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
因为有这个指令在,再加上戎族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奋勇进取,因此无论下面的珠军怎么骂战、挑衅,几十万戎族人就是缩在立地中不出。而在这个过程中,珠军也尝试了种种手段,比如用地雷炸,用人堆硬攻。
可是前者戎族虽然不善于守城,射箭技术却都不错,此时又没有箭枝缺乏这种顾虑,再加上那两架回回炮的震慑,珠军几次硬攻都没能成功。而地雷倒是被送到城下过,可这次戎族人有了准备,虽然也被炸的七荤八素,却也不会让珠军那么轻易得手了,城门处早放好了巨石不说,还有工匠随时等着修整,而这地雷,毕竟不是后世的那种炸弹,虽然声势惊人,也会有些效果,却不能将那两扇门一炸而飞,因此炸了几次,立地的大门依然屹立在那里。
而这几次之后,珠军也停止了这种办法,一是每次要把地雷送到城下都要有所牺牲,二来,他们的地雷也不多,不能无故的损耗在这里,所以倒了最后,珠军就只能骂战了。
“都说珠军的火器怎么厉害,其实还是阿木尔无能,就珠军这个样子,别说只是几天,就是一百天,对本将来说,也是等闲。”
立地的守将罗城,在炫耀的同时,秀了一把自己才学会的词汇,自然引得身边的随将、亲兵附和,这个说大将军威武,那个说大将军神算,罗城在心满意足的同时,又小小的谦虚了一下:“不过,这也是咱们先有了准备,否则,也是要吃点小亏的。”
“就算会吃亏,以大将军的手段,自然也是无碍的。”
“阿木尔当初是运气好,第一个用了回回炮,他又跑的快,赶到了前面,否则豆满怎么是他能打下来的?更何况,上京是被咱们大将军攻破的,论功绩、威望,那阿木尔都是无法和大将军相比的。”
……
这一通马屁下来,罗城是心满意足,作为科达麻手下的得力干将,他也不是没有才干的,但就和科达麻和古力其斗了一辈子一样,他也一直在和阿木尔明争暗斗,而在过去,阿木尔还一直排在他前面,就算是古力其被圈,阿木尔被下放,别人说到他们,还是有所偏向,就算有为了奉承他的对他大加赞扬,他听了也是觉得不踏实,不管他怎么表示对阿木尔的不屑,其实在他心中,也是觉得自己比不上阿木尔的。
而现在,阿木尔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阿木尔连两万兵马都拦不住,而他拦下了二十万的珠军!这种功绩,这种能力,以后,谁还能说他不如阿木尔?
而就在他在这里洋洋得意的时候,他不知道,珠军,已经有一队人马正在赶向豆满。
快!再快!
郑定辉带着自己的军队疾驰,周琳以及第五、第四军都被他甩到了身后,他的队伍里,辎重也拉了下来,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只是让自己的士兵每人带上三天的口粮,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往豆满赶去。
现在每快一分,收拾豆满的时候就轻松一分,而每慢一分,覃子豪就能多出一分的时间去收拾局面,这场拉锯,不仅仅是一点一滴的问题,损失一点,那就是成倍的增加,所以明知这样孤军冒进存在着极大的风险,他还是一路不停的向豆满而来,同时席卷了路途所遇到的一切百姓,好在戎族是全民皆兵,真正的百姓不多,分散在大珠各地的更少,因此少了很多麻烦,但即使如此,当他们赶到豆满三十里外的时候,整支军队,也是疲惫不堪。
“全军扎营,休整。”
下达了这个命令后,郑定辉派人去打探消息,那人去了,不一会儿就带来了一位本地负责接收发送情报的一个探子。
“城中什么情形?那位的情况如何?”
“城中已经完全戒严,不过人心惶惶,至于那位……我们已经有三天收不到宫内的消息了,城内进出都难,属下这次想办法出来了,也是进不去的了。”
郑定辉皱了下眉:“那刘大人安排的事,可已准备妥当?”
“大人放心,此事早已准备了妥切的人,只待大人这边事起,那人就会发起!”
