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我自己都还算个半大的孩子,喜不喜欢我也不清楚,反正觉得怕怕的,那么小那么软,我估计不敢碰,你。。。。。。。你不要打什么我帮你生孩子的主意,我可不是母猪,腹中的一个是意外。”大眼瞪得溜圆,神色非常严肃。
窝阔台失笑,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我不打主意,如果抢在你前面走,留下你和孩子在那后宫,我在地下愁得也要从棺中跳出来呢,我自己就是帝王家的王子,过得非常的辛苦,何必让你也受这份罪呢!”
碧儿吃惊了一下,窝阔台的思维也很与众不同。
“后宫不亚于一个大的战场,稍软弱就死无葬身之地,我不会让你生下我的,有了孩子你就必须住进皇宫,你就呆在这行宫中吧,我走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别呆在大都。”
窝阔台在位仅十二年,算英年早逝,他现在登基快一年了,那么他在世上还有十一年。
碧儿眼中的泪突地夺眶而出,即使她不爱他,但是到了那一天,她一定会很想很想他的。
第一天,秀珠欢笑着从外面跑来,说君堡主来看望夫人,在宫门外等着,她还没做好准备,怕面对他会失控,就推说身体不适,暂时不见。
第二天,君南站在院子中,深深地看着她,说堡主昨晚就在行宫等了一宿,现在还在她怔了怔,让君南送堡主回君府休息,行宫不便留容。
第三天,行宫总管提着许许多多时新瓜果和一箱轻薄的夏衫,问舒小姐,飞天堡送来的礼物放哪,她说赐给秀珠吧。
第四天,行宫的门馆送进一张请帖,四海钱庄的韩庄主从洛阳回来,邀请舒小姐在不归楼用晚膳,碧儿捏着请帖,发了好一会呆,对秀珠说,“帮我准备晚上出门的衣裙。”
怀孕近七个月了,她的腿和脚肿的厉害,肚子隆的很高,欠都欠不下身,唯独小脸消瘦的厉害。
第三卷:47,从此萧郎是路人(八)
碧儿没到蒙古之前,常和同学晚上出去K歌、泡网吧、蹦迪,那个年纪该玩的事她都玩过,只要在十点以前到家,方宛青女士一般是不会发雷霆之怒。到蒙古之后,唯一有一次和韩江流在草原上玩得稍微晚点,回来时还给君问天给撞上,他差点掐死她。古代对女子要求很严格,除非你是风尘女子允许有夜生活,良家女不要有二想,乖乖呆在家中得了。
这出去和别人吃晚餐,碧儿还真有点不习惯。幸好晚上天气凉爽,坐了轿不觉得有多闷,她没让其他侍卫跟着,只点了秀珠和君南,当然那些暗中尾随她的侍卫爱跟不跟,她管不了。不过,一个像企鹅样的孕妇能跑哪里去,真是防卫过当。她撇撇嘴角,笑。(橘园手打青囊花开)
有一天,林妹妹也会成为这么重要的大人物啊,想不到,想不到!
不归楼外面不见多少车马,楼中灯火浅亮,门厅上就一个小伙计站着,这晚上的生意和白天悬殊真大,碧儿纳闷地摇摇头,很费力地扶着秀珠的手臂跨出桥,腰酸到不行,这怀孕的哪像个人,走路还得托着肚子。
小伙计一看见有人下轿,先是张望了下,然后才一脸热情的笑迎上来。
“今晚好像有些清闲哦!”碧儿边走边随意地说。
“呵,哪里是清闲,今儿不归楼全给韩庄主给包下了,只为款待夫人您呀!”
清眸滴溜溜转了几转,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么隆重啊,受宠若惊。”
秀珠和君南默默地对望了一眼,小心地扶着碧儿走向厅堂最里端的一个雅间,到了门口,两人停下脚,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碧儿扫视了下雅间,冽冽嘴,直乐,好热闹,初恋男友和前夫都在,今晚不会是开忆苦思甜的茶话会吧!
