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哎!”自端挣扎了几下,才站稳,狼狈的扶住他,抹一把脸上的水,瞪佟铁河。
铁河大笑。
看着一袭薄衫贴住身体的自端,大笑。
自端被他看的窘了。
室内太热,她脱的只剩了薄衫,这下,全贴在身上了。等下出水,这样子,实在是,不妥,很不妥……这要怎么做才好。
佟铁河过来。
番外:河端篇之《狗狗向前冲》(下)
佟铁河笑,他把帖帖搂在身前。小鱼一样的帖帖,自在的很。
“帖帖比妈妈棒。”
自端气恼的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 “佟铁河!”
“哎?”他笑眯眯的。
开“帖帖给我。”她忘了自己都在抓着佟铁河的手臂,就要过来抱帖帖,准备上岸。
铁河一抬手,一串水珠冲自端飞过来,溅了她一头一脸。
“不给。”他先抱起了帖帖。
效自端有心也对着他拍水,又怕呛到帖帖,只是敢怒不敢言,脸上红红的,眼睛亮亮的,佟铁河望着她,忍不住笑,抱着帖帖转了两个圈,绕到她跟前。
铁河的身上沾着水珠。贴了水钻一般,整个人闪闪发光。
她忽然不敢看了,只盯着帖帖,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带帖帖回去了……”声音是越来越低。
他看穿她的窘,便没说话,只让她抱稳了帖帖,然后一伸手,托住了她的腰。他的手,隔了水,隔了衣衫,贴在她身上。用力一托,便将她们母女俩都托上了岸。他手臂撑着泳池边沿,出了水,迅速的抱过一卷浴巾,先给她们包裹好……
自端在更衣室换干松的衣服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肚子上那条疤痕。紫红色的,很长的一条。有一段时间,这疤痕会提醒她,它的存在。让她记起,有那么一个难熬的时期;她下意识的不愿回忆……可是,看看现在,她可爱的女儿,她可爱的女儿的爸爸……她轻轻的摸着疤痕,微笑了一下。
铁河抱着裹在小棉被里的帖帖,忽然的出现在她面前。
自端急忙的把衣服拢好,“佟铁河!”
“我敲过门了。”佟铁河很无辜的样子。
她嘟起嘴。
心跳是在加速。
“吓到?”他紧张了,过来细看她的脸色,“我真的敲门了。”
自端不说话。
他靠的近了,他身上,润润的、热热的。
“阿端……”铁河抱紧了帖帖,稍稍蹲下身子,好看清楚她。
自端看着这一大一小。
都说帖帖长的像她?
帖帖像他才是。那碌碌的双眼,那镇定的气度,那脸上的笑容……像极了他。
她眼睛里起了雾一般。
“阿端?”铁河眼看着她就要哭的样子,慌了。
自端摇摇头。
她的额头,抵在帖帖额上,小东西竟然伸手推她。
她轻笑。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佟铁河见自端笑出来,知道她没有不舒服——他刚刚只是在门边看到她,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发怔。他忽然的心疼。此时她虽笑出来,他仍是心疼。
自端瞪他一眼。眼里的雾气散去,见他头发还湿漉漉的。让他坐下,她抽了条毛巾,细细的给他擦着。
他把帖帖打理的妥当,怎么自己还是这副模样?难道就这么着出去吹冷风?
