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皇后





    蝶儿双眸顿时闭紧,良久却都没有一丝疼的感觉传来,睁开眸子来却见爹爹的大手却替他挨了打。
    一旁三人皆是愣住,而汐月却是浅浅地笑着,又是狠狠地打了下去。
    三下过后,汐月才放开那剑鞘,蹲了下来,一脸煞是认真对蝶儿道:“蝶儿,瞧见了没,你爹爹还是很疼爱你的。这三下算是姐姐替你惩罚了你爹爹,下一回再丢下你一人你就这样打他,记住了吗?!”
    蝶儿抬头看了汐月一眼,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惊喜与狡黠,便是狠狠地点了点头,道:“蝶儿记住了,蝶儿回家也告诉娘亲,爹爹下回外出要是再丢下娘亲,娘亲也要狠狠打爹爹!姐姐你说对吗?”
    虽是对着汐月说,这话却完全是说给她爹爹听的,难得有机会,她当然要说出来,她每回要娘亲一起出来散散心,臭爹爹都是避而不谈。
    汐月听了这话,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禁不住感慨,这娃娃真真的不简单啊,这不是趁机要她干涉家务事吗?
    “多谢小姐这三打,在下定铭记于心,小女顽皮,扰了姑娘,在下代她同小姐陪个不是。”那默不作声的黑衣男子终于开了口,走上前来将女儿拉到身后,抱拳对汐月行了个礼,落落大方。
    “公子多礼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汐月心中对这男子虽颇有不满,脸上却还是礼貌地笑着,他要再不开口,她还真会陪这娃娃继续说下去的。
    这么个水灵灵的娃娃也舍得丢在客栈里,也不知家中妻子如何了!
    “穆公子,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家中还有些事务要办。”一旁的老爷爷可是陪了这蝶儿一整日了,早就盼着回家去了。
    “多谢多谢,这几锭银子您拿起买茶吃吧!”那穆公子连忙掏出了几锭银子来交给了那老爷爷。
    老爷爷欣然接了过来,连连道谢,又朝蝶儿笑了笑便匆匆忙忙离去了。
    汐月心中微微惊叹,这公子定是非富即贵,出手比她之前还要大方。
    涟瑾亦是惊叹,只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却忘了何时见过,而莫风方才至今依旧是那一脸阴晴不定。
    “姑娘,在下要事在身,也要先行一步了,他日有缘再见,定备下酒宴再谢姑娘大人大量!”穆公子依旧有礼,唇边浮现出笑意,虽是浅笑,却竟是亲切无比,仿佛邻家大哥哥一般。
    “公子慢走。”汐月亦是有礼,回以浅笑,心中却是疑惑起这穆公子的年龄来了。
    穆公子同汐月点了点头,又对涟瑾和莫风笑了笑便抱起蝶儿走了出去,今日还有好几笔买卖好谈呢!蝶儿总是会多嘴要不他又怎么舍得把她丢在客栈呢?
    “姐姐再见,我叫蝶儿,穆婉蝶!”蝶儿趴在爹爹那宽大的肩膀上,朝汐月甜甜地笑了。
    “姐姐记住了,蝶儿再见。”汐月摆了摆手,亦是甜甜地笑了,突然想起瑶瑶来,她那女儿也该怎么大了吧!上回那封信都还来不及会给她呢,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还是别告知她好了。她都要休夫了,定也过得不好吧!
    “莫风你怎么了?”涟瑾方才就注意到莫风的异样了,见人都走了才问了起来。
    “呃…没事没事,还没睡够呢,有点累啦。”莫风终于是开了口,视线依旧追着那父女俩。
    “那你再去睡会儿吧,我同涟瑾去备些干粮和棉衣,咱休息够了再入山吧。”汐月方才出去逛可是留意了好些家店,她自己要的东西早就买好了。
    西南大山到了,钟离就不远了吧!
    
