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大哥,你也太后知后觉。”君问天凉凉一笑,“我若不恶一点,只怕早被你吃干抹尽。你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识时务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还能保你这样过个十年、二十年,当然还要看你表现。如果大哥有别的想法,我也不拦阻。”
“君问天,别以为你真的硬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你,告诉你,你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君仰山血红了眼,愤怒地瞪着君问天,甩开书房门,往外冲去,门外撞上一个黑影,抬起头,“啪!”地抬手一掌,“你个贱女人,还嫌不够丢脸吗,滚,给我快点滚回家。。。。。。”脚步声“咚咚”远去。
“我。。。。。。”朱敏娇柔地捂着脸,楚楚可怜地抽泣着,不时瞟向书房。迟疑了半响,还是跨了进来,怯怯地看着低头凝思的君问天,“你。。。。。。对我真的一点也不留恋吗?”
君问天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漠然的笑意,“大嫂,我给过你承诺吗?”
朱敏无助地摇头,“没有,可是。。。。。。也一起二年多呢!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点情意的。”
“大嫂,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是个奸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是对自己有益的事,会不折手段,我哪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要不是有这。。。。。。二年,我早对大哥出手了,他。。。。。。比你看到的君仰山要可怕得多。”
“那你以后就不管我了吗?”她低哑悲切地问,娇容益加苍白。
“不会让你流落街头!”君问天冷淡地回道,言下之意不愿继续谈下去。
朱敏叹了口气,眷恋地看着君问天俊美的面容,想起那些个缠绵的夜晚,心痛如割,“其实我。。。。。。。不在意你给我什么的,我又不要名分,你能纳妾,为什么不能要我?我。。。。。。心里只有你的!”
“不要有这念头,以前是个错误,这个错就此打住,你好好的呆在飞天镇,劝劝大哥不要做出出格的事,养好身子,早点生个孩子,我只会让。。。。。。你生的孩子进飞天堡做事,大哥在外面生的那几个,我不会承认是君家人的,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问天。。。。。。”朱敏无法自控,冲上前一把抱住君问天,埋进他怀中,“我怎么能忘得了你你,我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也要做!“君问天轻轻推开她的身子,突地看到门外掠过一个娇小的人影,急忙追出,只见花束摇曳,哪里有人。他拔腿就往碧儿的庭院跑去,厢房漆黑一片,室内无人,他又急急跑向前厅,在院中,看到跟随碧儿的两个家丁在卸马,“少奶奶呢?”他极力镇定地问。
“少奶奶被老夫人叫过去了。”家丁回道。
“少奶奶遇见要找的那个人了吗?”
“嗯,谈过了。在路上,还碰见了耶律楚材大人!”
“他?说什么了?”
“大人声音很轻,我们没听清楚。”
君问天沉吟了一下,转生往王夫人院中走去,刚走几步,便看到君仰山拎着包袱,拉扯着朱敏,往府门过来,越过君问天时,君仰山看都没看一眼,到是朱敏眼泪汪汪地不时回首。
家人们瞠目结舌地呆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君问天冷笑,还真是有骨气!
“老天,这是怎么了,天都黑了,要去哪里?”王夫人从后面过来,碧儿跟在后面,身上的男装还没换下,头低着。
“老夫人,仰山就此告辞,等日后有了出息再来孝敬你。”君仰山深深一揖,头也不回出了府门。
“问天,你也。。。。。。不拦住?”王夫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得直嚷。
“娘亲,大哥有自己的家,你不要总拿他当自己儿子使唤。大哥有事,你让他走吧!”君问天偷瞄后面的碧儿,太安静了吧!
“问天,你是不是和你大哥说什么了,他是有点贪小便宜,可毕竟是自家人。”
“娘亲,生意上的事,你也要管吗?”君问天不耐烦地拉过碧儿,“娘亲没别的事,我和娘子先回厢房了,哦,晚膳我们在自己院中用。”
“别忙,”王夫人叫住二人,“说到你娘子,你看她身上穿的是什么,这还有个少奶奶的样子吗?”
