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是匹狼





无声无息。
  熟悉的危机感突地降临,安慕白赶紧收回功力,刚想要撤退,却冷不防听到她阴森森地丢出一句:“想逃,晚了。”
  然后,便瞧着一道金光朝自己急速袭来,安慕白大骇,唤出鬼炼幡与其正面相抵!
  片刻之后,却没察觉到半点异常,安慕白定睛一瞧,却悍然发现面前悬着一副做着鬼脸的金色娃娃头像,那头像由萤火虫般的金光组成,看起来极为可笑,只是那恐吓人的小主子却不知何时消失无踪,逃之夭夭了。
  无语,安慕白又看了看那颇为可笑的鬼脸,无奈摇摇头,又自觉好笑,伸手点上那鬼脸中间,谁知它还咯吱咯吱地直笑,惹得安慕白愈发觉得好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而这厢已逃出老远的白萱却是恼羞成怒,半天平静不下来,一边往前赶路,一边暗骂:“这厮真丫的欠抽,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表面上温文尔雅的,骨子里真是色到极点了!”
  说罢,还不忘摇摇头,啧啧几声,又道:“就知道白慕秋那死丫头看上的人跟她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让她赶紧换人好了,省得我费心,真是!”
  碎了两声,却忽感身后有人在靠近,白萱目光一紧,赶紧停下步子,转过身望去,果然瞧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朝这边靠近。
  暗自运气,白萱不动声色,依旧轻佻地站在那儿,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相。
  “兜兜一一”稚嫩的嗓音由远及近,听得白萱好一阵好奇,瞧那人的身姿明显就是成人,怎得声音却是孩童之声呢?
  近了,白萱一瞧,却是白天那个酒楼里那个老人,明明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却生得个奶气童声,让白萱不由一阵发麻,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追我?”
  那人一怔,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不认账,疑感道:”兜兜,你怎么回事?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老怪啊!”
  “棐老怪?“嗯,很贴合他的名字。白萱暗想,嘴上又说:“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兜兜,你认错人了。”
  “兜兜!”那人也急了,扯着嗓子着急嚷道:“你怎么回事?连我也不认得了?只不过几月未见,你是变了许多,只是也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吧。”
  白萱也恼了,只觉今日简直倒霉透顶,不仅没吊到美男,反而被人胡搅蛮缠的闹到现在,张嘴就骂咧:“喂,跟你说了认错人了!我姓白,名萱,叫白萱,不是你说的什么兜兜!你烦不烦啊,大半夜的,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他在后面怎样大呼小叫。
  罗棐顿时懵了,不知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还自称白萱,姓白……那跟尧……
  罗棐猛然一惊,直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暗自思索一番,决定换路线去寻白美尧去了……
  扶桑仙境里依旧百花齐放,春意盎然,而那外面,竟是又到了一年之内寒风冷冽的时节了。
  清屿山上鸟鸣不断,苍竹遍野,顺着和煦的暖风刷刷作响,刚出关不久的宫断莲一如既往地站在那竹林前,等待律德长老每日的汇报。
  抬头看看日头,嗯,时辰已到,怎的今日律德来迟了些?
  宫断莲略微沉吟,不解,刚想回屋去拿些书来看,却忽地听到急速风声,偏头一看,果然是律德,停下脚步,定在原她,等待他降下。
  “断莲断莲!”律德长老看起来似乎很是兴奋,让宫断莲不由心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将他的兴奋与某个人的消息联系在一起。
  “断莲……”律德长老三两步跑了上来,兴高采烈,笑得合不拢嘴,道:“找到白氏一族了!”
  突然就那样失落了一下,宫断莲自嘲般笑笑,然后转过身,看住他,动唇道:“不知他们可愿帮忙?”
