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要懂碧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近在眼前,可是他觉得她离他很远。
“碧儿!”他强行扳过她的肩,逼视着她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她眨了眨眼,把最后一滴泪眨回眼中,揶揄地一笑,“我有点神经质,我们刚刚讲哪了?”
“碧儿,我是你夫君。”他一字一句强调,要正视二人之间的关系。
碧儿挫败地点头,“我时时刻刻都记着呢!”轻蹙眉宇,扫了一眼俊美近似邪魅的面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紧抓着她?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吗?”他期待地看着她。
碧儿平静了下情绪,“我保护你的事?”
君问天僵着脸,收回了手臂。她的心拒绝为他打开。
“君府里现在除了我,所有的人都很神秘,看似一切事都围绕着你,可你却能把所有的人都操控得很好,以游戏的心态旁观,可见最最厉害的人是你。我没有能力为你挡风遮雨,我只是觉得好笑,逗他们一逗。你们要唱什么戏,我不感兴趣,所以你也不要拿我做挡箭牌。”她一语点破,君问天淡淡扯了下嘴角。
“我不是拿你做挡箭牌,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现在,我确实很依赖你。我的眼前就像重重迷雾,只有你能为我抹开,让我看清楚一切。”他不掩饰自己的脆弱,自嘲地撇撇嘴角,“在娶你之前,我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对任何人都抱着一颗警防之心,我不会太相信一个人。和你成亲之后,我发现……你是唯一可以让我撇下心防、全身心放松的一个人。”
“那是因为我对你没有企图心。”她耸耸肩,继续啃梨,“可是君问天,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结合是建立在协议之上,那本身就有了企图。不要信任我,我也不想了解你。”她现在就盘算着如何离开他,不想有那个荣幸做他最信任的人。(橘园手打青囊花开)
君问天苦涩一笑,替她拭去嘴角的梨汁,“碧儿,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你问,我就会坦白地回答你。”
“别那么抬举我,君大堡主,君帅哥,你若看在成亲这几日我表现还不错的份上,休了我吧!”她很无力地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能丢得起这个脸?全蒙古的人都知道我娶了你,可是我却双手把完璧无瑕的你送给另一个男人?我要成为全蒙古的笑柄吗?你嫁进飞天堡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可能有跨出去的可能了……”
“STOP……”碧儿做了个篮球赛中要求暂停的动作,让君问天惊住加怔住,她咬了咬唇,两眼瞪着屋顶,“这个问题,我以后不会再提,算我没问。”她放弃与他商量此事,脚长在自己身上,总能跨出去的。
君问天打量她的表情,不确定她是想通了,还是妥协,最后他决定略过这个问题。“雪后放晴,我们一起去园子里走走。这几天的大雪,困得人乏力。”
他拿开她手中的梨核,用布巾拭净她涩涩的小手。
“我没空,我还要看书,你找白姑娘或者朱夫人,旧爱新欢,挑谁都可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下堂妇身上。”她不承情地拂开他的手,一副他在开玩笑的表情。
“就是怕旧爱新欢不好平衡,和你才最合适。”他也学乖了,顺着她扔出的竹竿往上爬。宠也要有个限度,他给她太多自由,以后,不再让她任性地想推开他就推开,这个夫君,他要当得名副其实。
“我不这样认为……”她欲反驳,身子已被他揽在怀中,拿过一边的披风,抢扯了出去。
她无奈地任由他裹上披风,佯装恩爱地在人前走秀。打扫庭院的下人看到他们相依相偎的样,抿嘴偷笑。
“梨就那么好吃吗?”他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牵着她的手,信步在后园只小径上踱着步,不时摇一下堆满积雪的树枝。
“当然!哦,刚才忘了分一半给你。”碧儿眼角的余光瞟到白翩翩站在屋檐上静默成一柱冰凌。君问天知道她不是纯良之辈,还要把这个炸弹放在身边,不怕炸死呀!碧儿有些好奇地扭头看君问天。
“我不想和你分‘梨’,可是我想尝尝梨的味道。”他突地啄了一下她的樱唇,当着下人的面,她吓了一跳,呆呆地看他。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狠狠地瞪他几眼,“君问天,你再敢非礼我,我就会让你下不了台的。”她用他才听得到的音量恶恶地提醒他。
君问天挑下俊眉,亲昵地捏了下她的粉颊,“碧儿,晚上我回厢房睡。”自那天被她推开之后,他赌气睡了几天书房。
“要不要在厢房前点一串红灯笼?”她嘲讽地斜睨他,像张艺谋拍的那个《大红灯笼高高挂》中,老爷要到几夫人的房中过夜,预先点上一串红灯笼,和皇上翻嫔妃的牌子一般,真是恶心。
他不太明白她在讲什么,但一定不是好话。“你若想,我可以让君总管点一串。娘子,书房的床太硬。”
“白姑娘房中的床很软。”而且还可以美人在怀,春宵一刻,销魂摄骨。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君家易了主,你日子就不会有现在悠哉了。你不怕再有刺客伤我?”
