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
样的高峰体验。
“有一种快乐胜过世间所有快乐,那就是和自己遗失的灵魂再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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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好难写,施虐者的心态无法把握,也木啥资料参考,挤了半天就挤出这麽一点儿。不过ms後面的转折更难写…_…|||
ps。虽然知道说了没用,但还是说一下。这一章(就是整个第十八章)主要是通过忍的角度来写的,那麽描写的也就是忍眼中的世界和感受,显然,当然,必然,和实际的真实世界不同,因为忍的心理本来就是扭曲的嘛。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充满了自我粉饰和自我陶醉。希望大家看文的时候有这个意识,不要被牵著走了。
其实以前在写忍眼中的羽的时候,就提醒过大家注意这个问题,不过有些读者习惯了全知式叙述,看文好像从来不考虑这个,看得太投入,动不动把文里的角色当作者本人,真是让人无语…_…|||
原以为写明了21岁以上的人会有分辨能力,不过现在看来年龄和阅读理解能力并不成正比^^
有一种快乐胜过世间所有快乐,那就是和自己遗失的灵魂再度重逢。
毫无疑问,这世上最了解那奴隶的,就是他了。他也固执地相信,如果还有人能感受得到他的寂寞,一定就是那奴隶。那奴隶就像为他而生,是他的另一个自我,生活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拥有他不可能拥有的珍宝,经历著他那被人强行折断的人生,如今在命运的指引下找到了他,就像影子找到了实体。缺月终得圆满。那奴隶逐步沦陷的过程就是他迈向新生的过程,这一次他终於可以留下些什麽。
幽凉的风吹过烟波浩渺的诹坊湖,呢喃的波声如同岁月一声悠长的叹息。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
他的生命是否还会象一桶打翻的颜料那般不可收拾?
阳光下,花圃中,年幼的他看著画布上翻覆的颜料不知所措:“啊,妈妈,为什麽我总是画不好?这些美丽的颜料,全都弄翻了。”
母亲的声音,永远是那麽温婉好听,如同闪烁著阳光碎片的风,吹过幽暗的走廊:“孩子,你只是太心急,慢慢来。那些花没有脚,不会跑的。”
然而到底是有天赋这回事的。那些向日葵依然灿烂,他的画布也依然一塌糊涂。一年以後,他终於承认,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母亲那样的天才画家,不可能像她那样在画布上把美丽保存至永恒。
“喔,这有什麽关系呢。”如果母亲是失望的,至少从表面上听不出来,语音依然带笑,“我不在乎你是否能画好画,只在乎你的感觉是否足够细腻。即使你画不出来,美也依然存在著。只要你能感受,只要你能体会,你的心就永远不会荒凉。”
他伸出手,抚摸著那碧绿的叶子和金黄的花瓣,温暖的阳光跃落在他的手指上。他沿著叶上的脉络慢慢移动著指头,突觉心里一跳,一种战栗的感觉直切神经末梢。纵横的叶脉好像人的血管,似乎真有鲜血在沿著那些纤细的线条汩汩流动。那是他第一次从无知无识的草木里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那些花没有脚,不会跑的。”
可是那些花会死的。
可是那种美不会属於他。
金黄的向日葵迎风招展,昂首天外,朵朵都是拒绝的姿态。
对他而言,美就是这样一种外在的、凛然的东西,固守著一个神秘的世界,他可以感知,却无法进入。
总是这样的。
他总是被拒绝。被美拒绝,被爱拒绝,被这个世界拒绝。只有这个奴隶,从身体到心灵都对他开放。
他急不可耐地解开那奴隶衣上的拉链和扣子,甚至用嘴去咬开。哗的一声,那奴隶身上的皮衣被拉扯至腰间,露出雪色的背。
“只要你能感受,只要你能体会,你的心就永远不会荒凉。”
滔滔逝水,急急流年。他的感觉依然敏锐,依然能从一片落叶感知到秋意萧瑟,能从他人微颦的眉尖察觉其内心的汹涌,可为什麽他的心如此荒凉?
