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金刚
上周我已经把书稿和画稿E…mail过去了,关自礼说再过两周到11月中就会开始印刷,小样一出来他就会寄我两本。”
姚小菲一听也很高兴:“两本哪够?至少要5本才行。我这就预定了一本签了名的啊,你签了还不够,还要小蜜蜂也签上才行。这可是财富啊,我得珍藏着等哪天你发达了,变成第二个J。K。罗林了,我就拍卖这本签名本挣大钱。”
简直是标准的姚小菲语言,满脑子都是钱!
我笑着答应了,心里不以为然,J。K。罗林是那么好当的吗?比人家英国女王都有钱,我这辈子也不可企及啊。不过新书出版我还是很高兴,听关自礼说,好像书出版后会马上给我寄版税过来,我又可以暂时衣食无忧了,不过找工作还是要加紧进行,无论如何,“衡润”我是不会回去的了,不论以何种身份,我再在“衡润”待下去都是不明智的。我也把我的态度很明确地告诉了金大刚,他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他就明白了,只说不回去也好。他倒是没有说什么不工作我养着你之类的话,知道说了只会让我鄙视他,不说倒是还好。
“梅梅,我上次给你投了几分简历,有几个地方都给了我面试通知,我替你都错开时间约好了,这是我给你印的一张表,你按上面的时间地点去面试,剩下的你自己去办,电话上面也都有,需要什么就跟我打电话。”姚小菲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我接过来匆匆看了一下就收起来了,“小菲,时间不早了,我该去接两个孩子了。你有时间一起去吧。”“当然,你忘了我是专门来让他们试衣服的吗?走,我的车送去保养了,我坐你的车。”姚小菲站起来,推开椅子,拿包,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姚小菲的帮助和我自己的努力下,我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了HR助理,上面还有个职业的HR经理人是顶头上司,依旧是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工作不会太轻松,也不会太劳累,按时上下班就可以,平时有大把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业余爱好,工资自然比不上我在“衡润”当人事部经理的时候,但此一时彼一时,我又没有太大的野心,这样也很满意了。不知怎么搞的,挑来挑去都离不了建筑房产这个圈子,不知是不是孽缘。按照关自礼的要求,我已经开始了第二本书的创作。说是创作其实只是记录一下我以前编过的故事而已,但这需要超强的记忆力,我被折腾得几乎心力交悴,人也暴躁无比。最后索性想起来的就写下,想不起来的就放弃编新的,天马行空地幻想,这样反倒自由,写作思路因此而顺畅了许多。关自礼曾建议我不要上班,专职在家里写作,我尝试了过一周这样的生活,最后发现我不但效率低下,而且闭门造出的车还奇烂无比,惨不忍睹;昼夜颠倒的生活让我白天精神委顿,蓬头垢面,惹得金大刚求爷爷拜奶奶地让我出去工作,过正常人的生活。于是在两个孩子和金大刚的呼声中,我又重返职场了。
11月15日姚小菲的婚礼在千呼万唤中终于到了。石、姚两家联姻的阵容果然庞大。这个周六,在两个老妈互相别苗头的操办下,姚小菲的婚礼简直盛大得不像话,我第一次见识了 “筵开玳瑁,褥设芙蓉”是个什么排场,“衣香缳影,客似云来”又是个怎样的盛况,不过天公不太作美,这天的天气有些太冷,不少客人计划不足,都穿得比较单薄,因此饭店的暖气也开得格外足。领着两个孩子参加完姚小菲热闹至极的婚礼,我这个外人都累死了,暖气的热浪烘得我头昏脑胀,又塞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不明食物,到现在直反胃。两个孩子也连热带折腾,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我看着花瓶一样站在饭店门口送宾客的姚小菲夫妇俩,也不知怎么熬过这大半天的,可怜他们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喝酒还水米未沾牙呢,难怪到最后都一脸菜色了。天气又那么冷,就算饭店里有暖气,站在门口还是相当冷的。石子明的西装外套也脱下来套在姚小菲的身上了,不然她穿这薄薄的婚纱还不得冻死,不过夫妻俩都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看来离感冒不远了。午宴过后,天已经渐渐地阴了,一团一团的阴云在天空聚集,天气变得越发阴冷了,好像要下雪的样子。我看看天气不对也不敢多留了,赶快插空凑上去和他们夫妻俩打个招呼,带着孩子们准备走人。自己家也懒得回去了,开了车直接回爸妈家去洗澡休息,顺便蹭晚饭。看着这两个孩子的惨样,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把孩子借给任何人做花童了,给多大的红包也不借。两个孩子洗完澡换上家常衣服,脸蛋红扑扑地就看电视去了,我一边和老妈在厨房洗菜,一边闲聊。老妈一眼就看到了我手指上翠绿的金戒指了,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不是有人在追求我。