“你感冒了,绝不准你碰帖帖。”她凶巴巴的。
佟铁河点头。
自端凶巴巴的……铁河喜欢看自端凶巴巴的样子。呵呵。
“佟铁……”自端轻声的叫他。
“嗯。” 他轻拍着帖帖。帖帖在打瞌睡了。
“你有白头发了。”自端的手,温柔的抚弄着他的发。
佟铁河笑了一下。
她终于发现了啊。
这大半年,他添了多少根白头发啊,因为,这两个女人。
没关系,他愿意。
隔着薄薄的衣衫,他印了一个吻,在她的腹间,在她曾经疼痛、以后还会不时疼痛的地方。
铁河说阿端,等会儿上去给你看样东西啊。
自端笑。
铁河,如今时常让她觉得惊喜。或者,也是是她不时在发现的缘故。
但自端确实没有料到,他们上去之后,她面前会是这样的一种场面…… 她的面前,一溜儿摆了四只笼子。从左到右,分别是拉布拉多犬、金毛寻回犬、阿拉斯加雪橇犬、西伯利亚雪橇犬。四只活泼可爱的狗狗,神态各异。
“佟铁!”自端不确定的看着铁河,佟铁河只管抱着帖帖,对着狗狗们抬了抬下巴。
“选一个。”他只记得,她说过这几种狗狗漂亮。这几天,他跑遍了有名的狗场,选了这四只。他容易吗,牺牲了多少陪帖帖的时间啊,去研究这些家伙们的血统。
他捉了帖帖的小手,指着那些小狗狗们,“哪个?”他轻声的问着。
本来已经有些困了的帖帖,被他一逗,眼睛碌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现在是怎么个状况,竟然在小被子底下,踢动着小腿。
佟铁河笑着,又看自端——只管从拉布拉多看到西伯利亚,又从西伯利亚看到拉布拉多,嘴巴里念念有词,脸上泛着光彩。
自端抓了抓头发,看着四个毛色各异、浑圆滚滚的幼犬,四对亮晶晶的眼睛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乖巧可爱;她伸手去逗弄,它们跟着她的手跳跃——这叫她怎么选,每一个,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可爱?毛茸茸的,搔着人的心似的。
“佟铁……”她的声音开始弱。
佟铁河差点儿要翻白眼了。
他就知道!
“你别和我说,四个都要。”他低声。
四只狗,故园还不变成狗园?
“那,”她闭眼睛,“一个都不要。”
耳边是小狗们尖尖的声音。可爱又可怜。
哪一个她都舍不得不要哎……留下哪只,她都会想起其他的三个。
“你闭着眼睛吧,把它们放出来,逮到哪个算哪个。”铁河说。她真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颤动……他就很想摘下她的眼镜来,触一下她的睫毛。
不过他轻咳一下。现在,不是时候。这叫……偷袭。他不偷袭。绝不偷袭。他是佟铁河。
自端不说话。
这个办法……她咬了下嘴唇。
“佟铁……”她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幸亏我只记得这四样。”
自端听到佟铁河低声说。
“哎?”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她怔住。
他轻轻的拥了拥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可要看好了它们。”
“嗯。”她点头。
他还没来得及说,你可要看好了它们,别让他们再咬……再咬人……我。她已经松开抓住他衣袖的手。迈着轻巧的步子,嗯,是,她做了妈妈之后,那种特有的,又快又轻的步子,小跑似的,过去将笼子一个一个打开,幼犬一个一个被她放出来,四个,都在围着她转,小马戏团一样。
铁河看着这四个活泼的狗狗……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至少是可以预见的几个月里,这四只,将以它们无敌的、旺盛的、极具破坏力的精神,分去自端的注意力……嗯,很好。
佟铁河微笑,低头看看帖帖。他给帖帖掩好了被角,不让一丝冷风吹到帖帖——小孩子和小狗子一起长大,这是她曾经设想过的美好。
她曾经设想过的美好,他们,一个一个,去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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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天奉上番外第一篇。话说,某卡开始卡题目了,番外题目可能文不对题加无厘头一点点,请各位多多包涵……明天大家开始上班上学了,一切顺利!时间不早,大家晚安!
