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
忍悠闲地挑起了羽的一缕发丝,淡然道:“很难熬吧,是不是一闭眼就看见丹尼?所以才会做出这麽愚蠢的挑衅,希望我激怒之下错手杀了你,这样你就解脱了。”
“可惜我不会上当。我会慢慢地加码,一点点地增加你的痛苦。到最後,你就会象一个气球似的,砰的一声爆炸开来。”忍夸张地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呼出的热气直冲羽的耳根。
羽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冷笑道:“你以为到这个地步我还会怕什麽吗?滚开,别挡在我和阳光之间!”
忍的面上七情不动,悠然道:“你以为这就是极限了?告诉你,痛苦是没有极限的,你也可以趁机练练你的忍耐力,这样你的主人以後玩起来会更爽!”
看见羽不理不睬,忍只觉怒火在心头越烧越旺,一把揪起羽颈项上的铁链,厉声道:“你不是憎恨口交麽?我偏要让你习惯!给他戴上环形口枷,护住牙齿,但把他的那张嘴巴撑开,给大家使用。吃不下东西,就用胃管灌!在这张嘴习惯於接受男人的阳具和精液之前,我要他彻底忘记食物的味道!”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老板!”
忍一向讨厌别人的身体接触,尤其在盛怒之时。不耐烦地转身,发现来人是性格稳重的杉下,怒气立刻消了一大半:“什麽事?”
“发现了真田清孝的踪迹。”杉下沈静的面容下有著一丝难以隐藏的兴奋,“我想,这次我们一定可以逮住他。”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老板!”
忍一向讨厌别人的身体接触,尤其在盛怒之时。不耐烦地转身,发现来人是性格稳重的杉下,怒气立刻消了一大半:“什麽事?”
“发现了真田清孝的踪迹。”杉下沈静的面容下有著一丝难以隐藏的兴奋,“我想,这次我们一定可以逮住他。”
长久悬在心里的石头终於落了地,忍不觉微笑了:“确定麽?哪里发现的?”
“喔,这几天都没他的踪影,我想他不可能不吃东西,何况要出去也要带上食物,可是厨房看守得很严,确实没有他来过的迹象,於是我就想到了狗舍……”杉下多少有些洋洋得意地道,“结果一查,果然!”
“他偷了几十听狗罐头,另外,把丹尼给杀了。”
忍一怔:“把丹尼杀了?”
“是啊,看样子是昨天晚上做的,还开膛破肚加剥皮。现在就看见丹尼的脑袋,狗皮,和内脏。其他部分带走了,大概是打算当作外逃时的干粮。”
“说不定也是为了泄愤。”忍冷嗤道,“没担当的家夥,没胆子出来救人,只好杀狗泄愤,真没用。”
顺便踢了羽一脚,讥嘲道:“喂,小母狗,看来他对你和丹尼的婚事很是耿耿於怀呢。”
羽的身体明显颤了一颤,没有说话。
忍的心情很好,正想再说几句嘲弄的话,却见木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叫道:“老板,杉下,你们都在啊?太好了!真田清孝溜到码头偷了艘快艇想出岛,兄弟们发现了,已经追出去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忍精神一振,道:“好!”拔腿欲走,却被什麽拉住,是羽用嘴扯住了他的裤脚,满眼都是乞求之意。
忍微笑:“你也想去看麽?好,就让你亲眼见到他落网的样子。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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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塔在展示台东南方向,是一座几十米高的石塔,沿著螺旋形铁质阶梯爬上去,顶端是一处四面破空的石质平台,周围有一圈齐腰高的铁栏杆。日正中天,光辉灿烂,浩瀚无垠的蔚蓝色海洋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一艘白色快艇飞速划过海面,在海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後面有三四条快艇穷追不舍,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木户指著那条白色快艇道:“那就是真田清孝偷的船,幸亏我们发现得早,刚开出船坞我们就追上去了。”
忍微笑道:“这次大家警惕性很高啊,做得很好。”
杉下刚上来,接口道:“还有更好的消息,我让松井去前面堵截了。真田清孝看起来并不熟悉这一带水域。”
正谈话间,白色快艇的前方又出现了两条快艇,顿时形成了前後堵截的局面。白色快艇显然没料到这种状况,猛然向左急转,几乎以亡命的速度笔直地飞奔向前,激起一长串白色泡沫。
木户吃惊地道:“这家夥好像狗急跳墙了,这麽快的速度……”
杉下笑道:“那也没用,那个方向是暗礁密布的死亡角……”
面色忽然一变:“糟了!”
