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






  往下再翻了数页;一幅幅的图到了他眼中;看到的全是宝宝的冰肌玉肤。合上书;走到窗前望向熊峰家的方向;堆积了几天的难过劲一下子如潮水般淹过来;跃出窗;一缕烟似地避开护卫;飘上了熊峰家的屋顶;向下探。

  前厅;熊峰抱着儿子;朱楚拉着女儿;在玩娃娃亲。

  左边厢房内;朱夫人和倪秀云手把手教着宝宝穿针引线。

  卫紫衣蛰伏房瓦上;等朱楚一家手牵手出了院门、熊峰一手儿子一手老婆进了房;才跳下房顶;站在宝宝房间的窗前;望进去;看到了一幅恬静的图画。

  幽黄烛光中;案上熏炉吐出丝丝烟缕;宝宝手持绣花针;凝神对着绣屏一穿一引。

  这样的宝宝;娴雅安静的宝宝!卫紫衣蓦然涌上一股诗意:“风来炉上香;花在手中绣;风语花儿娇;花道人更娇。”

  宝宝听到声音大喜;丢下针线飞扑过去;卫紫衣跳进窗抱住她;一起坐到绣屏前。

  看到她绣的东西;卫紫衣胸臆一阵嗡动;忍住笑;问道:“宝宝;你这绣的是什么?”

  宝宝吞吐了好半晌;嗫嚅道:“鸳鸯。”

  “哦;是鸳鸯;我还以为是绣花呢。”卫紫衣再看了看屏上只有半个身子的鸳鸯;点点头:〃这爪子确是像鸳鸯的爪子。”又看一眼;无声的笑从嘴角延开。

  宝宝脑袋往他胸口用力揉;闷声道:“就知道笑;为了绣这东西;指头都戳了好几个洞。”

  卫紫衣拿起她的手指一看;果真是伤痕点点;心疼地吮了吮;道:“别绣了;买的还不是一样。”

  “朱嫂子说枕套一定要自己绣;才能──”宝宝忽然忸怩;低下头:“才能白头到老;永世相随。”

  卫紫衣抬起她的脸;道:“宝宝。。。。。。”心头激荡;言词也贫乏;只能印上唇;以热烈的交缠来抒怀心中的那份悸动。

  许是吻得忘形;声音大了点;惊动了路过的熊峰;敲门嚷道:“宝少爷;你怎么了?”

  宝宝慌里慌张推开卫紫衣;边指了指窗口;边应道:“没事;外面那只猫跑了进来。”

  卫紫衣反而抱紧她;再亲上去;深深吸吮了一口;低笑:“跑了进来偷腥。”

  熊峰绕到前院要捉那只嘈吵的猫;寻来寻去寻不到;心想这猫崽子不会是贪恋宝少爷身上的香气舍不得出来吧?走到宝宝窗户外向内瞄了一眼;只见宝宝手抚红唇;眸光潋艳;挠了挠头;忽又瞥见不远处房顶黑影一晃;傻大个开窍了;捂住嘴偷笑:原来教主耐不住相思;跑来做那偷腥的猫。边回房边喃喃自语:“五月初八啊;快点到吧;不然教主就要变成叫春的猫了。”

  日子在他热切的盼头中嗖嗖地过了;五月初八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地到了。

  东方露白;雄鸡啼了三声;炮仗噼啪响了数串;火云教寨门大开;东方泰和风先生带领几位护法迎接四面八方而来的亲朋戚友。熊峰和朱楚东走西奔张罗婚宴细节。谭恒和莫麒小心为卫紫衣穿红袍戴红花。

  宝宝暂栖了十几天的闺房内;欧阳夫人身后跟了一串护法夫人指点丫环眉毛不能画得太粗;粉不必敷得太厚……

  乐乐蹲在案台上托腮与宝宝眼眨眼。

  终于;妆化好了;凤冠也戴上了;欧阳夫人满意地点头;拉着宝宝站起来;看到她打架的眼皮;叹了口气:“小姑;今天是大日子;切记你这些天所学的礼仪。”

  宝宝不好意思地嘿笑;顺手就要搔头发;倪秀云眼明手快一把捉住;欧阳夫人再叹一口气。

  刚进门的欧阳静耳闻叹气声;喜庆的心情也杂了点哀伤;执住宝宝双手;从头看到脚;眼睛微润:“姬儿;今天好漂亮;爹娘要是尚在;不知会有多高兴?”

