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自端伸手拍掉他的手,说他弄疼了妥妥。
自飒和伊甸在旁边看他们俩的样子,一时间都忘了要笑。铁河若无其事的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屋子里,三个女人的笑声。他莞尔。
自端被伊甸和自飒笑的有些窘,忙催促自飒快试衣服。伊甸起身把窗帘拉好,自飒过去把门锁了。转身便脱了外衣。小麦色的肌肤,骨肉匀称,黑色蕾丝的内衣,更将自飒的骨子里的性感魅惑托的灼人眼目。
自端看着自飒胸前那大片粉色的痕,拥紧了妥妥。
伊甸吸了口气,说景自飒你这个妖精。
自飒扭了下身子,手卡在纤细的腰间,媚笑着,说我的妖精劲儿是明着的,有的人是暗着的。她拿眼睛瞟着自端,伊甸配合的笑,说是啊是啊,我也留意到了呢。
自端咬牙,只管说让自飒快些试穿。
自飒笑着说还不好意思啦,我可是眼看你从34C直奔了D啊……现在E有没有?要是没有你要努努力。
自端脸上烧的什么似的,拿了身后的靠垫朝自飒丢过去。
伊甸见状,也笑着催自飒。
自飒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盒子,伸手抖开一件旗袍,比量着——大红色的,胸襟往下,金线绣着凤穿牡丹的花样,璀璨夺目——她一颗一颗的纽扣扣着,从颈下,一直到下摆。端端正正的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回过身来。
“好看。”伊甸称赞。
自端让自飒走近一些,“好合体。”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飒低头逗逗妥妥,妥妥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像火焰一样的她,自飒问:“阿姨好看不好看?”
妥妥嘴巴一扁,小声的说:“没有小婶婶好看。”
自飒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对着伊甸说:“你的宝贝女儿有眼光的很……宝贝儿,给阿姨做花童好不好?”
三个人又说笑了一阵子,自飒一一的把裙褂旗袍都试过了,竟然都很合适。自端只觉得事情顺利成这样,开心的很。自飒打开最后一个盒子的时候,轻轻的“咦”了一声,说:“这个不是给我的。”
正文 第十二章 纸与墨的流丽 (十三)
“都是你的呢……”自端抬眼看过去,自飒从里面抽出一张小卡片来,写的是自端的名字和尺寸。自端诧异,只见自飒将盒子里覆盖的白纱掀开,从里面拿出一件短袖衫子来,自端一看那腰身的尺寸,就知道了,她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套嫩黄色的重丝起花裙褂,同色的坡跟鞋子一双。她“哦”了一声。
伊甸笑,自飒笑,伸手揉了一下自端的颈子,自端一痒,也笑出来了。
她只知道,那天,他浑打岔,没想到,唉……
佟铁河一边讲着电话,见伊甸和自飒要离开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自飒跟他讲,说晚点儿让人把衣服给她送家去,这会儿她拿不了那么多。
开他收了线,要出去送她们,伊甸拦他。伊甸笑着让他进去看着自端好了,还让妥妥快些和小叔叔再见。
铁河送她们到门口,才折回来。
“阿端?”他推门进去,她没有在床上。
效刚刚伊甸和自飒的神情,尤其是自飒,似笑非笑的,他琢磨着……有什么事吗?
