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谁在外面?”托雷沉声问道。
哲别抱拳,“王爷,是哲别!”
“进来!”
蒙哥如蒙大赦,扮了个鬼脸跑出书房,对哲别做了个“小心”的手势,哲别会意一笑,跨了进去。
拖累面沉如水,眼瞳深邃,端坐在书案后。哲别使了个下属礼,托雷指指一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将军,是来向本王辞行的?”冰冷的语气中透露着无情的杀机。
哲别轻笑,“王爷你要赶哲别出府吗?”
“不是本王赶,是本王这庙小,容不下将军这具神,现在新帝登基,将军该拔云见日了。”
“呵呵,王爷说笑了,哲别就是君前一小将军,怎么会成了神呢?”
“小将军?太委屈你了,你可是新帝的大功臣。”拖雷冷凛地盯着哲别,缓缓从书案后站起,“你今晚过来是想向小王讨个说法的吗?”
哲别怔了怔,也站了起来,慢慢退向门边,“四王爷,你没有委屈哲别,而是抬举哲别了。新帝登基,是先皇的旨意,不是某个人能左右的。我跟随王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你何必逼我太甚呢?”
“放肆!”哲别一甩手臂,扫下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逼你?哼,你只是我王府的一条狗,一条吃里扒外的狗,何需要逼你,我想留就留,想宰就宰。告诉你,你对大汗已经无用,象你这样的将军,大蒙古有的是,你的死与活,他都不会在意。”
哲别冷笑,“大汗不在意,四王爷却很在意吧!狗急了也会咬人的,四王爷你大可以冲着我来,何必去对付一个弱女子呢?”
“哈!”拖雷阴沉地倾倾嘴角,“心疼那小女子了!我听说,那个晚上她死之前很快活的,两个侍卫都满足不了她,她一再哭求侍卫们再来一次,哦,那春药功效不错,她是在飘飘欲仙之时上西天的。”
“王爷。。。。。。”哲别咬着唇,摸向佩剑的手臂瑟瑟哆嗦,“为什么要这样?”
拖雷一挑眉,“不为什么,就是想让将军疼一下,就是被针刺着的感觉,也让你知道欺骗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才是开始,哲别将军,不久君府那个大眼睛的夫人,我也会特别关照下,那种卷卷的头发被压在身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大汗似乎很好此味,有机会,我也要尝尝。”
“王爷,”哲别突然冷静了下来,“堡主夫人不是你能碰的人,呵,至少你的小王子不会允许,不要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一个阶下囚也敢威胁我吗?哲别,你今日进了这院,你以为还出得去吗?”
“王爷,这不是威胁,而是提醒。王爷一世英雄,只怕最后不能善终。堡主夫人,她。。。。。。杀你不需用刀.”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几句话就够把人吓破胆。
“好啊,那就走着瞧,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拖雷一拍桌子,门外突地围上一对侍卫,“哲别乃是大辽奸细,快,给本王拿下!”
侍卫挥着刀,团团围上哲别,哲别抽出腰下佩剑,慢慢后退,猛然踢开书房的木窗,跳了出去,眨眼之间,已经跃上屋顶,没等站稳,一阵箭雨密密飞了过来,他用剑挡过一阵,下一阵箭雨又飞了过来,他闪躲不及,臂上中了一箭,胸前也中了一箭,手指一抖,佩剑“当”地落到了地上,他摇晃了几下,身上往后一翻,人直直地坠落。
侍卫们飞快地绕到后边,只见地上一滩血迹,却不见哲别的人影。
托雷暴跳如雷,咆哮声响彻了夜空。
忽必烈站在院外,小手背在身手,青涩的俊容上,有着不合年岁的忧郁。
耶律楚材觉得大汗今天有点诡异。整个早期间嘴角一直噙着笑意,但是在听大臣读奏折时,却怔忡失神。
他向来以静制动,淡然地看着窝阔台深不可测的表情。
散朝时,窝阔台叫住了他,“先生,陪朕到御书房喝杯茶吧!”耶律楚材谦然点头。
“先生,为朕登基,先生特别辛劳,朕真过意不去。这样,好吗?先生不要住在原先的小院了,朕把三王府赐给先生,日后,朕去看先生时,也顺便可以看看自己的故居,一举两得。”
“大汗,使不得,那是大汗的别宫,老臣怎么能住呢?老臣那小院挺清静的,臣住得很舒适。”耶律楚材不动声色地说道。
窝阔台唇角泛着一抹愉悦的笑意,“先生那小院自己住是清静,可偶尔来位客人,就嫌拥挤了。还是搬到三王府。”
耶律楚材不解地抚抚长须,“大汗,老臣没有几个亲眷,哪里有什么客人呢?”