“那干嘛还要娶?”
“她想嫁我就娶喽!”他理所当然地说。
还真是好说话,碧儿想了一下,“好,那你睡厢房,我睡书房。若我们同处一室,朱夫人会不方便的。”
君问天苦笑,有点气短,“碧儿,那些都已是过去了。”
“别告诉我这些。”碧儿看到白一汉领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往这边走来,推了君问天一把,示意他往那边看。
“少爷,这位是陆家当铺的陆老板。”白一汉为中年男人作了介绍。
陆老板拱手作了个揖,笑着说:“陆某离开大都时,君堡主还是少年,如今已是富甲天下的俊杰,真让人惊叹。”
君问天轻拧下眉,对着园中的暖亭做了个请的手势,“陆老板说笑了,问天记得十年前,陆家当铺可是大都城中数一数二的商铺,后来听说陆老板去中原发展,怎么又回大都了?”
碧儿的手仍被他抓着,无奈随他一同走进暖亭,白一汉挥手让下人送上茶点。
“说来话长,以后再与君堡主细聊。”陆掌柜瞟了一眼碧儿,“这位就是堡主夫人吧?”
陆老板一笑,“呵,我说江流少爷怎么会在大街上与一个女子如此熟稔牵手,原来是堡主夫人,就不奇怪了。”
碧儿讶异地瞪大眼,白一汉一怔,不安地看着君问天。
君问天不露声色地闭了闭眼,“夫人没来过大都,我请江流带他逛逛市集。”
“你们是好友,这点小忙江流应该帮的。”陆老板浅浅一笑,眼中多了点东西。
“江流?”君问天冷冷地撇撇嘴角,“陆老板这口气,应该是与四海钱庄重续婚约了?”
“哈哈,君堡主实在太精明了,什么事能瞒得了你。”陆老板朗声大笑,“陆某回到大都后,忙于新铺开张,一直没空到各位商界同僚府中拜访。好不容易新铺上了轨道,又该忙小女的婚事,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君堡主,陆某今日来,一是日后请君堡主在生意上多关照下小铺,二来是请君堡主与夫人六日后到寒舍吃杯喜酒。”
碧儿感到手有些发冷,想缩回,君问天不松,紧紧地握着。“哦,是小女?如果问天记得不错,江流与陆府的婚约对象应该指的是长女?”
“对,对,只是长女几年前已嫁他人,韩庄主与陆某商量了下,改为小女可儿与韩府联姻。”
“那恭喜了,问天到时一定前往道贺。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联姻,大都城中的银子以后就流不向别处了。”
“呵,这就是我和韩庄主的意向。陆某膝下无子,韩庄主也只有江流一子。以后,这一切都要江流担当。江流温厚仁义,君堡主日后请在生意上多多指点于他。”
“我和江流是多年好友,这个自然。”君问天客气地说。
两人又东扯西扯了几句,陆老板还要去别的商铺老板家拜访,坐了一会就告辞出门。君问天亲自送他出府门。碧儿呵了呵手,懒懒地站起身,走下暖亭,白一汉站在亭外,憨厚地对着她笑。
“少奶奶,今儿天气真好!”老实人憋了半天,笨笨地挤出一句话。
碧儿把手拢在袖笼中,天色已近黄昏,西方一片艳丽的霞光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光彩,夜幕悄悄拢近。“嗯,是不错,白管事,今天没做帐吗?”白一汉好象是君问天的财务总监,飞天堡所有的收支都是他过问。
“今天给各家商铺的老板送点年礼,没有做帐。少奶奶,”白一汉挠了挠头,“呵呵,我也不会讲话。少奶奶,你不会离开少爷吧?”
