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交易背后的腐败:玩火者 作者:胡宁
“你看我会伤害她吗?”马克扬说,“我只是想等几年,待她大学毕业后,如果她不是一时冲动,我就娶她。”
东林还是不放心,明知道不起作用,可还是要问:“那么,在娶她之前你还会有一夜情吗?”
“这个,”马克扬一边关电脑,一边回答:“我不敢给你承诺。你能保证在婚前,甚至婚后,你就不会发生一夜情?”
男人胸怀(3)
见他不说话,马克扬又问:“东林,你讲实话,你有过性行为吗?”
“有。”他答。
“我说呢,你这么帅的小伙子,咋会没有姑娘送上门?不止一个吧?”
“是。”他不好意思地点头。
“那么,”马克扬调侃地,“你就不是害人家?”
“那不同,”东林解释,“她们主动……”
“你呀,”马克扬道,“倩茹不也是‘自动’吗?”
“可她是我妹妹呀?”
“不是你妹妹就可以害吗?”马克扬悠悠地抢白,“还说不定谁害谁呢。”
含苞欲放(1)
倩茹来的时候,马克扬还在睡觉。
向东林什么时候走的,他并不知道,因为东林昨晚睡在另一间房。马克扬这公寓不大,两房一厅,厅很小,只能摆一个饭桌,马克扬住一间房,另一间摆放着一套沙发和一台电视以作客厅。昨晚,东林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窗帘突然被拉开,阳光如黄河决堤般从窗外倾泻而入,骤然的刺激,使马克扬睁开眼,一张女孩儿的脸正冲他微笑,清秀而甜美。他迷糊着,这是醒了还是做梦?他眯缝着眼,她的身影更清晰,更明亮,而且,更年青,更健康,更靓丽也更性感,她正冲他笑,妩媚而娇嫩,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披肩的长发如披洒着一层金色迷雾,朦胧而辉煌。
她是谁?
“太阳晒屁股了。”她说。
他笑了,她是倩茹。她手里提着一个鲜嫩的大西瓜,正冲他笑呢。
“我给你买了个大西瓜,切了给你吃?”她将西瓜放在桌上。
“别,”他打着呵欠,睡意绵绵。“待会儿吧。”
“是你自己不吃的,”倩茹道,“可别怪我不情愿。”
他笑,坏坏的笑:“瓜都进屋了,还跑得掉吗?”
她娇笑着发嗲:“臭美吧你!”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你是怎样进来的?”
她得意地笑:“我不是早就告诉了你,我哥是国际刑警。”
“我知道,”他伸伸懒腰,坐起身,背靠着床头,裸露的上身强健而光滑,找不到他这个年龄应有的发胖迹象和一丝多余的赘肉。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拿到香烟,抽出一支放在嘴里,她立即从床头柜上拿起打火机为他点上,乖巧而笨拙,他坦然地吸一口,将烟雾喷在她脸上。
“你哥给你的钥匙?”
“你还真聪明呢。”她笑,摇手驱赶着烟雾。
“那当然,”他玩笑地,“我是宇宙刑警嘛。”
“臭美吧,”她揭穿他,“还不是我哥昨晚在你这儿睡觉。”
“你哥上班了?”
“是呀,哪像你,太阳晒着屁股还不起床。”她说,拿过烟灰缸为他接烟灰。“听我爸说,过几天,你又要去边西?”
他轻轻弹掉烟灰,答:“是呀,我的工作还没完呢,有些事我也得弄清楚。”
“什么时候走?”
“等我将这里的事安排一下,就走。”
“那我们今天出去玩吧?”她提议,“去爬山?”
“别,”他说,“昨晚跟你哥聊天聊得太晚,我还要睡觉呢。”
“不行,”她掀他被子,“我哥都上班去了,你还睡?你得跟我玩儿……”
“别,”他拉紧被子,急道,“傻丫头,我没穿裤子呢。”
她松手:“光屁股?”
