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迫嫁:六指王妃(完结)
举起酒壶,潺潺的水声响起,一条水柱注入蓉儿的嘴里,她肆无忌惮地将酒里喝个干净,才不管有些酒水顺着面颊,和着她眼角淌出的热泪一同流进衣襟里,湿湿的,凉凉的,黏黏的。
酒,好苦,只是这点苦不及她心里苦的分毫。
面颊染上了酡红的颜色,双眸缓缓升起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有些迷离,夹带着些微自嘲。
耳畔不停回响的是江若飞的甜言蜜语,然而此刻变成了穿肠毒药,要将她丝毫不留余地的毒害。
如若不是你
酒壶的酒可真少。
她才喝了一会儿,酒壶就空了。
一点也不尽兴,一点也不够味,要苦就要苦的彻底,这样才能将江若飞对自己的伤害铭刻在心。
如此,以后她的心就能够对此产生免疫,再也不去信任何的甜言蜜语。
江若飞,你真的够狠,狠的够彻底。
在她转身离开他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看到的一切仿佛都带着华丽的面纱,遮掩住他们腐败的内里。
让人憧憬美好的同时,也一步步陷入了满是毒素的陷阱。
“小二…酒…给我酒!”
大声叫着,蓉儿眨了眨眼,感觉眼皮好重,重的睁不开了,头也好晕,一不小心就伏在了桌上,如此,依旧伸着无力的手摇晃着空空的酒壶,口中继续喃喃着,“酒,快点给我酒。”
拿来一壶新酒走来的小二,正要递给蓉儿,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抬头看时,见是衣着锦衣华服的俏公子,见他眸光盯着蓉儿,心知是认识蓉儿的人。
俏公子面容平静,伸手入怀,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他手里,一摆手,小二看着手里的银子,喜滋滋的离开。
眼前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来自相爱之人的伤害果然是充满毁灭性的,否则她也不会喝的烂醉如泥。
“酒,酒…给我酒……就算不去喝喜酒,但是水酒我还是喝得下的。”嘴边漾开一抹苦涩的笑,转瞬一滴晶莹自她闭着眼的眼角流出来,“喜酒,成亲…喜酒应该比水酒好喝吧,哈哈”
干笑声过后,蓉儿没想过她的心居然还在痛。
“江若飞,如果不是你,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无意识的轻语着,没想过会被任何人听到,也无所谓被人听到。
只是坐在她旁边的俏公子听的真切,她的话就像是一颗颗大石扔进了他平静的心海里,激起水花四溅,涟漪片片。
不说话找打
又像是有人在他心里播洒了酸的水珠,很快,一阵阵的酸意在心头泛滥,令他沦陷在酸楚里。
如果她现在想的是他,那该多好!
想完,又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痴人说梦!
蓉儿忽然抬起头,盯着眼前出现的模糊身影,似是江若飞坐在身旁,陡然起身,气势汹汹的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瞪大眼问:“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那个什么馨月,你不会娶的。”
“你说话,说话呀。再不说话,我就揍你。”
威吓地抬起拳头,蓉儿不停地摇晃他,“说话,说话…”半眯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似睡非睡。
“蓉儿”
正要开口,但见蓉儿闭上眼,垂头朝他倒下来,他连忙往后一侧,蓉儿稳当的倒在了他怀里。
伸手抚摸着她酡红的脸颊,热热的,似乎还残留着哭过后的黏黏的感觉。
心疼的抚摸着,他真不希望她再痛下去了,“蓉儿,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不再痛,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江若飞…”
这三个字进入耳里,他心头不由一酸,“蓉儿,你告诉我,你会有一天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吗?”
拥住她,搂得紧紧,虽然他知道,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可心并不在。
但是这样他也知足了,至少她的痛他能够体会,她的伤他相信他会治得好。
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心道:蓉儿,无论以后如何,都不要离开我!