娘亲把碧儿叫进去训了?“娘亲,碧儿这衣衫是我要她穿的,有些事不放心别人做,只好麻烦娘子,但女子出外不太方便,我让她变下装。”
“她。。。。。。还怀着身孕呢!”王夫人有些气短,却不肯承认,口气一硬。
“儿子记下了,以后不会再这样做的。娘亲,我们先退了。”君问天揽住碧儿的腰,不管王夫人瞪眼,两人穿过回廊,向自己的庭院走去。
“娘给你气受了?”一进门,他温柔地抱住碧儿,疼爱地吻吻冰凉的唇瓣。
碧儿眼神空洞,小脸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小闯祸精,今天象傻了?怎么,哲别什么都没说吗?”君问天愣了愣,瞧着她失神起来。
碧儿不置可否的扬眉,“我有点累,让我躺会。”她走向卧榻,斜倚着,眼底泛出几许无力。
“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君问天抓住她双手,逼她直视他。
“你是有一点喜欢我吗?”
“不是一点,而是很喜欢!”
“会喜欢到答应任何由我提出的事?”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我会做一切对你最好的事,答应任何会使你开心的事,但不包括休妻之类的蠢事。”
“不是休妻!君问天,我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少奶奶,你把白姑娘扶正吧,和她做对真夫妻,她有能力、高雅尊贵,不会辱没了你,也能让婆婆大人满意,也有办法对付飞天堡的上上下下,也能陪着你出去应酬。我虽然来自一千年后,对将要发生的国家大事、战争都知道个一二,但我真是就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你不要太高看我,我对你没什么作用的。。。。。。肚子里的孩子,我努力吃饭,生下来后给你。。。。。。”
君问天托起她下巴,抿紧的唇没有任何声响,一双温和的眼却转为凌厉,无与伦比的气势压迫着她不敢迎视。“然后你就抛夫弃子,回到你来的地方?”
碧儿轻道:“不是想回就回得了,我。。。。。。想去江南看看,离开大都。大都让我。。。。。。觉得害怕。。。。。。”
耶律楚材从轿中跨出,领着她来到街头,低声告诉她大汗窝阔台正在大肆招选秀女,要读过史书、懂诗词、俏皮、活泼、头发卷卷的,完完全全就是她的写照,哪里有呢?选了几天,都没有中意的,大汗暴跳如雷,说做了大汗,也一样不如愿,私下一再让耶律楚材请碧儿到小院做客,他想见见她。耶律楚材说碧儿不在大都,他咬咬牙,这才忍下。碧儿懂耶律楚材的担心,也好笑窝阔台的痴心,但余后却是不敢深想的惊惧。如果窝阔台来真的呢,那么将带给飞天堡什么样的冲击,那样会让君问天出于何种羞辱的地步?
她心急如焚地往回赶,很想在君问天怀中释放自己的惊恐,他说他会是她的天,会为她挡住外面一切的。可是当她来到书房前,听到了君问天与君仰山的一席话,看到了君问天与朱敏的相拥。
一颗心凉透了。
总是这样,每次当她为君问天打动一点,向前进一步,下一刻,就会被他的表现惊得倒退二步。哪里敢把他当作自己倚靠的男人?谁又知道他对她安的什么心?一个和嫂子通奸还盛气凌人的男人,一个时时刻刻准备置人于死地的男人,一个冷漠没有人情味的男人,她。。。。。。望而怯步。
她现在似乎成了王夫人的眼中钉,找个机会就训个没完,抬起一大筐的少奶奶规章制度,听得她耳朵起茧、也生厌。
绯儿之死牵扯到窝阔台与托雷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是没本事给绯儿报仇了,希望哲别有一点良知,追到真凶,让绯儿在九泉之下得已瞑目。
韩江流左拥右抱,马上再纳美妾,有的忙呢!
