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杀当年◆xs8发书组
玉枕,一身紫色的薄纱夏装将她清秀的容颜烘托的美艳了几分,她侧卧着,只露出小半张脸,安宁的脸,眉目如画。
不知何故,卿非皱起眉头,翻了翻身体,躺平了身子,伸手撩拨了一下粘在脖子上的长发,睡的迷糊浑然不知有外人闯入了自己的房间。
身下玉簟在卿非的脸上印上了一条条的红印子,萧拓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了一下。他方想起上一次见面时,她说她忙着睡觉,当时觉得可气,现在看来,她平日里倒果真是忙着睡觉。他的手落在卿非脸颊的红印子上,轻轻的抚摸而过。
这一日她做回了自己,整个身心都放下了大半,就好比今日若是换回以往的日子,她又怎会没有察觉到有人闯入。安逸的生活果真是容易麻痹人的心思。萧拓的手拂过卿非的面颊还在睡梦中的卿非迷糊的察觉到什么,只觉得如电蹿进她的身体,全身的细胞全部活跃起来,卿非立马睁眼坐起身子,脸上没有了一点醒后该有的迷糊,反倒是清明的很,看清了面前的人,错愕了一瞬。
面对眼前突然的变故,萧拓倒是被吓的一愣,而后又忍不住扬唇微笑。
卿非见他笑话自己,垂下头不去看他,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悦的指责道:“皇上莫不是以为这是你的后宫了,随便乱闯。若是让旁人见了,还让我拿什么颜面去面对。”卿非在心里碎碎念叨着她的清白,当真是欲哭无泪。
“那好吧!你若是觉得亏了,朕负责便是了。”萧拓眯起眼睛凑近卿非如此说道。
整着衣服的手一顿,卿非抬头缓缓看向萧拓,眯起眼睛,笑的特意,说到:“还是免了。”
萧拓仍旧是笑着,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问到:“为什么免了?难道朕不好。”
“怎么会呢!就是您太好了,卿非觉得不配。”卿非微笑,说的殷勤,然后也不去顾自陶醉的某人,爬下床去。身后的某人真自得的说到:“可不是,朕是皇上,天下间最好的男人自然便是朕。”
卿非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了梳子为自己梳头发。
陶醉一阵,萧拓也跟着往卿非这处而来。看着她在梳头,及腰的青丝就那样散落下来,她的发间总是氤氲出一股淡香,让闻者只觉沁人心脾。萧拓放下手中的扇子,走到卿非身后,弯腰拿起桌上的眉笔,沾了青黛,为卿非细致的描眉。
卿非一愣,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愣神间,萧拓已经为她开始描画柳眉,于是她便错失了推却的机会,呆呆的坐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嘴角带笑,他认真的为她描摹,脸上有着享受的意味,似乎为她描眉是件如何让人愉悦的事。
眼中还带着错愕,卿非动了动手,没能抬手去推开面前的人,只看着他,他年轻气盛,棱角分明的脸上此时带着柔和温润,与他往日不甚想象,高高在上的帝王竟是愿意为自己低下身段描眉,任是卿非如何无意,在此刻也忍不住微微心神摇曳。卿非突然觉得自己下不了手去破坏这一刻。
凉凉的笔滑过她的眉峰,萧拓微微笑,忍不住凑过脑袋在卿非嘴角一啄。卿非这才有所反应,回神一样,板着脸拿过他手中的眉笔,扭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他画的倒是不错,也不知道是为多少后宫嫔妃画过了。
站在卿非身后,抬头看着镜中的她,萧拓赞扬般点了点头,想必是对自己画的很是满意,但见卿非板着一张脸,又嬉笑着凑近她,打趣的道:“怎么?又生气了?你可真是个小气鬼。”
不愿和他扯,卿非只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推窗看去,天空蔚蓝,是个晴好天气。她见萧拓走近自己,脸上笑的灿烂。不想去纠结那些问题,遂问到:“皇上宫中事务如此繁忙怎么有空出来,总不该是单纯来为我画眉的吧!”
