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天堂以北

怎么样了。”
　　我说那你能不能帮帮他，他病得不轻，看起来很可怜。
　　他说不能，他一向公司分明，即使为私，他也没有理由帮楚光。
　　然后又怪嗔的说了句，“你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心里爱的小火苗又死灰复燃了？”
　　我一惊，才发现自己又干了什么傻事，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吗？
　　唉！看来惯性无处不在，已经习惯了为他着想，一时还有些停不下来了。
　　可是，我心里的火苗真的死了吗？我甩了甩头，觉得还是做鸵鸟比较好，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要想，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也就明了了。
　　
　　　　　　　　第十六章

　　周秘语录十五：男人在这两种状态时最风情万种，一是做爱的时候，二是工作的时候。
　　
　　回到公司，洛飞扬马上就开始忙碌起来，积压了一周的文件都需要处理。
　　董冰这个秘书做得很称职，所有文件都分类好了，商城项目的，或游戏项目的。
　　洛飞扬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坐着也不行，所以一大堆文件都被搬到了卧室里。
　　我这个周末秘书很没用，除了在旁边端茶倒水，倒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他，心里突然有点儿郁闷。
　　洛飞扬全神贯注，有时奋笔疾书，有时皱眉沉思，不得不说，他工作时的样子很投入，很帅，很风情万种。
　　我坐在软榻上拄着下巴看他，痴痴的，郁闷的。
　　洛飞扬突然扫了我一眼，“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他说，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
　　“是啊，我除了帮倒忙，还能干什么。什么周末秘书，其实就是个接电话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工作。”我有些赌气。
　　他停下笔很认真的看我，然后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好，会让你有实质性工作的。”他说。
　　我开心，眼睛像小鹿眼睛一样亮光闪闪，继续拄腮看他工作。
　　突然发现，这个画面很美，很温馨。
　　幻想中……
　　一个新婚的妻子给一个忙碌的丈夫送晚饭，然后在旁边耐心的等着他下班一起回家，他的丈夫在她眼中很出色，她的目光很痴迷……
　　“你干嘛笑得那么暧昧？”他说。
　　“你工作能不能认真点儿，干嘛老看我？”我有些不满，多好的情节呀，被他打断了。
　　“洛飞扬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啊？怎么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暧昧？我在想那么幸福的画面，表情能不暧昧吗？我心道。
　　“因为你太简单了，水晶般透明。”他说。
　　我乐了，水晶？貌似很美的东东啊。
　　“什么时候给我实质性工作？”我问，休想转移话题。
　　他好似有些头痛，捶了几下头说：“把这几份我签完的文件返给各个部门。”
　　好！我兴致勃勃的跑了出去……
　　两分钟后，我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都是哪个部门的？你没说！”我兰花指一甩，指责他。
　　“文件抬头有写。”他突然有些黑线。
　　我又兴致勃勃地跑了出去……
　　两分钟后，我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这几个部门都在几楼？我找不到。”我嘟囔，很没底气。
　　“你可以问，或者直接给董冰去做。”他嘴角抽搐。
　　“笑话！要是给董冰，那我做什么？”
　　我抱着文件像抱着宝贝似的又跑了出去……
　　这次的时间有点儿长，一直到六点多，我才疲惫的回去。
　　“送完了？”洛飞扬的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我要累死了，你别阴阳怪气的。”
　　“看看这些是什么？”他扔过来一小摞文件。
　　我一看，顿时傻眼了。
　　“我送回去的文件怎么又回来了？”我问，表情很疑惑。
　　“因、为、你、送、错、了！”洛飞扬终于爆发。
　　“商城部门和游戏部门的全部送反了，人家给送回来的速度倒是比你送过去的还快！”
　　我有些泄气，除了写小说，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秘秘？”
