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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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让别人把你当人看,得先自己做人。”陈浮生同样是小角色一点一点崛起,何尝不懂黄养神今天的辛酸和忐忑,带着自嘲轻声笑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有资格跟某个年轻人说这种老气横秋地废话。”
“陈哥。这不是废话。”黄养神摇头沉声道。拿起那杯茶。像喝酒一般一口水喝光。看似俗不可耐地做法。却让人生不出厌恶。
“那你让你兄弟等着。过段时间我派给你一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陈浮生看到黄养神两眼放光地跃跃欲试。补充道:“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们去干超出你们底线和能力地事情。我不舍得。如果办得漂亮。就让他们一起跟我。不敢说一定出人头地荣华富贵那些空洞地屁话。起码能在南京这一亩三分地挺直腰杆做人。”
黄养神使劲点头。突然冒出一句:“陈哥。最近斗狗场那边俞涵亮很横。”
陈浮生笑道:“暂时晾着。以后收拾。最晚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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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养神就是那种小时候把不读书当做最大个性地恶劣学生,学生生涯一直被当做典型的反面教材,小学5年纪就开始捡地上的烟头躲起来吞云吐雾,初中就开始千方百计研究女人的身体,实验对象从初中时代的交际花女生,到高中时差点轰动整个区的师生恋,然后早早辍学,赌博,输了就凭借口中舌底含刀片的本事在公交车上划钱包,或者上工地偷钢筋,愈演愈烈到入室行窃,继而拦路抢劫,呼啸成群,好不威风,除了偶尔几次见义勇为救过几个被诱拐的清纯女孩,地点可能是阴暗巷弄,可能是酒吧角落,除此之外,黄养神和他那批玩伴的人生就只有纯粹的灰色,运气好点继续厮混,得过且
人吃饱全家不愁,运气差的就在斗殴中被砍成残疾狠毒不知轻重地砍别人就拉去蹲监狱吃劳改饭,成熟后黄养神也知道这种生活不是长久之计,但出于惯性一直随波逐流,像一头流浪狗,吃饱了高兴就睡觉不高兴就乱咬人,饿了就择手段去偷去抢,直到进入石青峰见到陈浮生。
恩人。教父。
这就是黄养神对陈浮生的双重定位。
前者出于感恩,后者出于敬佩。
黄养神破窝里唯一稍微值点钱地就是偷来的一部DVD机,除去整箱地黄色碟片,有几张稀奇的正版碟片恭恭敬敬单独放在一堆,它们是一套史上最伟大的黑帮电影《教父》,不夸张地说黄养神一有机会就会看上一遍,只懂得拼写hello一个英语单词的他能够全部背下《教父》中的对白,黄养神并不盲目崇拜在他心目中高深莫测地陈浮生,但他实打实感激陈浮生的重视和栽培,他卑贱不堪的25年除了两个相继离去地女人,谁都不曾看重他,以前不懂珍惜,现在好不容易没死混到今天,黄养神很努力地想要抓住这个也许错过一辈子就彻底颓败的天大机遇。
烧一壶开水,泡了盒方便面,黄养神坐在被褥陈旧泛黄的床板上观看《教父3》,没有理会嘈杂的敲门声。
“EverythinggIdowithmyypowerincludinggsomethinggcriminalIjustwanttoprotectmyfamilyandmyyfriends。”黄养神跟随电影发音丝毫不差地讲出这段经典台词,曾经有个女人跟他解释过这句话:我以我地力量所做的一切事情,包括一些罪恶,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
有人破门而入。
黄养神依旧没有理会,反正每个月收他两百五十块的包租婆早习惯了修门修床,再者黄养神没少替她开游戏机厅的老公解决麻烦,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狭窄房子走进三个差不多年纪地青年,都是从小就跟黄养神穿一条裤子一起玩世不恭的死党兄弟,穿一件粉红色可爱外套地青年叫林钧,穿着打扮最无可救药,最大的爱好就是扮兰花指恶心黄养神,虽然看上去最娘,但却是四人中出手最不讲究分寸地狠种。比黄养神高出半个头的名字是唐耀国,长得凶神恶煞,却是脾气最好地一个,还有个身高才一米六穿廉价连帽衫的家伙,长得很老成,24岁就跟岁大叔一样,不沧桑只有戏剧效果,叫余云豹,绰号小宝,就是他踹的门,他们也知道黄养神的习惯,一部片子不看到字幕完结决不罢休,所以只好耐着性子等待,《教父3》结束,黄养神刚好吃完泡面,转头望向凑在一起打牌的死党,因为最近都缺钱,都是一毛两毛在那里玩,黄养神把泡面纸桶砸在余云豹头上,笑骂道:“一群傻叉,几毛钱还玩那么起劲。”
“黄大爷,好坏~林钧比了一个妖娆的兰花指“媚笑”道。
“跟你们说件正经事。”黄养神懒得理会林钧的耍宝,见他们都收敛玩笑神色,强忍平静道:“你们知道我经常跟你们说起的陈哥吧?”
