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迫嫁:六指王妃(完结)






    雪花里有很多他对蓉儿的幻想和惦念,因为跟蓉儿的第一次久别就是宣古国的那个冬天,飘满雪花的冬天。

    伸长手臂,张开手掌,看着一片片雪花落在手上,他的眼看向对面的水府大门。紧闭的门,只剩下一条缝隙。

    迈开脚步,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犹豫!也没力气去犹豫了。半年来,萦绕在他心头最热烈的想法就是:蓉儿,我想见你!

    最想说的一句:我想你!

    苏扬放慢脚步,静静的跟着,看着漫天雪花,也想起宣古国发生的事情:

    其实小芸出嫁的时候,他们就不顾蓉儿的嘱咐出了药池山。

    药池山虽好,可是一想到是小芸的代嫁才换来他们相依相偎的温存,两人都感到很不安,不停地在担心哪日东窗事发,不仅会连累无辜,还会给金阳国带来战乱…

    于是两人一直跟在送亲队伍的后面,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重视,装扮成了一对经商的平常夫妇,赶着一辆马车走走停停。




等你一万年(3)

进了宣古国的城门,他们更是小心翼翼的出行,也许是出于心虚吧,他们都不曾想到达宁一直是带着酷似小芸的那张面皮。

    在城里的日子,达宁过得很无趣,因为苏扬都不让她出门。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苏扬的话不能不听。

    所以,只好忍着,坚决不让自己踏出房门半步。

    “谁?”房门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影,她戒备的望着,心里在嘀咕为什么会有人来?借住这件房子的时候,苏扬不是说自己有麻风病,当时房子的主人看着他手里的百两银子意料之中的摇了头。

    门外传来淡漠的声音,“是我,这屋子的主人。”

    达宁轻“哦”了一声,随即惊讶的睁大眼,他就不怕会传染自己的麻风病?居然敢靠近她的屋子了!“你找我?”    

    “对,我找你来的。”声音依旧淡漠,可听在耳里的达宁心中打起了凌乱的鼓点,“你找我什么事啊?”

    那门她是不会开的,自然只能这么说话了。   

    “你们家男人要我给你做了晚饭送来,说是晚上可能很晚才回来。”屋主依旧淡漠的说着,“你是要我送进去呢,还是自己出来拿。”    

    这个选择题她喜欢,“我自己出去拿好了,不过你要记得马上离开,要是传染给你会很麻烦的。”

    一阵碟碗碰撞的响声过后,达宁明白屋主已经将饭菜放在门口,见房门上的人影一步步走开,消失在眼帘,她才摸着饿得咕噜叫过几遍的肚子打开房门走出来。

    寒冷的风刮在脸上,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浑身哆嗦了一会儿,才低头端起饭菜,正要起身,她意外的看到走廊的拐角处有一只脚,有脚就是有人!

    抬眼想看个究竟,怎知一人大大方方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赫然看着她。




等你一万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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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达宁看他用丝绢遮着口鼻才明白他是有备而来,迎着他不太友善的打量目光,达宁笑了笑,端着饭菜进房,正要关上门的那一瞬,他急得大步跨前,伸手抓住门不让她关上,口中急道:“姑娘,姑娘…”

    达宁手里端着东西,自然不好用力,只得背过身去,用后背来顶门,不让他有机会进房。

    面对达宁的奋力抵制,他自知莽撞了一些,缩回手,任她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姑娘,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来是想给你一些建议。”

    他想给自己关于什么的建议啊?

