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成冰–通缉替身前妻






  四十开外长相算得上不错的霍夫曼直勾勾地看着迎面走进来的美人,柔如丝绸的黑发随着她的步履在鬓边轻轻漂浮,只这一眼已经让人觉得风情淡雅无限,更别说那天然柳眉下一双清晨剪水似出世的瞳,几乎动人心魄。

  姣好的身材勾勒出唐曼完美的窈窕身段,曲线玲珑柔软得引人浮想联翩,衬上她乍然盛开的美丽脸庞以及轻盈的嗓音,短短一个照面,已经骚动了霍夫曼的心。

  霍夫曼好不犹豫地伸手,〃这位小姐是……〃

  坐在昂贵真皮沙发里的池亦彻弯起了唇角,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白衬衣领口已解,领带已经扯散,男人仿佛永远在这种慵懒的时候最为性感,半仰着与他姿态一致懒洋洋的眸光,迎上她之后便没再移开,〃我的私人助理,joey。〃

  这时候,门声响起,只见包厢内涌进了两名堆满笑容的东方女人,〃老板们好,我是沉鱼,她是落雁。〃

  外国人自然是听不懂这两个名字的含义,但唐曼有种想吐的冲动。

  两个女人分别坐在池亦彻与霍夫曼身旁,半露的耸立酥胸有意无意蹭着他们的臂膀,沉鱼首先拿起桌上的酒瓶,禁不住惊呼,〃哇,池总你点的是美杜莎拉七八年份的红酒?!〃

  唐曼微微错愕,唇边的弧度亦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忽然觉得,她不应该呆在这儿。

  〃joey,来我身边坐,来!〃霍夫曼略带魅惑的嗓音传来。

  唐曼下意识地望向池亦彻,然而,池亦彻正与衬映忙碌着,无暇顾及她。

  唐曼转身欲离去,池亦彻却在这个时候开口,〃joey,你就陪着霍夫曼先生聊聊天吧!〃

  她不知池亦彻是何用意,但记忆中,他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人,她相信,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她只好坐在了霍夫曼的身旁。

  落雁撒娇道,〃霍夫曼先生,我敬你一杯,不,我喂你一杯!〃

  沉鱼亦媚眼如丝,将整个身子贴近池亦彻的怀抱中,〃池总,我也敬你一杯!〃

  池亦彻脸上再度挂起懒散浅笑,也不推搪,环保着沉鱼,掌心在她的腰肢上流连,就着沉鱼递到唇边的水晶杯子将酒饮尽,引得落雁拍手叫好。

  唐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胸口郁闷,她索性推波助澜道,〃再来,再来,是美女的就给两位老板多敬几杯。〃

  落雁嗲声道,〃只怕老板不赏脸哦。〃

  唐曼手一挥,〃没事,他们要不肯赏脸,你们就去反赏他们的脸。〃

  众皆大笑,一时觥筹交错,杯盏轻聆。

  ……

  片刻后,貌似霍夫曼渐渐对怀中的落雁失去了兴趣,他再一次将流连的眸光扫过身旁的唐曼。

  唐曼总觉得不舒服,她无意中瞥见被池亦彻随手丢到一旁的合同,唐曼随即斟满酒杯,柔若无骨的眼神飘向霍夫曼,〃霍夫曼先生,我敬你一杯!〃

  霍夫曼定定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确定她是什么意思,顷刻后他松开臂弯里的落雁,露出迷人笑容,〃才一杯?我还以为joey至少得敬我三杯。〃

  〃既然霍夫曼先生吩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曼笑笑,眼睛不眨一下,连续三杯倾喉下肚。

  两女连声高喊,〃霍夫曼先生,再来,轮到你了。〃

  眼内兴味盎然的霍夫曼也将三杯酒逐一饮尽。

  霍夫曼似乎有心不想饶过唐曼,他帮唐曼的酒杯满上酒,示意唐曼继续。

  在他们嬉笑戏闹时池亦彻始终置若罔闻,仿佛与他全不相关,只专心地将纤长无暇的指掌探入沉鱼的上襟。

  在座无不见惯风月,自然多这一幕视若无睹,看见沉鱼离座去与落雁合唱,唐曼起身走过去帮霍夫曼斟酒,弯腰之际发丝如水泻颊,下一瞬陡地被他捉住手腕,她在晕眩中跌入他的臂弯。

  霍夫曼狭长的鹰眼内飘起邪意,〃不如我也喂喂joey小姐?〃说着便端起酒杯打算饮进嘴里。

  躺在霍夫曼的怀中,唐曼顿感厌恶,本能地想要伸手狠狠甩给这个老男人一个巴掌,熟知,她的上方却出现池亦彻似笑非笑的暗沉眸子。

  一丝不对劲的直觉钻入霍夫曼充满淫欲的思绪,而在他迷惑的瞬间唐曼已不着痕迹地脱身,取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霍夫曼先生,喝酒很单调,不如我们玩些别的。〃池亦彻提议道。

  〃好啊,好啊!那就来掷骰子吧!〃霍夫曼颇为兴奋道。显然,他很拿手!