给读者的话:
今天去医院复诊,更迟了,大家久等啦。。。。

太后看画


    自古以来,君王登位后的一件大事便是立后纳妃,立皇后纳四妃。
    凌彻原是九皇子,年纪并不小,照理说早该有子息了,流连花丛好几年,身边女人换了又换,却从未纳过任何侧妃妾侍,更别说正王妃了,原先那凌王府的歌姬甚多,无奈凌彻入宫后,府上歌姬皆统统遣散了,如今后宫空置,一个妃嫔也没有,最心急的莫过萱太后了。
    毓庆宫中,萱太后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画卷,端详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又拿起了另一副画像来,又是细细端详了起来。
    案几的另一旁篼儿正埋头整理这画卷,如今她已经是太后的贴身婢女了。
    本以为主子登位后她便能回他身边去的,没想到那日从凌云阁回来后,主子便留青衣红衣在身边伺候了,奉先殿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在,只能到萱太后这边来了,她的身份萱太后当然是知道的,待她也不薄。
    皇后未立,这后宫诸事便皆由萱太后做主了,萱太后向来喜欢清净闲散,诸事都放心交给篼儿,自己却是喜欢上了吃斋礼佛,毓庆宫后有个小佛堂,供奉着菩萨,历代太后皆是每月都要斋戒几日的,似乎都成了惯例。
    只是这选秀之事是她盼了好久的了,凌彻还是王爷的时候,她就盼着有个凌王妃了,如今便是盼着他赶紧立后纳妃,好让她抱抱孙子看。
    案几的秀女画像不多,都已经是层层挑选过的了,有几位是地方荐上来的,更多的却是朝中大臣之女,如今朝中势力均衡,凌彻大权在握,谁都想趁机攀个关系,之前发皇榜立那慕容王府慕容汐月为后在朝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慕容王府早就名存实亡形同虚设了,慕容汐月至今杳无音信,即便是寻到了,曾沦为歌姬的女子,岂会真正立为皇后,众人皆以为这不过是皇上怜悯慕容府恩赐个头衔罢了,亦皆认为那慕容汐月已经寻不到了,无人将此事真正放在心上。
    萱太后看着又换了一副画,这一次却是一下子看上了眼,“篼儿,这小姐是何来历?”
    一旁整理画卷的篼儿立马走了过来,看了看,便道:“这是杜尚书的小女儿,名唤知秋,小名秋儿,娘娘是看上了吧!?”篼儿笑着挨了过去,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不可爱。
    “本宫看上了也没用,还要彻儿看得上呢。”萱太后无奈一笑,却还是将那画像另外放到一边去了。
    “娘娘,这是相爷的女儿,名唤若冰,也是个美人坯子,篼儿打听过的,相爷教女有方,这小姐可是知书达礼得很。”篼儿说着便将手中画卷在萱太后面前缓缓展开来。
    萱太后看了看,煞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亦是收了过来放到一边去了,这些秀女都已经在玉芙宫里侯着了,再过一会儿大典便要开始了。
    萱太后本打算先一一过目下,多做了解,好给凌彻建议,无奈终究是上了年纪,一早上看了二十来副画像根本就记不太清楚谁是谁了。        

不敢欺瞒


    “娘娘这幅呢?”篼儿又将另一幅画卷展开来了。
    “走近点,本宫好好瞧瞧。”萱太后一脸认真了起来。
    篼儿高高提着画卷走了过去,谁知萱太后却是上下打量起她来了,“呵呵,这丫头好啊,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本宫最喜欢了,办事利索妥当,明理懂事,心中有不乏谋略,本宫还真舍不得就这么错过了。
    “娘娘!”篼儿娇羞了起来,小脸微微发烫,将手中画卷塞给太后。
    “哈哈,丫头,你可是伺候了彻儿好几年了,早就是他的人了吧,怎么脸还红成这模样?”萱太后却是将篼儿拉了过来。
    “娘娘!您就别在捉弄篼儿了,皇上如今有青衣红衣伺候着,哪里还会需要篼儿?篼儿就盼着娘娘您别也嫌弃篼儿了。”篼儿低着头,一脸可怜又讨巧的模样,却是惹得萱太后大笑了起来。
    “得了得了,还同你主子闹别扭呢?”萱太后仍旧笑着,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纳妃立后一事彻儿一直都不曾提过什么意见,都由着她来主持,礼部得了她的口谕才将秀女送进宫来的。
    那青衣红衣是慕容汐月先前的婢女,难不成彻儿还未惦记着那姑娘不成?
    登位大典那日彻儿便同她提起过了,提过一次就够,这是他一贯的脾气,他若真的喜欢,真的想要,她如何阻拦地了,只是已经如此大费周章地发榜寻人了,却依旧没有一点儿消息,那孩子定是凶多吉少,彻儿若在等下去,这后位岂不要一直空着?
    “篼儿就是想来陪陪娘娘来,娘娘您先歇息一会儿吧,皇上说了,今日会过来商议选秀的事,我看也快来了吧。”
    闹别捏?
    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才会有的事了。
    她又岂会是主子的人了呢?还不如那玫瑰,至少有个歌姬的身份伴在他身旁。
此事昨日就该禀告给萱太后的,她却迟迟没有开口,昨日她将秀女图送过去的时候,主子看都没看一眼,更没有留下,后来却是遣了罗公公来说今日再过来同太后商议。
    她心中比谁都清楚,皇后的人选早就定了,主子登位为王,王妃当然是入主后宫的,凌云阁众人皆知凌王妃是谁。
    三日期限已过,主子至今从未同她说过一句话,这便是对她的惩罚吗?
    如果是,她亦不后悔那日没有救慕容汐月。
    她宁愿一辈子远远地看他后宫三千夜夜风流,也不愿意见他眼中只留慕容汐月一人。
    “商议?”萱太后眉头微微拧着,大典就要开始了,现在还有何事要商议呢?看来她的担忧要成真了。
    “娘娘,那汐月小姐的事,奴婢不敢瞒您。”篼儿说着便附着萱太后耳边将凌彻如何暗中调查汐月的,又是如何算计慕容府,如何纳汐月为妃,如何让她潜入东宫的事说了个大概,事情始末她都知道,只是其中细节却也不甚清楚,
    她不说,端木赐会说,主子也会说,萱太后早晚都会知道的,萱太后虽是一脸慈善,却没那么好胡弄,若要真得她的心,此事当然是要自己交待了。

