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






  “二十五。”

  宝宝差点磕到下巴;啥?二十五?不是四十五?怀疑地看看他:“你确定?”

  熊峰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皮:“俺生得老成。”

  宝宝搓搓下巴:这就比较好办了。眼珠滴溜溜在他脸上转了几转。

  熊峰被她瞧得心上发毛:兔宝宝不会看上俺了吧?悲悯地回望着宝宝:可惜俺已经决定回头是岸;来不及了。

  宝宝说话了;“你得换个新形像。”

  “啥?”

  “首先得把胡子剃了。”

  这回换熊峰磕下巴了:“不行;没了胡子就没英雄气概了。”

  宝宝叹气:“我大哥没有胡子;那你说他有没英雄气概?”

  近两年江湖上的人一说起火云教的张枫;谁不竖起拇指赞声“好男儿”。

  “那自然是有。”

  “那不就结了。”

  “但那跟剃俺胡子有啥关系?”

  宝宝气结。“你说倪秀云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大哥多一点?”

  熊峰醒悟:“你是说只要俺剃了胡子;倪姑娘就会喜欢俺多一点。”

  “还不算太笨。”

  想不到熊峰剃了胡子还蛮人模人样的。宝宝笑吟吟地道:“熊大个;挺俊的嘛。”熊峰嘿嘿直笑。

  宝宝再道:“不过还差两样东西。”

  “哪两样?”

  “一套新装和一件礼物。”宝宝打量了他一下;“你皮肤黑;还是穿白色好了。礼物嘛……”想起以前看电视男人都喜欢送女人内衣;“应该怎么讲呢?”想了想;“对了;就这么讲:男人的心窝;女人的肚兜。”

  熊峰疑惑地重复她的话:“男人的心窝;女人的肚兜?”

  “意思就是……就是肚兜是女人的贴身之物;男人要是送了这贴身之物给他心爱的女人就等于将她揣在了心窝。懂了么?”

  “懂了。男人的心窝;女人的肚兜。这话是哪位圣人讲的吗?”

  “这个嘛……庄子;是庄子讲的。记住了;要买红色的肚兜。”

  当熊峰一身白衣再次出现在宝宝面前;宝宝不禁为自己的主意拍手。

  拍拍熊大个臂膀;宝宝鼓励他:“嗬;师呆了。快去吧;这下准能抱得美人归。”

  倪秀云见一个陌生男人竟大刺刺地闯进她的房间;喝道:“你是谁?闯入本姑娘房中欲意何为?”

  熊峰泄气道:“倪姑娘;是我。”

  倪秀云认出了他的声音;疑惑道:“熊护法;你怎么变了个样儿?”前后打量了他一下;笑道:“你还是这副样子好看。”

  熊峰大受鼓舞:“那个……倪姑娘;我想送样东西给你。”

  倪秀云好奇道:“送我什么东西?”

  熊峰扭捏了一会;拿出了一个红布包递给她。

  倪秀云迫不及待地打开;立刻脸色大变:“你……你下流!”将布包扔了给他;“你给我出去!”

  熊峰还搞不清状况:“倪姑娘;你听我说;圣人庄子不是说过嘛:男人的心窝;女人的肚兜。怎么会下流呢?”

  倪秀云更怒了:“滚;你给我滚。”

  熊峰蹲在一颗树下;耷拉着脑袋;捧着那件肚兜;一肚子迷惑:圣人说的难道也会错?

  宝宝寻了半天才在树丛中找到他。拍了拍他肩膀;“熊大个;美人抱回了没?”

  熊峰抱怨:“你还说;她骂我下流。”

  宝宝心里打了个突;这倪秀云还这么贞洁?“喂;别泄气;她不喜欢肚兜;咱再另外想办法。”

  熊峰没好气地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肯定不会再想见到我了。”

  “那倒不一定;女人的心理我最了解了。”

  “你又不是女人;能了解么?”

  “这……有了;我想到个万试万灵的办法了。”

  “真的?

  “不过你得委屈一下。”

  “委屈十下都没问题。”

  “你要这样……”

  “什么?我不干。”

  “好吧;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她了。”

  “那……好吧。”

  夜深人静;倪秀云正想歇下;一阵叩门声传了过来;打开门一看;没好气地道:“你又来干嘛?”

  熊峰像变戏法似地捧出一束鲜花;然后单膝跪地:“倪姑娘;刚才冒犯了您;是我的不是。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声音诚挚;但节奏单调;倒似背书一样;不过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难为他竟做到这一步。倪秀云嘆了口气:“算了;你起来吧。”

  熊峰大喜:“那你是原谅我了?”