“是。”他点头承认,“我总是裸睡。”
“光屁股又咋样?昨晚我还给你儿子洗屁股呢。”她嘴上这么说,可脸却发烧,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马克扬笑:“那可不一样。”
她的怩态与娇羞,撩拨着他,使他骤然兴奋,有昨夜与她哥的一席谈话,使他去了芥蒂,更大胆,也更开放,一冲动,他摁灭烟蒂,伸手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可是,在这最后关头,他却忍住了。她还小,靓丽而阳光,今后的机会有很多,我怎能乘机下手?我还是人呢,与畜生肯定有质的区别。他说:“你别回头,我穿衣服。”
“什么?”她问,也许她的确没有听清,也许他就是她心灵深处的愿望,她转过身。
她当然可以装着没有听清。
“别,”他叫,却有些慌乱,“别回头。”
“为什么?”
“我,”他解释,“穿衣服。”
尽管,她的意识有些不自然,可是,她的大胆却令他大跌眼镜:“马克扬,”她竟然叫他马克扬,“你别小看人,告诉你,我可不是很随便的人。”
马克扬愣了:“我没有……没有说……”
含苞欲放(2)
她不讲理:“你眼睛说了。”
他委屈:“我真没有……”
她斩钉截铁:“你有!”
“好,好,”他苦笑,“我有,我有什么?”
她打他,“怪不得我哥说,你好坏!”
“他什么时候说的?”
“你们昨晚谈话后,”她得意地,“我哥给我打电话。”
“原来如此呀,他都告诉你啥?”
她嘟嘴:“他说,你喜欢我。”
“所以你就来了?”
她轻声地:“是他开车接我来的。”
“好哇,两兄妹算计我?”他的确有些忍不住,抱了她,把她揽在怀里,“我可要狠狠地……”
“天哪!这么大……哥呀,”她嫩滑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娇柔地叫,“快来救你的老妹呀!马大哥要非礼我呢。”
“叫你哥有用吗?”马克扬搂紧她,轻揉她光洁的脸额,吸吮着她身体散发的芬芳,他淫亵地,“能逃脱被我‘哼,哼’的命运吗?”
她并不挣扎,反而搂紧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柔柔地:“好哥哥,你可得轻点啊,人家……人家还是处女呢。”
“我知道,”他吻她,“你这么纯情可爱,我可不愿伤害你。”
“这不是伤,”她说,“是……”
“瞎说,”他起身,瞪眼,假装一本正经,“你还小,我们不可以……”
床头突然响起音乐声,吓了他一跳,他伸手拿过手机,看看号码,笑说:“得,是你哥,他救你来了。”
她接过电话,摁下接听键,不满地:“哥,我不是告诉你,别打扰我吗?”
“怎么,”东林调侃,“他还没吃着你的瓜?”
“哥,说什么呢?”她又红了脸,看看马克扬,嘟着嘴,“你比马大哥还坏。”
“哥是祝贺你呢,”东林笑,“你的如意郎君可是哥给你套来的。”
“臭美吧,你,”她说,“你那美丽情人还要我套呢。”
“是,好妹妹。”东林解释,“是案子有了新进展,我找马大哥呢。”
“可,这瓜,”她不情愿,“马大哥还……没吃着呢。”
马克扬不失时机地:“想我吃?”
“哎呀,我的老妹呀,”东林道,“破案子要紧呢,一会儿,我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你不是还要给我约许鸢罄吗?待会儿,我和马大哥一块儿吃瓜,这不是很好吗?”
“臭美吧,你!”
马克扬接过电话:“东林啦,什么事这么急?你妹妹给我的瓜我还没吃呢,你不是专程来救她的吧?”
“说什么呢?马大哥,”东林说,“我妹的心思,我还不知道?确实是案子有了进展,我们找到了王桂碧的家。”
“他家里还有谁?”
“一个暴烟子老头儿。”
“暴烟子老头儿?”