  宝宝有点无措;踮起脚尖拭去他眼角的水花。

  欧阳静拉她坐下;扶住肩头:“姬儿;卫教主如此宠爱你;哥哥相信你们定能百年好合;只是嫁了人就不能太好动了;过些日子;等你有……就别到处跑了。以后跟卫教主要好好……”顿了顿;斟酌措词;“好好努力……过日子。”其实很想说好好努力多生几个孩子;碍于在场都是女人;这话还是吞了回去。

  “我知道了;哥哥。”宝宝低头小声道。

  此时外面鼓乐震天响;抬新娘的花轿到了。

  欧阳静轻轻放下她的红盖头;扶上花轿。

  队伍吹吹打打在薄扶林绕了半个圈;最后花轿晃悠悠停在了议事厅大门前;鞭炮又响了一大串;熊峰带头叫道:“背新娘下轿!”观礼的众客人们随后嚣叫。

  卫紫衣顺应众意;背了宝宝下轿门;跨火盆;进厅门。

  喜娘递上红绸带。

  一人拉住了一头;心情澎湃;红绸带一路颤颤抖抖缓缓停在了几位高堂面前。

  一柱炮响后;熊峰抢了喜娘的唱词;大吼一声:“吉时到;拜天地!”

  拜了天地;再拜高堂。

  风先生和东方泰的脸笑成了两朵花;欧阳静夫妇较矜持;微微笑;微微点头。

  到了夫妻对拜;宝宝的脚有点软;转身时踩住裙摆向地上摔去;卫紫衣迅速过去抱住;在她耳边轻轻吩咐:“宝宝;一会大哥可能没那么快回房;你莫理什么规矩;肚子饿了就吃;困了就先睡;别累坏了。”

  几句话吩咐得久了些;众人的惊呼声转为哄笑声;雷大虎笑向东方泰道:“东方老弟好福气;两位新人尚未入洞房就如此恩爱。”

  熊峰咧嘴大嚷:“雷前辈您有所不知;我们教主和宝少爷老早就很恩爱;去年……”底下的话被倪秀云大力扯了下衣袖扯落肚里;傻笑着搔搔头皮;又抢在喜娘前头大吼一声:“送入洞房!”

  新娘入了洞房;新郎却被留下喝酒。教众们恃着今日是教主的大喜之日;将平时对教主的敬畏暂时抛一边;纷纷上来敬酒。

  熊峰一整晚跟在卫紫衣屁股后头;心里头颇得意;心想若没有我的一番妙计;生米早成熟饭;教主哪那么容易踢开唐卓抱得宝少爷归。再想宝少爷裙下的一众追求者;今天一个也不敢出现;更得意。

  十分兴奋地帮卫紫衣一一挡下敬过来的酒;暗忖亥时三刻就快到了;莫让教主误了时辰。

  客人中一人向熊峰讽道:“熊护法;喜酒都让你喝了;莫非你还想娶老婆?”

  熊峰心里正在盘算如何让教主早点回房;脱口道:“教主不能喝太多;亥时三刻要准时洞房;明年才能抱个胖小子。”

  欧阳静闻言激动万分;看看计时桶;距亥时三刻不过几刻钟;拉过熊峰一合计;齐心协力挡下酒;再挡住欲闹洞房的人们;将卫紫衣顺利推进了洞房。

  大红喜烛上的焰火轻快地跳动;宝宝安静地端坐在红帐中央。

  卫紫衣持着秤尺一步步走向床;挑起盖头。

  宝宝闭着眼;脑袋歪了一边;模样像是──睡着了!

  卫紫衣好笑;卸下她的凤冠;抱着坐到桌旁。

  “大哥;你忙完了”宝宝睁开眼。

  卫紫衣理了理她的头发:“不是叫你先睡么?”

  宝宝指指酒壶;略带羞涩:“还没喝交杯酒。”

  两杯酒;交叉持着喝了一口。

  在酒席中卫紫衣就算喝上数十杯脸也不会红一个;此时只一口;却有些醺醺然。

  亲了亲宝宝粉红的脸颊;再含了口酒;哺入她嘴里。

  酒香在舌尖流窜;闭上眼;宝宝也醉了。

  卫紫衣抱起她放到床上;伸手除掉身上衣袍;眼却一瞬不离她的脸。

  宝宝睁眼;看着他褪去最后一件衣衫;露出阳刚的身躯;脸上醉了满满的红晕。

  “宝宝;你热吗?”卫紫衣轻轻问;脱去她的衣裙;轻轻抚上柔软的曲线。

  “嗯;大哥……”宝宝溢出一声幸福的叹息。

  “宝宝;大哥爱你!”

  红帐内情语绵绵;一对喜烛害羞地闭上眼;噼啪一下偷偷又睁开;学那床上交融的人影摇曳出朵朵姿态各异的焰火。

  窗内有它的旖旎风光;窗外也自有炫丽的风景。

  烟花“吱溜”一声在空中爆响;五彩的光芒;照亮了地上一张张熣灿的笑脸。

  熊峰揉揉笑得发酸的下巴,心想教主不知可有按图行事?

  问题当然不敢拿去问卫紫衣,答案只能等时间来告诉他。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也过去了,宝少爷的肚子还是扁扁的,支使倪秀云去试探,答案是没有。

  熊峰郁闷了,时不时抱着儿子到卫紫衣面前表演父子情深,卫紫衣皱眉:"你何时转职当奶妈了?”