　　“嗯？”我耷拉着脑袋。
　　“吃饭吧，走了这么一大圈也累了吧。”他说。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人吗？那我跟饭桶有什么区别？”我嚷嚷，把气出在他身上。
　　“秘秘，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不是多余的，每个人有每个人该做的事儿，能做的事儿，你会写文章，这是许多人都望尘莫及的，你的小说给多少人带去了欢乐？让多少迷途的人找到生活的方向？你不觉得自己很伟大吗？”
　　伟大？我吗？我迷惑的看着他。
　　“这个世上能做秘书的人太多了，可能写小说的人却很少，你该以己为傲啊，为什么非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呢？”
　　“可是我妈总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好像除了写小说，我就是个废物了，我也想证明一下自己呀。”
　　“嗯，那现在证明了，事实证明你并不擅长做秘书，你想怎么办？”
　　“洛飞扬，你，你说这话，不是想开除我吧？”我有些心虚。
　　“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有什么大能耐，不想被开除就好好听我的话，现在先吃饭吧。”
　　我照做，而且故意吃的很香。
　　他很宠腻的摸了我的头，笑了。
　　
　　转眼洛飞扬受伤已经一个多月了，拄着拐杖勉强也能下地走走。我基本每天都在公司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深切地感受到，强人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要有足够的智商，还要有一颗能够随意组合随意拆分的脑子。
　　真好奇他怎么能记住那么多的琐事？
　　原来以为他只是一个第二代掌门，只需要守住固有的门面就够了，容易的很。可实际情况却是，这远比创业要难。
　　公司目前的状况不是很好，商城项目先期的投入很大，目前招商已接近尾声，只等物流招标结束，各地库房备足货就可以开始试营业。游戏项目目前来讲是亏损的，研发人员的工资是笔很大的支出，还有上次那款游戏的宣传费用也很庞大，可是游戏软件却被李轻舞盗走了，而且被对手公司抢先发布了。研发部门最近又开发了一个新的项目，目前正在准备测试，如果测试成功，相信不久就会问世。
　　从以上这些信息也不难看出，公司现在处在一个投入和产出严重不对等的局面，资金状况不容乐观，洛飞扬最近也正为这事儿焦头烂额。
　　“周秘，晚上在罗曼宫订个包房，我请人吃饭，你也去。”
　　“公事儿？”我问。
　　“嗯，谈贷款的事儿。”
　　“那你应该带董冰去。”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贷款的事事关重大，而且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光明正大的搬到桌面上谈的，能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旁听的吗？”
　　我翻了下白眼儿，认命的打电话订包房，心想你倒是没拿我当外人！
　　“让你学车学了吗？”洛飞扬突然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
　　我一激灵，心想这人每天这么多事儿怎么还忘不了我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破事儿呢，于是颇有些心虚的说，“没，驾校还没开班儿呢。”
　　“撒谎也不找个好点儿的理由，驾校都是随到随学的，你当是小学生啊，还定个开学日期？我已经让林亨帮你报名了，明天开始，每天下午去驾校练两个小时车。实在不行等晚上夜深人静了，咱找个没人去的犄角旮旯我陪你练。”
　　“夜深人静的犄角旮旯貌似只能野战不能练车，空间太小。”我嘟囔。
　　……。？
　　洛飞扬斜眼瞥了我一眼，目光中涌动着无数个恨铁不成钢的小因子，最后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伶牙俐齿！”他又摸我的头发。
　　“等我掌握了最基本的技能，就去找一辰借车练，你那车让我开我手都抖，那要是真撞了卖了我也赔不起呀。你为什么非让我学车？”我突然问。
　　“你这小思维也太跳跃了吧？让你学车是因为工作需要，我不习惯走哪儿还带个司机，我的秘书和助理必须会开车！”
　　“董冰和林亨都会？”我问，小心翼翼的。
　　“不止，连苏慕慕都会。”
　　我有些气馁，怎么凡事都落在人后呢？
　　这时电话响起，洛飞扬顺手按下免提。
　　“洛总，光楚快递的楚经理来了，他说想要见您。”电话中传来了董冰职业化的声音。
　　“招标的事让他找崔经理谈，不是已经畅过标了吗？”洛飞扬皱眉，顺便看了我一眼，有些恶狠狠的。