没了你,也许这个世界都没了光明。
他不要失去,哪怕他明知她的心仍旧在江若飞那里。
月光如银,树枝斑驳地在地面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暗影,微风一吹,忽明忽暗的。
走在树影里,背上的蓉儿沉沉地睡着,安详而宁静。
这个寂静的夜晚,因为有了蓉儿,他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不再伤感。
一步步走着,他的唇边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一身酒味
她是他最甜蜜的包袱,是他幸福的标志。
一路上他从来没觉得累,哪怕是进了裕王府,他脸上仍然带着笑意,意气风发,就算有奴仆过来要搀扶蓉儿下背,他也不肯。
正要转身走向后院,一个慈祥的声音传入耳里,“宣儿。”
睁大眼,顿住脚步,江浩宣停了下来,回头时,才发现刚刚还黑漆漆的大堂,此刻被红色的灯火照得亮堂堂的。
而在亮光里,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感到意外的人,“母后!”
轻摇莲步,皇后在程公公的搀扶下,走出大堂,来到江浩宣身旁时,连忙抬手掩着鼻子,关切的问:“你们去哪儿了,怎么一身酒味?”
说话间,眸光锐利的盯着睡在江浩宣身上的蓉儿,伸手一指,内心充满质疑的问:“这就是你父皇所说的侧妃?”
江浩宣回头看了看蓉儿,从容答道:“是的,母后。不过她不会是侧妃,她是儿臣唯一的王妃。”
皇后脸色一沉,“你在说什么?唯一?”
江浩宣毫不迟疑地点头。
皇后听了,不由得冷笑出声,“你跟她私定终身,居然从来没跟母后提起。是不是有了她你连母后也不要了?”
江浩宣为难的蹙眉,“儿臣不敢。”
没想过她的儿子会对一个根本不喜欢她的人,如此厚待,三更半夜的,她累了让江浩宣背着也就算了,居然还喝的醉醺醺的。
侧眼瞧着身旁的程公公,皇后不满的眸光直直射向闭眼熟睡的蓉儿,“程公公还不快叫人把侧妃从宣儿背上拉下来。”
“是。”程公公应声,连忙招手招了几个人来。
皇后走近江浩宣,疼爱地伸手抚摸着江浩宣的面颊,语气温和,“宣儿,先让人把她带去休息,我们母子俩单独谈谈。”
江浩宣点头,松开手,看着程公公带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蓉儿扶着往后院的走廊走去,这才回头问道:“母后有什么话要跟儿臣谈?”
跟她洞房
“宣儿,你也不小了,是该成亲了。但母后今日问你几句贴己的话。”拉住江浩宣的手,皇后牵着他慢慢步入大堂。
犹记得小时候母后就是这样牵着他走遍了整个皇宫,看着那双手,江浩宣心头一暖,“母后尽管问。”
进了大堂,转身看着江浩宣,微笑着问:“你跟她洞房了吗?”
没想过她一开口就问到了他的伤心处,垂下头,心里的苦涩翻江倒海一般,他只能无声的默认。
“宣儿”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本宫的宣儿无论身世相貌都不输给任何人,你会纡尊降贵的娶她,是她的福气。”说着,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她可以不喜欢你,也可以不爱你,但是一旦跟你成亲,她就应该尽到为人妇的责任和义务。”
回头略略瞥一眼低头不语的江浩宣,续道:“女人的心跟身子是一体的,如果你得到了她的身子,她的心就算如何排斥你,但是时间一长,她也会慢慢地试着接受你,何况你是如此宠爱她,将她当做你的一切。”
有些话不必说的很明白,因为她相信江浩宣应该会听得懂。
此次若非皇上告诉她有关江浩宣私自和人成亲的事,她还被蒙在鼓里,最近她的心思一直放在江尘骆和江若飞身上,一不小心就忽略了江浩宣。
这个一向让她很放心的儿子,居然会做出如此令她意外的事,她着实吃惊。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深更半夜的,他们居然到现在才回来。她在裕王府足足等了他们两个时辰。
闻说水家的二女儿一不端庄二不贤惠,她真不知江浩宣怎么会看上她?
而看上她,娶到她,可他的儿子对她一心一意的,可她呢,心里却另有其人,而且还是江浩宣的至亲。
如今她对蓉儿的事派人查的详详细细,自然对蓉儿这个人了如指掌。
皇后的话在江浩宣心里激起了些微涟漪,他不知道该不该听,该不该照着去做?
