧着稀世珠宝般,合上双手放到胸前,一脸陶醉。 
那老板站在那里看我们表演默剧,露出恐怖的表情。他一定觉得奇怪,这两人怎么看也是一表人才,怎会得又聋又哑。 
这是我第一次送人这种礼物。 
姚曦把它系在那个寸步不离的书包上。 
那天回家,姚曦再也没有停在人家的商店前张望。他象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尝到了甜头便不再吵闹。很乖巧的样子。 
姚曦看起来与普通的富家子弟没有什么不同,一贯的任意妄为,一贯的放荡不羁。 
我的新房客,他说自己一直在留意我,但我却对他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喜欢带着许多的现钞,在必要或是不必要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挥霍一番之外,的确没有其它。 

我与姚曦同居已经超过一个月。 
姚曦发现我原来并不晓得做饭,他很生气。 
我每天晚上总有办法把他骗到外面去,而每次结帐的人却都是姚大少爷。我会在回来的时候在街上买便宜的玩意给他,以示奖励。一切本来天衣无缝,姚曦慢慢觉得不妥,一个月下来终于东窗事发。 
他指着我说:你这个骗子! 
我对他笑得无赖,心想这小子足足上了一个月的当才开始怀疑,也真有够聪明。 
姚曦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菜谱,丢在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问。 
“随便挑。”姚曦说。 
“点菜?”我怀疑地拿起那本书,随手翻了翻。 
莫非姚少爷又准备请客?为何这么周折,直接把我带到餐馆去,我自然会叫满一桌的美食佳肴,我可以按照指定的价钱,还丝毫不差。 
我对着菜谱左看右看,难得姚大少爷兴致如此高昂,于是我对他说: 
“姚少爷,就凭这种货色,你不怕为难了自己?” 
“哦?这种水平不够?”姚曦从书包里又抽出一本来说:“这个如何?” 
我瞪着姚曦。如果那个书包是百宝袋,下次不如直接把想吃的东西从里面拿出来,不用再给我看菜牌。 
法国大餐,光看照片已经让人垂涎三尺,我勉为其难,指着其中一款,对他说: 
“看起来强差人意,这款如何?” 
“好。”姚曦作出决定:“给你三小时的时间,我今天晚上就要吃你指定的这款菜式,如果你做不出来,就请把我预付的钱还给我。” 
我吓一跳,怎么,原来要自己动手来做? 
“姚曦,你可知道今天的电视做什么节目?”我问。 
“不要岔开话题,你今天逃不掉。”姚曦不肯上当,他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今天你非得给我一个了断。” 
瞧他说得我象是杀了他全家,他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模样。我撇了撇嘴,拿着菜谱来看。 一看之下有惊喜,原来上面写着各式美食的制作方法,而且还十分祥尽。 
其实做菜和配药差不多,不外乎是这个加那个,然后再加这个再加那个。化学作用一起,便大功告成。 
“好。”我说:“客人请先不要着急,今天的正餐是本馆的招牌菜,且等我慢慢为阁下研制一道,咦……这个怎么念?”我看不懂上面的法文,惟有拿给姚曦看。 
“已经过了五分钟,”姚曦象个严格的考官,看了看手上的表说:“贝文帆,你时间无多,现在离三小时还剩两小时零五十五分三十六秒。” 
开个玩笑都不可以,不是气成这样子吧? 
我收起东西,走进厨房。看了看周围,这里没有沾上蜘蛛网真是奇迹,这片旧地我已久违了十年。 
翻开姚曦的那本菜谱,我笑了起来。这种事能难到我?啧啧啧,姚小子,我今天要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生我才。 
我在厨房里面大显身手,手起刀落,已有惊世创举。我比预定的时间更早地交出作业,我把我的佳作毕恭毕敬地端到姚大少爷的面前,向他请安。 
姚曦高高在上,只对我的大作不屑地瞧了一眼。他说: 
“哼,终于还是做不出来,所以改变菜式?” 
咦,何出此言?我问:“改变菜式?改变什么菜式?” 
姚曦皱起眉头,他说:“怎么,难道今天晚上不是吃火窝,不然你捧这一大碟碳出来干什么?” 
