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女尊)
也许别人是为这人过人的容貌惊讶,但是索兰的惊讶却是由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确定的语气,“嫡皇女?”
“呵呵,看来,索将军还记得我这个闲人呀!”来人正是熙华,看到外面正在向东移近的军队,熙华也些许松了一口气,索兰,没有忘记母皇的重托,没有倒戈向沈家的一边。
“殿下!”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的索兰,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嫡皇女会来,那她也算是没有做错,最起码不会背上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她怎能不激动。
满帐的副将、参军都被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嫡皇女!这人是嫡皇女!为什么失踪了六年之久的传奇人物会来这?将军为什么会如此激动?满腹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将军,想要得到答案。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索兰有些为这些行军打仗在行,偏偏对于礼节、官场脑子慢半拍的属下感到羞愧,可是这些人也是她的自豪,都是她的左膀右臂,最为亲信之人。
“臣等见过殿下!”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其他人也回过身来,纷纷跪地行礼,来人可是大人物!
他们中有些人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那个现在正逃窜的蒲城城守洪大人,不,应该是洪混蛋,胆小鬼,可耻的小人!对于跑路的洪泰源,这帮人可是恨得牙痒痒,要是抓住那家伙,一定要按军规砍了那个混蛋!
“诏书看过了?”熙华问已经平静下来的索兰。
“臣看过了。”随即索兰就对帐中的诸将宣读了先皇的诏书,并且容许相互传阅,毕竟这样的事情让人不亲眼所见变个真伪,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果然见过诏书之后,所有人的神色皆是讶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惊人事情,让人一时难以消化。
“臣认为此时关系大局,所以只对外称是援助东边,抵御外敌,未敢擅自他人宣读此诏书!望殿下明鉴!”
索兰虽然举兵,但很清楚这封诏书关乎御阑的生死存亡,在没有完全的把握的时候,她绝不敢对外多说半句。毕竟如果只是举兵对敌,不听政令,按军规,杀的也只是她一个主帅,但是如果是反了当今的皇上,这些跟着她的将领、军士就都成了犯上作乱的贼子,万一事败,一个都别想活命,甚至祸及家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做得很对!这件事情在东边未定的时候,就这样一直保密下去,不能在他人知晓。”熙华也清楚索兰的顾虑,她能理解,毕竟这是一场豪赌,压下的是无数人的性命身家。
看着神色已恢复常色的索兰,熙华很是庆幸,此人的衷心,在没有她出现的情形下,此人依然能忠于母皇已属不易,只是其他的人是不是也像这个人一样,没有忘记自己的忠诚和誓言。
“殿下有什么打算吗?”屏退了其余的人,索兰小心的问道。嫡皇女应该有备而来才是,否则她孤军作战,举事恐怕多半会以失败而告终。
“北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将军安心向东即可。”熙华显得很自信的对索兰说道,对方果然脸色微缓,显出了难得的一丝放松。
“我随将军一同去尚谷,将军尽可对外宣称我在此处,以安军心。”听闻此话,索兰大喜,也觉得有嫡皇女坐镇军中,对外也好有个名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毕竟像现在她的队伍还是在违反军令,如果嫡皇女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精神一振的索兰,转身大步的离帐,吩咐其他的将领接下来的命令去了。
“北边有行动了吗?”熙华悄声的问道身边的亲随。
“还没有,但是消息已经送到了。”小声的回禀了殿下的话,亲随就不再言语,因为殿下的神情是在想些什么,不想让人打绕。
北边的将军是林家的人,熙华对于林家还是很放心的,林家是唯一这六年的时间里有自己亲手把握的军中势力,只是现在有北边来救东鹘的威胁,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熙华知道她必须要坚持到北边的援军,才有把握能赢这场东鹘来势汹汹的进犯。
但是,有一件事情,熙华一直不能安下心来,那就是南边的军队,握在大皇姐手中的八十万军队,不清楚这位皇姐是站在哪一边的人,熙华只希望大皇姐不帮自己,也不要帮沈家那一边就好了。
可是眼下,更要紧的还是要击退东鹘的围攻,只有保住东部军团,自己手中才有足够的资本能返回京城。
“我们也起程吧。”
熙华站起身来吩咐道,不顾其他人的反对,让她休息,说什么连着六天赶路,殿下的身体要紧。
“休息?现在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厉声呵斥了身边的阻拦,熙华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向东挺进,因为现在时间才是最紧迫的东西,战势不等人!时机稍纵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人们的厚爱!