作者有话要说:汗,总算在十二点以前弄出来了,本来能早点的,但今天表姐回北京,俺娘弄错了时间于是一送就送了三个小时… …
表姐嫁了,俺娘这边再没有没嫁的了,于是更加急迫,这两天逼的俺只想吐血了,俺想出国了,想出国了,内流……'img'd152z_65。jpg'/img'
第 153 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郑钧下此时在龙床上被老参吊着命,覃子豪却已顾不上守着他了,三军气势虽有些大动,但他总有一些死忠,如果说那些将士是他安身的根本的话,那这些死忠则是核心了。
这一日他正和自己的亲信商议,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他一愣,不等派人去问,就听到了那些声音:“是大珠的军队!”
“是南方的!”
“打的是郑字的旗号!”
覃子豪脸色一变,霍地站了起来,而在这时,外面就传来一声大喊:“豆满众将听令,大珠天兵已到,尔等快快开门迎接,莫要真成逆臣!”
这几句很短,被反复的叫着,城中的人顿时慌乱了起来,当下就有不少兵士想要投降,他们是最底层的小兵,没有什么实权,总是受人欺压,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要叛乱要立帝的都是那些大人物,他们这些小人物,现在只要降了,总能保住性命的。
“快快开门迎接!”
“快快开门迎接!”
……
那声音喊了几遍之后,就只剩下这一句,一开始还只是那些喊手在喊,到最后则是整支军队都喊了起来,郑定辉带来的兵马并不多,但几千人一起呐喊,那也是声势震天,一时间就只听到开门迎接、开门迎接这四个字。
“他娘的,咱们本来就是大珠的兵啊!”突然,一个大汉喊了一声,“老子的娘还在南边呢,老子不能做逆贼,让老娘受难!”
他说着,就向城下奔去,不过没奔两步,就见一支白羽箭从他身后射来,搜的一下正中他的后颈,他应声而道。
“动摇军心者,犹如此人!”一个守城的小将收了弓,冷冰冰的吐出这几个字,“奸贼李思安把持朝政,意图谋反,太子已被害死,我豆满才是大珠正统,尔等莫要受骗了!”
众人被他这一箭慑住了,又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安心守城,莫要被贼人动摇了军心!”他说着转过身,往下射了一箭,提高音量道,“李思安的走狗,莫要以为打着郑字的旗号就是珠军了,太子迟迟不登基,天下人早已心知肚明,城下将领若真忠于大珠,就该束手就擒,向我威盛帝效忠!”
“郑钧下在三军面前吐血后悔,谁忠谁奸早已一目了然,既然尔等顽固不化,那就莫要后悔!”
那小将一说完,郑定辉的军中就有一人高声道,然后他手一摆,一杆红旗就被竖了起来,此时覃子豪等人已经走上了城头,正要夸赞自己手下应对的好,一见这阵势,立刻心下一咯噔,果然,这旗一竖起来,城内就传来一声震天响,再之后就听人高呼:“大珠天兵已到,早点投降早点保命啊!”
“咱们是大珠人,万万不能和天兵作对呀!”
“威盛帝已遭天罚,我等若执迷不悔,也是要被老天爷收拾的啊。”
“天兵有神雷有神雷!”
……
开始明显还是有心人的挑拨,但后来那混杂的巨大的声浪,显然是城中人已经被说动了,而城头的士兵也都犹豫了起来,下面的军队已经进到了射程内,却没几人挽弓,覃子豪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事不可为,一股郁闷浑浊直逼的他几欲吐血,此时只恨上天不给他时间。
“两天!哪怕是再给我两天也好啊,我不是不愿意降的。”
是的,覃子豪并没有想过死扛到底,郑钧下一昏迷,他就知道,若衡州那边没有什么变故发生,豆满不可久守,他只是不想这么轻易的降了,在他的计划中,是他整理了人手,从后面包抄北征军,当然,只是做个样子,等到令北征军感到威胁后,再派人去协商,然后加入北征军,一路跟着打到上京,最好的,还是他能一路打到吉安关,他依然做自己的督率。
到时候他既有功勋,又有地利,就算朝廷对他有不满,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只是还没等他真的开始行动,珠军就到了,却逼的他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覃大人,你看这……”
一位和他差不多相同境地的将领道,覃子豪看了他一眼,笑道:“张大人先在这里守着,我立刻就去面圣,请圣上旨意!”