仿佛印证著他的话,飞速前行的白色快艇突然飞上半空,重重落下,激起大片水花。翻覆的快艇继续以失控的速度向前冲去,又撞上另一处暗礁,轰然一声巨响,瞬即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整个海面都剧烈地震荡起来。
伴随著这声巨响,白色快艇爆炸开来,化成了千万碎片,抛上半空,金色的火焰在海面上熊熊燃烧,明豔得胜过当空的烈阳。
火光冲天,爆炸声不绝,原本如透明的蓝玻璃一般平静寂寞的大海陡然间兴奋起来,翻腾著,喧嚣著,仿佛在举行一场末日的狂欢。而在了望塔上观望的众人,一个个呆立当地,面色如死。
“船爆炸了……”良久,忍梦呓般地道,“真田清孝……”
喉咙被什麽凝固了,他说不下去,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住地发抖。
抹了一把脸,他强迫自己理智地回魂,转过身来,尽量镇定地道:“不能就这样算了。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羽正跪在他身边,眼睛因震惊、恐惧和绝望而睁得大大的,象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忍突然冒出的声音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闭了闭眼,一头向铁栏杆撞去,却被木户挡住,一脚踢翻在地上。
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简短地道:“24小时看住他,别让他死。”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倒地的羽,好像那是一堆易碎的瓷器,又像只是出於嫌恶地绕过一堆垃圾,疾步走下阶梯。
忍呆呆地盯著桌上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衣服的碎片,几块巴掌大的肉块,和零零碎碎的断骨。他已经这样坐了很长时间,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对不起,老板,我们已经尽力了。”耳边似乎又响起杉下的话,“但这就是我们能找到的全部。黑色织物已经证实来自於真田清孝的衬衫,至於碎肉和骨渣……”
杉下轻喟一声,抬眼看著忍:“真田清孝已经死了,被炸成了碎片,真正的死无全尸。”
忍重重地一拳擂在桌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把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天知道,他并没有想过要和真田清孝过不去,就算是清孝上次出逃被抓,也只是打算按原计划抹去清孝的记忆而已,训练成奴隶不过是为了让羽就范的恐吓之词。这种费时费力又没收益的事,他哪里肯做?何况对方还是真田组的大少爷。
事情是怎麽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的呢?让他心惊的不仅是真田组可能采取的报复,更是对自己失去掌控局面的能力的痛悔。
是的,失控不是从这一天才开始的。在他调教这个奴隶的过程中,没有一处环节是省心的,对方总在不停地反抗。每次在他以为已经接近成功的时候,就会出现强力反弹,甚至比开始的起点更低。他可以猜出这个奴隶过去的经历,可以洞悉对方心灵深处的所有隐秘,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打破。就像赌桌上他明明清楚对方的所有底牌,甚至知道骰子的点数,还是没有办法取得最後的胜利。
这感觉让他抓狂。
那奴隶甚至会反过来嘲笑他,用幼稚可笑的言辞来挑衅他的尊严,可他明明知道这些举动的无聊与愚蠢,还是会被轻易激怒,步步深陷,导致最後全盘失控。
就算真田清孝真是打破浅见羽的必须途径,他也不该如此心浮气躁,没有考虑周到便贸然从事,弄到如今这幅局面。
他这是怎麽了?
不该这样的。
一个调教师如果不能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又如何妄想能控制他人?