“就是传说中单挑乔家一群人的神仙哥?”余云豹屁颠屁颠道,一脸崇敬,他喜欢尊称陈浮生为神仙哥。
“好像他杀过人。”四肢发达的唐耀国撇了撇嘴道,心有余悸,他们终究是小痞子混混,砍人跟杀人那是质的区别。
“小黄说过他可能是南京某个高官的儿子,正儿八经的**,真那么猛?有必要吗?”林钧心思最为细腻,想问题也最为实际。他是小时候砸板砖大起来拿砍刀磨出来的人生智慧,容不得半点天真,除了对兄弟肯两肋插刀,他才不屑做出头鸟,赏他几顿饭就要替人卖命,纯属操蛋。
“赌上一把。”
黄养神一咬牙道:“这次陈哥让我办件事情,估摸着风险肯定不小,不过他放着身边有王解放那样的大猛人不用,而选择我们这些生面孔,我想有两个原因,一是怕暴露身份,二是事情的难度系数不至于过大,他估计我搏一搏应该可以拿下。因为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事先把所有东西都挑明,不愿意做的我不为难,还是兄弟,愿意跟我赌的,就不留退路地狠狠拼一次。”
“给神仙哥打下手,舒坦,比上了读大学的学生妹还舒服。”余云豹跳脚道。
“我反正跟小黄走。”唐耀国挠挠头道。
“赌博我从来没有怂过。”林钧耸耸肩道。
黄养神伸出手,其余三个相继叠在一起。
黄养神突然低声道:“这之前我打算热热手,陈哥早就看斗狗场俞涵亮那锤子不顺眼,我想找个时机阴他一把,事情失手,大不了跑路,狗王俞涵亮怎么可能认识我们,要是成了,也好让陈哥对我们有信心。林钧,你眼线多,找个靠谱点的盯着俞涵亮,要不放心就你亲自上马,把大致路线摸清楚,小宝,你准备工具,耀国这几天只管吃饱了,好有力气揍人。我就不信,我们兄弟四个以后会没钱嫖南京最好的鸡,等赚到第一笔钱,我们去双飞,还是吃最好的‘扬州瘦马’!”
四人相视一笑,热血***。
黄养神眯起眼睛,憋了七八年的那一口恶气,终于有机会一点一点发泄出去。
养兵千日,就先拿南京狗王开刀。
第58章 杀手
浮生每天睡觉前都会制定一份第二天的任务计划书,就差没有把上厕所花多少时间都设置妥当,力求24~小时内完成纸上所有既定目标,例如今天他除了按部就班去钟山高尔夫别墅练拳和去青禾集团镀金,最重要的还是敲定成元芳手上的燕莎,魏端公洗黑钱的线路在他死后便彻底断绝,整张人脉网四分五裂,估计是魏公公上头怕殃及池鱼才掐断那条财路,那本来是魏端公最核心的事业,现在就只剩下燕莎娱乐城和斗狗场能够稳定提供大笔现金,剩下的场子盈利有数,所以成元芳是陈浮生必须拿下的关键角色,所幸两人最终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陈浮生离开石青峰后看时间充裕便打电话联络杜虹梅,试探性询问是否能一起吃顿饭,提议最好捎上两个孩子,杜虹梅当然没理由拒绝这个大财主的邀请,如果说单独邀请她还有点忌惮,杜虹梅花钱大手大脚,做人没心没肺,但从没给过陈东川戴绿帽子,这是她的底线,因为外遇尤其是女性出轨是大家族联姻最大忌讳,能带上双胞胎女儿就可以打消一切顾虑,照顾到孩子陈浮生很体贴地约在金陵饭店的顶楼旋转餐厅,吃他相比较大餐厅吃八大菜系更钟情的自助餐,因为付了钱就可以任意吃,陈浮生的食量不敢说全部吃回本,但起码让自助餐厅赚得不多。
在停车场接到开一辆C7款伊兰特的一家三口,可见陈东川仕途上的缓慢爬升直接影响到杜虹梅座驾的档次级数,因为陈东川本就不在油水足的衙门做事,又极不擅长吃夜草赚横财,这辆伊兰特还是杜虹梅自己花钱攒下来,每次去德基金鹰购物她都宁愿坐出租车而不愿意开着一辆12万块钱的破车去丢人现眼。
陈浮生出手也阔绰,给陈思涵和陈思馨这对声名在外的有趣双胞胎一人一个大红包,很鼓,陈浮生朝略微诧异但心底雀跃的杜虹梅笑道:“涵涵和馨馨六岁,这里是六千,就当是每年给一千块钱的红包。往常过年收个一千块总不多吧,尽管收下。