如果回答“是”可以让她开心些,萧拓自然是会如此回答,只可惜她是卿非,不吃这一套,所有萧拓老实的说到:“此次出宫是为了同太尉大人商讨一些事宜,不过也是为了顺道来看你。”即便是说了后这句话,萧拓也是老实回答的,因为他便就是真的想她了,当真有那么几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现在的局势一定已经到了剑拔弓弩的状况,她过着安逸的生活不代表别的人同她一样,她可以料想这一切该是如何的激烈,近日她都好久没有见到晏天烬了,想必他也忙的不可开交在。卿非拨了拨摆在窗棂上的一盆花,淡淡的问到:“师傅也在?”
“嗯。”萧拓扭头看着卿非,想起自己今日所为何事,还在为朝堂上的事而烦扰的心又是点点融化,盛开出欣悦的花朵。他伸手掏出怀里的一个小木匣,递到卿非面前,说到:“送你的。”
“送我?”卿非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匣子很漂亮,上面雕了一只飞舞的凤凰,做工精细,卿非打开匣子一看,是一对耳环,具是以一颗弹丸大小的明珠为主,虽然简单,但是如此已经足以=够,明珠何其耀眼,根本无需别物衬托,单凭踏自己已足以璀璨夺目。卿非缓缓合上匣盖,递还给萧拓,微笑着说到:“无功不受禄,皇上还是收回吧!否则卿非心有不安。”
她轻轻歪着脑袋,笑的温柔得体,一时倒让萧拓不知如何是好。他干咳一声,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分明看到了她打开盖子时眼前一亮,明明喜欢又为什么呀拒绝呢!如此的因由,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便没有收回的理由,遂他想了想开口说到:“收下,便当是朕感谢你的。”他语气有些生硬,带着命令的口吻,“感谢你这些年……”他郁郁的住了口,后面的无需多说,卿非也能明白。
手还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摆明没有要拿走的意思。卿非摆弄了两下那匣子,感谢这些年她演绎的方惊鸿,为他得来了如此一笔宝藏。如此重任下的感谢,这一对小小的耳环貌似又不够了。卿非放下手,想他也不会收回了,耸了耸肩膀,心安理得的收下。
看她手下了那对耳环,萧拓脸上又露出了笑,她愿意收下总是比被拒绝要好。萧拓想了想又同卿非说到:“用自己的生命去演绎别人,是否……”他的话一顿,思觉不妥,不在说那话题,转而笑着道,“若是这事过了,朕定当还要好好封赏你,你看可好?”
他方才说了那话头,卿非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她并不想去提那些过往,他转了话锋,她也乐得如此。卿非笑着应承道:“当然要好好封赏我,我可是劳苦功高,皇上你应该赏我一坐府邸,然后金银藏宝无数,良田万亩,奴隶上百……”卿非一边晃着脑子,一边碎碎念叨着。
笑意不自觉攀上他的嘴角,萧拓见她如此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口上一边说着“好”,一边点头听着她一一道来要何赏赐。
卿非说到词穷,一时也想不起别的什么物件,这才停口,说到:“就这些吧!”
萧拓摇着脑袋笑笑,一连又说了三个好,然后才道:“这些朕都如今都允了你,往后定会赏与你,只是单单这些还不够,倒是朕定还要给你一份大礼!”他眉飞色舞说到。
说了如此多的东西,萧拓竟是都允诺给她了,卿非先不管当真还是当假的,只是不由在心里感慨可见这方家宝藏数目惊人啊!还要给她一个大惊喜,卿非倒是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仰着脑袋,瞪着一双凤目问他是什么大惊喜。
“你想知道?”他凑近她,一条眉梢,反问一声。
“自然。”
见卿非理所当然的模样,萧拓勾唇一笑,伸出食指在她眼前轻轻摇晃两下,嬉笑着说:“朕不告诉你!”