o(∩_∩)o。。。
第四十七章 尚谷之战
云峰的身后既无援军,现在连粮草都开始吃紧了。
“将军城中的难民太多了,这样下去早晚……”身为副将的云琦担忧的说道,她是云峰的侄女,在军中已经有十年之久了,大大小小的阵仗也是见过的,但是只有现在的情形,是她见过最艰难和最危险的时刻。
近一个月中,东鹘的军队不但在不断的进攻,更重要的是有更多的东鹘军队再往这里调集,尚谷外的远处现在有一条看不到边的黑线,那里都是东鹘的军营帐篷,似乎东鹘是在倾举国之力在进攻尚谷。
现在东部军团已经折损了尽4万人马了,剩下的十万人马也开始吃紧了,连续的战斗让士兵们疲惫不堪,频繁的进攻让人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越来越多的受战火波及而四处逃窜的百姓也涌进了尚谷,这些人中绝大多数是生活在东鹘和御阑之间无人管理的地带上的流民。
有很多都是受不了徭役,或是奴隶出身为了找个能安身立命之地的苦命人,当然,也有杀人越货,犯了王法的土匪强盗之类的亡命徒,但是究根结底这些人都是为了活命才生活在战乱时起的边境上的边缘人。家园,对于这些人是奢望,所以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期望能活下去。
但是这次的战争规模是史无前例的,东鹘的军队开始清除一切居住在空辖地带上流民,他们不是自己的国民百姓,所以杀了这些流民对东鹘人来说没有什么重要的,而且东鹘素来有劫掠的习俗,在东鹘人看来,抢夺财物和奴隶来充实他们的财富是在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
所以,这些流民只有一个方向可以逃,就是西面的御阑,也许会被抓,甚至被投入大牢,但是最起码还能活命,生活在这里的流民骨子里有着极强的求生的欲望,胆小的同时又有着非一般人所能有的狠辣,只是他们这样的流民在面对军队的屠刀和铁蹄时,选择只能是逃跑。
云峰很了解这些生活在无人管理之地上的流民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五天前她还是不忍心,下了一个自己都知道是愚蠢的命令,开城放这些人进城。
可是就是这个愚蠢的命令却没有一人出面阻止过她,因为所有尚谷的人都见到了五天前的惨剧,都不能再静坐不动了。
直到现在尚谷要塞外,依然是刺人眼的红色,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无论是驻守的士兵和百姓,还是已经涌入城中的流民,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气味了。在那场屠杀中活下来的流民在现依然有当时的恐惧和绝望,迷惘的神情在尚谷随处可见,住在街道上的流民拖儿带女,携着全家老幼,期望能活命。东鹘——对他们而言就是噩梦,死神的代名词。
五天前?尚谷
被“清剿”之后活下来的流民,纷纷被东鹘的军队押送着,从四处聚拢到了尚谷要塞的外面,被驱赶的人们有近十五万人之多,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下场,被拉到这里,无非就是东鹘人战争时用的惯例。
由他们来做人墙,攻城的时候东鹘人会在后面压着他们挺进,为的是减少东鹘军队的损失。东鹘人甚至给这起了个名字叫——“推磨”。被抓到的流民都知道这个词,所以绝望就像是瘟疫一样,传染着没有个人,等待他们的不是死在东鹘人的刀下,就是死在御阑的箭簇中。他们中很多人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呆滞的目光,显示了心中的绝望,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在早上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阳光照射在人身上已有积几分暖意,但是尚谷的守军东部军团的士兵的心里却是冰冷的。
他们亲眼看到了城外的东鹘正准备的新一轮进攻。
黑压压的是人,可是不是他们的敌人,那群衣不蔽体的人,只可能是生活在这里的流民。
“呜……”敌方阵营里牛角号一声声的响起。
是“推磨”!东部军团中的老兵立刻就知道眼前的阵仗是什么含义。站在城前上指挥的云峰也心里一紧,可恶的蛮子,居然来这招!
