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穷酸县太爷
…你……再
因我……而……”
她的话语是那样的残缺不全,但寒上钧却懂了,他的心一下子全热了,连眼眸也热了。
她原来是这样的心思啊,她终于,有这样的心思了啊……
由此刻起,寒上钧再不说话了。
但他放开了耿少柔的双手,并让自己在她全身上下的抚触变得如同羽毛一般轻盈……
他,一手轻轻拈弄她身下早已敏感肿大的花珠,一手轻轻揉着她胀痛的双乳,在感觉到花径的紧缩频率再度升高,感觉到她已濒临高潮
的临界点时,用力一挺腰,疯狂地冲刺了起来!
“啊啊……”当处子花径彻底被贯穿后,一股惊天的痛意与一股巨大无比的快感同时升起,耿少柔终于啼呼出声了!
因为他竟真的要了她,并且,是在他不再凌虐她,转而温柔待她之时……
尽管在他破了她的身子之时,她仿佛当场被撕碎一般,可那随之而来的,却是夹杂着剧痛与至大欢愉的感受!
“啊啊……老爷……”
这股高潮,来得又痛又猛又巨大,巨大到耿少柔几乎无法承受,但却一辈子刻骨铭心……
因为他的动作,由此刻起,变得那样的温柔,温柔得就像他们未曾决裂前的他,令她竞有种错觉,有种她真的被他捧在手心上的错觉…
…
只是她明白,这终究是她自己的痴想,纵使这夜她被他一次次地用各种方式爱怜着,被他不断地带往男女欢爱的无尽山巅,可她真的明
白应该被他捧在手心中的女子,不是她……
第九章
寒上钧离去了。
耿少柔明白,他这一离去,也许再不会、也再不能归来这片他最爱的土地,而这,全是因为她。
但此时此刻的她反倒清醒了,清醒的明白她该做些什么,清醒的明白若她再自怨自艾下去,不仅无法洗脱自己的罪名,更救不了那些因
她陷入围国的家人们。
所以,她将她那位无缘夫君最后留给她、让她下半辈子可以衣食不虞匮乏的安家费,全数用在了那些因县令不在,深怕收不到帐款而暂
时停工的城市建设上。
所以,她散尽千金地组织了一个县民守卫队,尽全力地在第一衙的成员们回来之前,为他们守护住他们最爱的家,不让这个美丽的雾城
因“大人”不在家而成为危城。
所以,她请云少荼在京师密切注意案情的发展,并在得知真正的密告者确实如同她所料之时,顶着依然怕见光的双眼,拖着尚未完全行
动自如的双腿,拄着杖,一户户地到城里各个仕绅之家拜访,然后,在今天,让他们终于同意聚在一起,听听她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各位老爷,寒老爷是被冤枉的。”站在那群眼中充满着好奇、狐疑、不解、看热闹,以及各式各样不同来意的男男女女前,耿少柔的
声音有些颤抖。
但她努力着,努力让自己站得更直,努力让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女子身分且开口说话的自己,表现得自信而昂然。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果然,人群中有人这么问。
“这是天下第一衙的账本,”示意聋公哑婆将衙中她整理了几天几夜的帐本一一摊开。耿少柔的声音那样坚定,“我不期望你们相信我
,我只希望你们能相信自己的判断。”
“账册可以做假。”果然,人群中有人这么说。
“是的,账册可以做假,但你们亲眼看到的、亲身感受到的,假不了。”
深吸了一口气,耿少柔开始将寒上钧来到天下第一县的第一天起,到他离去之时,为这里所做的一切、所设想的一切、所安排的一切、
所期望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叙述完全,没有一丝遗漏,也没有一丝夸大。
因为她毋需为他的所做所为涂脂抹粉,因为她相信,只要是身为天下第一县的县民,一定早就明白,寒上钧是如何深爱着这片土地,又
是如何地希望每个身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能安居乐业,对未来充满希望……
“若是如此,为何有人要陷害寒老爷?又是谁陷害寒老爷的?”果然,人群中有人如此扬声。
“因为……”早明白会有这一时、这一刻,耿少柔轻轻闭上眼,半晌后,勇敢地睁开双眸,“我。”
是的,全是因为她,所以无论往后的她会如何的难堪、无论往后的她会如何的被人鄙视、无论往后的她是否又将重回在京师时被人指指
点点的境地,耿少柔已决定不再隐瞒!
所以,在众人的好奇与讶异目光之中,她毫无保留地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然后在一片静默之中,双手交握,不发一语地等待着属于她
的“判决”。
“耿姑娘。”
许久许久之后,终于,一名由京师退休至第一县养老的老宰相缓缓开了口。
“是的,王老爷。”心跳,是那样的急速,心底,是那样的忐忑,但耿少柔还是抬起头,勇敢地迎向他的目光。
因为她明白,也许这一次没有人会相信她,但两次、三次、四次……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能开口,只要她第一衙的家人们一天没有
回来,她就会一直地请托下去,一直的、一直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只不过是老爷的债主不是吗?”
王老爷的问题很直接、很尖锐,但耿少柔不会逃避,因为答案早在她心间。
“因为我喜欢天下第一县,”她的眼眸慢慢地蒙咙了,嗓音慢慢地哑了,“因为我喜欢这群来自天南地北,却愿将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并努力让这儿充满希望、让这儿成为每个人心目中梦想家园的家人们……”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熱書+吧&獨@家*制#作'
是的,就因为她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片土地上的人,爱着她的家人们,爱着……寒上钧。
“是吗?”听完了耿少柔的话,原本一脸严肃的老宰相慈蔼地笑了,“其实我也很喜欢天下第一县,更喜欢那个老爱到我家蹭饭吃还顺
带打包的寒老爷,跟他那群寒酸透顶的家人们……拿过来!”在老宰相的一声令下,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家丁们突然走至耿少柔面前,将手中
的一大卷白绸缓缓展开。
“这……”望着白纲上密密麻麻的签名,耿少柔的目光彻底模糊了。
“丫头,其实我们一直等着你,等着你来带领我们,一起为我们共同喜爱的人而战。”凝望着耿少柔的小脸,老宰相笑得那般满足,“
这些,虽算不上是什么有利的证明,但却可以让主事者明白我们天下第一县的寒老爷并不是好欺负的!”