  〃那我陪霍夫曼先生玩玩,如何?〃唐曼道。

  池亦彻淡寒的眸光从她脸上扫过。

  唐曼仿佛没有接收到池亦彻似有若无的警告,她坐回远处,依然笑道,〃输的人该怎么办呢?〃

  霍夫曼无法多加思索那丝隐约的警戒意识到底是什么,但即使如此,生意人的精明亦并未消失,〃你输了,当然是喝酒了,我输了,我看,我就得和池总签合同了。〃

  唐曼微微一笑,正欲说些什么,池亦彻却突然插话道,〃酒就让我来代劳吧,我相信霍夫曼先生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开心就好嘛!〃霍夫曼明显有些失望,可他不敢太过表现出来,毕竟,唐曼可是池亦彻的私人助理。

  不巧的是,唐曼掷骰子连输了二十局,而池亦彻坐在唐曼身旁,整整连喝了二十杯酒。

  池亦彻是那种喝了酒脸色不会有丝毫变化的人,所以他的酒量很浅,此刻,眼神亦开始有些迷离。

  〃哎呀,不好玩,joey你赢不了我!不如,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们直接按点数比输赢,能不能签下这份合同就看你咯?〃霍夫曼色眼眯成一条线道。

  两人同一时间打开骰蛊,霍夫曼是三六二,唐曼却是五五二。

  一点之差,唐曼侥幸赢了。

  池亦彻大大舒了口气,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他真有些醉了。

  但霍夫曼眼内愈来愈浓的暗示却似在宣告,这才是夜色的开始,远远未到最后,唐曼心内清楚,如果不能及时以一种不得罪人的方式打消他对她的念头,紧接而来就会是他对她的邀约。

  唐曼笑颜不改地再敬霍夫曼几杯,随即将沉鱼落雁唤到霍夫曼身边招呼。

  然而,霍夫曼却走到唐曼身边,毫无预警的揽住唐曼的腰身,〃晚上去我家吧?〃

  唐曼吓了一跳,她知道这是商业上的一个潜规则,往往一份合同的背后,亦代表一场交易。

  唐曼很优雅地推开霍夫曼,她懒懒地移到池亦彻身旁坐下,微微仰首,她抽过桌上的面纸,一点一点地替池亦彻擦拭唇沿的红酒渍。

  池亦彻一动不动,自始至终表情丝毫无变,就那样醉眼半眯地看着她,眸色在霓虹灯影下忽深忽浅,什么话也不说。

  〃池总,你醉了,我们回家吧!〃

  池亦彻不得不承认唐曼变的很聪明。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让霍夫曼知道,她,只是属于池亦彻的女人。

  霍夫曼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可,顾及到池亦彻,他又不好发作。

  唐曼让池亦彻的肩搭在自己的身上,随即吃力地扶起他,她笑了笑对霍夫曼道,〃抱歉,我们得先离开了。〃

  〃请便。〃霍夫曼极力压抑住心底的不悦,勉强吐出这两个字。

  池亦彻起身后,不忘同霍夫曼握了握手,随即由唐曼搀着,步出了包厢。

  ……

  离开腾远会所没多久,唐曼突然松开池亦彻,池亦彻有些站不稳,但神智却不是完全模糊。

  唐曼刻意与池亦彻保持两米的距离,平静道,〃池总,如果下回还要我参加这种场合,我希望你事先知会我一声,毕竟,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

  公关部正有一票女人在等他。

  〃霍夫曼喜欢东方女人,我唯一能找的女人只有你。〃池亦彻斜着头,勉强保持神智的清醒。他之所以找来沉鱼落雁,不过是想要衬托出她的美,他承认,他的确是在使用美人计,而这份合同的达成,帮他在游乐场土地上节省了二十亿。

  〃为了达成你的利益,你将我当作了什么?〃她想起霍夫曼色迷迷的眼神流连在她全身,以及他揽住她腰时在她耳边所说的下流言辞,皆令她浑身不自在,甚至想要回去好好冲洗全身。

