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尘
““大哥,其实我还真的想去参赛呢!你说我女扮男装去行不行?”
““这样啊!””言旭低着头,轻叹一声,““其实,有时候声名累人。妹妹何必给自己找不快呢?就这样自由自在多好!””
轻尘点点头,然而脸上却有些不甘之色。
““我也想平平淡淡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啊,可是他们不给我机会 ..那我就大大方方站出来好了。总有一天,我要站到这个世界最高的地方,让所有人都不能再随意欺辱于我。.”
““妹妹,你受苦了。””言旭忽然轻轻感叹了一下,温和的目光如水一般看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过去所承受的痛苦一并承担过去。““妹妹,以后,就让大哥来保护你吧!”
一一香儿,以后就让大哥来保护你吧!
轻尘忽然想起大哥步青云的话来,不但步青云,楚昊云、卫东阳他们都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最终能依靠的却永远都只有她自己。她抬起头来,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我能保护我自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哥,我只有学着自己坚强,自己成长,以后才能真正不受人欺辱。”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说得真好。””言旭看着她神采熠熠的眼睛,含笑点了点头。““只是,如果你不想加入任何一个势力的话,最好不要锋芒毕露。”
““嗯?”轻尘看着大哥眼底的忧虑,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大哥,历来参加才子佳人演论会的榜首,全都加入了某个势力吗?如果我哪儿都不想去,就想自由自在的,行不行?.”
““历来参加才子佳人演论会的人,都是为了寻找明主的。历来的榜首,只有两个人没有加入任何势力而得到了所有势力的尊重。一个是二十多年前的步长歌步将军,一个是六年前淮南的谢公子。步长歌将军乃是名门之后,他不接受任何势力的招揽,因为他身后本来就代表了周国军方势力。至于那位谢公子嘛,他不过是精通音律而已,而身体极差,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自然也没有人为难他。”,
““淮南的谢公子?谁啊?””
““淮南谢家的公子啊,陈国谢相之子,谢恩旭。妹妹可听说过?”,
““真是谢恩旭啊?可是我看他身体很好啊!哪里像病入膏肓的样子?”轻尘摇摇头,““传言皆不可信。””不过,她到底要不要去出风头呢?
算了,在修炼到下一层之前,她还是再隐忍一下吧!她可以等三年后的演论会,到时候再一鸣惊人。不管谁来招揽,她都有实力拒绝。至于这一次,就当看看热闹积累经验好了。楚老头,步长天,步轻烟,就让你们再得意三年吧!
““那我就不参加了吧,看看热闹好了。.”
““嗯,见识一下倒是不错的。”言旭嘴角含笑,似乎彻底放下心来。
言旭不但博学,音律还相当不错。轻尘竟然哼唱一些二十一世纪的曲子让他吹奏,他往往很快就能记住旋律。而且,经过他重新创作的曲子,往往比轻尘在二十一世纪听到的原创还好听些。
轻尘不认识路,不过大哥言旭手底下有很多熟悉的人,每天都将行程安排得很好,后面近一个月的路程,竟然是过得异常的轻松愉快,甚至她觉得自己穿越到这里的一年时间里,从来没有如此轻松快乐过。
可惜的是,她一直没能想起和大哥相识结拜的经过,但大哥对她真的很好,这一点让她很放心。大哥给她的感觉是真正的兄长,不像步青云和东阳哥哥,总是很暧昧,让她不得不小心面对,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让他们误会。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八月十二日,马车终于驶进灵泉城。言旭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脸上禁不住浮现出淡淡的疲惫之色。
““一路上辛苦你了,等会儿到了别院,你沐浴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吧!晚饭的时候大哥再让人叫你起床。””
““好!”她早知道大哥是某个国家的贵族之后,在灵泉也是有别院的。唉,有钱人就是好啊!
还有三天就是演论会了,不知道卫东阳在哪儿,他会赶来吗?还有楚家,不是说楚家执法队,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的么?他们竟然放弃了任务?这一路竟然平平安安的,让她都觉得诡异。
总不至于那支执法队不会是楚昊云带来的吧?
临睡前轻尘都还在想,楚家不知道派谁来参加这个演论会网罗人才,她和他还会见面吗?
第十三章 寒毒
舒服地泡了个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轻尘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别样的清爽。
走出房间,天仿佛特别蓝,风似乎也特别的香。她张开双臂,让凉爽的晚风拂过她的脸,她的手,她的发丝,她的衣袂...这里的桂花可开得真好,满园都是幽香。她要不要指导厨子弄点桂花糕桂花酒什么的?
““小姐,夜风凉。””
侍女宁兰抱着一件披风追上来,不由分说地给她披上。
““我真不冷。这风吹着多舒服啊!””
““小姐,您不能贪凉。”,
轻尘无语,只能老老实实披上。毕竟人家不是自己的丫头,又是一片好心,自己只是客人,她提醒自己,不能因为大哥对她好就得意忘形。
““小姐,您饿不饿?什么时候用晚饭?””
““呃,大哥说他叫我的。我大哥睡醒了吗?”,轻尘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睡醒的,而不是让人叫醒的。会不会大哥还在等着她吃饭?虽然她可以不吃饭,但是可不能饿着大哥啊。
却见宁兰摇摇头,满脸忧虑,垂着头低声道:““少爷病了,尚未起身。”,
““病了?”轻尘一声惊呼,““怎么就病了呢?到家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大夫说是旅途劳累,又受了寒气。之前他一直靠着自己的意志压抑着,现在放松了,病根便全都冒出头了。””
““怎么会这样?”轻尘想起开始几天,大哥每天晚上非让她睡车厢,而自己睡外面。想起那些侍卫担忧的眼神,她的心忽然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感动的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快带我去!我要看他!”,
宁兰见此,心里似乎舒坦多了,赶紧带着轻尘去隔壁的青竹园。
一路上到处都是竹子,一片一片,一茬一茬的,可是轻尘现在哪有心思看竹子,她所有的心思都飘到大哥身上去了。大哥都是因为她才会生病的吧?都怪她,她应该再坚持一下,让大哥睡马车的。难怪后来那些侍卫又弄了一个破旧的马车回来,白天都空着,就是给大哥晚上睡觉用的。大哥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她明明看出来的......