他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门关着,他好像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他心里一急,“阿端?”推门推不开,他后退一步,留出一步空间,抬脚便踹过去,实木门结实的很,他的出脚这么狠,门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响,他正预备来第二下,听到里面“呀”了一声,他皱眉之间,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卫生间里的灯光很亮,门一开,光线涌出来,耀眼,他眯了一下眼,看清楚,发现更耀眼的是她。
自端将新衣穿在了身上,嫩黄的色泽,加上她雪白的肌肤,娇艳的像是一朵蔷薇花。
他看着。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问:“刚刚怎么了?”他明明听到里面有声响。
自端抚了一下手臂,“没事。”
他留意到。她的手指有些僵硬。
又看了她一会儿,才低声说:“好像肥了一点儿。”
她身上的衫子,腰部有一点空隙。
“帖帖还在长。”她微笑。轻轻的晃了一下身子,裙摆摇曳,随风而舞一般。看着他专注而凝重的眼神,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他让她坐了,说:“那家存着你的数据的。”
“嗯。” 她想想,那倒也是。可她身体在变化啊。
她喘着气。裙褂穿起来很麻烦,那些扣绊,系起来也费劲,偏偏又多,她的手指竟然在这个时候给她找麻烦……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尖,有点儿累。
铁河跟着自端目光看过去,看到她泛青的指尖,忍了要握住的想法,装作没有发现她掩饰的将手埋在了裙里。
“你的尺寸啊,我每天都在量嘛。”他语气轻松。
每天都在量……她听了这句话,每天都在量……他哪儿有每天都在量……哦,自端飞红了脸,看他的眼。
“阿端。”他轻声叫着。
“嗯。”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叹了口气。
她沉默。今天……
“今天是7月16日。”他说。
她点头。
佟铁河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脚下——穿着这双坡跟缎面鞋子,她一双脚纤巧秀丽——他弯了身子,将她的腿脚握住,放到自己的腿上。
她的腿有些浮肿。
铁河的手,从她的脚踝开始,慢慢的按摩,手上的力道很轻柔,慢慢的加重一点儿。她不但怕疼,也怕痒,他得慢慢的。
“哎。”她低呼。这些日子,慢慢习惯他的照顾,他的抚触,可是,这样亲昵的动作……她不自在了。
“你别动。”他说。
他给她按摩着。
自端觉得木木的双腿,渐渐的温暖、柔软。
“佟铁……”她声音也好柔。
“嗯。”
“你今天……真生我气对不对?”她问。
他似乎是想点头的。但是想一想,他没有点这个头。就算,她真的忘了,他也不会。
“因为我没记住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又问。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隔着裙子,按着她浮肿的腿,裙摆已经起了皱褶。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良久,才道:“阿端,六年前的今天,你嫁给我的。”
她背上都出了汗,黏黏腻腻的。手刚动了动,便被他握住了。
“我没忘呢。”她说。
不特意去记起,可是总会闯进心里来,在不经意的时刻。所以,她没有忘记过。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会不会在意,她从不提起。他也从来不提。于是这一天,在他们,过去的时间里,成了一个空置的纪念日。
他点点头。
就算他忘了,他也不会真生她的气。他们一起,经过了6个7月16日,在这一天,哪怕他有一刻,肯问问她,要不要一起过这个纪念日,他也许都不必独自度过。
他空出一只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她看着盒子上的标记,又看看他。
“每年的今天,我都去买一颗。”他打开盒子。
自端借着灯光,看着盒子里那透明的石头。她数了数,一共六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阿端,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给你一颗星星。”他微笑。
她的手指,触着这些璀璨夺目的钻石。
“哎,”她轻轻的应着,合上那个小盒子。只是笑着,“佟铁。”
“嗯。”看出来,他的这些“星星”,并没有令她惊喜,他想起今年她生日的时候,他送她钻戒,她也只是很淡然的接受了……“不喜欢?”声音有点儿闷了。
“你费心准备的,我喜欢。”她把小盒子拿在手里,晃了晃,听到“噗噜噗噜”的闷闷的响声,“喜欢的。可是,万一我们要一起过五十年,六十年……你也要去找这么大颗的来啊?”
