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迫嫁:六指王妃(完结)
“爹”望着水重天佝偻远去的背影,噗通一声后,水欣蕾重重的跪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爹,如果您不答应,女儿就在此长跪不起。”
听着她字字铿锵,水重天暗自握紧了拳头,回头看了眼水欣蕾,眸光极其犀利,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在金阳城比青王优秀的公子少爷多得是,爹可以任你挑谁,但除了江若飞。”水欣蕾可以不在乎她生命的长短,可他这个做爹的却是万分在乎的。
他疼她宠她整整十八年,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欣蕾此后的命格要在青王府三个月后画上一个永远的句号?
哀求成全亲事
“可是金阳城内只有一个青王是女儿愿意嫁的。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女儿对青王是真心实意,女儿愿意那么做,请原谅女儿的不孝以及一时的任性妄为。”话音才落,水欣蕾重重的将头磕在地面,一下又一下,那么决绝与坚定。
水重天紧咬牙关,他现在一旦答应了水欣蕾,就等同于要将她送入死神的手里。隐忍着不发一言,转过身,大步走向水欣蕾,弯腰,躬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十分爱怜的瞧着水欣蕾。
“你这是怎么了?”仿佛刚刚强自压抑的太久,口气里夹杂着一丝颤音,“你到底是怎么了?”青王府就像是一个地狱一样,埋葬了青王江若飞的三任王妃了,没想到他的女儿居然要自掘坟墓。
这叫他怎么不痛心,怎么不生气?
“爹”眼眶里噙满泪花的水欣蕾,伸手抱住了水重天的大腿,眼中泪不由自主地破眶而出,碎裂成行,湿了水重天的衣裤,“爹,饶恕女儿的不孝和放肆。”
水重天伤痛的闭上眼,心仿佛被人一点点一点点残忍的撕碎,抬手捂着胸口,脸上煞是惨白。
“爹。”水欣蕾抬起头,泪眼看他,自信的望定他,“女儿会幸福的,女儿一定会跟青王长长久久。”
水重天微微睁开眼,眸光凝聚在一株葱绿的梨花树上,语气似是随风摇曳的枝条一般无力,“好一句长长久久…”
低下头,水欣蕾的语气依旧那么决然,“请爹成全女儿!”
水重天低头看着水欣蕾红肿的额头,她的女儿是在逼他呀!他相信水欣蕾会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与其让她走上绝路还不如成全她,让她没有遗憾的…反正一旦她嫁了,就是别人家的女儿了…
眸光在苍茫的夜空里游离,水重天冷笑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点头的刹那,伸手扳开水欣蕾抱着自己双腿的手,转身便走。
水欣蕾如愿了,可惜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爹看不上青王,他内心深处始终不同意她的决定。
“爹,对不起!”
低头的刹那,眼眶里有晶莹的泪花闪现,抬头看时,不知哪儿来的风,吹落了成千上万的梨花瓣遮掩住了她的视线,使得水重天远去的背影愈发模糊不清。
不能说的事
瞅着水重天和水欣蕾对望良久,赵姬明白他们之间一定经历过她不知道的事情。
水欣蕾没忘记过那一夜她所说过的一字一句,她绝对绝对不要让水重天知道她受了委屈,过的不好,一抹笑似花一样开心的绽放在脸上,“爹,女儿过得很幸福啊。”
徐萍听了这话,当即白了水欣蕾一眼,水欣蕾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不屑地瞅了眼平和淡定的赵姬,语气是不以为意的淡漠,“若是没有人从中捣乱,蕾儿才会真正的幸福。”
听着徐萍话中有话,赵姬不由看向她,轻柔的语气似是流水一样叮咚作响,“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眼看徐萍就要开口说话,水欣蕾眸光闪烁的开口大叫,慌乱地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鸡腿递给她,笑吟吟的道:“娘,吃块鸡肉吧。”
徐萍刷地拉下脸来,郑重其事的道:“蕾儿…”
水欣蕾望望水重天和赵姬,一边冲徐萍连连使眼色,一边笑颜如花,“娘,我的事我知道怎么去处理。”
徐萍鼻中冷哼一声,扔了筷子起身就走,脸色煞是难看,活像个面目狰狞的罗刹一般,令人心悸。
“娘”水欣蕾没想过徐萍会气愤的离席,当即站起身,追了出去。
赵姬和水重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水欣蕾和徐萍之间有什么秘密。
想想徐萍刚刚意味深长的话,赵姬忽然伸手捂着胸口,因为她的心没来由的跳的很快,隐约预兆着某种不详。但愿徐萍刚刚说的不会跟水欣蓉有关系。
从水欣蕾刚刚慌乱的表情,水重天看出来她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徐萍会脸色大变,乃至令人觉得别有深意的话语,仿佛在告诉他,水欣蕾心里藏着些心事。
然而他不明白水欣蕾有心事为何不告诉他这个做爹的,而且还要徐萍同样瞒着他?如此一来,水重天只觉得那件事非同小可,他要想办法知道才行。他曾经捧在手心的女儿,他岂能说不关心就不关心呢?