  “起来吧;下次可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倪姑娘;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什么事?”

  “能否请您赏脸喝了这杯酒?就当在下向您赔罪。”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壶酒。

  倪秀云还真怕了他;“好吧;不过喝完你可一定得离开。”走入房间。

  熊峰忙跟了进去;取过桌上的一只杯子斟满了;再帮倪秀云倒了另外一杯。

  “倪姑娘;第一杯祝你美貌长驻!”

  蛮中听的;一饮而尽。

  熊峰再劝:“倪姑娘;这第二杯祝你觅得佳婿。”

  更中听;再一饮而尽。

  “倪姑娘;这第三杯祝你佳偶天成。”

  ……

  “倪姑娘;这第六杯祝你早生贵子。”

  ……

  倪秀云一杯杯喝下去;眼前熊峰的脸一点点地朦胧;卫紫衣的脸一点点地浮现;到最后卫紫衣的脸清晰无比。

  “你来了。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

  “倪姑娘;您站稳了。”

  “你别不理我。”

  “倪姑娘;您别这样……

  第二日清晨;小棒头受宝宝嘱咐过来请倪秀云一起用早点。

  “倪姑娘;你起来了吗?”

  叩门叩了一会;里面突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啊……”

  小棒头吓得退出老远;早候在远处一心想膲热闹的宝宝听到那声惊叫;心中一喜;再见小棒头出乎意料的不进则退;气得一把揪住她:“怎麼了?”

  小棒头簌簌发抖:“里面杀人了?”

  宝宝白她一眼:“你看到死人了?”

  “没有。”

  “既然没有那还不快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小棒头战战兢兢地推开了门;“啊……”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小棒头抖着手指指床上的倪秀云和熊峰:“你们在干什么?”

  倪秀云哇地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熊峰不知所措;嗫嚅道:“倪姑娘;我会负责的。”

  宝宝差点又掉了下巴:熊大个;我叫你做做样子;你怎么就假戏真做了?咳了一声道:“那个……倪姑娘;熊大个人不错;那个……一表人材;英俊潇洒;很难得的一个翩翩佳公子。”

  倪秀云想起自己心中的那个翩翩佳公子;哭得更大声了。

  宝宝捂着耳朵;凑近她大吼:“别哭了。”

  倪秀云被她吓到;果然止住哭声。

  宝宝很满意地看她一眼;道:“你再哭;就会把所有人都引来;你是不是想让人见到你们现在这副样子?”

  倪秀云摇头。

  宝宝再转向熊峰:“熊大个;择个好日子;准备娶人家过门吧。”

  熊峰咧嘴笑得合不拢嘴;倪秀云却扁扁嘴直想哭。

  宝宝拍拍手:“小棒头;吃饭去。”

  走出屋外;阳光明媚;风光大好;宝宝心情也大好。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迎面走来黄庆生;听了她的歌声笑道:“宝少爷;真好兴致啊!”

  宝宝乍见他;不由惊喜地道:“黄副教主;你们回来了;大哥呢?”

  “在书房呢。”

  宝宝一阵风赶至卫紫衣书房;再翩翩飞进卫紫衣怀中。其他人知他兄弟二人多日未见;必有很多话要讲;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大哥怎么去了这么多天?”宝宝埋怨。

  卫紫衣调笑道:“宝宝想大哥了?”

  宝宝推开他:“不想。”

  卫紫衣忙将她搂得紧紧地:“大哥也想宝宝了。”

  宝宝脸贴着他胸口;闷声道:“有多想?”

  卫紫衣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笑道:“宝宝有多想大哥;大哥就有多想宝宝。”

  宝宝再推开他:“你耍赖。”撅着嘴;掉头便走。

  卫紫衣一把拖过她:“真怕了你了。”双手圈紧她;“大哥吃饭想;睡觉想;走路都想;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家的小宝贝。”

  宝宝骤听到这个呢称;脸上一红;将脸又贴上他胸口。“大哥去哪学了这些甜言蜜语?”