我差点脱口而出就说有,不过,想想老妈的脾气,最后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说:“还没有,只是交了几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老妈锐利的眼光扫了我一眼,我顿时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回答得又好愚蠢:有哪个谈得来的朋友会送这么贵重的戒指给别人的?真是欲盖弥彰。
我深吸了口气,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妈,最近是有个人对我有意思,也说了要跟我结婚,不过我还没有同意,想先让你和爸看看再说。”
老妈说话一针见血:“你还没有同意就收了人家的东西了?这不是变相的同意是什么?还说让我们先看看,分明是自己就已经自作主张了,那还要我们看什么?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们住到一起了?”
我脸涨得通红:“妈,我已经成年了好不好?你说话也给我留点面子。”
老爸已经闻讯进了厨房了,我看向老爸,老爸给我使眼色让我先出去,表示他会搞定,我把手里的菜放下,低头就走出去了。
我一边和两个孩子看电视,一边心神不定地偷听从厨房里传来的只言片语。
半天,老爸才拥着老妈出来,老妈余怒未消,看都不看我一眼,由老爸代言:“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下周六咱们一起见见面。你把他带到咱们常去的那个‘盈福楼饭庄’里,把两个孩子也一起带上,大家吃顿饭了解一下再说。”
我嘀咕着:“为什么不领到家里算了,何必去饭店这么麻烦。”
老妈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他得经过我们认可了才能进这个家门,不三不四地就给领到家里来像什么话!还有,别胡里胡涂地就住到一起,你要记住:始乱之,终弃之!”
这是什么话!我气极语塞,老爸对我连连使眼色,意思要我忍耐,算了,我这点微末道行跟老妈斗简直是找死。
我闷闷不乐地吃完饭,不顾老爸的挽留,顶着已经纷纷扬扬开始飘落的雪花,赌气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9点多了,外面大雪纷飞,屋子里由于到处摆着用清水养着的百合花,暖香袭人。我打发着两个孩子洗了脸上床睡觉了,他们折腾了一天,没有二话就躺在了床上,不到10分钟就乖乖地睡着了。
我走出他们的房间,拿出竹剪刀给百合花剪枝。这百合花要想摆得久一点,除了每天都要换一次水外,还得勤修枝。它的茎泡在水里,一天下来挨着瓶底的部分就泡软了,如果不把这一小段剪掉,水就上不到花朵上去,好好的花儿两三天就败了。金大刚一直说我家里有股暖暖的香气,直让人醺醺欲醉,其实就是家里摆的这百合花,衬着暖气就显得分外香而已。他说一进门闻到这股暖香,浑身的骨头都要酥了,就想躺在沙发上熏着,哪也不想去。因此他每次吃了晚饭都不想回家,赖着和两个孩子玩,晚了就要我三番五次大张旗鼓地往外轰才行,走的时候还一定要我送到楼下停车场才行。其实是家里有两个孩子在,他没办法动手动脚,只要下了楼,他就一伸胳膊,把我揽过去,一路上紧搂着我的腰,时不时走着走着就亲我一下,上下其手一番,害我忙不迭地要打掉他的魔手。就算到停车场了他也不让我走,往往又趁着灯光昏暗把我抱到车里一通热吻,这楼台会以后要十八相送才走得掉。
第三十九章
大雪纷飞的早上,最适合睡懒觉,我和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起床,我去他们房间看了看,鼻息悠长,睡得正香,于是我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垫高枕头,半躺在床上看窗户外面的雪景,脑子里胡思乱想。