“老先生,你平时是个精明人儿,今天怎么就不懂朕的意思呢!朕直说了吧,你昨晚散朝,在路上遇到何人了?”窝阔台狡黠的倾倾嘴角,接过宫女送上的桂圆茶,抿了一口,“啊,南方的茶点就是不同,小丫头应该很喜欢吧!一会包点让老先生带回去,等小丫头来了泡给小丫头喝。”
耶律楚材沉默了好半响,“大汗,你不信任老臣?”
耶律楚材直摆手,“非也,非也,昨日禁卫军首领刚好出宫,看到老先生和一卷发女子站在街边聊天,觉得怪异,当笑话回来说给朕听,呵,朕一听就知是谁了。老先生,这么好的消息,你也不告诉朕。”
“大汗,堡主夫人也是刚回大都,不是老臣不说,而是大汗你。。。。。。见一个商人之妻,似乎不太妥当吧!”
“老先生,碧儿不是普通的商人之妻,她是朕的红颜知己。朕。。。。。。不舍把她锁在宫墙内,就把她安置在三王府,让老先生代朕照顾着。。。。。。”
“慢着,大汗,”耶律楚材打断窝阔台的涛涛不绝,“堡主夫人为什么要住进三王府呢?”
窝阔台意味深长地一笑,眸中溢满温柔。“当然是她主动搬进去喽!”
“大汗,请恕老臣愚笨,飞天堡和君府要抄家不成?”
“暂时不会,但也不会不远了。呵,君问天一介商贾,确是为我朝做出很大的贡献,朕也有些不舍,但他惹上命案,朕不舍也无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能姑息养奸,只能帮他照顾好家室了。”
耶律楚材听这话怎么透出股幸灾乐祸的味,他谨慎地抬起眼,“大汗,君堡主犯什么命案了?大汗,你刚刚登基,万万不可因大失小呀,君堡主对蒙古不是一点贡献,而是举足轻重啊!现在是蒙古与大辽交战之际,国家急需铜与铁,大汗,这个时候,你行事要掂量又掂量呀!”
“举天之下,莫非皇上,铜矿、铁矿,朕一声令下,就归朕了,老先生担忧过度,而碧儿,这世间只有一个,朕错过这机会,以后就近不了她了。老先生,朕坐在这大汗之位,也不觉尔尔,没多少兴奋。可是一想到碧儿,朕就象年轻了二十岁,如青涩少年,浑身充满了力气。老先生,拜托你,朕不信任别人,只信先生,你会答应朕的要求是不是?你和碧儿,是朕最不想用权力去要求的两个人。”耶律窝阔台抓住他的双手,恳求地看着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长叹一声,“大汗,老臣迂腐,做不来强人所难之事。”
“哈,不是要老先生去逼碧儿,她也不是逼就逼得了的。过不久,她会找老先生,要求见朕,朕来和她说。老先生就象上次照顾她就行了。”
“大汗肯定?”耶律楚材不觉得堡主夫人是会求人的人,她大眼一转,有的是办法。
窝阔台拍拍他的肩,“我们君臣来打个赌吧!”
