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自飒待要说什么,只见自端已经转过头去,看着邓力昭,“四哥,我一直敬重你,叫你一声四哥,你和我姐的事,我从来没说过什么。可是,如今,你一边张罗你们家闺女的百日宴,一边上来我姐家?你想享齐人之福?”自端说到这儿,声音都颤了,她真是被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给砸的头晕脑胀了。心头的火在噌噌的往上蹿。这是她姐姐……她姐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阿端!”自飒厉声叫道。
“姐,你是不是昏头了?”自端又转过脸,“他是结了婚的!”
“你还不是结了婚的!”自飒脱口而出。
“姐!”
“飒飒!”
邓力昭和自端同时叫道。
“你甭在这儿说我,你和顾惟仁,你那又算什么?”自飒满脸通红。
自端盯着自飒,半晌,她转过身,她有点儿头晕,她说不出话来,不能再在这里呆了……她急急忙忙的往门口去。
“阿端!”邓力昭急忙叫道,“阿端!”他看到自端连外套都没顾得上拿,直接就换了鞋出门,已经急了。
。
“邓力昭你给我站住!”自飒冷冷的叫道。她走到邓力昭面前,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下子,应该打在我自个儿脸上,但是不好意思,应该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你就挨了吧。”
邓力昭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邓力昭,你看到了,我如果再和你搅和在一起,连阿端都会瞧不起我。我也会瞧不起我自己。这世上,凭谁恼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阿端不行。你要知道,当初,如果不是阿端,今天,阿端的日子,就是我的。还轮到你来放我鸽子!”力昭试图拉她,她拂开邓力昭的手,继续说,“我们在一起的那快二十年,我任你予取予求。能满足的不能满足的,我都尽量的满足你……邓力昭,我不欠你什么,你别再来跟我要,我给不了你的东西。”
她走回自己的卧室,将门一关。邓力昭按住自己的额头。不到一分钟,她已经套上了卫衣。
“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自飒从沙发上拿了自端的外套和包,走到门边,抓起车钥匙,她回身指着邓力昭,“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已经滚蛋了;我不会为了你换密码,可这儿已经不是你能随便进出的地方,你要知道——邓力昭,你有今天,是你自找的,别说一句你爱景自飒,那个婚你结的不情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丫要再敢打着我的旗号,四处撒野,别怪我不客气。”
她开了门,“我再说最后一句,邓力昭,你管好你老婆,别让她再来扰我。要是你管不好,我替你管教。”
自飒丢下这句话,将门一关。
力昭走到沙发上,慢慢的坐下来,脸上已经麻木了,此刻脑子也有些麻木。
只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他以为是自飒没有带钥匙。她是常常会这样子的。
“怎么这么快?”他问道。自然的,好像他本来就该是在这里等着她回来的那一个。但,这不是自飒。面前是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斯高大的男人。
邓力昭认得他。
金子千。
……
自飒并没有遇到金子千,她拎着自端的东西,赶上了电梯,急忙的追到楼下,一眼看到自端已经走出了小区的大门,顿时先松了一口气,推开玻璃门出去。幸好她的车子就停在前面,跳上车,她追了过去。
自端出了大厦,才意识到自己既没有穿外套,也没有拿包,更是没有开车来——她要怎么回家?
回家?