她像开玩笑一样。
佟铁河没好气的瞪她,说:“不是万一,我们一定要。”
她笑着,把盒子握在手心里。
一定要。
五十年,六十年,一百年。
她也要。不过,这闪亮闪亮的石头……哦,他称作“她的”星星的石头,这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人啊。
“佟铁,”自端抬起了手,手上那枚素环,细细的,带着伤痕的。
他抓住她的手。
那伤痕刺目。
她了解的看着他,半晌,她说:“我想过,把这枚戒子毁了,毁了重铸。”
他目光中火花一跳。
“可是不,”她慢慢的说,“佟铁,不必。”
她的手,扣住他的,两环相扣。
她微笑。
她轻轻的靠在他肩头,听他匀称的呼吸。
希望以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能这样安心的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她不需要贵重的星星,她不避讳深重的伤痕。
“佟铁,”她揪住了他的衣领,“我警告你,这些石头,你尽管买。”
“嗯。” 他点头。
“以后,我拿来给帖帖当弹珠玩都可以。”
他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场景。
“可你要是敢送别人这样的石头……”她坐直了,盯住佟铁河的眼睛,“你要是敢……”
“不会。”他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WH的经理,在我挑戒指的时候,眼神是那样的,你一年照顾他多少生意呢?”自端眯了眼。
铁河笑出来。他的老婆……佟太……心还是很细的嘛。
“等我有空了,跟你一笔一笔的算账。”她舒了口气。
铁河看着她将那只首饰盒子随意的丢在了一边,脸上笑意更深。
他能想的出来的纪念,是用这样俗之又俗的物事。
他们本来就是俗人一双,他想要和她在一起,过平凡幸福的生活。他和她,还有他们的宝贝帖帖……还有更俗的东西没有?
他等着她跟他“算账”呢……不着急,他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很多很多……他贪心。他知道他贪心。跟她要的,不只是很多,而是更多。
他的心渐渐的沉下去。
他会跟她讨的。
而且,一定要讨到手。
他轻吻她的额头。
她已经睡了过去。
他将自端放到了床上。穿着丝绸裙褂的她,娇美动人。他一颗一颗替她解着钮子……丝绸轻薄微涩,在他手下滑落。六年前的今天,他做着同样的事情;那一晚,她是他的新娘。
对他来说,这又将是一个难眠的夜。
每当她开始沉睡,他便开始失眠。等到她睁开睡眼,他才能安心……
…………
7月28日这天,自端愣是被铁河一直拖到了婚宴快要开席的时间才出发。
自端急了,她说佟铁河我要去观礼的又不是去吃饭。
佟铁河说观礼有什么好观的:第一个,你也结婚了,婚礼程序你也了解了,左不过就是那些;第二个,那二位你都熟悉,穿着礼服也不过是换个包袱皮而已,大不了今天多换几副;第三个,太庙那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会选那儿举行婚礼,大费周章的不说,户外婚礼,热的很,我怕你中暑。
自端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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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天第三更。后面的更新会晚。太晚了请尽早休息。明天再看。谢谢大家。假期愉快!
正文 第十二章 纸与墨的流丽 (十四)
她早早的穿戴好,在病房里等着,他只管拿歪理缠磨,等着终于被他“恩准”能够出发,她看到李云茂西装革履的也上了车,她顿时有种想拿手袋拍佟铁河的冲动……很久没这种冲动了。让她想起他喝醉酒回家找她麻烦、跟她要水喝的时候,她都想拿水杯拍他脸上。
李云茂装的跟面人似的,只说自己今天是去吃喜酒、看光景——听说今天新娘的伴娘团不是普通的强大。他可没敢就跟景自端坦白:佟铁河不止是逼着他同行护驾,还硬是让他安排了一辆紧急救护车跟着。
自端也无奈。
她没有多说什么,下车前,她戴上了蕾丝手套,护住了手臂上的针眼。
开佟铁河转开了眼,正遇上李云茂的目光。
李云茂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车子停在来宾下车处,自端一脚踏下来,便踩在了红毯上。
效外面天气很热,自端立时便觉得热浪翻滚,周身像是被火舌舔了一遍。佟铁河从陈北手里接过了遮阳伞。自端看看他,果然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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