韩江流和君问天都被碧儿的肚子有点吓住了,两个人齐伸出手来搀扶,韩江流的手到了半路改成了请的手势,君问天则理所当然地把手搁在碧儿的腰间。
“我坐不了这种直柄的椅子,”碧儿指着边上茶几旁的宽大带有一些弧度的红木椅,“我坐那边。”她托着肚子,不太好意思地吐吐舌,慢慢地坐下,身子半躺靠在椅背上,徐徐吐了口气,“我现在和笨熊差不多。”她对韩江流笑着说。“这个时候请我吃饭还不如送点什么礼品给我呢,你看把折腾得好喘。什么时候回大都的?可儿的眼睛能治好吗?”
她轻快的笑语、俏皮的神态和往常没有二样,但自始至终,她的目光没有在君问天身上停留一刻,虽然他为她找了靠垫,给她沏了茶,把水果和点心一碟碟端到她面前,还温柔地替她拭净手,一小口一小口喂着她吃。
她没有拒绝他的关心,也没有对他特别冷言厉色,只是当房中没有这个人一般。
韩江流深深地凝视着碧儿,心酸酸的,“我回来才两日,可儿留在洛阳,大夫说有得治,但至少要一年的辰光,我要顾及钱庄,就先回来了。碧儿,你……”他转下眼睛,看着坐在碧儿身边直直看着妻子的君问天,叹了口气,“我们以后慢慢聊,今晚,你和君堡主好好谈谈,我到隔壁吃点东西。”
从不轻易低头的那个冷面男人,昨晚跑到韩府,面色苍白地向他恳求帮助,言谈间,眼中泪光闪烁。碧儿现在不见任何外人,他是比尔最要好的朋友,也许她会愿意见上一见。
他这才知道他走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碧儿受了多少的委屈。不知怎么,碧儿有什么不好,他就觉得是自己的错一般,忍不住就会想,如果当初他娶了碧儿,碧儿会像现在这样吗?
碧儿对他一如既往的亲切,笑得皮皮的,可是看着碧儿,他突地想流泪,想起初次相见时,小心地把茫然无措的她拥在怀中,对她说,不要怕,如果没有人认你,我带你回大都。
现在,他再没机会说这些了。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碧儿!”韩江流一出雅间,门掩上后,君问天就把碧儿抱坐到膝上,让她舒适地躺在他怀中,头枕在他的颈间,把她的十指放在唇边,一根一根细细地吻着。“我的闯祸精,想死我了!”他闭上眼,埋在她的发心,深吸口气,嗅着在梦中千百次回荡的体味,心动神移,“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对你说那一番话的,当时娘亲被宋朝侍卫挟持,飞天堡中都是大宋的侍卫,堡外是蒙古大军,飞天堡的护卫进不来,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我只能送你去。碧儿,我没有一刻不想你不牵挂你。现在,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好吗?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没关系,你可以用以后几十年的时间来慢慢惩罚我。”
她为什么不感动呢?听了这一番话,不是应喜极而泣,然后与他抱头痛哭,尽释前嫌。这个答案在她离开飞天堡时就已猜到,现在听着一点都不意外,也可能是对君问天免疫了。不得不承认,君问天是个语言天才,假话也说得很真,真话当然就更真切了,都像真的,让人无从分辨,他很适合演戏,不知不觉就能把你带进了情境之中。看着他,就觉得不真实。疼你时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厌恶你时,翻脸无情,狠到极点。
有几颗坚强的心脏能陪他玩到老?
“我没有和你生气。”她推开他的手臂,还是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这样亲昵的缠在一起,不宜冷静地说话。
君问天硬和她挤上一张椅子,手放肆地捂在她隆起的小腹,用魅惑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不生气为何不肯见我,难道你不想我吗?”