她脑子木木的。她不想回。今天,她不想回家。
她上楼的时候还想着,能和姐姐在一起呆一晚也好,好让她这混乱的一天赶紧的过去。
“阿端!”自飒叫着自端。自端没停下,只是低着头走。自飒又叫,她还是不应,自飒突然的按住了喇叭,车子尖叫,自端终于停下来,瞪着自飒。自飒甩头示意,“上车。”
自端拉开了车门。
。
自飒把她的衣服给她,“穿上吧,回头你要病了,我得以死谢罪才行。”
自端把衣服放在腿上。
自飒叹了口气,“别生气了,刚是我不对。”
沉默良久,自端才开口:“姐,你不能这样。”一开口,她已然哽咽。
自飒呆了一呆。
自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手帕按在了眼上。
“姐,你别这样,你不要……我知道你还爱他,我知道你还忘不了他,可是,他现在,有家庭……你这样……”她哽咽。
大伯母说过的,阿端,对不起,谢谢你,以后,照顾飒飒。
最后,最后跟她说的。
她照顾飒飒,如果她把飒飒照顾成了这个样子……
华语第一。
正文 第八章 咫与尺的嫌隙 (二十三)
自飒吃惊的看着自端,从刚才在她那里,对着邓力昭和她时候的愤怒,到现在的难过——她有多久不曾看到她这样了?她的妹妹阿端,总是将情绪封的严严实实;只有极少的时刻,她能够看到她的悲伤……那多半是和顾惟仁有关,或者,和她这个做姐姐的有关。
自飒伸出手来,搂住了自端。
“阿端,我没有上全垒打啦。”她试图轻松一些。可是话说出来,她也哽住了。如果阿端没有来,她会怎么样?他那样强而有力的拥抱,他那样缠绵而热烈的亲吻……她可以抵挡这样的拥抱和亲吻,可是,她已经开始软弱,因为内心深处,那对他的渴望,是被她用理智,狠狠的捂住的,捂在潘朵拉盒子里。今晚,只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便开启……
自端点着头,她相信。可是,她难过,不仅是因为这个。
就“我明白的,阿端。”自飒没有说更多。她还需要时间。需要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我不会和已婚男纠缠不清。”她抚了抚自端的头发,然后说,“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自端擤着鼻子。
自飒皱眉,“和铁子吵架?你们终于进化到能吵架的地步了?”她开着玩笑,眼里,倒是没有笑。她冲口而出的话,那是被自端说的恼羞成怒,但是,自端,和顾惟仁,是不是真的,想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堙自端抽着鼻子。
“要我说,你在外面,也该另外有个落脚的地方……你就是太乖了。”自飒说起了这个,启动车子,“跟我回去吧,酒店是不能让你去住。回头传出去,不是开玩笑的。那孙子估计这会儿也该走了……”
“姐,不用。”
自飒哼了一声,“少废话。”
“我回家。”她说着。她得回家。
自飒便没再说什么,开着车子,她想着一些事情,时不时的,她侧过脸去,看着自端——那么安静的坐着,也是深思的模样;想的那么入神。自飒叹了一口气,那么大声的叹气,自端都没听见。当她终于把自端送回了“佟宫”,看着自端下车,站在她面前,这单薄而落寞的身影、这暗沉的大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张口叫道:“阿端!”
“嗯。”
“对不起。”她看着阿端的眼睛。
自端看了她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姐。”
“嗯?”
“要是……”她抿了抿唇,“别怪我。”
自飒也点了点头。
“我进去了,路上小心。”自端转身了。
自飒看着她进门,拿起车载电话来,拨了佟铁河的手机。
佟铁河关机了。
自飒眉尖一蹙。她琢磨着,佟铁河这会儿在哪?她想她需要跟佟铁河一起喝一杯了。
……
佟铁河正坐在他的包间里,大大的窗子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夜晚的水立方,一块透明的蓝色水晶一样。他摸着下巴,目光转移回来,盯着手机屏幕。暗了,他手指触一下,屏幕便又亮起来,屏幕那么亮,照片还是有些不是很清晰。但他认得出来,那个握着别的男人的手的她,那两对相望的眼……他这么看着,看了好一会儿。
上午的时候,他有个重要的活动在大会堂。活动安排在十点,他快迟到了。昨晚几乎没有睡,一早又折腾,他精神有点儿不集中,Grace催了他一次,他只是不动,等回过神来,已经不早了。他下车后快步往会堂去,门口的工作人员检查他的证件和邀请函。陈北挡在他身前,替他办了,一侧身,请他先进去。等进去落座,他往身边一看,董亚宁;抬眼一瞅,主席台上主持活动的,邱潇潇——他这一肚子五味不合上来,顿时觉得今儿这日子,一定是瘟神上门。难怪他左眼皮一个劲儿的跳。董亚宁看着他的眼神,是连平时那层虚客气都懒得给的意思。他也没理会,只是点了点头。全程,两人没再交流。只是,散会的时候,董亚宁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话,他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
。
有事儿给他打电话?他看着董亚宁。这人,莫不是陪着他家老爷子低调西巡了一趟,跟着变神道了吧?