  〃我不会让你有事。〃一阵晕眩传来,池亦彻撑着额头,勉强挺直身躯。

  〃我陪你来这儿,如果被米洲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唐曼顿感委屈,瞠大的眸子有些灼热。

  〃我可以帮你向他解释清楚。〃池亦彻用仅剩的理智道。

  〃解释?〃三年未曾红过的眼眶,在他面前却是无法遏制地泛红,〃那么,我该怎么向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冷冷地看着他的俊颜。

  她与米洲虽没有正式结婚,各自亦有各自的生活圈子,可是,她的确想过同米洲一起走完下半辈子。

  当她来到美国失落无助时,她遇见的第一个中国人便是米洲。米洲给了她稳定的工作,给了她安定的生活,米范亦是她一天天看着长大,她喜欢如此和洽的家庭气氛,她觉得这便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相信,一旦她与米洲结婚,米洲一定会收起玩世不恭的心。

  这三年,她之所以没同米洲结婚,因为米洲并没正式向她求过婚,她所想要的求婚画面是男人单膝跪下亲手为女人亲手戴上戒指的那一幕。

  她一直在等米洲……

  〃我们……有过什么吗?〃池亦彻双眸迷醉,奋力摇了摇头。

  池亦彻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此刻他们之间并没什么,然而,他脱口的话却无意间令唐曼误会。

  唐曼的心重重一震,她昂高首,〃没有。〃的确,往事如风,随风而逝,纠缠的不过只是某些念想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抑制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却开始款款下落,她坚定地撇首。

  池亦彻远远看着她,只能感受到她清漾的眸子隐隐闪烁。

  他的步伐并不稳,却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的心情恰好调试过来,回首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她怔了几秒,然而,他的手却已经抚上她泪痕未干的脸颊。

  仿佛很习惯这个动作,他很自然的运用大拇指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水渍。

  这一刻,她崩溃了,泪水扑簌簌下落。因为她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那一种许久未曾接触的熟悉。

  她在哭,却很想笑,老天为什么还要让她再遇见他?不是说好不要再来招惹她了吗?

  她毅然移开他的手,她正欲拿出手机给米洲打电话时,他的身子突然倾倒在她的身上,他迷醉得失去了意识。

  突然而至的重量让她无法吃消,她这才意识到,他醉了。他的酒量还是和从前一样,唐曼不禁低咒,酒量一般还逞能帮她挡酒,他不知道,这些年在米洲的影响下,她的酒量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想要灌醉她还是有点难度的。

  她原想打电话唤宫朔来接他,可他又不想引人非议,毕竟,时间已经太晚了。

  唐曼勉强撑直他的身躯,她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摸索,终于她找到了一张名片,名片上是波士顿某家昂贵五星级酒店的地址。

  唐曼没有多想,她立即拦下一辆的士。

  在司机的帮助下,她终于将颀长挺拔的他塞进车厢。

  她原本可以撇下他什么都不管的,可是,这一刻看着他毫无意识,她却做不到。

  防止他的头磕碰到车厢壁,她连忙用双手护住他的头。

  司机看她如此紧张,笑道,〃honey为应酬醉酒了吧?呵呵,现在像你这么体贴的妻子,还真少见。〃美国人的思想同中国人截然不同,美国夫妇甚至结婚了都可以保持各自的独立生活,此刻见到唐曼如此呵护池亦彻,死机不由感慨。

  〃呃,他不是……〃唐曼欲解释,可想想又没必要,最胡还是忍住没脱口。

  司机顺利打到了名片上酒店的地址,唐曼付了钱,好不容易扶池亦彻下车,幸好酒店的侍者前来帮忙。

  池亦彻显然是这所酒店的贵宾,侍者帮忙唐曼直接搀扶池亦彻至总统套房,侍者随即很识相的离去。

  唐曼原想转身离去,可是看着他和衣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睡得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她还是去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她坐在床沿,帮他解开了领带与胸前的扣子,随即帮他擦拭胸膛。

  或许是身体舒服些,他眉宇间的褶痕渐渐舒展,睡起来仍像一个孩子一般。

  攸地,她帮他拉好被子。

  她看着他沉睡的俊逸脸庞,整整有十秒她失去了意识,知道她思绪转入现实时,她才发现她什么时候已经咬住下唇,眸子什么时候已经湿润。

  她吸了口气起身,随即轻手轻脚地步出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