我沉下脸来,说:“姚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可是我们贝家不外传的薰烟法,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可是滋味无穷。” 
“真有此事?”姚曦扮作一脸惊讶:“爱卿,是朕错怪了你,如果你能把这一碟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吃起来滋味无穷的东西全部吃完的话,朕可免你一死。” 
真是失策,原来这小子也不好蒙混,他拿我来做试验,似乎算定了我不中毒身亡也会严重内伤。 
我叹气,说:“姚大侠,请高抬贵手。你我同舟共济,理应守望相助。”奈何我百般武艺,唯独通晓这降龙十八掌,做饭实非我之所长。 
姚曦大仁大义,他准备放我一马:“算了,你快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要起行。” 
起行?行到哪里去?见我疑云密布,姚曦也只是对我暧昧地笑了一笑: 
“小帆,不用怀疑,那里绝对是个好地方。” 
原来姚大少爷是要带我出去见见世面,我若是在这紧要的关头不识抬举的话,恐怕就要留在此地被逼继续上演下半场。难得他肯放我出生天,我自然逼不及待,谢过主上皇恩浩荡。 

其实我一早就应该猜得到,姚曦会说是好地方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那一家地下的酒吧,要是在早上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是绝对不可能看得见的隐蔽。直到夜色降临,你的眼睛才会在渐渐适应黑暗的世界里找到入口。 
我不是没有去过舞厅,但如果我要放纵自己的灵魂,我不会选择这种地方。 
姚曦一向无所谓,他喜欢随兴而为,你通常不知道他下一分钟想做的是什么。或许他真正的面目是怪侠一枝梅,日间游戏人生,夜晚劫富济贫。 
我随姚曦走进里面,放眼望去,只见前面鬼影幢幢,光怪陆离。 
姚曦坐在吧台前面,他一弹手指,马上便有人过来招呼他。 
“咦?曦,今天带了朋友来?”来招呼的人长得很秀气,与这里诡异的气氛格格不入。 
“是。”姚曦笑得开心:“街上捡到的,可爱吧?” 
我瞪了姚曦一眼,没想到他坐在这里与别人眉来眼去,还拿我来开玩笑。 
那侍者抿嘴笑了笑,颇有点内容: 
“喝什么?” 
“一样。”姚曦说。 
“好。”那人应了一声,又转过头来问我:“你呢?” 
“请给我一杯清水。”我说,在这种地方,最好就是保持清醒。 
那人有点讶异,姚曦对我微笑。他说:“小帆,这里没有清水,只有果汁和牛奶。” 
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这姚曦把我当成小学生。 
“那就跟他一样。”我指了指姚曦说。 
侍者离去,我问姚曦:“你常来这种地方?” 
“并不常来。”姚曦回答。但看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地熟悉,就知道他在说谎。 
“你不喜欢这里?”姚曦问。 
“也算不上不喜欢。”无论怎样,也总比呆在家里被罚做作业要好。 
“小帆,生活循规蹈矩,日日披着战衣,你不觉得累?” 
“那么姚少爷如何认为?难道纵情声色,夜夜寻欢,才是生命的真谛?” 
“贝文帆,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很喜欢你。” 
我转过头去,看着姚曦,姚曦露出了解的表情:“我知道,狼来了。” 
不一会儿酒就被送上来。我看着姚曦一口气把那杯看起来象白开水一样的东西喝尽,然后他向我作了一个手势:请。 
我怎能认输,于是我比他更潇洒地仰头而尽,姚曦对我微笑,他说: 
“小帆,你可别喝醉了。” 
我不屑地轻哼一声:“担心你自己吧。” 
“小帆,你的理想是什么?”姚曦问。 
我失笑,因为我还未试过在舞厅里跟人谈理想。 
“命题作文?”我说:“太多了,五岁的时候希望自己长大后可以成为麦当奴叔叔,六岁时又希望以后可以变成超人,七岁时则希望有机会做变形金刚。” 
姚曦一脸佩服,他说:“小帆,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事实上,我那时是真的这样想。 
“那么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我问。 
姚曦沉默地想了一会儿,说:“不知道。” 
真诈。我不忿气:“你不顾家人反对来读医,为的又是什么?” 
“济世救人,行善积德,普渡众生。”姚曦用我说过的话来回答我,假情假义。 
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无论想要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马上有人亲自捧在手上送到面前,何需担这种心。即使是一时高兴,想做什么也就可得做什么,何曾有人敢来阻拦。象这姚少爷,生平遇上的麻烦大概不出三个,早有前人为他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他的任务是按照指定的路线,顺利地到达目的地。 
这种幸福,令人不耻。我对他翻白眼。 
姚曦似知道我的心思,他说:“小帆,你少看不起人。” 
“不敢不敢,只要姚少爷一声令下,小人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帆,当生活各处充满束缚,一切外人看起来幸福的假象皆不如想象中的值得妒忌。”姚曦说。他想为自己开脱。 
“姚曦,你若认识某位高人可以把你我身份调转,我不介意与你交换各自的人生。” 
“小帆,那是因为没有可能,你才说得如此随意。” 
是吗?我不这样认为。他这样说,是因为他不了解外面的世界,现实中有更多的束缚,远远超过他所以为自己已然承受的。 
有钱人都有十次重生的机会,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不能用钱解决?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当所有的人都对你有所期望的时候,你走的每一步就都错不得。小帆,你如此自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