“老王,有你这样办事的吗?跟以前一样净会抢功!”待老宰相的话说完后,另一名退休将军瞪了他一眼,立即脸上堆满笑容,挤至耿少
柔身旁,“丫头,这是我们这几个老骨头的,虽然我们如今已不在朝中,可门生还是有几个的!”
“谢谢各位老爷们……”望着由多位老爷怀中掏出的亲笔信,望着他们眼中的理解与鼓励,耿少柔的泪一滴滴地落在手心中,“我一定
会将它们送到京城的……”
原来,所有的人都喜爱寒上钧,也相信寒上钧……
原来,第一县的人,都跟第一衙的人一样,表面看似不爱管他人之事,可内心全是古道热肠,并且同样热爱着这片土地……
“耿姑娘,你有准备布吗?我们也要签名!”
“是啊,寒老爷也到我家蹭过饭、打过包,光凭着这点,我也要签!”
“你那算什么啊,寒老爷还跟我家借过鸡蛋跟茅厕咧……”
就在县民们闹成一团之时,老宰相又开了口,“丫头。”
“是的,王老爷。”听到这声呼唤后,耿少柔艰难地向老宰相挪步而去,但老宰相却早一步上前扶住了她。
“你这身子可禁不起这样的长途跋涉,要是被寒老爷知道了,我怕他以后都不上我家来蹭饭了!”就见老宰相既慈蔼又严肃地说着,“
所以若你还信任老头子,就让老头子去行了……”
“那是,要让小寒知道我们竟让长随姑娘搭这苦活还了得,让老王去。要不让老李去也行,反正他们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傻傻地望着不知何时围至自己身旁的一群“老骨头”,听着他们口中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语,耿少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就在这时
,突然有一人急急地冲进人群中大叫着——“不好啦、不好啦!”
“发生什么事了……”一听到“不好了”三个字,耿少柔的脸色立刻惨白,声音整个颤抖。
“长随姑娘,京师派来的那个杀千刀的代县令竟然半途逃走了!”
“杀千刀的……代县令?”听到来人的话后,耿少柔愣了愣,“逃走?”
“是啊,那个王八羔子走到半途时,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油水可捞,竟然就跑了!”
“跑就跑了,有什么了不起?”冷哼一声,老宰相指指耿少柔,“我们真正的代县令在这儿呢!”
“啊?”老宰相这回的话,让耿少柔更傻了。
什么?代县令?她?
“对啊,我们怎么早没想到啊?长随姑娘可是老爷的长随,比谁都明白咱们县里的大小事!”
“那可不是,在寒老爷回来之前,第一县就先交给长随姑娘了,万一真有什么事处理不过来的,随便喊一声就是了!”
“没错,我们天下第一县这回可长脸了,因为我敢保证,全天下绝找不出像耿姑娘这般美,又这般得人心的地下女县令……”
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耿少柔也没有机会搞清楚,因为自那日后,她几乎日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白天的时候,她必须坐镇在天下第一衙里,帮助那群以往明明没有那么多事,可不知为什么最近事那么多的县民们。
而夜里,耿少柔则不断地练习着走路,因为她相信只要自己多努力,终有一天,一定可以不再需要拐杖就能行走自如。
这样的日子,很累,但却很充实,尽管很多时候,她的心会因想起寒上钧那夜冷峻的声音而微微抽痛,但只要想起那些不断回传的好消
息,她便会告诉自己——没事的,只要他与衙里的弟兄们能平安无虞,她撑得过去的!
时间,就在这种充实且满怀期盼的心情下快速地流逝。一日,当耿少柔在学堂教导孩子们习字时,西山李猎户突然像发狂似地冲进课堂
嚷嚷:“长随姑娘,好消息、好消息啊!”
“发生什么事了?”心一紧,耿少柔连忙迎上前去,“你慢慢说!”
望着耿少柔捉住自己大掌的小手,李猎户的脸微微地红了红,“寒老爷回来了!”
“他……”李猎户的话,让耿少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回来了?”
“是啊,刚才东山王老六说看到寒老爷骑马进县境了,按那匹老马的速度估算,约莫再过七日就能回到天下第一衙了,而其它人大概会
晚个几天!”
是吗?回来了,再过七天他就回来了,而她的家人,也快回来了……
一想及寒上钧即将归家,一想及所有的人都已平安,耿少柔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只是半晌后,她心底的狂喜却被一抹疑云缓缓遮蔽。
他没事了、回来了,都快回到第一衙了,可为什么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由云少荼的来信之中,她知晓后娘他们的阴谋因她这方呈上的证据,以及其它有力人士的担保而被彻底击溃,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
她,他们早已无罪释放,并且已踏上归途……
为什么?是否他们还是不谅解她……
“长随姑娘,这些天里你赶紧打扮打扮,好迎接寒老爷啊!”
就在耿少柔脑中一片混乱之时,旁边突然有人开始起哄。
只是这话,却令耿少柔的心更是一痛。
打扮?打扮什么?
现在的她早已是别人的妻了,还有什么立场为他打扮……
先前由于日日烦忙,想不起这件事,可如今,忙得她几乎忘了,几乎她却再不能不想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住在衙中,如同以往般地住在寒上钧的屋旁,可如今他就要回来了,而她,再不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