    达宁转着眼睛,用力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早听苏扬说,这屋主很古怪,他常常觉得屋主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所以更是要她足不出户,就怕惹出什么麻烦来。

    看着手里的饭菜,一定是自己刚刚饿昏头了,才会轻信屋主的话。

    手一松,木质的托盘打在地上,饭菜碎了一地,不管屋主有什么样的理由来欺骗自己,但是他绝非善类。

    听到哐当的一声响,屋主心头一惊,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连忙伸手敲起门来,达宁一转身,将房门上了栓。

    听到动静,他明白一定是达宁对自己做的饭菜持有怀疑,才摔在地上的。

    敛眉,近日来的相处,他能够看出来达宁和苏扬不是什么犯了事来避难的歹徒。

    想到最近城里发生的事情,他很是热情,“姑娘,我告诉你,最近宣古城因为王子突患重病来了许多应征诊服的大夫,姑娘要是想治好麻风病,不妨去找那些大夫好好诊治诊治。”

    “突患重病…王子?”小声呢喃这些字眼,达宁伸手打开房门来,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劈头盖脸的问起,“病的是哪位王子,是哈耶吗?”




等你一万年(5)

他怔了怔,发觉达宁的力气倒蛮大的,瞅着她脸上因为麻风病而生出来的圆形红疹,他的身子往后倾倒,唯恐跟她亲密接触,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过是个小民,这宫里的事情哪能知道呢。”   

    松开手,达宁退入房中去,跟他保持必要的距离,谁让她现在是个麻风病患者呢。

    想想,刚刚她也太激动了,可是没办法,最近脑子里想的全是哈耶和小芸的事情,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哈耶拿着剑要杀了她的场景,所以每一次梦醒都能让她汗流浃背。  

    代嫁之事一旦东窗事发,影响可大可小,她真的好担心那一天会来临。她和苏扬平静的生活才刚开始,真的经受不住狂风骇浪的摧残。  

    心怦怦乱跳着,她很难劝服自己患重病的人不是哈耶,而是别的人。强自镇定,她微微抬眼,轻启朱唇,试探的问道:“那些大夫会进宫吗?”  

    他点头,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里染上了黑夜的深邃:为什么在整件事情里她更加关心的不是治病,而是有关皇宫的事情呢?   

    下意识的将她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她身上的衣服虽然质地很差,可也算得上干净。

    他很难想象身为男人的苏扬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她,但从他对她不离不弃的行为上可以看出来,苏扬很在乎达宁。  

    他点头的刹那,达宁眼中流光溢彩的,心生一计,抬头时,笑意黯然,“我明天就让苏扬带我去找大夫。”  

    他点头,黑黝黝的脸上挂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希望你身上的病能够早日康复。”

    “谢谢。”达宁回之一笑,伸手关上房门,将他的视线阻断在门外。

    内心却是无限欢喜的,毕竟这个屋主所说的,会帮到他们跨过眼下最难跨过的难题,唇角一弯,眸子闪着期待的光,“苏扬,你赶紧回来吧。我有办法了。”




等你一万年(6)

当天空拉上黑幕时,摇曳的烛光照耀下,一条人影沿着走廊,轻手轻脚的进了达宁的房门。 

    踩着地面柔柔软软地东西,人影低头看去,才发现地面散落了一地的饭菜,诧异地抬头看向烛光下那个显得十分臃肿的背影,他大步上前,看到那张布满红疹,睡得安详的脸,忧心地在她耳旁轻唤,“达宁,达宁…”  

    放下托腮的手,达宁睁开眼,看清楚眼前人,欢喜的笑了,“苏扬你回来了。”

    苏扬微微笑着,将手里的长剑放在桌上,凝视她的笑脸,口中关切的问:“怎么没到床上去睡?” 

    “我在等你啊。”达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心疼的在她额头印下绵长的一吻,“天气很冷的,以后别再等了。” 

    达宁点头,偎在他怀里,小手不安分地轻抚他的胸口,“苏扬,你今天出去打听到王宫里是谁突患重病了吗?”  

    他闻言一怔,诧异的看她,“你怎么知道王宫里有人病了?”她又没有出去过,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他困惑的想着,凝望她的眼里满是期待。

    “是屋主告诉我的。”达宁毫不犹豫的说着。

    “屋主?”他将信将疑,无法想象屋主把这个消息告诉达宁的缘由?紧皱眉头,“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还说了…”举手搂着他脖子,巧笑嫣然,“他还说啊,你是我的男人。”

    苏扬面容一沉,不满的拉下她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严肃点,他到底还跟你说什么了?”