　　“畅过了，家家送快递中标。不过我们这不是政府招标，没有那么严格，只要合同没签，光楚快递就不会死心呀。他坚持要见您一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让他进来。”
　　洛飞扬挂断电话，盯着我看，掏出zippo点燃一根烟。
　　烟？
　　我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抢，被他轻巧躲过，“医生你说三个月内不能抽烟，会影响骨痂愈合。”
　　我双手掐腰，锐利的眼紧盯着空气中的那个小红点儿，余光扫过洛飞扬那笑得无比猖狂的大脸。
　　这家伙已经忍了一个多月了，今儿这是又犯了什么病了？
　　再一次伸手去抢，又被他轻巧闪过，这次很不幸，我重心不稳，扑倒在他怀里。
　　他掐灭烟，抱着我不肯松手，“送上门来的美餐岂有不享用之理？”他说，还在我的肩窝处狠狠的吸了一口，胡子茬扎得我直痒。
　　当楚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引人遐思的画面……
　　洛飞扬抱着我半躺在床上，脸埋在我的肩窝处深情的嗅着，我骑在他的身上，大笑着窝在他的怀里，左右忸怩着……
　　“对不起，我敲过门了，半天没人应，便自己进来了，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我出去等。”楚光身形寞落，眉头皱的像一条被拧干了的毛巾。
　　“不用了，现在谈吧。”洛飞扬轻推开我，似乎对此局面很是开心。
　　我心里暗骂了句变态，便起身去倒水，毕竟来者是客。
　　“楚先生找我何事？招标的事崔经理负责，我想我帮不上忙。”
　　“我只是想问问，如果我的价格降到跟家家送快递一样，我会不会有机会？”
　　洛飞扬想了一想，说，“除了价格，我们也会考察竞争公司的相对实力。家家送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型物流公司，物流网络遍布全国，而你的光楚快递只是一个同城快递公司，外地的单，还要走同业联合，你跟他一样的价格，明摆着是不赚钱的。而且如果我们跟家家送合作，全国的物流方案都可以一并解决了，可是你们明显不具备如此的实力。”
　　洛飞扬此话一出，楚光立刻变了脸色。他平素面子矮，轻易不求人，何况有我这一层关系在中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做这单生意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执意要争这一桩生意。
　　“我以前用家家送快递寄过东西，那叫一个慢，说第二天上午取货，搞到第四天晚上才来，说是隔天到货，可隔了一个礼拜才到，这样没有诚信的公司，我们怎么会跟他们合作？”我说，闭着眼编瞎话。
　　洛飞扬很是不满的看着我，脸拉着好长，然后不痛不痒的说了句，“跟谁合作是公司决策层说了算，你这个小小的秘书也想掺合进来？我饿了，帮我要份儿鸡排饭，你自己也要一份儿，一会儿又饿晕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底气，一听这话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就往外走。
　　秘书守则上说，当着客人的面不可以打电话。我走到董冰的位置打电话点餐，中途楚光出来了，只是看也没看我一眼，跟董冰寒暄几句就走了。
　　我的心脏已经磨练的无比强大，面对楚光对我的一次又一次打击，竟然不痛不痒的，估计是麻木了。
　　“餐点完了。”我推门进去，有些心不在焉，当然也没注意到洛飞扬那张已经拉到极致的苦大仇深的黄瓜脸。
　　“编瞎话也不会？以前你寄东西还用得着去找家家送？楚光现成的快递公司你不用？周秘你当我脑瘫啊！”洛飞扬咆哮道。
　　我一激灵，刚想习惯性的出口狡辩，随即看到他那张脸……。
　　一个没控制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你笑啥？”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笑你言谈间尽显帝王本色。”
　　“帝王？”洛飞扬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是啊，你没发现你刚才的表情特像明太祖朱元璋吗？那脸长的，跟猪腰子似的，哈哈。”
　　“过来。”他似乎有些怒了。
　　我磨磨蹭蹭的挨了过去。
　　“你真想帮他？”洛飞扬突然认真道。
　　“也不是，以我对楚光的了解，他若是没遇到什么难处，肯定不会愿意跟长江集团合作的，倒不是公司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跟你的关系，他再来竞标，实在是尴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