他背后的人是…
这顿午宴会不欢而散,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到的。
而第一个离席的青王出了水府,便骑上追风,跟苏扬一同十万火急的赶回了青王府。
只是令青王惊诧的是,苏扬口中说的胡三郎早已不在青王府。
既然是约定午时三刻会面,眼下他才迟到了一点点而已,胡三郎就这样打道回府,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堂堂王爷放在眼里了。
进了大堂,青王眉峰高耸,愤愤的鼻中冷哼一声,大而有力的手一把握紧了椅子的一角,手背上一条条青筋凸起,血脉膨胀。
苏扬见状,自知青王此时就像个将要爆炸的炸弹,任谁也不敢去惹。只能静静地杵在一旁,任凭一颗心扑腾扑腾乱跳,低下头不发一言。
对于胡三郎的事,他也没想到他急匆匆将青王叫回来跟胡三郎见面,可这胡三郎居然一点脸面也不给青王留,说走就走。青王才迟到了一盏茶功夫,他便径自回了胡家庄,青王不生气就怪了。
枉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低头沉思中,抬头的刹那苏扬才感觉到青王正用凛然的眼光看着他,“传令下去,今晚就算是去胡家庄抢,也要将真正的小海洋给本王抢回来。”
苏扬惊异地目瞪口呆,如此一来可就天下大乱了!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强自冷静下来,出口要劝,“王爷,这恐怕不妥吧。”
青王腾地起身,一甩袍袖,眸光如鹰眼般锐利的扫了一眼大堂,本就沉闷的语气此刻夹杂了一丝愤怒,“有什么妥不妥的?本王现在只想要回小海洋,他胡三郎可以说话不算数,我江若飞何必信守承诺。”
“话是这么说。然而王爷此刻要忌讳的不是胡三郎,而是站在胡三郎背后的那个人啊…”越是说到最后,苏扬刻意压低了声音,善意的提醒。
青王听了,脸上果不其然起了些许变化,适才的锋芒毕露此刻悄然隐退,闭上眼的同时换做一脸沉静。
他的两只手不自觉的用力握成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铲平胡家庄,扳倒胡三郎背后的那个人!
别背叛我
以用来泻他心头之恨。
想完,他紧紧咬着牙,面色铁青,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语气逐步温和下来,“四公主可有来过王府?”
苏扬脸色不由自主的一僵,旋即恭敬的答道:“回禀王爷,四公主还不曾来过王府。”
青王倏然睁开眼,出了宫的达宁,除了青王府还能够去哪儿?
两日前是他要裕王告知父皇母后,他要带着达宁出宫,可当时在雪阳宫的人都清楚,他带出来的是水欣蓉并非达宁…
若是达宁在宫外遭遇了什么不测,他这个做二哥的在父皇母后面前难辞其咎。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她,然后将她送进宫去。
抬头,睁眼,青王口吻中透着三分急切,“你立马派人在金阳城全面搜寻四公主的下落。”
“是,王爷。”苏扬答完,转身要走时,忽而记起什么似的,后退几步,从一张小桌上顺手拿走了叠放整齐的四四方方的三包草药。
青王见状,开口问道:“你病了?”
