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夏天开始





  我们俩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起来,进退间竟默契得不得了。不觉跳的起劲进来。一曲终了,两人相视一笑。
  他伸出手,介绍:“尼可。”
  我听他说英文名,也伸出手,说:“MAY”
  两人先从音乐聊起,渐渐转到影视、人文等等话题。随着话题的展开,我发现我们两人聊的愈发契合。他不但见识广博,且谈吐幽默,谈起话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听到他说的一个词,我忽然说:“你是台湾人?”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好。”
  我笑笑说:“是,你是说的和我们一样,可是这个词,我们大陆人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小时候看《正大综艺》,那段时间,好喜欢李秀媛的。每一期都不放过。通过她,对你们台湾人说话的方式也有了一些认知。包括对一些事物不同的称呼。”
  他了然的笑笑,说:“原来是这样。”话锋一转,问我:“你一个人过来的么?”
  “啊,不是,我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不知,我有没有幸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以便我们下次有空时,见面聊天呢?”他温和的笑着问我。
  我垂下眼沉吟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给他号码。突然,身后有把声音道:“你有事,找到我,就找到她。”是倪帆。
  我回过头,冲他一笑,站起身。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腰,带着埋怨的说:“一会儿不注意,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
  我微微一笑,知道他吃醋了,装做不懂的样子,说:“我一直在这里啊,看这个点唱机好玩,却不会玩,尼可帮我弄的。”
  他冲尼可一点头,说:“谢谢啊。”
  尼可也礼貌的点下头,说:“不用。”
  倪帆又对他做个手势,算做别过,搂着我出去。我边走,倚着他,轻声在他耳边说:“小气鬼!”
  他也凑到我耳边,笑骂:“小妖精!”顺势,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廓。我脸上一麻,看一下旁边,还好无人注意。还是手在他背后,轻拧了他一把。
  他闷“哼”一声,倾过身,在我耳边说:“你再拧,我可要兽性大发了啊?!”
  我“呸!”推他一下,一个人走开。他在我身后笑的得意。几步又跟上,大笑着搂住我肩。
  旁边一人看不过眼,对他说:“浩子,你能不能不要笑的这么淫呐?哥们看着你酒都喝不下去了。”
  倪帆得意一笑,说:“爱看不看!一边去!”
  那人翻个白眼,道:“以前,看你对姑娘爱理不理的,还怕你有毛病。现在,你这转变也太大了,能不能让哥们适应一下啊!”
  倪帆一乐,说:“那些个女人能入我的法眼?!咱瞧不上!哪像我家麦麦。要啥有啥,哪儿哪儿的都好。”
  那人恶心的白他一眼,挥着手说:“一边儿乐去吧,别在这儿恶心人!”
  倪帆喜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骄傲的摇着尾巴拥着我到别屋去。

  生日。

  你见过参加聚会,饿的人心慌的吗?我便是。
  这屋子里,摆的多是酒和一些中看不中吃的东西。没一个东西和粮食能搭上边儿的。到了9点钟,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吃水果越吃心越慌。央了倪帆要走。不知道这个搭错筋的想到了什么,听说我要走,高兴的不得了。急急的和主人辞了,两人就出来了。
  在走向停车处的路上,那嘴巴咧得,合都合不上。我奇怪地问:“有什么好事吗?”
  他笑着摇头,说:“没什么啦。嘿,嘿”
  我疑惑的说:“没有?那你又笑得这么贱。”
  “什么贱?我高贵典雅、玉树临风好不好?”他怪叫。
  “哎,好象前面那个词多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吧?”
  “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说着话,到了车上。我绑好安全带,和他说:“这里离我家近,先到我家换身衣服,再出去吃点东西吧。”
  他脸色有点不好看地看看我,问:“那之后呢?”
  我理所当然的说:“回家睡觉啊。”
  他忍了一下,还是问:“你家还是我家?”
  我奇怪地说:“什么你家,我家?”
