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看着会上瘾,喝下去会死人的……”偏偏就有傻子,明知道有毒还要喝。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Daisy,你要按时睡、早点儿起,你已经开始衰老了,别以为自己还二十岁……”他低头换着鞋,只听到“哐啷”一声巨响,卧室的门关上了。他换好了鞋,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站了好一会儿,才说,“晚上关了电话吧,给自己留一点儿空间,哪怕就是为了睡个安稳觉;别老去那些地方喝酒,喝醉了没人管多可怜;还有佟老二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是叹了口气。
还佟老二呢,佟老二一个电话过来,毁了他一个美好的早晨……或者更多。
。
此时佟铁河正烦躁的看着街上车辆渐多,而他的车速慢慢的已经起不来了。所以当车载电话一响,他接起来的时候,语气就有些恶劣了。
是陈北。这么早。
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北在电话里很简洁的说,太太开的车子,现在正在回丰园的路上,大约还有4。6公里。
佟铁河听着,正好车子开到了路口,他转了个弯,掉头往回走。
“都去过哪里?”他问。
他听到陈北在那边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陈北汇报,说:“最远到过报国寺附近。”
佟铁河把电话扔在了一边。
报国寺。
去报国寺那边做什么?
他摸着下巴。
十分钟之后,陈北再来电话,说太太已经到家。
已经到家……佟铁河一踩油门。随后,他闯过了一个红灯,又闯过一个……
陈阿姨姑侄俩在餐厅里。陈阿姨准备着早点,陈北坐在一边不出声——清早被姑姑给叫过来,被逼着做了一件老板没交代的事……他有点儿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快的,老板的车子回来了,他从餐厅的窗口看出去,白色的跑车,“嘎”的一下停在了那里,距离前面的灰色跑车只有几公分远的样子,再多一点儿,就“追尾”了。陈北脖子一缩,就这一会儿工夫,陈阿姨去给铁河开了门。
铁河直接上了楼。
他一把推开自端的房门,眼前的状况让他火冒三丈——只是比他提前不到二十分钟回家,她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脚边的小旅行包,还有手里的护照……看样子,她正准备把护照塞到背包里去。
看到他,她停住了动作。
他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他的目光,从头到脚、从下往上的来回看着她,她脚上的那双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新鞋。是她的style。
他上前两步,抽手来夺她的护照;她反手护住,一推一挡之间,他们俩的手缠在一处,护照却掉在了地上。她立即就要弯腰去捡,他抓住她的手腕,冷冷的,他说:“你要逃到哪里去?”
各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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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二十一)
自端的手腕被铁河握着,好像人也被他掐住了一样,她的目光,落在他的颈上,那颗小小的胭脂痣,随着他的脉搏,一起,一伏……只是低低的,她说:“我要出门。”
他手上的力道在加深,她抿住了唇,没让自己出声。
“去哪里?”他沉声问道。
去哪里,还要带护照?她要跑的多远?她想离他有多远,才算远?
就他想到这里,禁不住的火冒三丈。
“去哪里?!”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已经像雷鸣。
她沉默片刻,仍是低低的,说了句:“东京。”
堙东京。
他眸子一暗。
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
这几个小时里,她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眼前的一切都在变色,先是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渐渐的,那红在加深。
“景自端,你好!”
他阴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似乎是有飕飕的冷风从她衣领里钻进来。
“你放手……”她气息急促。
放手。
凭什么要他放手。
他不放。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她青紫斑驳的唇,微微的颤着,“你给我一点儿时间……”
给她一点儿时间。她需要一点儿时间。
“佟铁,拜托你了,给我一点儿时间。”她是在恳求他了。
她不能这样对着他。没办法。再这样对着他,她受不了。
“几天,就只有几天。”她的眼睛,干干的。眼泪好像都没有了。她只是难受。看着他,她眼睛难受,心里难受。身体像是旱地里的禾苗,抓起来,一搓,就能成了粉末,随着风飘走……她看着佟铁河。他此刻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接下来会怎样?会怎样?
良久,佟铁河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他定定的瞅着她——她怎么敢跟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几天,只有几天?和另一个男人一起?那不是几天,那将是永远。
他抓着她的手腕子,觉得她的人越来越远似的。
他得牢牢的抓住。
她等着他的回答,他却无法出声。
这时她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来,她的手空不出来,没有办法去接电话,佟铁河甩手将她的包拉了过来。她不让,他阻着她——他终于拿出来,一看那屏上的两个字,转过脸来,盯着她的眼睛。
“给我!”她说。被他挡着,她够不到手机。
佟铁河阴冷的目光,像是能把她冻透。
她又挣着,“给我!”