  “呃,这个……”律德长老吞吐起来,犹犹豫豫地说不出口。
  “律德,直说无妨。”宫断莲面色依旧清冷,淡淡吐出一句话。
  “嗯,今日突然有一个自称浮香宫主的女人上门拜访,说是要见掌门你,我与她攀谈一番,想要问出她的来历,她却只来一句:“我要见你们掌门,你们掌门不是在寻人么?我姓白,明白了吗?”我当时喜出望外,就赶紧跑来向断莲你汇报了。”
  “……”宫断莲蹙眉,敛目,长睫缓缓闪了闪,微微启唇,说:“让她进来。”
  “是。”律德长老知他心中有数,也不担心,于是拱手应道。
  约摸一刻钟后,那自称浮香宫主的女人果然是进了清屿山,见着白衣飘飘的宫断莲,立时迅速飞下,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你姓白?”宫断莲没有其他表情,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顿自问道。
  “是。”白梦阮暗自挑挑眉,嘴角杜着一抹淡定的笑容,回了他。
  “可否帮我算一个人的去向?“毫不迟疑,直奔主题。
  “可以。”白梦阮眼中划过一道欣赏之色,又说:“只是,有条件。”
  “说。”
  “去我浮香宫救一人。”白梦阮分外欣赏这扶桑掌门,跟这种人说话就是轻松。
  “救人?何病。“宫断莲动了动眉头,继续问道。
  “失忆症。”白梦阮微笑,红唇吐出三个字。
  “……”宫断莲沉吟片刻,又说:“我只熊为其把把脉,但从未精通医术,治不好就只能辜负白宫主的好意了。”
  “无妨,你愿去看看就好。”白梦阮暗笑,瞥一眼日头,又转回视线道:“时辰不早,我得赶回宫中,相信宫掌门不是食言之人,期待几日之后,能在我浮香宫里看到宫掌门你本人,走了。”
  说话,什么都不说地飞身离去,留下宫断莲一人在原地独自沉思,好半天才动了动,挥挥衣袖,唤出一把萦绕着红光的古剑,送至眼前瞧了瞧,自言自语道:“青邪,我们多久没出去了?先去看看枫如何?”
  “好啊,那臭小子昨天喷我口水了!我可要去吓唬吓唬他。”说话的是个稚嫩嗓音,听着源头,竟然是从那焕然一新的青邪剑中传出来的!
  宫断莲淡笑,念动口诀,放大青邪,飞身而上,直朝那扶桑仙境去了。
  画面回到白梦阮连夜赶回的浮香宫。
  一进浮香宫大门,白梦阮便感到了一阵不太寻常的气氛,心中立刻一紧,赶紧四处寻我那个名叫白萱的家伙。
  “白萱,你给我出来!”怒吼震天,浮香宫随之一颤。
  “来啦来啦……”还好,不算太慢,那个恼人的家伙听着她的吼声,
  便一边饶着耳朵,一边迈着懒散的步子从宫内挪了出来。
  “你干什么?为什么这里给我弄成这样??”白梦阮怒极,指着身边一颗被劈成焦炭的桃树说。
  “还不是那叫什么安慕白的可恨家伙,成心气我!”白萱似也是相当烦烦躁,跺着脚咬牙切齿道。
  “安慕白?谁那么大胆子敢招惹你这个女魔头?“白梦阮轻蔑一瞥她,火气直冒地说道。
  “哎呀,宫主,我说的是真的!”白萱也很不乐意地一瘪嘴,走上前来拉拉她的袖子,说起了事精经过:“那天本来白慕秋那厮看上了一男人,我好心晚上去帮她勾回来,谁知那男的有病的,拉着我硬要我做他压寨夫人,我一气之下就跑了回来,本想就这样算了,谁知道那家伙居然还找上门来了!嚷着要迎亲,气得我鼓动一众兄弟姐妹跟他打架来着。”
  “哼,这人胆子还真够大,连你这死丫头也敢要。“白梦阮伸出手指戳上她的额头,没好气地回道。
  “真看不惯他!搞得现在白慕秋那死丫头还真跟我闹脾气了,唉唉,烦死了!”白萱一摆手,皱着眉头抱怨道。
  “……”白梦际阮蹙起眉头,思考片刻,然后换手摸上她头顶软发,换了柔和语气道:“算了,我去帮你瞧瞧那人。”
  “宫主……”忽然,白萱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模糊着吐出俩字。
  “嗯?什么事?”
  “我,突然有点不想找回以前了。”嘟着嘴,她还是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白梦阮有些惊愕,不知她为何有了这样的想法。
  “实话说,那安慕白好像是以前认识我的,我也觉得他有些眼熟,只是,一触到过去这个词,我心里就不知为何变得很苦很痛,不知道怎么搞的。”白萱拧着眉说道,表情很无奈。
  “……”白梦阮无言,一如既往地揽过她,轻语道:“不想了不想了就待在姐姐身边一辈子吧。”
  “嗯,跟姐夫一起抢你?”话语突然转了口吻。
  “呃?”白梦阮楞住,随即开始咬牙:“你个死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呀呀呀呀。”白萱跳了开来,邪笑着指着她说:“难道不找姐夫了?那你要那些爱慕你的人怎么办啊?不全都要伤心死了?”