  “睡觉啊。”
  “我当然是睡我家,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我推他一把。
  他一下就不高兴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闹着别扭。说:“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出门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我要回想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哎呀,你怎么还惦记着呢。啊~,怪不得你刚才笑的那么贱,原来是想着占我便宜啊。”
  他不满意的说:“什么叫占你便宜啊,说好的么。”
  我轻视地看看他说:“我原话怎么说的?我说的是‘晚上回来再说’。可没说晚上回来陪你睡觉。”
  他鼓起嘴巴,不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
  我看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用手去捏捏他的脸,然后说:“听人说,找到一个心爱的恋人,就等于找到一个爸爸+一个孩子+一个朋友。真的呢,有时候,你让我感觉你像我的爸爸一样,不放心我,照顾我。有时候呢,你又像一个朋友,在我伤心失落的时候给我鼓励,哄我开心。还有啊,像现在,你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真的好可爱呢!”
  一番话,说的他没脾气。看看我,说:“我真的是你的心爱恋人?”
  我对着他认真地点点头。他才开心起来,含着笑说:“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换衣服。”
  我亲他脸一下。他眼角眉梢都笑了出来。
  等晚上吃好夜宵回家,洗完上床,一看已经快11点半了。赶忙躺下睡了。正在半梦半醒,似睡非睡之时。手机响了。
  我抓过电话,不耐烦的说:“还有什么事啦?”
  对方却不讲话。我发起了床气,骂道:“大半夜的不睡觉,玩什么深沉啦!”
  正想挂电话,却没料到,对方开了口:“是我。”
  我一愣:“是霖?”
  “是,是我。”
  “噢。”我应一声,就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他也一默,几声呼吸声后,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只是想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
  我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3月18日0:02分”。
  我自己都不知道,日子竟这么快。难为他在国外还记得我的生日。轻声说声:“谢谢!”
  两个人又是沉默。只听到手机里的电流声及两人的一呼一吸,渐渐的合拍,变成同呼同吸。好象,近的就在身旁,他从未离开一般。还会和以前一样,静静的坐在我的床头,轻轻抚着我的额,说着一些温柔的情话。
  “我想你。阿MAY。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他动情的沉声说。
  我心头一痛。这种话,在我身边时,他一次都没有说过。为什么,既然离开了,还要这么说。我只能“嗯”一声。
  “你过的好吗?”他问。
  “好。”
  “他对你好吗?啊,你只能告诉我好,好吗?我不想让我自己觉得,我的离开是无谓的。”他的声音中带着点痛楚。
  “好。”我应道。泪在眼眶中浮出,我仰下头,不让泪滚出。
  他也“嗯”一声。说:“那就好。”
  停一会儿,又说:“麦,你爱过我的对不对?”
  我的泪终于滴下,点点头,说:“是,就像你爱过我。”
  他呼口气说:“不,我还爱着你。可是,你却不。麦,如果我当时,再主动一些,积极一点,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我挘チ成系睦幔嵘担骸拔也幌敫阄尬降南M!?br />   他叹口气,道:“小麦,我的好阿MAY。有时,我也想让你骗骗我。”听到“叮”的一声,然后,他长出一口气。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啊?你听到了?在这边,有时候觉得无聊,就抽一下。”他用无所谓的口气说。
  “别抽太多了,好吗?抽太多烟,会看上去很老呢。”我努力开着玩笑。
  听到他又深吸一口,长出一口气,然后说:“好,听你的,掐了。”
  忽然,他又说:“谢谢你,还关心我。”
  我有些难为情的“喔”一声。
  “你喔什么喔啊。”他笑道:“还像小孩子一样,我说什么你都‘喔’。”