她这一个穿越过来的闯入者,和这里什么都格格不入。
大都不是一个让人觉得留恋的都城,她不是害怕,而是心累。
“你一直在找理由排斥我!”君问天淡淡地说了一句。
“君问天,”她叹了一声,“你的从前太丰富了,我的能力有限,成长的坏境也不同,我不太能理解你做的一切。呵,就象你说不是为那块地娶我,而是因为喜欢上我,我一直觉得这匪夷所思。你赚的钱很多,养多少女人都可以,就连韩江流那样的温雅公子都能娶几个,这不是说你们的道德有问题,这是一种社会风气,我无语,但不代表我认可。两年的协议婚姻,我们如果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何我不在意。可是现在我。。。。。。”
“你喜欢上我了?”他灼灼地看着她。
碧儿哭笑不得地倾倾嘴角,轻抚小腹,“我们现在已是真正的夫妻,我自然而然就做不到象从前那样无动于衷,对你的要求也不同。可你的风流韵事太多,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我不想每一天不是闯进这一幕就是看到另一景,而且一想到你刚抱过别的女人的手来搂我的腰、亲别人的唇来碰我,我就恶心!君问天,我们就不要彼此折磨。我的处子之身给了你,也怀上你的孩子,应该可以满足你的大男子主义,从今天起,我们还恢复到从前那样。。。。。。说真的,我有点不想看到你。”心中隐隐的酸痛,说不出口的疲惫,慢慢蔓延到全身。
“不准!”他吻她,心慌地吻痛她的唇。“自从成亲后,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只有你,以后一直只有你。”他不在意别人说他有多坏,但她不可以,也不能因为他的从前而轻视他、疏离他,不能,一丝一毫都不能。
“君问天。。。。。。”她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一再以搂抱宣泄他满心的情意与坚决。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你荒谬的决定。给我时间,等一些事情平息后,我送白姑娘离开,以前的事情都会解决好,我。。。。。。陪着你,想去哪就去哪!”他以无尽的热情阻拦她的劝言,让热吻燃成激情的火焰,让深夜的缠绵成无言的爱恋。。。。。。
碧儿无力地闭上眼,觉得全身象被捆上了细细的绳索,一点都动弹不了。
初春的夜,寒意料峭!
今夜月光皎亮,地上映着的人影清晰可见衣角、袖袂,风刮过树梢立刻就舞成了一幅画,空气中已经飘荡着青涩的树木清香味,屋檐上几根不安分的草偷偷从砖瓦间向外张望着,一簇迎春花悄然绽开了花苞。但气温仍然冷得刺骨,夜霜下得浓厚,如薄雪盖在天地间。
哲别竖着耳,警觉地听着身后有无车马声,阔目小心地扫视四周,确定无人,他加快了马速,没有走车道,穿过一条一条的小巷,在一个白莲居住的小院后门跳下了马,把马系在一棵小树上,抬头看看隔壁韩府,灯火通明,没人注视这边,他轻轻叩门,门应声而开。一院的月光,却无人声。
哲别不禁打了个寒颤,手握向腰间的佩剑,一步一步向前迈进,借着月光看向一侧,厢房门大开,室内一片凌乱,床被、衣衫散了一地,柜门、抽屉半敞,显然主人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带走细软和贵重物品,不象是抢劫。下人房也是一样,他转了几圈,没有放过一个角落。
这已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院,但在一个时辰前,这里似乎是有人的,他从厨房中冒着热气的饭锅猜测。
哲别脸骨头缝间都往外冒着冷气,征战无数,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惧”。他没有迟疑,飞快地撤出院子,跳上马,一夹马腹,马蹄声在小巷中“得,得”响起。
“大将军回府啦!”四王府的门倌看到一具驶来的黑影,仔细张看到下,迎上前,接过马缰,笑着招呼,“将军夫人前几天还在念叨呢,说将军好多日没回府了。”
“军中事务太繁忙。王爷在府中吗?”哲别稳了稳情绪,冷凝地问。
“晚膳后和两位小王子去了书房。”
哲别向经过的王府侍卫队点点头,在院中沉吟了一下,向书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哲别在训斥大王子蒙哥,他转身想等会再过去,门开了,“哲别将军!”忽必烈喊住了他,“我听着就是将军的脚步声,果真是!”忽必烈的武艺是哲别教授的,对他比别人亲切。
“王爷心情不好吗?”哲别拍拍小王子的肩,轻声问。
忽必烈抿抿唇,“马上要出兵大辽,父王烦心的事多,兄长没有完成父王布置的功课,所以。。。。。。”
“谁在外面?”托雷沉声问道。
哲别抱拳,“王爷,是哲别!”
“进来!”
蒙哥如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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