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陈浮生翻了个白眼
额正在给陈浮生捣鼓一样叫红须厥鱼酥的老板娘扬子春瞪了一眼柴进之,柴进之笑道:“别误会,是送给浮生做姐姐罢了,你不是总在面前长呼短叹没个弟弟来心疼,现在我帮你找了个,还不乐意拉?我其实有私心,浮生,你也知道你杨姐现在是僧面佛面都不看,只有你来老鸳鸯才肯亲自下厨沾油烟火气,对了。听说你最近在筹办一个俱乐部,把你杨姐拉进去,那群富太太饮食料理就交给你杨姐嘛;谁能不满意?
姜子房只顾埋头解决美味,江湖纷争,攀附踩踏,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官场上没有逍遥人,他一个教人开车的师傅有钱了小酒喝喝好烟抽抽还是挺滋润的,对于陈浮生,他还是冷眼旁观的成分居多,以前这小子落魄,姜子房说话做事都不顾忌,现在已经身居高位,姜子房也不太愿意说三道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陈浮生是青龙大虫还是流星烟花,还得交给时间检验。
陈浮生大喜道:“杨姐,这事情能成?”
扬子春犹豫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柴进之,后者在嗅鼻烟壶,她摇头笑道:“敢情你们叔侄两合起伙来算计我?”
吃饭吃饭,柴进之哈哈大笑道。
陈浮生略微遗憾,本以为趁热打铁就能拿下杨子春和老鸳鸯这强大后盾,石青峰死人会所要办富太太俱乐部,总得有镢头和拿的出手镇得住人的真材实料,竹叶青那两张将要制成内部宣传图画的照片是镢头,晚上周惊挚拍摄花旦卧榻的VIP会员卡封面也是镢头,石青峰本身作为南京顶尖会所是资本,如果能拉拢到老鸳鸯,让杨子春做膳食顾问,那更是资本,按照陈浮生“雁过拔毛”的叼专性子,这块肥肉没理由不找机会咽下,可一见面就自称“柴叔”的柴太子不继续说这件事,杨子春不好表态,陈浮生也就暂时只能憋着忍着。降伏竹叶青?陈浮生根本没想过这回事,那不比让陈浮生做上南京市市长轻松实际。
姜子房琢磨出点味道,放缓进食速度,细嚼慢咽。
王京泉一开始就认定自己配太子读书的尴尬身份,也不觉憋屈,一顿饭吃得兴致盎然,回头在无锡跟圈子里的朋友说上一通那也是很能涨面子的事情,太子爷柴进之不需多说,陈浮生也是占据南京就可以挟南京就能以令全省诸侯的大新贵。
柴进之最后一个来,最早一个离开老鸳鸯,没有人觉得不妥,只不过陈浮生心底觉得以后自己牛掰了,还是能一起下桌子就一起下桌子。对杨子春坐镇石青峰后方一事还不死的陈浮生又抽空说了说,熟丶女欲言又止,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陈浮生不再纠缠,惹人厌烦就不妥了,什么事该文火慢炖该快刀斩乱麻他现在心里都有底,终究是与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喝了无数场酒的老。
油精,做人做事开始自成体系,开始有一些与书无关的感悟。
把王京泉带出曲折的小巷,送这位怒匆匆而来得意而去的无锡男人上车,姜子房特意地喊陈浮生散步几分钟。
“柴进之这个人丶大体不错,主要也跟他出身有关系,起始位置太高了,自然有股宠辱不惊古井不波的心态,心眼小的视之居高临下,心胸宽的不妨认作他与世无争,没世俗气,浮生,你以后在南京外江苏内做事,一些棘手又好找钱老爷子的,估计还得仰仗他出面,我看这顿饭,你这个‘柴叔’认可你不假,但也称不上器重更别说倚重你。”姜子房不给陈浮生做事,但说话还是很向着这位“徒弟”。
事实上陈浮生一有机会拿到最新版的精彩床上战争片就会让黄养神给怪大叔送去,这就是陈浮生的长处,他小本记载下来的人物和在书房大黑板上重点圈画出来的人脉关键点,逢年过节加上生日喜宴什么的特殊日子,他都会让人送点未必贵重但一定花心思的礼物,不能亲自上门就让心腹拜访,例如姜子房这一块他就交给黄养神去办,人脉经营,根本就是一场浩大工程,哪有餐桌上几句称兄道弟几次推杯换盏那么简单肤浅,再加上一些类似上次在老鸳鸯做纠纷调停的事情,陈浮生恨不得三头六臂一天多出几个钟头也就不奇怪,下者劳力中者劳智上者劳人这话是极有道理的,可在略微有谨小慎微嫌疑的陈浮生看来能三管齐下那才是王道。
“大叔,我也知道柴进之是在钓我胃口。”陈浮生笑道。