  卫紫衣轻轻托起她的头;手抚上她红红的脸颊;喃喃道:“宝宝好象瘦了。”手指划过她的唇;想起了那天未完成的那一吻;目光渐渐变得迷离;头也越俯越低。。

  宝宝感应到了他炽热的眼神;害羞地闭上双眼。

  卫紫衣突又想起造成那一吻未能圆满的罪魁祸首;掌风一扫;门呯地关上了。

  就在四唇堪堪相接的那一刻;门呯地又开了。。

  “紫儿……”

  卫紫衣懊恼:竟忘了上门闩。

  宝宝哀叹:二师父你就不能晚一点再出现吗?

  “你们继续;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东方泰饶有趣味地看看眼前青红交接的两张脸;想起了自己刚刚做好的那盘鲜虾炒嫩芽。

  卫紫衣憋着气问道:“二师父;什么事?”

  东方泰笑吟吟地再来回望望二人:“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们要不要尝尝我刚做的鲜虾炒嫩芽。”

  卫紫衣和宝宝齐翻白眼。

  (倪熊配第二版本)

  夜深人静;倪秀云正想歇下;一阵叩门声传了过来。打开门一看;没好气地道:“你又来干嘛?”

  熊峰像变戏法似地捧出一大束鲜花;然后单膝跪地:“倪姑娘;刚才冒犯了您;是我的不是。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声音诚挚;但节奏单调;倒似背书一样;不过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难为他竟做到这一步。倪秀云叹了口气:“算了;你起来吧。”

  熊峰大喜:“那你是原谅我了?”

  “起来吧;下次可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熊峰蹦起老高;咧嘴直乐;将鲜花递到她面前:“倪姑娘;您收下吧。您别看它表面只是一束月季;可它蕴含了我的一片真摰诚意。”说完腼腆地跑了。

  倪秀云拿着花束转身入房;正想把它扔到桌上了事;却有一张粉红纸笺飘落下地;拾起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往事如风痴心只是难懂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蒙蒙烛光投影映出你颜容唯有影儿长伴我明窗独坐夜风已冷回想前尘如梦心似冰冻怎堪相识不相逢难舍心痛难舍倩影如风难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纵我早已为你种下九佰九拾九朵月季只等重逢的那一天九佰九拾九朵月季花蕾朵朵只为你绽放千盟万誓只向你一人倪秀云扑哧笑了;这熊峰还真有几分意思。再数一数花朵;果真有九百九十九朵。

  这一夜;倪秀云做了一个梦;一个令她面红耳赤却又毛骨悚然的梦;梦中;她倘佯在一片月季花海中;花海中间有个浴池。于是;她褪下衣衫下去沐浴;池边一个紫衣人望着她;却又忽地转身越行越远。“弟弟。”她衣服来不及穿就追了出去;才堪堪追上;紫衣人却突然转脸咧嘴一笑;吓得她冷汗直流;惊叫不迭;那脸竟是熊峰的脸。

  第二日清晨;倪秀云一开门;熊峰那张脸就晃了过来–“倪姑娘;早啊–”

  倪秀云吓了一跳。“熊护法;你怎么这么早?”

  熊峰嘿嘿傻笑:“倪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倪秀云想起昨晚的梦;脸上一红:“还好。”说完转身不再理他。

  熊峰乐颠颠地跟在她后头:“倪姑娘;不如一起用早饭?”

  倪秀云蹙眉道:“熊护法;你不用看着宝少爷了?”

  熊峰只顾盯着她的脸看;脱口而出:“不用了;教主已经回来了。”说完直想抽自己两嘴。

  倪秀云大喜;“在哪?快带我去。”

  熊峰耷拉着脑袋带她往卫紫衣的书房;只见书房的门紧闭着;熊峰此时心里正阴雨绵绵;竟忘了敲门。

  门吱呀开了;倪秀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卫紫衣;依然俊逸;依然出尘;可怀中却拥着更加清丽;更加絶伦的宝宝;此时二人正脉脉对视;四唇相贴。倪秀云转身;跑了。

  熊峰楞楞地指着门道:“那个……门没锁。”

  宝宝白了他一眼道:“熊大个;还不快去追。”

  熊峰一下子醒悟;转身飞奔而去;在一僻静的花圃中找到珠泪涟涟的倪秀云。

  熊峰笨拙地道:“倪姑娘;其实……我一早就想跟你说教主他……他喜欢的是宝少爷。”

  倪秀云瞪了他一眼;我难道不知道么;可是想不到的是隔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中依然只有她。想到伤心处;泪更止不住了。

  熊峰习惯性地搔向胡子;触手光滑才醒觉胡子已剃光了;改搔向头皮;吶吶道:“倪姑娘;别哭了;那个……常听人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