是的,事到如今他不能不承认,当时自己心里想的只是如何能征服这个奴隶,甚至龙介的许诺和天价酬劳都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者不能接受失败的结局而已。
为此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失去了清醒的头脑,打破这奴隶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
是他的错。
他输了。
在这场力量对比极端悬殊的较量中,占据一切优势的他,最终败给了一个什麽也没有的奴隶。一个调教师如果失去了自制力,也就意味著他被这个奴隶影响了心神。
忍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容。
承认失败很痛苦,特别对於高傲的他来说。
但他不能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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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光线很暗,每个人似乎都已经疲惫不堪。羽仰面躺在调教台上,四肢被紧紧束缚,口里戴著口塞,眼睛直直的盯著上方,仿佛透过了屋顶盯著虚空的某处地方,却又毫无焦距。被那双眼睛盯久了,会让人心里发毛的吧。
见忍走进来,木户起身招呼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副累坏了的样子:“这家夥一直在企图自杀,只能把他全身拘束起来,隔一段时间就打一针镇静剂,不过可能不见得有效。”
木户犹豫了一下,道:“他好像一心求死的样子。”
忍静静地盯著羽,过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放开他。”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木户小心翼翼的道:“老板,这……”
“我说放开他。”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果断。
“好吧。反正你是老板。”木户耸耸肩,解开了羽的束缚。
羽一时并没有动弹,过了一阵子眼睛才慢慢地转过来。忍劈面将手里的塑料袋扔到他身边几十公分的地方,冷冷地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真田清孝衣服和尸体的残渣。他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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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的身体大大的震动了一下,颤抖著伸出手想去触摸,却又触电似的收回,捂住脸不敢再看。
“你怕什麽?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麽?为什麽不敢看?”忍拉开他的手,掰过他的头,强迫他盯著塑料袋。
“你不是想要一个不计生死爱你的人麽?你得到了。他真的把这条命给了你,真的为你送了命,现在你满意了?得意了?”
羽拼命挣扎著,紧紧闭住眼睛,双手无意识的在空中乱抓,嘴里啊啊的发出些莫名其妙的音节声响,像是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没有打算把真田清孝怎麽样,最多让他失去这段记忆而已,这也是为了他好,免得影响他以後的人生。你不听。”
“我也曾经告诉过你,这里四面环海,暗礁密布,贸然出逃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你不信。你说是我在骗你,我在妄想。现在你告诉我,自欺欺人的是谁?一直在妄想中生活的是谁?”忍的话音越来越高,一把揪住了羽的头发厉声喝问:“你喜欢骗自己也就罢了,现在把别人也赔进去了,你满意了?”
羽说不出话来,身体剧烈地抖动著,象一条脱水的鱼,一个重心不稳,从齐腰高的调教台上摔了下来,似乎也没有感觉疼痛,只是用双手掩住脸。
“不是你自私,哭哭闹闹海誓山盟地勾引他,他不会头脑发热蠢到铤而走险。不是你自作聪明的出逃计划,他更不会这样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不要说什麽他是自愿的,不要再玩文过饰非的把戏,一出事就推给他人,推给社会,总是外在因素的问题。他是为你而死的,是你杀了他!”
一室寂静。
良久,羽无力地垂下手,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慢慢地道:“我是对不起他。欠他一条命,我会还。那你为什麽阻止我?”
忍怒笑一声,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厉声道:“又来这一套!是你自己想一死以求解脱,就别拉扯到清孝头上!是你犯的罪,就要付出代价。是你的命运,就不要逃避!真恶心,为什麽你总能为自己的私心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说出内心自私肮脏的想法,至少能证明你有那麽一点点正视自我的勇气?”
他放开羽,身体摇晃了一下,道:“真是受够了你!木户,把他带回奴隶屋,到他该呆的地方去!”
木户走上前来,试探性地踢了羽一脚。羽一动不动,疲乏地闭上了眼睛,任木户为自己带上颈上的铁链。只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