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少不得宠





  可能的话她也想相信,可是刚才在餐厅里所看到的情景又该如何解释?
  “也许他的不谅解并不包括她……”
  眼见她听不进去,查理正当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时,突然瞥见她手上的银色手环。
  “这是虹晴的手环?”
  范筠幸先是纳闷了下,接着才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的手环。
  “请问,你是在说我手上的这个手环吗?”
  “可以让我看清楚吗?”
  因为答应过下拿下来,所以她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他的眼眶在看清楚手环后微微泛红,“是路易斯给你的?”心里其实已经确定。
  范筠幸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心里不禁好奇,“请问你说的虹晴是?”
  “是我的太太,也是路易斯死去的母亲。”
  乍听到手环居然是池以诺母亲的还物,她不免感到惊讶。
  “没想到路易士会把这个手环给你。”查理心里更加肯定她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
  她听了直觉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手环对你们的意义。”她连忙要拔下来归还,只是被他阻止。
  “不需要拿下来。这个手环是我当初送给虹晴的,如今路易斯把它送给你,虹晴要是知道应该也会乐意看到。”
  她这才止住动作。
  “路易士既然会把这么重要的手环送给你,就说明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应该要相信他。”
  听闻了手镯的意义后,她筠幸心里也有些相信。
  问题是,那结婚的对象又该如何解释?
  “但是他还是打算娶她……对吧?”范筠幸心里渴望听到否定的回答。
  偏偏,查理也无从否定。
  虽然自认为清楚儿子的个性,以为他对家族里的一切不屑一顾,但是他却回来了。
  认定他对父亲选择的结婚对象不会接受,结果范筠幸却目睹他们有说有笑。
  或许,他其实也不是那么了解儿子,毕竟他是个失职的父亲。
  后座里,范筠幸看他说不出话来,也跟着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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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范筠幸如常的背对着池以诺,以致他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
  望着手上的银色手环,她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无法对他说出来。
  她想问他白天餐厅里的那一幕,问他回来是不是为了接掌集团,问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跟安排的对象结婚……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英国?为什么要送她这个手环?又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尤其在得知手环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后,她是真的迷惘了。
  以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手环随手送人,结果他却将手环送给了她,还不许她拿下来。
  到底对他来说,她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
  范筠幸想知道,想要亲口问个明白,但是却鼓不起勇气,害怕自己一旦开了口,万一他要回手环,那么怎么办?
  她心里百感交集的难以入眠,因而悄悄的回过了头。
  床那头的池以诺闭着眼睛,她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熟睡,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不知道是似有所感,还是心灵相通,他正好在这时睁开眼睛,捕捉到她凝视着自己的目光。
  被逮个正着的范筠幸顿时一阵尴尬,想背过身去又担心更引起注意,情急的想挤出什么话来。
  最后,是池以诺替她开的口,“睡不着?”
  “呃……嗯,那我先睡了。”她应完心虚的又回过身去。
  将她羞赧的模样看在眼里,他眸光里满是笑意,没有多说什么。
  望着她背过的身影半晌,就在他打算重新闭目入睡时,突然听到她细如飞蚊般的声音传来——
  “我可以……靠在你身边吗?”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他重新睁开眼来,怀疑她不确定自己说了什么。
  范筠幸在这时慢慢转过身,神情羞涩的望着他。
  “可以吗?”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知羞,但是今晚,她希望能静静的靠在他身边。
  明白她必须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开这个口,池以诺尽管意外,也只当她是因为人在异乡不能适应。
  尤其过去这三天来,自己因为积极在接手集团的营运,并没有太多时间陪她。
  他柔声道:“过来。”
  得到他的应允,她悄悄的靠了过去。
  望着倚到身边的人儿,池以诺伸手将她环到胸前,并承诺,“再过三天,事情一旦结束我们就回去。”
  “嗯。”她应了声,心里却怀疑着这个可能。
  但是这一刻,就算是安慰的话也好,她想就这么待在他身旁。
  她戴着的手无意识的贴到了他的胸膛,他只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满足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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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英国四天,举凡对集团经营感兴趣的家族成员,几乎都已经先后上门找过了池以诺。
  想当然耳,最后都只是铩羽而归。
  除了跟老人安排的结婚对象碰面外,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解集团内部的经营上。
  只不过在这马不停蹄的四天里,家族成员中最该要出现在池以诺面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直到此刻。
  过去三天来,查理一直想去见儿子,只是提不起勇气。
  回想儿子抵达的那一晚,他清楚的看到,从头至尾儿子的视线只定格在老人身上,眼中压根没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存在。
  因为这样,纵使心里万般渴望,他依然举步不前。
  直到今天,范筠幸的事像是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得以来见儿子的借口。
  哪怕他其实明白,自己的话对儿子根本无足轻重。
  知道儿子过去三天一直密集的在跟集团里的核心干部开会,查理刻意选在这时间到会议室门口来等他。
  因为他身为莱斯集团的董事,所以会议室外头的秘书一见到他便连忙上前招呼,“莱斯董事。”
  “路易斯到了吗?”
  虽然说尚未正式宣布,但是集团上下其实都已经有风声传出,因此这会听到董事问起,秘书的语气显得格外恭敬。
  “莱斯先生还没到,不过会议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开始。”
  过去三天来,秘书除了对未来新任总裁的相貌深深着迷外,对他的能力跟准时也是印象深刻。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听到董事这么说,秘书才赶忙去准备待会的会议资料。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开会的干部抵达,因为清楚未来总裁的准时,每个人几乎都是提早过来。
  见到会议室外头的查理,干部们虽然感到意外,倒也不忘恭敬的打招呼。
  一直到会议开始前的五分钟,电梯的门再度打开,就见池以诺从里头走了出来。
  不等他走到会议室前,父子俩的视线已经在走廊上隔空交会。
  那一瞬间,他们望着彼此,世界上似乎少了语言这种东西。
  看着多年不见的儿子,查理像是突然哑了开不了口,只是看着他走来。
  眼看儿子就要走到自己面前,查理正想开口,才发现儿子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错身而过的瞬间,他不禁定在当场,池以诺则继续往会议室门口移动。
  尽管心里苦涩,他还是在儿子的手要搭上会议室门把时出了声,“如果可以,多花点时间在那孩子身上。”
  乍听到这话的池以诺一时虽然没能听明白,却冷不防的忆起他自己当年的处境,心下因而一阵恼怒。
  没有理会身后的父亲,他动手便要转开门把,却又听到查理进一步说道。
  “她人在异国情绪难免较不安稳。”
  一句话让池以诺当场回过身来。
  看着儿子明显的反应,查理因而更加肯定范筠幸对他的重要性,心里也对他接受父亲安排的对象更加无法理解。
  “你去找过她?”池以诺的语气里是明显的下悦。
  “不算是——”他想解释在路上遇到她的情况。
  “最好不是。”不料池以诺却出声打断,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因为他不愿让她卷入家族的一切是是非非。
  即便来之前就已预期到父子俩见面后的情况,可这会面对儿子的疾言厉色,查理还是难掩辛酸。
  “我知道你不能谅解……”他试着乞求儿子的原谅。
  “离她远一点。”池以诺只是再次警告,根本懒得多听。
  他只来得及在儿子开门进去前道:“别为了仇恨做出让自己后悔,甚至失去所爱的事。”
  池以诺虽然听到却不再响应。
  看着会议室的门在自己眼前被重新带上,查理尽管心中酸楚,却仍是无能为力。