碧儿圆瞪着杏眼,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这样问?”
白一汉脸胀得通红,躲闪着碧儿的视线,“呵,突然……突然想问一下啦!少奶奶,你……嫁过来之后,少爷整个人都变了,他会生气会笑……以前,他脸上从来没有第二种表情的……少爷他很喜欢……少奶奶。”白一汉不象是在讲话,而象在拼命。就这几句,他说得气喘吁吁,鼻头上都是汗。
君问天喜欢她,这真是个很冷的笑话,用哪只眼能看出来呀?外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协议,才这么说的。看着白一汉局促不安的样,她怕打击了他,模棱两可地撇下嘴,调侃地说:“这话可不能让二夫人听到哦,不然,她会伤心的,过几天,她就要嫁进君府了。”
白一汉急了,“少奶奶,那个……只是逢场作戏,不能当真。少爷对少奶奶真的不一样,如果你见过以前的少爷,你就知道我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我相信,绝对相信。”碧儿忙点头,“我也很喜欢你家少爷。”她没有气力和他争辩,心很失落很失落。她终于知道韩江流为什么拒绝她了,这世上还有谁能信赖,连温厚的韩江流都骗人,真是世风日下。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白一汉笑得憨憨的,从眼底偷瞄碧儿,一脸的茫然,她真的在听他讲话吗?
“白管事,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没有了。”白一汉摆手,“少奶奶,少爷不是像你所看的那么冰冷,他……只是……”
“只是什么?”送客的君问天不知何时回来了,冷凝着一张脸,“一汉,你的话太多,忙你的去吧!”
白一汉抿下唇,欲言又止,拱拱手,退了下去。
“你此刻的心情不好受?”君问天上前掐着碧儿的下巴,眼瞳吓人。
碧儿烦躁地皱起眉,“我有不好受的理由吗?”
“你背着我出去和韩江流幽会?”他低吼着。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的下巴被粗鲁钳制得快要碎了,“大街上是幽会的好场所吗?”
“那你们怎么会手牵手?”他冰冷的语气下一座火山蠢蠢欲喷。
“我被马车撞了,韩江流看到扶一把,不可以吗?你们这群奸商,满脑子的阴谋诡计,真是憎恶。”
“最好这是真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和韩江流在骗我,我会杀了你们两个。”他放轻了力道,深究地盯着她。
“哈!”碧儿拨开他的手,轻蔑地一笑,“杀吧,没人拦着你。我属猫,有九条命,你尽管挥刀过来!”说完,她转身而去。这就是白一汉口中说的喜欢她的君堡主,喜欢到动不动就要杀她,她真想仰天长笑。(橘园手打青囊花开)
“那天,你和我一同去参加韩江流的婚礼。说起来,江流也该送喜帖来了。”身后,冷风送来君问天阴寒的话。
“好的!”她停足,回首,俏皮地歪着头,“韩少爷是我的恩人,我会去向他道贺的。哦,夫君,提醒你一下,你与二夫人的大婚之日定下来没有,千万不要和韩少爷的重复了。怎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在冬天成亲?”她嘟哝着,向厢房走去。
君问天黑眸阴魅,夜色中,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着。她到底是人还是魔?他能相信她的话吗?
朱敏还是按捺不住了。
晚膳后,她借口陪王夫人聊天,在王夫人的院中磨蹭到半夜,才告辞回房。从王夫人口中,她得知新婚夫妻为纳妾一事,已经分房而睡,君问天现在暂睡在书房,不是二夫人睡得客房。她不由得又惊又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身子的没一个部分都在渴望着君问天的火热。那个笨笨会闯祸,长相又平凡的少奶奶,她从来就没放在眼中,一点也不奇怪君问天会和她分房,反倒是白翩翩让她吃了一惊,和君问天原来的夫人不分上下的美。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白莲在世时,君问天还不是迷恋上她。女人,真正的美食会媚。而这个,她是最擅长的。想着君问天,娇容带晕,春心微荡。
婉拒了丫头的配送,她双手报肩,沿着冻得严实的曲径,两眼扫视着四周,耳朵警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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