像一面镜子,能清晰地鉴照出周遭的一切,却无法给予热情的回应。
有光,有亮,却无法再燃起火焰。
世界包围著他,他却无法融入,注定只能做个冷冷的看客,冷漠著,嘲笑著,同时又豔羡著,那座镜中的城池。
像是感觉到他内心的焦灼,那奴隶回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他只觉轰然一震,如此妖豔魅惑的身体,却有著这样一张圣洁无邪的面孔。那奴隶似乎浑然不觉那姿势的淫荡下贱,只是全心全意地因为可以取悦他而微笑。一个全然为自己而生的人。
他把那具身体翻转过来,吮吸著前胸的红樱,如同婴儿吮吸著母亲的乳汁。
那奴隶的白臂蛇一样的缠上了他的脖子,将他再一次带入欲望的海里。
潮起潮落,原始的气息刺激著他,温热的身体包容著他,这一刻他感到自己是真正活著的。
大汗淋漓。
所有的绝望和茫然似乎随著汗水排出了体外。
母亲之所以喜欢和不同的男人玩恋爱+做爱的游戏,大约也就是这种心态吧。
他随即阴郁地笑了,怎麽会?看她每次从卧室里出来的样子,容光焕发得象刚吃了唐僧肉的女妖精,哪儿来的绝望和茫然?
“喔,我爱他们每一个人。”母亲毫不在意地回答著他的质问,神情甚是愉快,“他们给我不同的感受和灵感。”
“孩子,你不要那麽烦可不可以?”她皱起了好看的眉,“我不可能一直就坐在这里看著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也要学会寻找自己快乐,自己的爱。”
“这画是你划破的麽?”她气得发抖,“我花了三天才画好这幅画,而你看到的只是我三天没有陪你!”
他看到母亲的背影,她正对著浴室里的镜子吹干湿漉漉的长发,然後她回过头来,面对著他,神态平静,但眼里有少见的疲惫和憔悴。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她淡淡地道,“你已经十四岁了,应该懂事了。我有我的生活方式,我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别人管我。我有权选择和谁交往,就算你是我儿子,也没有权利干涉。”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好吧好吧,你当然有权利选择男人,可外面那个,那个杰克还是威廉,他只是个发型师,根本什麽都不懂,给你什麽见鬼的灵感了?还是个有夫之妇,你就不怕别人指著你的脊梁骂?”
“别人说什麽,关我什麽事?”她不为所动,拿起吹风继续吹头发,一面漫不经心地玩弄著吹风的电线,一圈圈地缠在左手食指上,如一团纠结不清的心事,“我当然知道他不止我这一个伴侣,我也是。这又怎麽样?现在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很好,那就行了。我的天,我干嘛跟你说这个?你有什麽权利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别忘了你是我儿子,是我在养你。”
他终於忍不住爆发:“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就这样对我?用不著你养,只要你告诉我父亲是谁,我现在就走!”
她修长的手指因过分用力而发白,啪的一下,电吹风竟然被生生扯断!她干脆将吹风筒一扔,直直地盯著他,漆黑的眼里有著强烈的恨意和痛楚。但她并没有发作。沈默片刻,她轻轻一笑,道:“我怎麽知道是谁?你也知道我的朋友一向很多。”
她走了出去,砰的关上门,毫不理会他。门後传来她的声音,带著几分讥嘲:“要走可以。帮我把浴缸放好水,杰克要洗个澡。”
他呆立当场,不知不觉已握手成拳。然後他转过身,看著还插在电源插座上的电吹风,吹风筒给扯断,露出了一小节光裸的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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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立当场,不知不觉已握手成拳。然後他转过身,看著还插在电源插座上的电吹风,吹风筒给扯断,露出了一小节光裸的电线。
一个念头突然闪电般地击中了他,他小心翼翼地拈起那节电线,盯著断口处的金属丝,发了半天呆,猛地扔下,跳起来去放水。热水哗哗流下来,他的心仍在怦怦狂跳,被自己陡然而起的恶念吓住了。
浴缸里的水一点一点地涨起来,他也慢慢平静下来。那节电线孤零零地躺在浴室地板上,看起来那麽无害,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传说中能要人命的东西。他捡起来端详,有一种冲动想自己摸摸那节金属丝,当然还是不敢的,却忍不住浮想联翩:
“那个杰克,真是个讨厌的人呢,轻浮又可笑,真希望能把他人道毁灭。母亲对他也不是认真的吧,不过是她若干男友中的一个而已。”
他遐想著那家夥死翘翘的样子,心中暗爽,比划著要把电线投入浴缸,门外突然传来异声,好像母亲在和那个男人争执。他竖起耳朵听著,真的在吵架。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高,接著哗啦一声,似乎什麽东西被摔在地上。他怕母亲吃亏,把电线一扔就跑出去,正看到那男人气呼呼地摔门而去,母亲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地上是一个摔碎了的盘子,打翻的番茄酱和面包。有些碎瓷片溅到了母亲脚下。
他走过去用脚把碎瓷片拨开:“出什麽事了?”