正满心欢喜等着他告诉自己是什么惊喜,不料这厮竟说了这样一句话,卿非气结,一时语塞半响后才撑起一个虚假的笑,说到:“好,到时我不要了,管你这份礼是大事小。”说着转身往欲要走。
他见她要走,心急的转身急忙张|开双臂一把箍住了面前的人。到时她不要,他又哪里能容她不要。萧拓笑着在她耳边说到:“好老,卿非别生气啊!朕不过是同你开开玩笑。”
他的手臂拥紧了她,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卿非的身体微微一僵,脑中一时有些慌乱,用力挣了挣,却没能挣脱。
萧拓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到:“莫要生气,那份赏赐朕是必定要给你的,你想知道是什么吗?”其实他是不欲与她说,他要送她一份什么大礼,怕遭到拒绝,只是心里隐隐期待她的答案,一时没忍住,萧拓便脱口问卿非。
“我不想知道了,”卿非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挣不开,只能开口让萧拓放手。
他自然是不愿放开,温香软玉在怀,哪里有人会愿意反手。萧拓晃了晃身子,如女儿家撒娇一般说了一声“不”。
曾经沧海难为水
伸手扶住额头,卿非发觉这厮幼稚起来可真是让让人受不了,她这才想起其实萧拓到比她还小了两岁。他不放手,卿非也是没办法,才开口应承的说到:“好,到时你那大礼我收下便是了,现在你先放开我。”
“你当真会收下。”他兴奋的问到,歪过脑袋盯着面前的人看,因此他的唇离卿非的脸颊更是近了一分。她本能的微微一歪脑袋,答道:“真的。”
得了她的承诺,萧拓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卿非。
卿非被他这一折腾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同萧拓说到:“皇上出来也有多时了吧,出来太久,怕是宫里起疑,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心情好的很,萧拓眯起眼睛笑,同卿非说到:“不碍事,今日朕便什么也不管。”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语调带了几分委屈似的同卿非说到:“朕饿了,你让人给朕弄吃的。”
卿非伸手捂住脸就差仰天狂叫,但是仰天狂叫也没用,谁让这是皇帝,她忍!叫了婢女去准备饭餐,回头不悦的说到:“到时粗茶淡饭的皇上可莫要嫌弃了。”
“自然不会,若是卿非能亲自下厨就算是下了毒朕也会甘之如饴。”他嬉笑着同她说到。卿非横了他一眼,心里碎碎念想要她亲自下厨,做梦!
萧拓因为她允了他会收下他的那份大礼,心情好的不得了,屏退了下人,单同卿非两人用餐,不要一人打扰。心情大好,便免不了来壶小酒助兴,他为自己到了一杯又一杯,即便卿非不理他,他也乐呵呵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心情好时,似乎更容易醉人,也许便是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萧拓觉得今日这酒喝的还未到往日那个量,已经开始头晕了,他凑到卿非的面前,面色带着醉酒的酡红,眉梢飞扬,嘴角含笑,伸手搭在卿非肩上,欢愉的说到:“卿非,你真美。”
卿非见他醉了,自然不会去同他计较,何况他夸她美,她到厚颜无耻的接了一句:“可不是,我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啊!”
闻言,萧拓忍不住大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接口道:“你真可爱,改明儿朕就赏你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封号。”
“啊!那卿非先谢过皇上。”卿非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敷衍的说到。
萧拓没有说话,却是默默收起笑容看着卿非,良久过后,才说:“朕真喜欢你,你真可爱。”他说着竟是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卿非。
听他在自己耳边静静说话,本欲推开她的卿非停下了动作。
只听萧拓说到:“喜欢你,比那时喜欢蒹葭还要强烈。”
卿非一怔,有些好奇这蒹葭是容蒹葭?于是她便轻声的问到:“你是指容蒹葭?”
“嗯,是她……就是她。”他低低呢喃一句,将头枕在卿非的肩上竟不再做声了。
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卿非一急便推了推面前的人,问到:“你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让她离开,为什么?”卿非想起那次江州城同容蒹葭第一次的见面。当时不明吧她为什么会对自己生了敌意,如今倒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原是因为他。卿非稍稍偏头看了看靠在自己颈边的人,见他不答话,推了推他的肩膀,又问了一声:为什么。
萧拓还迷糊的很,被卿非推了一把,有了一些意识,动了身子,更在卿非颈窝蹭了一把,才呢喃一般说道:“朕是喜欢她,第一次有那样的女人出现。让她走……”他在卿非耳边连说两次“让她走”,却没有接下去,卿非好奇的很,便又出声问他是为了什么。
“因为朕不可以,江山为重……”他如此说了一句,便在也没了下文,卿非却是一滞。
江山为重,女人何足挂齿。卿非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是啊!他是一代帝王,真正帝王便是该江山为重。卿非暗暗庆幸,幸好自己不曾对他动情,即便曾经有过一刻的动摇,听了他方才的话便是再也不会动心。
卿非唤了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