金大刚不想回家,有几次借口晚了或是天气不好就想趁势留下,我很清楚让他留下意味着什么,谁也不是纯洁的小白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他这人性子直率,不懂拐弯抹角,爱就是一盆火似的,我贪恋他的温暖又害怕被他烧着,心里不知有多矛盾。昨晚,因为金大刚白天有事没来吃晚饭,等他来了以后孩子们都已经睡了。没有这两个小小灯泡的照耀,他更加肆无忌惮,说是要看球赛,没看上几眼就在客厅里跟我拉拉扯扯,好好的沙发不让坐,非得让我坐到他腿上,电视开着又没看几眼,魔手就上来了,我不肯离他这么近,我太清楚男人的自制力有多薄弱,说他们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点也不为过。可是挣扎对金大刚没用,他只会认为这是半推半就,再说以现在这种姿势挣扎下去只会让我和他都更加尴尬。
我不敢动,身体也有点僵硬。我想提醒他很晚了,可以回家了,明天说不定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可是我才一开口,他的唇就上来了,轻刷过我的,让我像过电一样战栗,浑身顿时酥麻,我忍不住轻喘一声,他没有放开我,反而加深了这个吻。他用舌尖撬开我紧闭的牙齿,眼里仿佛有两簇跳动的火焰。我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陶醉。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他移开唇,转移到我敏感的颈部,开始吸吮。
等我觉得胸部一凉才从火热中清醒,天啊,什么时候上半身真空上阵了?我赶快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扣衣服,刚才我在干什么?沉沦欲海,差点擦抢走火,在客厅上演限制级影片。
金大刚被我推开,一脸郁闷,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这情欲的滋味就像吸毒一样,没有尝过根本不知道厉害,一旦沾上了就食髓知味,越陷越深。
想到昨天妈妈声色俱厉说的话:始乱终弃,我就心里一凛,脸上发烧。难道以前我跟杨威的下场就是“始乱终弃”的表现吗?我心里惴惴不安,更不敢放松了那根原来绷得很紧,刚才已经松得离谱的弦,心里也暗暗警戒自己,跟金大刚还没结婚绝对不能提前越界乱来。金大刚不知这其中的过节,一味胡缠厮混,总说我不在乎他。看他似乎平静点了,我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热的柠檬茶。他看着我,半天才说:“宝贝,我们不如结婚算了。结了婚正好名正言顺地住到一起,也省得你每次这么半路上给我灭火,你这样折磨我,不如切掉我的命根子算了。天天看着你这样,可以抱你,可以亲你,又不能动你,到了紧要关头你就缩回去,我将来迟早会不举。”想到结婚我也是心中一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干柴烈火点着自己,不如干脆结婚,也省得金大刚天天叫喊自己苦熬将来会雄风不振。可一想到妈妈的厉害,想起我以前的不听话,虽然未必前次婚姻的失败就是不听妈妈的话的直接后果,但这咒语一样的警告还是让我蠢蠢欲动之后又有点畏惧不敢造次。
其实,从外人看,除了不住在一起,我们与一家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一家人。金大刚按时回家吃饭,有事还会提前打电话告诉我,在家里也宝贝这两个孩子,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消除了小蜜蜂的戒心,让这两个孩子慢慢地接受了他,我只知道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他花了很多心思,比他平常用在工作上的心思还要多好几倍。小蜜蜂不是个轻易就能收买的人,他聪明懂事,因为我和他爸爸离婚的关系,对什么事情戒心都很重,小蜻蜓娇憨一点,但也不是个缺心眼的孩子,他却能让这两个孩子都认可他,和他在一起厮混,嘴里叔叔长叔叔短的,得到偶像一般的待遇,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有人能做到,也不是人人都肯为我去做的。就冲这些,我也不应该让他继续受考验。父母那一关能不能过,我也不考虑了,我已经成年了,我有权利选择我要过的生活,我愿意为我的选择承担责任,甚至付出代价,如果这代价能让我拥有眼前这个男人一辈子的爱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付出。我心里一阵柔软,不知不觉说话的语气都有点近似撒娇,“再等等,等见过我爸妈就结婚好不好?下周六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好吗?他们要是不满意我也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