PS。感谢大家,在“故园”竣工后的感言,很开心。
番外:河端篇之《只做你的美厨娘》
佟铁河说过,只要不是舌头有问题的人,就一定会做饭。
景自端每每想到他的这句话,便觉得佟铁河那简直是专门说给她听的——这个坏人。
她一定要脱掉这个“不会做饭”的帽子。
一定要。
开只要对付的了佟铁河这个挑嘴的家伙,她的厨艺,应该就足以应付这个世上超过九成的人了吧……嗯,她还要留神一点,不要让帖帖也学了他的矫情加挑嘴,不然,到时候,那就不是靠勇气和决心能解决的了的问题了。
话说,现在很有这个趋势。
帖帖给他宠的,越来越离谱。
效她练习厨艺的时间都分派在他出门之后。
佟铁河这阵子挺忙。每天早出晚归,应酬也很多。偶尔醺醺然的回到家里,头一件事便是抱帖帖。帖帖皱着小眉头——自端想到便要笑的不行——这么小的小东西,居然就会皱着她的小眉头,对着她满身酒气的爹地……
不过现在,有一个变化,那就是佟铁河喝了酒回家来,不会闹着要她煮面了。
咦,她特地练习过,怎么才能把方便面煮的好吃。
就是那一款西红柿打卤面。
她消耗了两箱,吃到她自己,听到 “西红柿”或者“打卤”都要不舒服了。
还加一只荷包蛋在面里。
蛋里不但不会有蛋皮,而且形状漂亮。
满意啊,她自己瞧着都很满意。可是,佟铁河为什么现在都不要求她煮面了呢?
郁闷……明明他喝了酒回来,还是会找东西吃啊,半夜里在厨房,手放在胃部,揉揉按按,不舒服的样子。但是不会吵她去煮面了。难道,是因为,原来去厨房,是从三楼到一楼,现在,是要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距离的原因?她都不嫌远了……
她还跟陈阿姨学煮菜。
从最简单的开始学。
做他爱吃的,最简单的。
有一道是鹅油芦笋。素淡的菜式。
她花了好多时间,择洗切炒……练到自认可以以假乱真了,冒充陈阿姨做的摆上了餐桌。他的筷子伸向那盘菜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儿紧张,居然跟考试的感觉类似,心怦怦跳的。她不禁看一眼陈阿姨——陈阿姨一如平常的微笑,看他慢慢的嚼着芦笋,吃着米,没有特别的反应。她挺开心的,但低了头。他又吃了几筷子……果然是他最爱吃的素菜。
又学做麻婆豆腐。
这个挑嘴的人,不爱吃豆制品。可是爱吃辣,麻婆豆腐就肯吃一些。好,她学。看他多吃半碗米,开心。
就是,这样,一样一样的学着做。慢慢的,饭桌上的菜,从一道两道,到三道四道……渐渐增加数量。她的目标,是有一天,可以很得意的和他说:哎,这一桌子菜都是我做的呢。
再让他有嘴说,说她舌头不好使……哎哎,不是,是味觉不好。
陈阿姨常常看着自端仔细择菜的样子,笑的脸上像开了花似的——有时候帖帖醒着,自端把帖帖放在背囊里,一边择菜,一边和帖帖说话。她提醒自端。自端说没关系,这样会锻炼帖帖的平衡能力,一举两得。
陈阿姨觉得,自端比原先开朗活泼好些。铁河倒还是那个样子。仍是很会欺负自端——表面上,至少表面上是的。
陈阿姨想着便觉得可乐。
铁河这个孩子……注定的,一辈子就是死鸭子嘴硬的主儿了。
她从三岁多看到他三十岁多呢。
佟铁河哩?
其实,自端版鹅油芦笋上桌的那天,他一坐在餐桌边,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他在家吃饭,变的常规化。自端和陈阿姨应该不会因为觉得特稀罕,而频频的、或者说有意无意的总看他吧?他又不是头一天长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她的目光,留意着他的筷子尖儿,当他去搛鹅油芦笋,她的反应,让他心里有数了。
他未动声色,细细咀嚼。一边品,一边好笑——这个笨丫头,她是不是不知道,每个人做出来的食物,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就像一样的香水,在不同的人身体上,会烘出不一样的香。她的刀功、火候运用……有些陈阿姨的意思,可是景自端的味道。
好吃。确实好吃。
他见她看了一眼陈阿姨——他也看一眼。陈阿姨对他眨了眨眼。
夜里她睡下了,帖帖也睡沉了。他有一段时间,可以做点儿事情。他去厨房,煲汤。他备料,陈阿姨在一边给他爆料。他听着,忍不住笑。他很想忍住,不笑,但忍不住。于是只好破功了。破就破吧,谁让这是从心里溢出来的呢?大约,这就是那种叫做“幸福感”的东西,那种东西,会催着他的好情绪挥发。
陈阿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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