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鬓角微有汗意。
佟铁河不费吹灰之力,就觉察到了自端在想什么——她什么都不担心,只担心这个电话是那个人打来的;只担心那个人会被他佟铁河伤到……
顾惟仁。
她唯一能想到的,从来都是顾惟仁。
她心心念念,从不曾有片刻忘记的顾惟仁;她午夜梦回,呢喃唇齿间的顾惟仁;她咬破血肉,拼了命想要忘记却固执的再度将她箍紧的顾惟仁——也是他用尽哪怕最原始的力气,始终不能让“佟铁”代替那最最压抑又激情的一声“惟仁”。当他第一次听到,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不,不是的。他在乎。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这具躯壳;他要的是阿端——而阿端是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佟铁河咬着牙,胸中燃起的火焰,已经蔓延到了脸上、蔓延到了眼里。他觉得浑身发热,他觉得脸上烫的要死。那股子热力冲进了他的脑子里,烧的他神经都在跳舞。
华语第一。
“你迫不及待的要走,还是为了他。”他冷森森的吐出这句话。黑沉沉的眸子,是两朵星。只是,闪着寒光。
自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他的脸,靠近了她的。像炭火盆一样,带着火星,和热烘烘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的头发丝儿都卷了起来,带着被火星子点着的味道……
他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腕。慢慢的用力,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
自端不由自主的身体前倾。
她拨着铁河的手。
她的抗拒,让他更加恼火。
他知道自己要失去理智了。他将那只不停叫嚣的手机丢开。让自己更贴近她。
她看出了他的意图……天色已大亮,她看得清他。像头发怒的狮子。要把她扯成碎片的狮子。
她回来,预料到他会发怒。
只是她心意已定,她必须过这一关。
她摇着头,“佟铁你别……”
自端要说的话,没有完整的说出口,嘴巴已经被佟铁河的唇封上。紧紧抓着她腕子的手已经松开了,转而握住了她的颈子,将她牢牢的固定住。
他的唇齿辗转吮吸,攻城掠地……他汲取着她唇齿间的甘芳,像在罗布泊跋涉数日见到了泉水,他能做的就是尽力的要,要的更多。他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满足。
似乎在继续昨晚那异样的缠绵,只是她手里没有了可以砸他的东西。他背上似乎是有点儿疼——疼也不怕。
全不管手机还在不停的响。不是,不止手机在响,楼下的门铃也在响。不管,这些都不管。
他暂时给她一点空隙,喃喃的,他低语:“你是我的。”
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
仿佛一只锤子,敲打着自端的额头。那疼直直的钻进她的头里,钻进她的心里。
手机还在响。
那响声更加的刺激了自端的痛感。她要挣脱出他的钳制。即便是徒劳的。他看着她的眼睛……不,他不放手。绝不。
渐渐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他们俩,仍这样坚持的对峙着。谁都不肯松一口气。
手机再响。那一方小物体是跌在地毯上,他捻准方位,一脚踏上去。两个人都清楚的听到那一声“咔”。
自端盯着他抽紧的下巴,随着那一声“咔”,手机铃音消失了,她心里一滞。
他打横抱起她,回了个身,进了卧室,准确的找到了床。那洁净的,散发着清香的床。在倒下去的一刻,他闻到的气息。是他熟悉的气息。那是她的身体,和她的床,合在一处时,能让他觉得心跳加速、血脉贲张,同时,又无比安宁的气息——他的心忽然的宁静下来,如同一艘迷航的船,忽然间看到了灯塔。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翻了个身,被他拽住了。他看到她踢蹬的腿脚,眸子又是一暗,转身起来,抓住她的小腿,伸手替她脱了鞋子,立时三刻,将那鞋子丢的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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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二十二)
她只觉得脚上一凉,心都要凉了……他的大手捉着她纤细的脚踝,随她踢;她的脚踝被他大力的握住,她只是用不上力……她紧咬牙关,手边能抓住的东西,全都朝他丢过去。枕头,也只有枕头,他根本不躲闪,也丝毫伤不到他……他俯身下来,严丝合缝的压住她的身体,空出手来,去剥她的衣服。手有些抖。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式。他只好使蛮力,撕扯着她的衣服。听得到外衣拉链绷开的哧啦哧啦的响声,内里的毛衫被他粗野的推了上去,然后,他触到了她的肌肤。他的喉间逸出满足而沉迷的一声,深深的、深深的吻在她的肩窝上。他知道,这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的身体在发抖。可是她一声不吭。他用力,她也用力。只是,方向不同。
他想要拥有,她想要拒绝。
自端紧咬牙关。
这是她没有见过的蛮横和粗暴。
就她知道他并不爱她,可是,他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方式伤害过她……她的心和人要被他的怒火吞噬了。
仓促间,她看到了天花板。那美丽的孔雀翎羽。她在多少个清晨醒来,朦胧模糊间,看着这样的美丽绽放在眼前?没有他,只有她自己。寂寞的她,欣赏这寂寞的美。
他怎么能明白?他要的只是她随时在这里;要的只是她这个人……
堙她心底的悲凉慢慢的扩散开,只觉得那股顶在喉间的、让她拼命抗拒的力量在慢慢的消失。
眼睛仍然是干涩。真是奇怪,她此时是这么的痛,却刺激不出一点点的泪。
她感觉到她的手被他松开了,她抬手,抚着他的背,隔着毛衫,是他紧绷的肌体……
佟铁河只觉得背上一阵酥麻,他闭上眼睛,低头,深深的,将脸埋进了她的发间……他沉重的身体伏在她身上,她没有再挣扎,只是轻轻的,她抚着他的背。
很轻。也很重。
她自己,则很用力的在呼吸着。
他能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剧烈的心跳,他也是这样。他收紧了手臂,穿过了她的背颈,将她抱在怀里。
自端突然的推开铁河,跌跌撞撞的爬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她扶着马桶,突然的呕吐起来。
铁河被她推翻在床上,有那么两三秒,他的大脑出于缺氧状态。
自端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
其实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她只觉得心里苦,嘴里也苦——她坐在冰凉的地上,将衣服一点一点的拉好,好让自己没有那么冷。
他出现在她眼前,拿着热毛巾,伸手过来,覆在她脸上。那湿热掩住了她的口鼻,她抬手抓住他的腕子,用力的扯开。他固执的再将毛巾按在她脸上,替她擦着脸。
他将毛巾丢在了一边,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在他臂弯间绷紧。
他说:“别怕。”
别怕。
他深吸口气。不让她怕。也不让她觉得恶心……他还记得,她说他恶心。原来,不是假的。是真的会这样。
他将她放在床沿上。然后他抬头,四下里看着,他去将那两只像芭蕾舞鞋似的鞋子捡了起来,握在手里,端详着,只比他的手长了一点点。他过去,蹲下身,替她穿上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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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了似的,看着他。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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