  熊峰回到家将儿子塞给倪秀云叫她多到宝少爷那里走动走动。

  宝宝看到这胖乎乎的小子,觉得挺逗趣,跟乐乐轮流抱着玩,渐渐爱不释手,心想要是生一个也不错,日子也许不会太无聊。

  结婚三个月,日子好象没分别,卫紫衣一样还是那么忙,宝宝还是一样的没事做,偷溜下山的念头时不时跑出来跟她打招呼。但是傍身的几样武器都丢了,武功多练一会也烦了,所以念头归念头,却没敢真的行动。

  无聊中越想越觉得生个小孩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兴冲冲跑进书房,熊峰朱楚等人正跟卫紫衣议事,见她进来,熊峰赶紧拉了其他人出去,临走体贴地关上房门。

  宝宝跳上卫紫衣大腿坐下,愁苦道:"大哥,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孩子?”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卫紫衣取出帕子挘ニ钌舷负梗⊥罚海⒍甲鋈似拮恿耍拐毂谋奶窀龊⒆印!?br />
  宝宝拿过他的手号了下脉,脸皱成一团:"太奇怪了,明明两个都没问题,我为什么还没有?”

  "不是身体的问题,"卫紫衣低下头在她唇上舔了舔,"那可能是因为大哥还不够努力。”

  "没正经。"宝宝往他胸膛捶了一下,想了想,"要不要去请方神医来看一下?”

  卫紫衣浑不在意:"不必了吧?没孩子不是更好,有你跟乐乐已经够头痛了,要是再来个顽皮儿子,可吃不消。”

  宝宝瞪他一眼,叹口气,何时才会有个像熊峰家的胖小子呢?

  “宝宝;送你样东西!”

  卫紫衣摊开手掌;一枚戒指中间的钻石闪着耀人光辉;宝宝眨了眨眼:“是从萧傲云那里取回来的么?”

  “那天太乱;没能向他要回;我另外再叫人订做的。”从怀中又取出金手鈪;弹开后跟以前的那柄金匕首一模一样。

  卫紫衣帮她戴上戒指;再套上手鈪;拍拍她的脸:"笑一笑,愁眉苦脸可不像宝宝。”

  宝宝开心了一下下,又叹气:"大哥整天都忙,答应人家要去渡蜜月到现在都没兑现。”

  卫紫衣抱歉道:"宝宝,对不起,下个月,大哥答应你,下个月你想去哪大哥就带你去哪。”

  宝宝鼻子暗哼,还要一个月!摸摸戒指和手鈪,脸上浮出一丝笑,有了这些东西,不如我先出去玩一个月。

  第77章

  八月的西湖;堤岸上桂树枝头点点金黄;断桥边;烟柳却仍笼翠。秋黄绿意;煞是迷人;引来游人纷纷驻足。

  宝宝却对着眼前盈盈的的秋水叹了口气;景色虽美;独自一人欣赏却嫌寂寥。

  出来才十天;已开始想念卫紫衣了;有点想回去;又觉得机会难得;不好好玩一番可太浪费了。

  虽已入秋;近午的骄阳仍是猛热;逛游了一会;身上沁了薄薄一层汗;于是放弃继续逛的念头;走向街道;寻找茶肆。

  正走着;前方一声暴喝:“抓住他!”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从一间茶楼门口朝她的方向奔来;后面一人紧追。

  小孩横冲直撞过来;饶是宝宝闪得快;两人衣袖还是轻擦而过。

  后面追的那人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嘴里犹自骂骂咧咧:“杀千刀的小乞丐;没事就来捣乱;害老子生意做不成。”骂够了才走回去收拾散了满地的包子。

  宝宝见他一脸凶恶相;地上的包子又满是黑手印;心想定是他态度恶劣才引来小乞丐的报复;幸灾乐祸地吃吃笑了几声。

  那人听到嘲笑声;直起身便待发作;看到她的脸却傻住。

  宝宝不再理他;向茶楼走进。

  小二迎上来:“少爷。。。。。。”走近了看清她的脸及胸前隆起的衣襟;一愣。

  “有座位么?〃宝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低头看了看胸;很气馁;刚才逛了一身汗;衣衫紧贴胸口;形状毕露。

  小二总算回神;忙不迭点头哈腰:“有;有;这边请。”领她到楼上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宝宝要了一壶桂花茶和一碟核桃糕;喝一口茶;吃一啖糕;再望一眼窗外风景;倒也怡然自得。

  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群;心想大哥此刻不知在做什么?

  转过头;忽然觉得左侧有人正盯着她瞧;目光迎上去;两个面目俊秀的年轻公子正含笑向她点头;身着青衣者笑中带了丝玩味;另一个绿衣者则眼露痴迷。

  宝宝横了一眼;转回头不理睬;心中后悔;早知道拚着脸上难受;也得易了容才出门。

  正自懊恼;小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