    达宁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坦然到:“说你应该趁着宣古城现在有很多大夫的时候,带我去治病。”

    “治什么病?”苏扬脸色凝重的问着,头顶忽然迎来达宁的一记重敲,紧接着是达宁愠怒的话语,“你是不是失忆了?忘记你现在搂着的是个麻风病患者?”   (阳阳要票票,呜呜)




等你一万年(7)

苏扬闻言,醍醐灌顶,立时明白过来,自觉好笑,“对不起,这几天我…”话没来得及说完,达宁的纤纤手指掩在他的唇上,“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是你的娘子,不是跟你毫不相干的人。”  

    他永远都能记着自己是个公主,却不记得她想要的是一个平民的身份,至少在他眼里是如此。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跟他是平等的。  

    凝望他良久,只愿他能看出她的心思。  

    “苏扬,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也不要放开我。”入宫真的行得通吗?  

    虽然她明白苏扬十分想知道小芸和哈耶的事情,但是一旦入宫,所要面对的问题是无法设想的。

    所以,她不敢去想入宫的事。  

    苏扬点头,握住她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抬头时,满眼深情,“就算再过一千年一万年,我也不会放开你。”   

    踮起脚尖,紧紧搂住他,达宁闭上眼,只愿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尽管有些事很不愿意提起,但问题始终需要解决,自己和苏扬也需要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小芸的代嫁的确有些鲁莽,但也无可奈何的一件事,睁眼的那一刻,达宁笑问:“苏扬,还记得在药池山杜茹儿交给我们的半本医书吗?”    

    “医书?”苏扬想了一会儿才道:“记得。”眼神困惑地望着达宁,觉得此刻的她有些陌生,只因她眼中闪着茫然的光。   

    达宁眨着眼睛,垂头,声音小若蚊蝇,“我想利用医书扮成大夫进宫。但是我保证我会好好的。”

    说到最后,她抬起头,一脸坚定。

    “你说什么?”苏扬紧握她手,“你要入宫?” 

    她点头,心知有些事不可以瞒着他去做。  

    “不行!”苏扬断然说着,脸上写着不可商量的决绝,“万一身份暴露怎么办?”




等你一万年(8)

达宁明白他的担心,但不苟同他的说法,极力劝说:“你忘了,我现在是小芸,只要我不撕开面皮,就不会有人怀疑我的。”

    苏扬一脸坚决地否定,“那也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和孩子以身犯险。”

    她娇“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理他。

    瞧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苏扬从后搂着她,吻落在她的侧脸上,“达宁,不要这样好不好?”

    “看你这样每天在外奔波,我真的很难受。”转身,捧着他的头,她仍旧不放弃的劝说,“苏扬,你就让我去吧。就算治不好那个什么王子,我也可以全身而退的。”

    摇头,想也不想的摇头,不管达宁如何说,他这一次也不会松口的。她和孩子是他的一切,如何能够去冒险?

    “让我去。”紧抓她的胳膊,他嚷道。

    达宁愣怔了一会儿,才张口,“不要,我不要你去。”

    苏扬笑着揶揄她,“我又没怀孩子,为什么不能去?”

    “你是英儿的父亲。”达宁垂头瞅了瞅隆高的肚子,轻抚着,抬头的那一刻,依恋的凝望他,“是我的夫君,所以你绝对不可有事。”

    “那么我们谁都不去。”搂住她,“谁都不去。”

    “那怎么行,我们来这儿的目的,虽然不是喝小芸和哈耶的喜酒,但却是来看看小芸跟哈耶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达宁柔声提醒他此来的目的,禁不住蹙起眉头,自从听说王宫有王子重病,她的心一直不曾安宁过。

    好不容易睡过去,梦境里却是暴怒的哈耶拿着长剑要杀她的情形。

    她就知道,代嫁之事会给自己乃至苏扬的心里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时刻提醒他们,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一个随时有可能爆炸的炸弹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