”
与母亲同样见钱眼开的双胞胎第一次在爷爷陈春雷家看到没带礼物的陈浮生不理不睬,今天态度猛然180度大转变,叔叔叫个不停,就跟陈浮生是他们亲生老子一个德性,果然有钱就是爹娘,这可是养了一对小白眼狼啊,陈浮生虽然心中颇为厌烦,但言行上做足了慈祥长辈的风度,牵着她们来到金陵饭店旋转餐厅,早早收下一张石青峰会员卡脸面大增的杜虹梅对陈浮生是相当满意,恨不得立即把陈圆殊交到这个男人手上,甚至自己都有点脸红地瞎想假设他是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香港甚至法国香榭里购物,一个购物狂的偏执并不比瘾君子好多少,有善于察言观色的陈浮生暖场,一顿自助餐吃得融洽欢快,在家最喜欢板着一张脸教训陈东川的杜虹梅仿佛迎来第二春,笑脸如花,容光焕发,与陈浮生坐在一起听他讲一些旁门左道却不会显得低俗的段子,很能打发时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尤其当陈浮生许诺等寒假来临就请她们去香港迪斯尼乐园,那对双胞胎便在餐厅狂欢起来,兴许是陈浮生的气场越来越彪悍,愣是没人敢对制造噪音的两个孩子怒目相视。
吃完饭下楼,把双胞胎抱上车后座,陈浮生交给杜虹梅一块明代五福临门玉佩,笑道:“圆殊姐最近太忙,没机会把这块玉交给你,就托我代送,说是上次你生日欠下的。”
杜虹梅笑着收下,坐上车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有点感慨,父亲能在铁道部身居要职,有资格与陈春雷称兄道弟,当然有足够的政治和生活智慧,杜虹梅再笨再贪不至于傻到不明白陈浮生的良苦用心,玉佩绝对是他花钱故意给陈圆殊作嫁衣裳。她知道在这个社会中谁都会有一个价格,妓女多少钱肯脱,政客多少贿赂肯被拖下水,商人多少钱肯把良心按斤卖,杜虹梅知道因为家族关系,她还值点钱,但远不至于让陈浮生又是送石青峰会员身份又是连她女儿都用心巴结,她是女人,第六感不差,觉得陈圆殊与他之间关系没那么纯粹简单,杜虹梅叹口气,启动那辆唯一优点就是车小停车轻松的破伊兰特,有点由衷羡慕她原本一直恶狠狠嫉妒着的陈圆殊,自嘲道:“真是好人有好报?”
“妈,陈叔叔是做什么的?”早一分钟出生所以做了姐姐的陈思涵眨巴着眸子好奇问道。
“做大事的。”杜虹梅微笑道。
“又是花钱想让妈你去外公那边说好话地吗?”妹妹陈思馨显然没少见类似事情。
“他不需要。”杜虹梅不介意别人说她地双胞胎女儿早熟或者势利。她这么多年就也是这样走过来。没吃过苦头。除了生孩子地时候遭点罪。她这辈子还真没受过大委屈。嫁了个没有大才华但还算憨厚顾家地丈夫。门当户对。给后代也算做了件最大地善事。所以从不觉得没喂过双胞胎女儿奶水是亏欠了什么。内心深处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杜虹梅其实都很佩服陈圆殊。活得精彩。哪怕最落魄地时候也不曾低下骄傲地头。但杜虹梅也知道陈圆殊地人生不适合她。她就只能够购物麻将做做瑜伽SPA。
遗憾。既然老公靠不住。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双~上。望女成凤。也好让她风光一回。
当初父亲提出让她与陈东川相亲根本没有拒绝地杜虹梅陷入沉思。
“妈。你怎么哭了?”陈思涵惊呼道。
“没有。”杜虹梅摇头轻声道。
这座城市谁没有一点不能言说的故事,再肤浅庸俗的女人也许面具后头也有些令人唏嘘的沧桑。
陈浮生只管收人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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