卧房外面,一个大夫正在配药,四名护卫守在门帘外。
““我大哥怎么样了?我,我可以看看他吗?”轻尘看着侍卫们清冷复杂的眼神,心中越发愧疚起来。
““小姐不要担心,少爷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次也只是旅途劳累,修养几日也就好了。,”侍卫队长蓝齐微微蹙眉,但还是开解安慰了她两句。
轻尘听得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些怪她的,或许是看大哥对她太好,所以才不敢责怪她。““我想进去看看大哥,成吗?我一定轻轻的,不会惊扰了他的。”,她可怜兮兮地请求道。
蓝齐无奈,看了那大夫一眼,暗自叹了口气,只能放行。
轻尘小心的掀开帘帐,远远地只见大哥言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她连忙走进一看,却见他整张脸都痛苦的扭曲起来,头上冷汗不断,然而却紧闭着双眼,双唇不住地颤抖,吐出一个个破碎的单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之前都好好的......”轻尘心中一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涌到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掀开被子握住了他尚在颤抖的手。
“小姐—— .”
蓝齐想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轻尘尚未碰触到大哥的手,便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寒意。触到他的皮肤,果然像似碰到一块冰似的,怎么会这么冷?这还是人的身体吗?而且,他全身筋脉都在抽搐,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或是服食了软筋散一类的药物。
只需想一想,她便能想象到那种痛不欲生的痛,那根本不应该是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痛苦啊!
轻尘既痛且怒。就算她不懂医药之学,也知道治病如治水,应该疏而不是堵,用堵的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啊,更何况现在还让大哥这么痛苦......
““他在抽筋!你们怎么不想想办法?你们,你们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轻尘怒吼,一把抓过那大夫的衣襟,喷火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焚烧殆尽。
那大夫不敢碰触轻尘,也不敢挣扎,只能无奈地说:““小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那寒毒发作上来,少爷实在是太痛苦了,我们让他筋脉熟软,让他失去意识,也可减轻他的痛苦啊 ...”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应该把寒气导出来才对,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痛苦地承受呢?”轻尘用力将那大夫扔到地上,却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还坐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想办法?城里还有别的大夫没有,快,另外找几个来,这个庸医......,”
骂到这里,她已经泪如雨下。
蓝齐赶紧将那大夫扶起来,却满脸不赞同地对轻尘道:““小姐,你不懂就不要在这里指手划脚影响大夫诊治!你知道什么?这位杜先生是少爷的专用大夫,照顾少爷的身体好几年了,如果连杜先生都没有办法,这世上还有谁有那个能耐能救得了少爷?””
轻尘忧心大哥的病情,并没将蓝齐的不敬放在心上,但她对这位杜大夫的医术实在有些怀疑。
““不,我肯定这样治是不对的!我在哪儿见过的,寒毒是可以清除的,你们这样让他压抑着只会越来越严重......”她在哪儿见过的呢?轻尘紧紧握住言旭的手,心中又慌又痛,却越发想不起来。
““小姐在哪儿见过的?怎么清除法?,”
““少爷的寒毒真的有办法可以清除?”
蓝齐和杜大夫眼里立即绽放出无限希望来,两个人都巴巴地望着她。
““我想想,我想想,是在哪儿见过的呢?怎么想不起来呢.....””她不住地敲着头,脑子里一团糟,却怎么都理不清楚。
见此,蓝齐和杜大夫对视一眼,那神情非常奇怪,除了无尽的心慌着急,似乎有些悔,有些恨,有些无奈。可惜轻尘心慌意乱,没有注意他们。
““小姐,您想想,您见过谁得过寒毒的?””杜大夫见轻尘越急越想不起来,他也在一旁跺着脚干着急。
““寒毒,寒毒 ..啊,我想起来了,是我娘!我娘说过,她从小身体不好,就是因为体内有寒毒。是我爹帮她调养了两年才治愈的,后来才生了我!.”那是步轻尘的记忆,而且是五六岁时的记忆,所以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啊!””
““真的?,”
杜大夫和蓝齐都惊呼起来。有人治愈了寒毒,还生下了孩子?他们都看到了希望。
““小姐,不知令尊如今身在何处?我们这就派人去请!.”
““我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轻尘惨白着一张小脸,刚刚升腾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那,小姐可曾习得令尊的医术?.”
这完全是废话了,如果她会治,还能着急成这样?可是蓝齐实在太着急了。
““令尊可有弟子?””相比之下,那大夫反倒镇定些。
轻尘摇摇头。““我爹过世的时候我才三岁,这些事情也是小时候我娘告诉我的......””
蓝齐与大夫面面相觑,看到希望以后再失望,让他们倍受打击,神情比先前更加低落。
反而轻尘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她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的,不是娘亲小时候说的话,而是实实在在的文字记录......
文字记录?她穿越过来之后总共也没看过几次书......
““啊!我想起来了,我爹留下的笔记!我爹留下了一卷他在医药上的心得,上面提到过寒毒!””
““在哪里?.”
““上面怎么说的?”
蓝齐和杜大夫立即围过来,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他们仿佛透过一层薄纱看到了希望。
““我这就去找!”.说着,轻尘就跑了出去。爹爹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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