  第九章

  若说池以诺没把父亲的话听进去又不完全正确,因为他的心里其实多少受到影响。
  想到范筠幸一个人待在语一百下通的环境里,会不安可想而知。
  尤其昨夜她主动挨近他的那个举动,更说明了她心里的不适应。
  于是今天,他刻意在晚餐前回来,希望多抽点时间陪她。
  料想她应该是在两人的房间,也许正在休息,所以进去前他放轻了声音。
  起居室里的范筠幸正坐在沙发上,双手环着膝盖凝视着窗外,对于他的归来毫无所觉。
  原本他还好奇她在想些什么,走近后才留意到她一脸无神的模样,甚至根本没有发现到他回来。
  “在想什么?”
  冷不防听到声音的范筠幸倏地转过头,“你回来了?”语气里有着意外。
  虽然她的注意力是拉回来了,但他还是在她的眉宇问察觉到来不及隐藏的落寞。
  昨夜,他以为她的异状是因为不适应,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而是有事情困扰着她。
  “心里有事?”
  “没有。”她直觉摇头否认。
  池以诺却不这么认为,“告诉我什么事。”他不喜欢看到她不开心。
  面对他的坚持,她知道势必得有个答案才行。
  “她……”但想问他是否真要和他祖父安排的对象结婚的话到嘴边,范筠幸还是硬生生的改口,“他们是你的家人。”
  他眉头微挑,意外她会发现。
  看在她眼里,知道查理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重要。”他仍是那句老话,没有解释的意思。
  虽然知道他对家人存有心结,不过听到他毫不在乎的带过,她仍是不免感到受伤。
  原本,她是希望能分享他的心事。
  她勉强扯动嘴角,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失落。
  或许是发觉她的牵强,池以诺补充了句,“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说过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昨天之前她也是这么相信,要不是她所发现的真相……
  “可能吗?”
  听出她话中有话,他看着她道;“为什么这么问?”
  意识到说溜嘴的范筠幸在他的注视下终于还是说出,“你回来不是为了要继承集团吗?”
  这回池以诺的意外更甚,“谁告诉你的?”语气里是对那人的懊恼。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又追问,“所以说都是真的了?”
  见她已经听说,他也就没有否认。
  看在范筠幸眼里不禁心不一沉,“包括要结婚的对象?”
  他又是一惊,没有料到她也会知道这件事,思绪一转,恍然明白她昨夜反常的原因。
  “你昨天就听说了?”
  “嗯。”
  想到她一个人默默承受发现到的事情,他更加着恼,“是谁告诉你这些事?”
  “我看到的。”
  她的回答让池以诺下解的望着她。
  “他们带我去餐厅,应该就是想让我看到……”那心痛的一幕。
  他倏地想起昨天中午的事,想到她所看到的情景忍不住怒火中烧,为那些带她到餐厅去的人。
  那些人会这么做他并不感到意外,但是将无辜的她卷入却是无法原谅。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心疼她当时的心情。
  是她懦弱吧。范筠幸敛下眼,回避这个问题。
  明白她心里的折腾,他在凝视了她几秒后保证,“很快就会结束。”
  坚定的语气换来了她疑惑的眼神。
  没有进一步再做解释,池以诺重申道:“你只要记住我说过的话,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说得如此笃定,突然间她想到了戴在手上的手环。
  “为什么把手环给我?”
  猛然听到她问起,他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她这么问的用意。
  “你爸说这是你妈的东西。”
  池以诺一听到立刻问:“你见过他了?”
  “昨天离开餐厅后,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幸好遇到你爸爸。”她如实说出昨天的情况。
  原本对父亲找上她感到不悦的池以诺听完,才知道他居然帮了忙。
  “是他送你回来的?”
  “嗯,我才知道是他让佣人把午餐送进来房里,还替我准备了一些中文的书籍跟杂志。”
  听到她说起,他才察觉到自己的疏忽,但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