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完)





传遍整个京城了。不久之后,京城的人就盛传着:新上任的苏夫人不受宠,新婚夜里丈夫就躲  
到书房去,不肯亲近她。  
  知情人如小河、战红等,对此事则持有另一种解释:是苏大人不受宠才对,洞房花烛夜都  
没过成,被苏夫人踢出了新房,不得已才睡书房。所以苏大人是很惨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苏府一时间成了京城谈资。苏清无奈,要知道他就是不愿意被当成谣言  
主人公,所以不愿在府里安置仆人。  
  其实在外面被说成什么样子,苏清自己倒不很在意,可磨人的莫过于姞月的态度。苏清目  
前正因婚假而闲在府里,郁闷不已地在书房里窝着各种名称不同的“火气”,但是那始作俑者  
却三不五时地去挑逗他。当然,把那种寻常的来去形容成“挑逗”,也许只是苏清自己一个人  
的想法。   
  更为可气的是,姞月总会问一些字的读法和意思。这些字本身没什么,然而它们所在的地  
方却让苏清深刻地感到了前途的坎坷。 
 不妨将时间挪到新婚第二天的上午,苏清的书房里  
。  
  “嘿嘿,苏清你居然有这种东西。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买的?”姞月手上扬着一本看上  
去十分眼熟的书,“我看过了,这个不好,里面画得实在太模糊,对于初学者来说,太不详细  
可靠了。你要知道,有的时候第一次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完成,男人更是这样。”  
  苏大人眩晕地调整着气息,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不该露的表情。他低估了女人——特别是像  
姞月这样的女人——的报复决心。她们甚至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变得不怕任何事情,尤其是某些  
见不得人的事情。  
  就比如说姞月,她现在正摊开那本令苏清眩晕的书,指着其中一个字,正经八百地问道:  
“念什么?我研究了半天,就是不明白它叫啥。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动作啊?看上去好奇怪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么?太高难度了,我觉得只有经过韧性训练的才能达到这种标准。啧啧,  
古人的想象力,真不是吹的。” 
 苏清僵硬地问着妻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这个  
……” 
  姞月比丈夫更大方,直接补上了他的问题:“你想说‘  
这个春宫图’么?” 
  苏清如魔似幻、风中凌乱了:“姞月!” 
  “嗳嗳嗳,我在呢,我听着呢,不用这  
么大声啊!”姞月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里的“黄宝书”,不忘再评论一番,“买这个的人绝对水  
平不够。想我们系里当初播的那些欧美电影,都比这个强。总之一句话:只能当本普通的画册  
看看,当教材可就不成了。” 
   姞月的话让苏清简直没了招架能  
力:“这要是传出去了,我想我就可以不用做人了……” 
  “传出去?”姞月瞟了眼紧闭的屋门,“没事,我刚  
才已经把门关紧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我说你啊,别想蒙混过关哟!这是正常讨论,为什么  
要逃避?婚前不提那是害羞,婚后如果再避而不谈,等着我们的就是不幸福啦!来来来,快说  
快说,这个字究竟念什么?还有,这个几个字放在一起表示啥意思?一种鸟还是一种虫?” 
  当如此事件在一天内发生无数次后,苏清一声长叹,终  
于认命地接受了现实——现实就是,他的小妻子想整死他。  
  后来的某天,容离神秘兮兮地问苏清:“我送你的东西如何?看了没有?管用么?嗨,我  
对你这个朋友多义气啊,顶着被人说‘不行’的风险,跑到书肆去问人家什么样的书好……” 
 苏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一无是处。” 
 容离怪叫:“怎么可能?书肆老板强烈推荐的,据  
说连很多女人都会买那个的啊!”  
  苏清回想了一下妻子看过之后的反应,更为肯定地说道:“生僻字太多,动作太夸张。容  
,你的义气有待商榷。” 
 容离:“……我发觉,我这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让我们把视线再转回苏府——  
  新婚当晚就给了丈夫下马威,第二天又连续出击,姞月也很拿不准苏清的底线。 
 天知道姞月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他摆平。不过那  
种春宫图的级别是低了些,对于看过现代裸体艺术的姞月来说,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抱在一团,  
从纯洁的眼光研究,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某些片子,既有声音又有动作,那才是需  
要回避的。  
  白天的胜利不代表晚上也能蝉联第一。 
  当天晚上,苏清敲响了新房的屋门:“月,你让我进去吧。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继续调查案子了,说不定又是好几个月回不来。” 
  房门“刷”地一下就从里面拉开  
了,姞月满是惊讶地迎面对上苏清有些挫败的面容:“啥?你不是还得过几天才去刑部待命?  