";知道就好。";姜子房感慨道,叼着牙签,这老鸳鸯还真不错,很能唬人,带个肖攀膝来搓一顿后保不准连晚上开房的钱都不用自己出。
“大叔,该不会是瞧上老板娘了吧?你啥时候由麦棒棒糖养金鱼的小美眉控升级为熟丶女爱好者了?”陈浮生笑道,他学车那会儿跟姜子房差不多
能算是朝夕相处,这位络腮胡子大叔一有龌龊念头就眼神古怪,陈浮生稍加察言观色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没有,大叔我还是那个只爱护童言巨丶乳清纯小萝莉的中年好男人,听说你开了家夜场很火爆,大叔去喝酒能不能打五折啊?”姜子房大笑道。
“你去了就直接报名号,我看哪个兔崽子敢收我师父的钱。”陈浮生笑道,递给姜子房一根烟,“以后来老鸳鸯吃饭,钱算我头上,大叔帮我给老板娘当当说客”
姜子房点带年头。
有遗憾有欣慰。
心中唏嘘,徒弟终于不是那个转弯出错就一脸苍白忐忑的小屁孩了,开始懂得连自己都尝试着转化为他的棋子,今天不用,以后终会被徒弟拔起或者屠大龙的一天,那个吃喝睡在车上只想着能把车飚到高速路上的单纯孩子已经一去不复还啦。
陈浮生步伐坚定地走在姜子房身边,思考着晚上的相关事项,当一个奔跑冲刺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原本在一个层次的人被甩开,最终被远远落在身后,就像还在上海阿梅饭馆打工的张胜利,昔日在张家寨趾高气昂如今南京仰视陈浮生的张有根。
陈浮生赶去石青峰看周惊蛰拍摄过程,途中想起那个凤凰男中都出类拨萃的男人,潘央。抽了根烟。自言自语道:“跑死比饿死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堂堂正在打败这个九段高手。”
竹叶青照片主要是用作石青峰内部杂志的插画,并不会用于VIP会员卡封面,如果俱乐部面向男性会员,陈浮生倒不介意,可问题在于这是一个富太太俱乐部,谁愿意皮夹里放一张漂亮到令人自惭形秽的女性封面会员卡,陈浮生于是让周惊蜇再度出马,花旦重彩装扮出镜,侧生卧榻姿势,如此一来够娇艳喜庆,也不至于让富太太们产生逆反心理,毕竟一张花旦脸脸谱,并不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周惊蜇。
陈浮生到达石青峰一处摆放有檀木床的雅间,周惊蜇恰巧刚进入状态,摄影方面也开始准备妥当。
那是一张石青峰收丶藏的月洞门罩架子床,是魏端公生前最为钟情的收丶藏之一,据说是从紫禁城里流入民间的东西,上面绘有包括西施,王昭君,貂蝉等十四位美女画像,惟妙惟俏,但床再名贵精致都遮掩不住床上周美人半分容颜。
惊为天人。
当用在此时此刻的周惊蛰身上。
第29章 一巴掌
雍容华贵,妩媚妖冶。
疯癫酒鬼谈到京剧的时候提起过花旦需要媚而脆,忌讳脂粉大媚,陈浮生此时此刻见到周惊蛰,却感慨女人媚到这种境界,也难怪历史上出了那么多拧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猛人,陈浮生怀疑当年柴进之和魏端公是否只的知识君子之争。
被周惊蛰容貌震慑住的除了陈浮生,还有一大票赶来凑热闹的石青峰管理层人员,至于那名长发飘飘的摄影师早就抹了很多次嘴角,王储这帮石青峰人都是惊艳垂滟加赞叹感慨,陈浮生就知道这位石青峰未来的门面人物果真不负众望,本以为一切就绪后拍摄也就是分把钟的事情,么升毫秒年个到那位大牌摄影师出奇敬业,硬是捣鼓到8点半将近一个钟头才罢休,周惊蛰下床的时候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可见到陈浮生眼中不同寻常的神采,她不动声色,去雅间在专业化装师的帮助下洗掉重彩华贵的花旦妆容,重新补上普通的淡妆,岁说没了卧榻古床的庸懒媚态,可石青缝谁在再见到她都是眼神暧昧,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怎么谢我?”周惊蛰在天井见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陈浮生,挑了位置坐下,懒洋洋的窝在椅子里,扯了扯那条手工制作的昂贵紫金色丝绒大围巾。
“请你喝酒,我恰好晚上要赶密码一个场子,约了几个朋友。”陈浮生想了一个最能节省钞票的庸俗法子,反正这个女人对他知根知底,陈浮生也懒得花心思去琢磨取巧的法子,他现在每天都在绞尽脑汗用他那颗不算聪明的脑袋去塞知识去消化和现学现用,实在有些乏了。