“是,”东林说,“你快下来,我在你楼下等你。”
偷鸡不成(1)
这是楠东少有的几个还未改造的片区之一,低矮的平房在高楼林立的大厦之间,愈发显得矮小与破旧。王桂碧的家就在一个大杂院里,那是两间厢房,她的丈夫——一位含着旱烟袋、弓腰驼背的小老头儿,他正坐在厢房的门边,耷拉着脑袋,一边吸着旱烟一边回着向东林的问话。他叫曾元庆,大约五十岁,原是某国有企业职工,因企业效益不好,几年前便病退回家,靠摆烟摊过活。布满褶皱的脸,露出惊恐与无奈。老婆的死,与其说他很悲痛,倒不如说恐惧更为贴切。
他对东林说:“我早知道这个钱不好拿,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上身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会拿这个钱?”东林问。
“大前天夜里吧,”他指着马克扬,“我老婆说,只要将他去旅社的时间向公安说早一小时,就可以拿两万块钱,说几句话就是两万块呀!而且人家已经给了一万,这样的好事哪儿去找?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想要她退掉,可是我小女儿刚考上大学,正愁钱呢……”
马克扬插话:“这不是害人吗?”
“哎呀,我说大兄弟,”暴烟老头儿振振有辞,他竟然理直气壮,“这年头害个把人算啥?你看我们厂,当官的有车有房,连别墅都住上了。再看看我们这帮老兄弟,为企业献青春献身体,大半生都献进去了,到头来,连这两间破厢房还要倒不倒,厂里还有众多职工,辛辛苦苦干一月,连工资都拿不上,这才害一个人?几千职工啊,上有老下有小……”
“扯远了,”东林打断他,“你就说这钱,是谁给她的?”
“是她社里的王经理。”老头吸吧着旱烟,“那晚,我俩合计了一晚,这钱要不要拿,不拿,她多半又要失去工作,现在的经理辞退个人不比打发个要饭的还简单?可我们的生活咋办?不为自己着想还不为女儿着想?我们可不愿她再像我们……”
马克扬:“于是你们就害人?”
“我们害得了你吗?”老头眯缝着一双老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不是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吗?”
马克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不仅是砸脚,”东林道,“这根本就是拿自个儿的生命开玩笑,不把法律当回事。”
“什么法律?法律是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老头将烟杆在地上磕,磕出烟灰。“我就知道,我们要生活,要吃饭,要供孩子上大学……”
为了防止对方再度杀人灭口,东林布置刑警对曾元庆实行监视和保护。然后就与马克扬回了分局。走的时候,他们听到这暴烟子老头还在自言自语地嘟囔:“我们害一个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报应,可人家害了成千上万的人,为什么就可以逍遥自在呢?”
在分局的案情分析室,东林听取了各路刑侦人员的报告。
首先是小陈和小张的报告。小陈说:“从昨晚到今天,我和小张对红豆旅社进行了全面的调查。我们从工商局了解到,红豆旅社原是街办企业,法定代表人是街道办事处办公室副主任小胡,我们去了街道办事处,找到了这个小胡,他告诉我们,因豆腐胡同在拆迁计划之中,街道办想利用这段时间将红豆旅社承包出去,尽快地回收一点现金,一个月前,经分局的周刚介绍,承包给了王友贵。经介绍,这个王友贵三十多岁,边西市边西人,从他的谈吐和外表看,确实给人以精明强干的感觉,人也很爽快,他当时就一次性交完了一年的承包费用。
“我们又回到红豆旅社,了解到,老板确实叫王友贵,但案发后,此人已神秘失踪,再未露面。还有,在该社打工的多半都是边西人,住店的也多半是边西人,我找了几个住店的边西人了解情况,他们告诉我,来之前或在火车上就听朋友介绍,在这里住店便宜,而且上上下下都是边西人,亲切,方便,特别是打工仔,还相互介绍工作。我查了住宿登记,该旅社对边西人六折优惠。所以,不难想象,为什么罗惠娟一到楠东就住进红豆旅社。
偷鸡不成(2)
“另外,我们还从在该社打工的服务员口中知道,有一男子陪同罗惠娟住店,但至奸杀案发生后,此男子也已神秘蒸发,不知去向。我们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从住宿登记簿上查到,住宿者二人,但只有罗惠娟的名字和她的身份证号。不过,我们从登记的服务员及三楼的其他服务员口中知道,此人也是边西人,尽管他一口南腔北调的普通话,但也能听得出来是边西口音,根据该社服务员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