十四,东风亦无力(中)
孕妇该有的害喜的症状,现在全部都在碧儿身上出现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非酸不入口,孕吐不那么频繁,但每天起床后,还是要干吐一次,三个时辰就要吃一次饭,还特别情绪化,情感脆弱,动不动就掉眼泪,脚和小腿还微微有些肿。君问天拿出少有的耐心陪在她身边,轻言柔语宽慰着,一起散步、看书,天天晚上为她按摩,给她讲做生意时发生的趣事。君总管已经着手布置产房了,小婴儿用的小床、罗帐、被褥,小鞋小衫,一一搬进府中,君问天还特地订做了儿子的手链、脚链、项链,按照年岁的大小,一下就是几套,汗,明明还要等八个月才能出生,急什么呢?王夫人也逐渐喜欢上碧儿腹中的孩子,每天到厨房,催着厨子做补汤,然后亲自看着碧儿喝下去。
君府中现在没有碍眼的人和事,她这么被宠上天,应该快乐呀!可是碧儿却特别的心神不定,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就是心烦。如果可以,真想回到飞天堡,到那片大草原上走走,已经是春天了,草原上青翠欲滴、绿意盎然,景色一定很壮观。
这一天,她醒来时,阳光已经从洞开着的窗户射进来,在墙上交织成一幅幅的图案。她听到家仆在外面的庭院整理树木,像每个早晨一样,熏炉边的小几上温着一壶参茶,食盒中装着枣糕,一边的碟子中是腌制的梅子。她慵懒地撑起身,习惯地摸摸小腹,发现隆高了一些,胸部也像比以前丰满了点,抹胸和肚兜都得重做了。
“碧儿!”君问天推门进来,带进一束阳光,她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心慌慌地怦怦乱跳。
君问天现在起床特别早,尽量在她醒来之前处理好生意上的事,然后专心陪她,怕她胡思乱想,又嚷着要回原来的地方,说些不做夫人之类的话。
温柔地凝视着睡得满脸晕红的小脸,替她披上外衣,沏一碗参茶递给她,“今天脸色不错,一会起床,我们去街上逛逛,你的衣衫马上都不能穿了,该换宽松点的,而且天气越来越暖,你都没几件春衫和夏衫。”
“君问天,”碧儿推开参茶,让他搁下,秀眉微拧,“你真的可以应付所有的意外事件吗?”今天心跳的频率格外的快。
“当然!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和孩子撑着。”
碧儿撅起嘴,“不要乱吹!我这心跳得喘不过起来,真的好怕有什么事发生。”
“那是你害喜,不要乱想。”君问天爱怜地吻吻她粉红的唇瓣,“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改嫁啦!不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蒙古怎么过下去?我年纪又不大,虽然不会女红,可是读的书不少,我的行情不会太差,一定有许多人抢着娶的。”她挑眉,戏谑地嘟起嘴。
君问天突地拉下脸,碧儿知道他不爱听她说出的话。他明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拉长脸,闷闷瞪她。
“是吗?我出了事,飞天堡还在,足够养活你和孩子!”猛地收紧手臂,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没有别的男人,说,你只属于我。”
“当真了?”她低低轻笑,“你多金又俊美,哪里去找这么好的老公?你以前要是没那些恶径,就可以称作完美的男人了。好了啦,你吃肉我跟着,讨饭我也跟着,坐牢也不离不弃,行了吗?”一说完,碧儿心咯了一下,心底荡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到要做到!碧儿,以前介意不得,如果早知道我能娶到你,早知道上天会眷顾道我得到你,那么,在相遇之前,我不会放任自己的。从前的我,过得并不好。”从来都镇定如山的人,眼中浮出百年不易一见的一丝凄楚和无助。
“和我说说!”碧儿放柔了语气。
君问天叹了口气,紧紧搂住她,“你还是不要知道了的好,只要认识现在的君问天就行了。”
“君问天,喜欢一个人,不是只接受他的现在,也要接受他的过去,还要接受他的将来。你现在不想说,但以后一定会主动告诉我的,除非杀了人,怕我去告密?啊,那我就是杀人犯的娘子了,包裹收收,我们快快逃跑去……”她淘气直笑。
“你真是个让人没办法不爱的小闯祸精。”他失笑,然后很温柔地吻她……就这么几句诙谐的笑话,奇特地安抚了他心中的不安,也许他应该对她坦承一切。
“少爷,少奶奶,不好了……”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从外面闯进来。“有几个知府衙门的官差和衙役在前厅等着少爷,说……有人告状,以前的少奶奶不是溺死,橘园*颜飒而是少爷……掐死的……衙门传少爷到堂问话。”
碧儿悬着的心一下搁浅,跳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吗?一定是潘念皓搞的鬼。
君问天无事人似的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真是一张乌鸦嘴!”碧儿自责地叹道。
“乱讲,不会有任何事的,他们只是例行公事,我不觉得意外,还有些奇怪怎么拖到现在呢!答应我,乖乖吃饭、睡觉,生意上的事有白管事,府中有君总管,还有你给我的承诺一定要做到,等我回来!”君问天冷静地叮嘱。
“不就是例行公事吗,你怎么像交代后事似的!”碧儿突地不觉得身子发软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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