他说着,也不等那位张大人答应,对刚才的那个小将使了个眼色,就带着他一起转身就下了城楼,那张大人一愣,回头再一看,郑定辉的第七军已经到了城门下,再见守城的兵士都有些面色不善,立刻高呼:“天兵已到,尔等快快随我开门迎接!”
他知道自己也算是逆臣了,但是,他手中势力小,这段日子在豆满也不受重视,反而是众人怀疑的对象,现在第一个降了,虽然免不了还是要吃些苦头,但若是有开门之功,怎么也能留下一命的。
只是虽然有很多兵士立刻跟随了,却还有那顽固不化的,因此也免不了一番刀枪相交,当然这种人毕竟不多,再加上第七军又在下面放了两个地雷,轰天震响下,这城门也就开了。
城门一开,愿意抵抗的,更不多了,城中的士兵虽不能说望风而降,可也差不多算是望风而逃了,一团乱糟糟之下,第七军如猛虎入林,势不可挡。
“大将军威武,罪臣张汝霖拜见大将军!”
那张汝霖一见郑定辉的大旗,立刻跪了下来,郑定辉已经知道,城门能开的这么快和他很有关系,对此他倒也不意外,豆满从来都不是大问题,真正麻烦的一是朝廷不愿意笼络覃子豪等人,否则真许诺出什么,然后公布天下,就算覃子豪不在乎,其他人,也未免没有心动的;二是这里的位置和戎族那边成犄角,打哪边都怕另一边插手,现在戎族既然已被缠住,那这豆满若还不能一战之下,就是他无能了,他看了张汝霖一眼,点了下头:“原来是张将军,张将军辛苦了,此间事情,我定会向李相禀告的。”
张汝霖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也不敢对他连马都不下有什么不满,立刻感激涕零的谢了又谢,郑定辉此时忙着收拾局面,也没心听他在这里拍马屁,一挥手就道:“不知将军可知那逆贼覃子豪去了何处?”
“虽没有十全把握,但想来那逆贼还是去了行……先帝行宫。”
郑定辉一抬眼:“多谢将军了!”
他说着一挥手,叫来四名手下,带兵分守四门,自己则一挥手向行宫而去,此时正是白天,但城中却是一片狼藉,哭声喊声,火光浓烟,虽然太阳高照,但在这一刻,这个城市,仿佛变成了黑夜。郑定辉坐在马上,眼睛微眯着,看起来表情严肃,心中则有些恍惚。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吧,他和刘文护着安平帝仓惶迷茫的向这边逃来,而今天,他却骑着马,带着兵杀了进来!一进一出,却判若两人!
“杀!”
他想到这里,一挥手,高声喊道,他下面的士兵也跟着发出一声喊,本来就迷茫失措的更没了主张,有的当地就跪了下来,而不管外面人在做什么,第七军都没有停留,一路直杀而去。
而此时,覃子豪也到了行宫,此处,可以说是整个豆满防卫最严的地方,他非常清楚,豆满不知道被南边渗透了多少人,那些和他一样的逆臣也都各有打算,因此从一开始就对这里防护的紧,郑钧下晕倒后,他更把自己的嫡系调到了这里,所以他一见城门守不住,就向这边跑,一是收拢人手,另外也是要把郑钧下给带走,这倒不是他对郑钧下真有什么忠心,而是若没了此人,他就成了真正的逆臣,连他的亲信,恐怕也会惶恐不安。
郑钧下就是一块遮羞布,虽然已薄如纸,但有和没有,还是不一样的。
“督率……”
“督率!”
一见到他,行宫中的人纷纷叫了起来,他一摆手:“奸贼李思安势大,我等先护陛下南狩,将来再收拾山河。”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派心腹收拾,都是老行伍的,而且人人都知道此时形式危及,也就没有那么多罗嗦的,因此不过片刻,就都收拾妥当了,连郑钧下都被放到了马车中。
“督率!”郑钧下一出来,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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