出宫寻人


    “你呀!难怪你主子不理你了,吩咐了你去接人,怎么能交给别人呢!?”
    萱太后的话语间似乎有点儿动怒了,听了这事情的始末由来,眉头早就蹙成一团了,心中顿时无比心疼起汐月来,好端端的慕容府就怎么家破人亡,这孩子若是知道彻儿这般算计,定是难受死了,如何会原谅彻儿,而今日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而彻儿又如何会原谅自己?
    皇位之争历来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残忍至极的奈何他会动了真情?!
    难怪那日登基大典,大仇得报却不见他一丝丝笑颜,这孩子她从小看到大,即便是再难受再愤怒,他都能笑得出来的,从小就是如此。
    “是篼儿的错,篼儿已经想好了过几日若是再没有消息,便亲自出宫去寻新主子,寻不到新主子篼儿就不回宫!”篼儿低着头,一脸歉疚,话语很是坚决。
    茫茫人海如何寻得到人,玫瑰那日的话,再清楚不过了,那慕容汐月怕是凶多吉少,她当然还是要去寻的,不去寻主子如何能那么轻易原谅她?
    “你啊你啊……”萱太后直摇头。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罗公公的声音,凌彻到了。
    凌彻一进门,便大步走了过来,俊朗的眉头透着疲倦,却还是淡淡地笑着道:“彻儿给母妃请安。”
    “快坐快坐,怎么一脸的疲倦,又熬夜批奏折了吧!”萱太后连忙将凌彻拉着坐了下来,见他一脸倦容,心中担忧不已,登基到现在一个月不到,他却清瘦了许多,原本来看她时都是一脸灿烂笑容的,如今却是笑得勉强。
    篼儿欠了欠身,奉上茶来,凌彻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脸温和地笑得对萱太后道:“母妃不用担心,彻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母妃连日来为选秀之事操心,彻儿方才令御膳房备了碧玉珍藏燕窝羹,晚些时候便会送来。”
    “彻儿,你若不得闲,选秀之事便先作罢吧,母妃一切都依你。”萱太后见凌彻如此强颜之笑,心中反倒是无比内疚了起来,她若早知情又怎么会老是念叨他立后纳妃呢?
    “怎能作罢,彻儿一会就同母后一起过去,选几个妃子好同母后做做伴,都答应您好几年了。”凌彻依旧是那温和的语气,狭长的眸子却是扫了篼儿一眼,掠过一丝诧异。
    萱太后自是看得出来,见篼儿低着头,小脸上尽是委屈,无奈叹息一声,道:“彻儿,你同汐月的的事,母妃都知晓了,再也不念叨你立后纳妃了,篼儿也是无心之过,你就饶她一回吧!”
    “母妃,汐月她花样多着呢,待孩儿寻到她了,就娶回宫里来,同母妃做伴。”依旧是登基当日的那句话,俊美而略带苍白的容颜上仍旧是带着淡淡笑,却也依旧不提篼儿任何。
    篼儿的头低地更低了,萱太后知道凌彻脾气,却是于心不忍,又道:“彻儿,篼儿也是……”
    话音未落,篼儿却是一下子跪到了凌彻面前,低着头,“主子,篼儿认错!”
    凌彻似乎根本就无视篼儿的存在,对萱太后道:“母妃,彻儿已经知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