城下的敌阵中的步兵们已经散开了几条通道,十几辆用巨板做成的简单的挡簇车被退了出来,巨大的木板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被浸过水的牛皮,又厚又滑,足以抵挡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簇。列好队的挡簇车前聚拢的就是不愿意向前的流民,但是他们后面是一把把雪亮的马刀,还有一只只铮亮的长枪。不进则死!
东鹘的步兵方阵中,是一对对扛着云梯的步兵。笨重的挡簇车的车轮碾过空旷的旷野,发出了吱吱的响声,逼迫着前方的人墙移动着,很快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内。
城墙上的副官们都等待着云峰的命令,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她的决定。
阴沉的脸色,所有人都知道将军的挣扎,云峰终于开口了。
“射!”
即使多艰难的开了口,但是云峰的眼睛没有眨动一下,冷然的看着城下的人群。
这些人是因她才死的,所以她不能闭上眼睛,不看着惨剧的发生,但是她会记住这些枉死的流民。东鹘!憎恨和愤怒让这位统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着,眼中一片血红。
一声令下,城墙上的数千名的弓箭手立刻把手里的弓拉满,放开,数千支利箭立刻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大部分的箭簇被人墙和挡簇车所阻挡,但是依然有少部分的箭簇从无法遮挡的位置射中了东鹘的士兵。无数的人惨叫着倒着地上,有的是被一箭传身而死,有的是被射中要害而亡,更多的是被射中之后,一时不死的人在旷野中满地打滚的痛苦哀号。
“继续!”云峰的血管暴起,眼睛已经血红,但是却坚定的命令道。
“让他们痛快些!”大声的命令道,身边的副官立即跑步下达这命令。
云峰望着城外的人,听着痛哭的哀号声,希望能让这些人快些解脱,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攥紧的拳头,指缝间有血滴落下,一旁的云琦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将军的自残,但是却被凛冽的眼神逼得退了回来,云峰严肃的看着她,沉声说道:“云琦,记住一个军人的职责!看到这些人,你要永远记住!听到了没有!”
“诺!”云琦绷直了身体,敬了一个军礼,右手成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左胸,似乎把这惨景也钉进了心中一样。
大概是御阑的箭簇如雨般的倾斜,东鹘居然后撤了,云峰吐出了憋在心里的浊气,但是随后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东鹘人居然有压着一群人排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这帮蛮子疯了吗?他们难道不是人吗?怎么能……
此情此境让所有守军都不能接受,他们是军人杀敌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们不是刽子手,东鹘的杂碎们,居然不把人当人看吗?还要拿人当挡箭牌吗?
云峰的脸上出现了动摇,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冷酷到再下一次无情的命令的心了,她是见惯了生死的军人,但是也是有感情的,杀死那些流民是万般无奈之举,但是她不是杀人狂。
“云琦!”听到将军的呼喊,云琦啪的站出了列,站在将军的面前。
“知道你该怎么做吗?”云峰冷眼看着她最得力的副官,也是她的侄女郑重的问道。
“诺!”云琦很清楚将军的用意,大声的回答道。
“骑兵准备!弓箭手准备!”云峰大声的喝道。
此时,云琦已转身下了城墙,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会弓箭射击之后,她必须要打开城门,带着骑兵冲出去,只有这样才能让流民的伤亡降到到最低,可是她也没有把握,外面的流民似乎比刚刚还要多,刚刚目测来看可能会有三万左右,难道要把这些人都放进城吗?云琦心里也吃不准该如何是好,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不能再杀了,他们是军人,不是禽兽不如的嗜血的杀人狂。
看到信号的云琦,立即纵马向着已经打开的城门冲了出去,她一定要挡住东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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