“那还是算了。”周惊蛰摇头道。
陈浮生也没有客套,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刚才老鸳鸯灌下大半斤白酒,现在酒劲终于冒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只能喝浓茶解酒,特地让王储多加茶叶,周惊蛰见他捧着茶杯打瞌睡,也不打扰,等他几乎要打翻茶杯,这才轻轻伸手接过他手中茶水已经冰凉的瓷杯,柔声提醒道:“要真累,晚上就别去了,回家早点睡觉。”
陈浮生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伸伸懒腰笑道:“这可不行,这人的惰性不能放任自流,我必须时刻与自己作战。而且晚上几个人都是我刚驯服的妖怪,以前都是占山为王的货色,不服管,要是被放鸽子,估计心里闹别扭。”
“那我送你去,你在车上眯一会。”周惊蛰吧气道。
“好。”陈浮生跟周惊蛰不客气,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周小雀。
坐进周惊蛰那辆曾试图拉着他一起撞栏杆的奔驰CL600,陈浮生闭目养神,知道他不喜欢开空调,周惊蛰就摘下围巾盖在陈浮生腿上,缓慢驶向密码酒吧。在她看来,男人好坏不能光看是否左拥右抱,因为穷人是没钱去把花心思付诸行动,所以前提必须是富人,然后不去作恶才算是好男人,不糟蹋良家妇女,有钱有权都不沾赌毒,能继续保持旺盛的精力投入奋斗,那才叫真正的定力,所以周惊蛰一直觉得魏端公不坏,她也经常告诉女儿魏冬虫,千万不要嫁给穷男人,并非鄙视穷人,只是她觉得那些没钱的孩子一旦被生活逼入绝境,原本的憨厚淳朴也会狰狞起来,连带自己的女人也深受其害。周惊蛰从不否认自己的实际,她是一个少女时代就很早熟的女人,身体和思想都很早熟,很早就有一个清晰的目标,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同龄人的浪漫对于她而言都是青涩稚嫩的,后来她达到目的了,即使偶尔也会寂寞,但不后悔不遗憾。
行驶在两边已经树木架起红灯笼的宽阔直行道,周惊蛰转头凝视着陈浮生的侧脸,却发现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下意识拉起那条围巾盖在身上,似乎有点冷意,周惊蛰哑然失笑,继而有些辛酸,继续转头小心翼翼开车,轻轻转弯,生怕弧度大了会继续惊扰他的睡意,周惊蛰抽出一根烟,悄悄点燃,将车窗稍微打开一些,她倒不怕烟味会刺丶激到陈浮生,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老烟枪,中丶华那一类口味淡的香烟根本不抽,当然他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周惊蛰嘴角勾起一个笑意,勤勤恳恳给青禾集团解决桌子底下的黑色公关业务,本本分分做钱书丶记的义子曹蒹葭的丈夫,这还是那个在电梯里胆敢对自己毛手毛脚的坏蛋吗?
“你笑什么?”陈浮生将围巾收好,笑容诡异。
周惊蛰抽了口烟,没有答话。
她没有烟瘾,家里也不方香烟,只有偶尔开车的时候抽几口,一根烟往往抽一小半就被扔掉。
“你知道你刚才躺的那张床值多少钱么?”陈浮生也失去地转移话题,跟周惊蛰说这个最不会冷场,因为她现在在得手菊瓣盘后俨然瑟吉欧南京收丶藏界炙手可热的新秀,加上陈浮生推波助澜和王虎胜的提点,也着实拿到手几件好东西,唯一让陈浮生遗憾的事小爷王虎胜说现在的股东市场哪怕是北京潘家园,都已经很少能捡漏淘到宝贝,那个股东珍玩遍地多如牛毛的黄金时代已经彻底落幕。
“那床是用紫檀木和酸枝木合订而成,按照那时候的雕刻收益,床得花这个数才能做好。”陈浮生伸出手掌。
“500万?”周惊蛰估算道,她充其量就是个背后有靠山有高人的菜鸟,不敢再已经替她出头很多次的陈浮生面前充高手·
“四年?”周惊蛰错愕道。“恩是4年。再告诉一个小秘密,檀木床本来就沉,可你如果是行家就知道那床格外重,你下次不妨去观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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