  我也笑。好象是这样,在他面前,我永远像个小孩子。永远是他指导着我前进的方向,他就像我的灯塔,我的一个理想。
  笑完,他又轻声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到时,我会回来。”
  我的心,有一分慌乱。有些迷乱的说:“啊,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呢。”
  他听我叉开话题,无奈的说:“好吧,那你早点睡吧。再见。”
  “再见!”我忙收了电话,把电话压在枕头下面,好象它会漏电一般。

  又见尼可。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我的男友却在外地。他飞深圳去做一个活动。他老早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一大早给人从床上拖起来,才想到有这么回事。10点钟,下了飞机,才很抱歉的打电话给我,并保证一定给我补过。我倒无所谓。这么多年过生日都没他在的。
  如果说生日这一天,有什么让人惊奇的事,那一定是这一桩了。
  我被社长一个电话叫到办公室。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尼可也在。看到我,他并没有像我这般吃惊。只是平静的看我一眼。我一想也对,我今天只化了淡妆,与那天相差还是蛮大的,可能不认得我也是正常的。便也神色平静的问声“社长好。”
  社长示意我坐下,介绍说:“这位是尼可先生,这次来有意向和我们谈一下把作品拍成电影的事。小麦,你把公司的作品整理一下,给尼可先生看一下。”
  我应了一声。正要出去。
  尼可说:“啊,我闲着也是闲着。也跟麦小姐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社长站起身说:“也好。小麦,尼可先生就由你负责招待了。”又转向尼可说:“小麦还年青,有什么招待不周,做的不好的,只管说。”
  尼可笑着与社长握手再见,说:“您太客气了。”
  寒暄之后,尼可就跟在我身后,到我的工作台。一路上,小妞们,都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我去帮尼可搬凳子的时候,旁边的一妞,背过人,低下头对我说:“姐们,手下留情啊。也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推着凳子到台子前。
  他微笑地谢了,坐在我身边。我把电脑打开,先按分类给他介绍了一下,然后,再看他的兴趣,把一类的作品再按作者的风格详作介绍。
  本来以为他会有备而来,却发现,他一点目标都没有。用他的话说:“哪一类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感觉。”我真是有点感觉挫败。这就像给人介绍对象,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没有要求,只要感觉好就行。这,没有要求就是最难的。只好从头,一部部的讲给他听。直说的我口干舌燥,两眼发黑。心中暗骂:怪不得,有帅哥来,也不安排别人接待。这种苦差,才能轮到我头上。
  从正当午,说到日头西归。办公室的妞们,终于,挨不过肚饿,一个个还是离去了。我再一次的喝口水顶顶饥,可是,越喝,肚子像越抗议:这不是饭,不许糊弄我!
  我无奈的揉揉肚子,暗劝:大姐,我也没办法啊,这老兄他那么认真的看着我,我能不往下说吗?
  放下水杯。看他一眼,心想他怎么就不饿的呢?难道来之前,做了长期战争的打算?
  忍不住,还是开口说:“尼可先生,你看,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谈?”
  尼可似乎刚被我从思路里惊醒的样子,看一下窗外,又低头看一下手表,说:“呀,真的这么晚了。不好意思。”
  我假笑着说:“没关系。只是不知您爱吃什么?”
  他看看我,说:“西餐我倒是蛮喜欢的,不过,今天好象不太适合。”
  我一听不用吃西餐,松口气。这东西又贵,又没什么好吃的,血淋淋的肉我是咽不下去。忙也跟着说:“是呢,那地方好像谈工作不太合适。”
  他一想说:“那就吃日本料理吧,在单间里谈话也不被打扰。”
  我心头一痛啊,日本料理?一顿下来,就是好多钱,也不知道社里给不给报。可是,人家客人说了,又不能不去。不过确实,去吃便宜点的地方,你拿个笔记本去,一会儿油就糊上了。只好装做高兴的样子说:“好啊,又干净,又好吃。”
  坐上他的凌志车,我四周看看,笑着说:“果然,车如其人。”
  他有些好奇的说:“什么意思?”
  我告诉他:“我一直觉得呢,一个车就反应一个人的品味。像有些人很低调的,他可能就会喜欢像沃尔沃这样的车。那有些人很张扬,就会买跑车。有些人,比较有钱,就只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