  “……白、萱。”该死的,跟她就永远说不了一句正常的话!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迫不及待
  今日这天气似乎有些过分的阴冷,北风呼呼的吹得人心里发毛。
  “宫主……”火炉旁,白萱蜷成小猫状,眯着眼懒洋洋地喊了声,鼻音拖得老长。
  “又做什么。”白梦阮白她一眼,然后继续将视线移回自己手里的书上,面色平淡。
  “我一直想问。”白萱撅起嘴,偏着脑袋看住她,嘴里说道。
  “说。”白势阮伸出手指翻了一页书,也不看她,直接丢出一个字。
  “为什么宫里的男男女女全姓白呢?”白萱也不忌讳,随口问出自己好奇了好久的问题。
  白梦阮一顿,日光扫向她,唇角勾起,道:“你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说罢,将书放回手旁的茶几上,端起一杯热茶送至嘴边抿了抿,这才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过,北方有一个种族以白为姓,能知天晓地,而我浮香宫只不过是族内的一个分支罢了。”
  “分支?那还有其他分支呢?”白萱翻了个身,手棒下巴歪着脸盯紧她。
  “他们都在还要往北去一些的那地方,只是我也很少回族里,从小我便接了母亲的位置,做了这浮香宫的宫主。”
  “喔。”白萱略一点头,眼神闪了闪,突地拧眉,道:“有人闯进宫里。”
  白梦阮别过脸往外一瞧,也不在意,笑了笑,说:“今日说是有故人前来,哎,对了,好像那个安慕白也来了哦。”
  白梦阮冲她挑挑眉,笑得很是戏谑。
  白萱立刻被气得哇哇直叫,整个人都安静不下来,后来硬是被白梦阮压在椅子里,好言劝道:“行了,我一会喊语儿来陪你,你啊,不想见人就待在这里乖乖看书,听到没有!”
  “……”白萱把红唇撅得老高,头一摆,闷闷地嚎出一声。
  白梦阮无奈轻叹一声,转身拂袖出了门去,剩下白萱一人百无聊赖地窝在椅子里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片刻,白宁语手端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见着她懒得出奇的模样,顿觉一阵好笑,舍着偷笑一下,然后走到她跟前,伸手点点她的小鼻子,说:“喂,小祖宗,起来吃东西啊。”
  白萱也不睁眼,似乎睡得正迷蒙,吧唧着嘴巴道:“简直无聊透项,语儿,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好不好?”
  说完,还不忘睁开一只眼睛瞅瞅她,见她面犯难色,赶紧打开双眼,眨巴着眼阵望住她,说:“语儿,他们都不在,我真的快要无耶死了!好嘛好嘛,你就陪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见着白宁语的表精似乎有些松动,白萱继续努力道:“都几天没收美男
  了,宫主姐姐看我看的紧,搞得魅他们总是笑话我。”
  “好吧。”白宁语考虑片刻,终于是答应了,然后放下手中果盘,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欣喜表情,抿嘴笑了笑,说:“萱,我刚刚听说那安慕白可是来正式提亲的哦,你确定你不要去看看?”
  “不去不去不去!”一听到这人的名宇,白萱就无比烦躁,翻个身跳起来,皱眉说:“反正宫主不会舍得让我跟那个死色狼走的,就让她去扛着好了。”
  说着,白萱已胡乱披上了外套,随意理了理长发,然后就拉着白宁语出门去了。
  风卷落叶,冷风呼啸。
  大概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今日城里的人不见太多,但是抬头一望,那雕栏玉砌的酒楼上还是人满为患,热闹的很,与街上的冷清还是颇有些对比。
  “唉唉唉……真是太无趣了,就连街上人都这么少。”白萱百无聊赖地四处瞄着,嘴里嘀嘀咕咕北说着话,旁边跟着一如大家闺靠般迈着小碎步的白宁语。
  “喂,语儿,你说我们去喝点酒暖暖身怎么样?”白萱指指街旁的一家小店对白宁语说。
  白宁语脸一红,小声道:“萱,我们姑娘家的不要在外喝酒吧,你若想喝,我回去弄些桃花酿给你,可好?”
  “不要回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