痛的不仅她一个
蓉儿她现在那么心痛,他不敢让她再痛苦,也不愿她痛苦。
抬眼,朝着皇后微微一笑,“母后,有些事是迟早的,还请母后不必为此烦心。儿臣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皇后近前,“母后说这话不为别的,只想早早的抱个孙子。”
江浩宣恭敬的道:“儿臣明白。”
“明白就好。”安慰的拉过他的手,久久都没想过要松开,时光如梭,她最小的儿子,仿佛转眼间就长大成人了。
岁月当真流逝的好快啊。
她的三个儿子长大了,都有了他们各自的想法和抱负,她是时候少操点心了。
只要他们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自相残杀,她就谢天谢地了。
“宣儿,你二哥他最近还好吗?”自打跟徐萍见过面以后,她就很少见到江若飞,也没勇气去青王府了。
看到他,她就会想起过去的很多事,特别是徐萍。
那个时侯,她害怕在江若飞面前失态,怕他知道那些前尘往事后不会原谅她,不再叫她母后。
他是个敏感的孩子,只要他觉得那里有丝毫不对,他就会寻根究底。
而问出这话的刹那,她分明感受到江浩宣的手紧了紧,他会不欢喜,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但是她想化解这种微妙的变化,“你二哥自小对你照顾有加,你要跟他好好相处。你们可是亲兄弟。”
“二哥他还好。”轻声答完,江浩宣伸手搀着皇后,笑道:“母后今天不如留在裕王府休息。”
欣慰的伸手拍拍他的面颊,欣然道:“不了,母后还要回宫处理一些事情呢。”说着往堂外走去。
“那儿臣送送母后。”
夜,渐渐的深了,四下一片宁静。
只可惜如此安静的夜晚,有人却难以入眠,他的记忆就定格在蓉儿转身跑开的那一幕。
抬手抚着胸口,疼痛的心扉丝毫不曾减轻。
不眠之夜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宁愿跟蓉儿在药池山不再出来,也不要面对今日的残局。
在药池山发生的一切都那么快乐,令人难忘,可是如今偏偏全成了过去,成为了美好的精彩片段。
皎洁的月色落在他白皙的脸上,书房对面的走廊里,一个身影露了出来,循着江若飞的目光看向天空的明月,苏扬心想今晚,大概又会是青王的不眠之夜吧。
对于他来说,青王有很多个不眠之夜,但是最近的不眠之夜不同于往日。
因为他心里想的不再是幻婷,而是水家二小姐。
想到在唐家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青王为什么要骗蓉儿说要跟馨月成亲?
他们两个人明明心中有爱,眼中有爱,可彼此却视若无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忍不住轻叹口气,他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静静看着,他忽觉眼前一亮,转身匆匆离开。
江若飞低头,看着手里的两个香囊,心痛如绞。
蓉儿扔掉的香囊也在他手里,一直以来,他都派人跟着蓉儿,目的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因为他知道江尘骆一旦想要对付他,时刻都有可能对蓉儿下手。
看着她扔的香囊,他心绪万千,也许蓉儿是真的想要忘掉过去,跟江浩宣重新开始。
只可惜她无法下定决心,所以他只好帮她一把,彻底的毁灭她对他的那份情。然后跟江浩宣在一起。
可是想到蓉儿流泪的画面,他真后悔那么做。
重重的伤了她,也会让他重伤。
她痛,他又岂能幸免?
柔和的月色照在走廊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一扇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房里燃着的烛火,泛着红晕,烛泪顺着蜡烛滴落下来,落在烛台上。
烛火里,一张脸映入眼帘,仍旧泛着酡红色。
走过去,坐在床沿,伸手拉起她放在锦被外的手,凝视她的脸,耳边响起皇后对他说的话,“女人的心跟身子是一体的。”
占有她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是不是能够很轻易的得到蓉儿的心呢?
抬手轻轻的滑过她温热的面颊,内心一阵起伏,他真的可以吗?低下头,眸中带着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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