母亲以手背支额,似已不胜疲倦,道:“我把他赶走了,你高兴了?”
他一呆,道:“怎麽了?”
母亲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不是你的要求麽?唯一的儿子,哪能不怕。哼,早知道不该生你,管起老妈来了。”
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叹息道:“一个女人的自由多麽短暂!就算不要丈夫,也有儿子等著管你。”
他惊讶地张大嘴巴,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大喜过望地叫道:“妈妈,你真好!以後就我们两人过,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母亲嗤的一声笑出来,道:“这话很好听啊,我先听著。”
她站起来,看著一地的碎瓷和番茄酱,皱了皱眉,道:“我真粗心,明明有空盘子不扔,抓到这个。搞到一手的番茄酱,得去洗洗。”
说著进了浴室,留他一个人兀自心潮澎湃。
却听得里面传来她的声音:“嘿,你比我还粗心呢,热水都忘了关,全漫出来了。”
他怔了怔,却见她拈起浴袍下摆,正准备赤著脚踏进水里,那节电线赫然已经浸泡在浴缸中,水龙头还在不断冒水。
他大骇,血一下子全部涌上头顶,叫道:“不──”
母亲惊讶转身,脚下一滑,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倒在浴缸里……
然後再也没有起来。
“啊──”他低声呻吟,微凉的面颊,紧贴著那奴隶的胸口。
那胸膛是暖的。
年轻的肌肤紧致而有弹性。
他记起了那奴隶只有二十二岁。
而他三十四岁。
都算是男人一生中的锦绣年华,却被那个世界放逐,再也无法回头。小舟应和著陬坊湖的波声悠悠地摇晃,有种流落天涯的感觉。
这一次,他能逃到哪里?
这一次,命运又会将他引向何方?
他还记得那双温暖有力的手,在人生最寒冷的时候向他伸来:“那只是事故,不是事件。你已经自责了很久,不需要赔上一生。”
他还记得那双奇特的灰蓝色的眼睛,乍一看仿佛洋溢著无限温情:“是的,这就是命运。也许这就是你母亲给我的最後礼物,把你带到我身边来。”
“你可以信任我。”那男人低声耳语,柔和的语音里有种抚慰人心的魔力,仿佛教堂里管风琴的奏鸣,“把我当作你的朋友、兄长,或者父亲、老师,以及……”男人暧昧地笑了,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以及唯一的情人和唯一的伴侣……”
他以为遇到了来自上帝的救赎,却不知那只是魔鬼的诱惑。
他以为跟著那人可以达到天堂,却不知等待他的只是克里特岛迷宫中的怪兽。
不。
够了。
停止。
忍喘了口气,意识从一片混沌和迷茫中升起,心头的苦涩依然挥之不去。
为什麽上天对他如此苛刻?
那麽多人杀人放火都没事,偏偏他偶然浮起的恶念就要让他背负一生的罪?眼看著生活的长堤就这样土崩瓦解,越是挣扎毁灭得越是彻底?
那就这样吧。让地狱的火燃烧过大地,让整个世界都化为飞灰。
“主人……”
是谁在呼唤他?将他从满是锈迹的回忆中带回现实。
那奴隶正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睁大了眼睛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里没有一丝阴霾。
命运。
那一双眼睛。
忍看著那奴隶,唇边慢慢露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