他一笑。
董亚宁倒是没笑。
这会子想想,董亚宁应该是知道点儿什么的。起码,董亚宁是派人盯着滕洛尔的。也就是说……佟铁河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他揉着太阳穴。
听到门铃响,他站起来,去开了门。门前站的,是笑吟吟的滕洛尔。大概是跑上来的缘故,她一头短发都有些乱了,微微的气喘着,粉红透明的小嘴,吹气如兰,她扇着手,笑着叫道:“佟哥哥!”
佟铁河抓住滕洛尔的手腕子,狠狠的,一把把她带了进来,一手把门给关上。他的一双眼睛,像浸在水里的冰核儿,盯住滕洛尔。
“佟哥哥……”
佟铁河不应,半晌,他说:“滕洛尔,你好,很好。”
滕洛尔心里突地生出一种惧意。佟铁河现在应该很生气,她明白的。她给他发照片,这是她的意外收获,她发出去了,觉得很痛快,她就是要让他生气、就是要让他难受,就是要把他骄傲的面皮给撕扯下来一块……可是这会儿,她忽然意识到,她真的是犯了错。
她的眼睛,看了一下旁边,她距离门只有一米半的距离……佟铁河看出她的意图,他伸手将门锁按了一下。指纹锁。
滕洛尔心道不好。
她从没见过佟铁河这样。不,其实,她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什么男人,能心里气成这样,还冷静的像冰。
冰雪覆盖下的火山。这是此时的佟铁河。
她的身子开始发抖。
抖的厉害。
佟铁河看到,他眯了眼。
他说:“你不是要我吗?”
“佟哥哥……”洛尔声音颤抖。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喜欢他,可是,她害怕。
佟铁河不管。
他的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扣在她的身后,另一只手抬上来,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滕洛尔大片的肌肤便裸露在了空气中。
华语第一。
正文 第八章 咫与尺的嫌隙 (二十四)
“啊!”滕洛尔尖叫。
他把她拖到里面,接着便推倒在沙发上,腿一曲,压住了滕洛尔挣扎的双腿,他脱着自己的外衣,一件一件,丢在地上。
滕洛尔慌了,她使劲的挣扎,被撕裂的衣服从身上滑下来。
“佟铁河,你这个混蛋!”她的腿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她的胳膊她的拳,拼命的打着佟铁河……
就他压制住她,“你不就喜欢我这个混蛋?”
“救命啊!”滕洛尔大叫,看到佟铁河脱的上身已经光了,不由得更加害怕,闭上眼睛,尖叫着——“救命啊!”
她怕死了。怕死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堙“爸爸……哥……救命啊……救命!佟铁河这王八蛋要QJ我……爸爸……”她胡乱的吼叫着,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她只能大声的叫喊,叫喊着,好像就能给自己力量抵抗佟铁河……不知道叫了多久,只觉得突然之间,一双大手卡住了她的喉咙,她猛地睁开眼睛,佟铁河的脸就在她眼前,她一怔之下,又狂叫起来,“啊!”
“别乱叫了。”
他冷冷的说。
身上的重压被挪开了。滕洛尔不敢动。过了一会儿,身上一暖。她仍是不敢动。
“睁眼。”
她眼睛睁开一点点,看到他已经重新穿好了衬衫,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神色自若的,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头发都不带乱的……她睁大了眼睛。
心仍是跳的剧烈,只是不那么迫切。于是一口气松下来,她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已经蒙住眼睛的泪。
佟铁河点燃了一支烟。
滕洛尔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呛的,忽然间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小脸儿通红。刚才挣扎的狼狈,一头短发,鸟窝一样,乱七八糟的;又哭又叫,脸上的也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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