苏扬原本担心青王会问起这个,此刻被问起,回头从容的答道:“可能是昨晚着了点凉,有一点不舒服。”
“那就要注意多休息,本王要你办的事就交给你手下的人。”青王静静地说完,起身,面不改色的走向大堂的偏厅。
没有被青王质疑,苏扬松了一口气,将药揣入怀里,脚步匆匆的出了大堂,径自往右边长廊走去。
隐在青纱帐后的青王,见苏扬背影远去,就又走出来,低头陷入深思。
刚刚看苏扬面色红润,跟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王府,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根本就没什么不舒服。
——他一定在撒谎!
青王抬手扯住了随风摇晃的青纱帐,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一条条弯弯曲曲宛如此起彼伏的丘陵地带,相互汇合。青王不由自主的气血上涌,苏扬跟他自小就在一起,在青王府他最相信的人便是苏扬,希望他不会做出令他失望的事来。敏锐的眸光怔怔地望着王府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不敢肯定若是苏扬敢背叛他,他会不会将青王府内的酷刑用在苏扬身上…
隐瞒四公主的病
苏扬推开自己的房门,轻轻的走进去,顺手关了门,放下手里的药,形色紧张的走向白色蚊帐的床旁。
俯首看着床上面颊白如纸的达宁,苏扬心里隐隐生疼,忍不住伸手要去抚摸达宁的脸,然而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伸到半途又触电般的缩回。
低下头,苏扬没勇气再去看着那张脸,遇上她原本就是不对的。转过身,看着桌上的药,他才想起是时候给她熬药了。
刚刚去通知青王回来和胡三郎会面,已然耽误了些时间。
喝了药,这个娇蛮的小丫头又该活蹦乱跳,又该飞回属于她的金丝笼中。
往前走了几步,不舍地回头看了达宁一眼,苏扬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他刚刚应该告诉青王,达宁已经来过青王府,并且还病了的不是吗?
可是他却撒了谎,而且还私下跟达宁独处了一天…
若是被青王发现,他将遭受怎么样的惩罚呢?他默默地摇摇头,现在需要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达宁是否会很快好起来。
胡三郎的不守信用对青王来说,显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否则这会他也就不会有闲情逸致在青王府的每一处厢房里认真的观赏。
东面的厢房很少有阳光直射,稍显阴暗了点,下雨天可能还会潮湿,要是里面的人住久了难免会患上些类似风湿的病来;西面的厢房与东面相比起来,阳光直射的时间就太长,是夏天的话,恐怕会热的要命;南面的厢房是他和水欣蕾以及为一些形如太子裕王之类的贵宾住的,空气环境相对来说,是青王府最好的住处了…
想来想去,青王忽然想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水欣蓉会在青王府住多久?想到那天在追风身上,他差点要了她身子的一幕,他的嘴边不自觉的划过一丝笑容,是时候给她个名分了吧。
低头时,他决定让水欣蓉跟自己一样住在南面厢房。
如此一来,她愿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其中不否认他是否会霸道的要让她在青王府住一辈子。
想着,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脑海里不断出现水欣蓉的音容笑貌,或是愤怒或是狡猾或是装蒜或是忧伤…
还是要定了她
跟裕王相比起来,青王觉得无论是哪个方面,他都丝毫不输给裕王。抬起手,青王静静地凝视着他那只大手,他是完全有把握将水欣蓉紧紧的抓在手心。
这个王府是她自己要来的,是她要给他机会拥有她,那么今后会发生些什么事都是她自己找的。
至于水欣蕾吗?
想到这个人,青王不由想起水欣蓉早上跟她说的那句话“姐姐是真心喜欢你!”青王脸色不由一沉,喜欢这个词,他已经听得太多太多,早已心生厌倦。所以此次无论水欣蕾对他是真心喜欢,还是虚情假意都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事——仅有他一个人知晓而已。
水府南院。
水欣蕾紧跟在徐萍身后进了院子,哪知徐萍进了卧房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水欣蕾急得一次次敲打着房门,口吻急切,“娘,娘,娘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呀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走吧!”从房门里传出一个极其冷漠的声音,水欣蕾听了,一颗心不由沉入了谷底,语气温和起来,“娘,一切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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