“我好像已经不适合想你了。”碧儿平静地看着他,“从我离开飞天堡时,我们就没关系了,这个我们那天已经谈过。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推开我,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那天君子园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让秀珠在外面把风,外面下着大雨,我为了帮你圆谎,把客厅里的瓷器都摔了,君问天,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没有要。”
“碧儿……”君问天咬了咬唇,苦涩地笑笑,“我如果说了,你不会肯离开的,你一定要留下来陪我,我怎么能让你置于危险之中?你是我的小闯祸精,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妻子,我不敢想象失去你我会怎样,我要你好好的,哪怕你恨我、不理我,我也要不让你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这就是我们的代沟。”碧儿眨眨眼,侧过脸,把泛上来的泪意生生的咽下,好一会,才转过身来,“你有你的英雄主义、大男子思想,你才会这样去想,可是我和你的想法不同。如果你的安全必须用我的生命去换取,那么我不会去做那种无谓的牺牲,我会选择和你一起共对生死。失去了心爱的人,独自苟活在这世上,会幸福吗?抱着回忆,抱着后悔,这个几十年,有什么意义。爱一个人,不是成为他的负担,不是累赘,是牵手并列同行,是在患难时的相互搀扶,成为彼此的支柱,夫妻是一个不可分割的词,紧紧相连,不是一前一后。”
“我知道你那时有许多考虑,境况不妙,看着你抱着别的女人,我也是咬牙咽下妒忌,不点破,不取闹,我就在一边陪着你,支持你,希望能帮得上你,我要求不高,只是想在我快失去信心时,你让我看清你的心。你没有给我。我不是你们古代那种三从四德、能独守寒窑十多年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男人的贤惠女人,爱就爱,不爱就松手,少了谁都一样活。”
“碧儿,我没有不爱你,我只爱你,但那时真的没有办法……”俊容痛苦地抽搐着,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药,明明这么近,为什么觉得像抓不牢她呢?
碧儿轻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今晚是你要见我,不是韩江流,我们之间应该把许多话说清楚,所以我才来了。君问天,”她缓缓抬起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对我而言,你的人生太复杂,复杂得我费了很大力气都融不进去。你从事的事业让你可能有许多无奈的选择,你必须与许多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说许多谎话、假话,做许多恶事,甚至也会连自己的婚姻也搭上。如果是从前协议婚姻,我只是你挂名的妻子,我无所谓你做什么,可是……很不幸,我喜欢上你了,我偏偏又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我无法容忍你为了什么高尚的理由娶别的女人、抱别的女人,哪怕是逢场作戏,即使你一再强调你的心里只有我。你的爱没有给我带来安全感,我不敢依赖,因为你好像随时都会走开。我实在没有能力胜任你的妻子。我是鼓起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尝试去接受你、爱上你,唉,结果放在眼前,君问天,我好累,真的!”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清眸溢满了忧伤,慢慢地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幽幽地看着面前清清的茶水,“我从一千年前穿越到这里,非常害怕,我没有你们以为的超能力。一睁开眼就是看到你的白莲夫人从棺中爬出,在那之前,我看到一只蟑螂都会吓得魂不附体。很幸运遇到韩江流,他安慰我,给我买吃的、买穿的,送我花,送我书,我的恐惧才慢慢平息,学着去适应这里的生活。他是一个温和的男子,非常体贴,总让你觉得温暖,能嫁给他,我想一辈子都会过得非常温馨,可是命运让我们错开了,我做了你的妻子,他成了别人的丈夫。”
“从踏进飞天堡的第一步,我就意识到无处不在的危险,你知道我害怕得夜夜不敢深眠吗?你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知道要和你团结,才能自保,于是,我厚着脸皮粘你,自告奋勇地帮你,我……在和韩江流私奔前,曾经为你动摇过,我那时对你有一点心动,但你着急地把白翩翩娶回来做妾,我对你所有的念头都死光光了。在你和我一同跳崖时,君问天,我那时发现我有可能爱上你了,虽然还很不确切,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我只想逃开,离你远远的,因为我了解爱上你会如飞蛾扑火般,结局很惨。我没有逃的开,又被你抓回来了,我们有了孩子。以为这一番艰辛过后,我们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了,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比我想象中要爱得深。谁知风波再起,因为身边有你,我并不害怕,不管多少困难,我们一个个克服。这就是命,对不对,君问天,你把我推开了,我一遍遍喊你老公,要你说那不是真的,不要放弃我,不要抛开我,我不要回大都,只想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相离。你义无反顾地从我身边走向另一个女人,外面的雨很大很大,我坐在君子园里,听着外面的雨声,坚持多呆了一天,耳朵一直竖着,我等着你的脚步在外面响起,我想给你留点余地,也给自己留点余地。上帝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不能不死心。”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爱得这么狼狈,爱得如此疲累,我不是你,能隐忍,能耐累,现在,有一个宽阔的肩让我倚着,免我惊,免我扰,免我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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