而且你今天又没去上朝,哪里来的案子?” 
 苏清半垂着眼皮,叹道:“本来也不该我去,  
但陛下似乎很重视,让刑部必须派我去调查,今天下午刚刚接到的命令。皇命难违,幸好范围  
缩小在京城,应该没什么危险。”  
  “……等等,就在京城?那你说好几个月回不来是怎么回事?”姞月眯眼,直觉自己被骗  
了,右手紧紧地抓住了门闩,准备随时关门上锁,把某屡教不改的男人狠狠地拍在屋外。 
 “骗你的——想让你开门,总也得有个借口。  
”苏清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里净是促狭的神情,动作明显快了姞月一步,伸手挡住了即将在面  
前阖死的屋门,挤进了屋里。 
  姞月放弃和练过武的家伙比力气,松开了手,同时也放  
进了狼。好在她并不怕狼:“即使你在京城办案,也不可能时刻都在家里呆着,所以呢,你还  
是小心我趁你不在的时候走人。”  
  苏清帮姞月完成了锁门的任务,然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让  
你有劲逃跑了,或许我该用些特殊的办法。”  
  说完,他擒住已经有落跑意向的姞月,把人拖到了里屋的床上。 
 “喂!”姞月挣扎。        
  就在苏清放手的一瞬间,姞月苦练了许久的擒拿术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一个旋身,她得  
意洋洋地反握住了苏清的手腕,绞起了他的胳膊。 
  “战红教我的这招真实用。”姞月哼着小曲儿,手上又使了  
大劲,扭头要找绳子之类的东西绑上苏清的手,“绳子、绳子……嗯,绳子在哪里呢?”  
  “喏。” 
  正拽着苏清找绳子的姞月  
面前猛地多了一只手,手上还躺着一根——不,或者该称之为“一条”的东西。细看之下,居  
然是……腰带?! 
 “……你那只手什么时候从我这里跑掉的?”姞月瞪眼  
。不会吧,明明已经用了很大的劲了,而且,而且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那只奇妙的爪子  
就滑出控制了?  
  苏清无辜地眨眼,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扶上了姞月的肩膀:“就在你忙着找东西绑我的时候  
。其实你不用绑我,我也会乖乖听话,只要你……”说着,他又化被动为主动,拿下了姞月,  
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暧昧地朝她耳后吹气儿:“只要你能抓得住我。” 
  姞月自知在力量上是降伏不了苏清这  
号人物了,她识时务地没有挣扎,而是很哀怨地撅嘴:“人家还想多拖延几天诶,你真是不体  
谅人。”  
  “哼哼,拖延?”苏清闻言,身子更贴紧姞月了,他的腰带已被卸下,日常居家穿着的青  
灰色长衫松松垮垮地扫着姞月的后背,不断地魅惑人心,“想拖延的人,会特意跑到我面前去  
问那种书上的字词么?明明就是暗示我今晚回来陪你吧?” 
  妖孽!    
  姞月避开了眼睛,有些发窘:呃,没办法啊,这里比王府寂静多了,院子大、仆人少,晚  
上一个人在这么空荡的屋里睡觉,又黑又静的,换谁都会感到害怕。 
  她挺挺胸脯,强词夺理道:“你府上的人太少,你是不是有意不让她  
们在我这里陪着我?你这用心险恶的小人!” 
 苏清笑道:“我用心险恶?那今天暗示我回来  
却又拉不下脸说出口的人,叫什么?心机深沉么?也就是我能忍受你的反复无常,被你耍得团  
团转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而且我使出了所有本事,才猜出你的真正意图。     
  后面的话苏清没说。   
  姞月老羞成怒:“那你当自己没听懂就是了!不来就不来嘛,又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非  
让你来不可!真是的,真是的……过分!” 
 “那昨晚的损失,你打算怎么赔我?”苏清笑着将脸埋在姞  
月脖子边,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同时伸出手去,悄悄地准备解开她的衣带。 
  姞月腾了手拍开苏清的爪子,没好气儿  
地翻了个白眼:“别说的像是只有你损失似的。这种事情,不是我损失得更大吗?是男人就别  
这么斤斤计较。我都暗示到那种份上了,你居然还挑三拣四,别得寸进尺啊!小心我反弹你!  
”   
  “反弹?”苏清表面上沉吟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容小觑地迅速,灵巧的几下就废掉了姞月  
衣服上的带子。 
  姞月忙着抢救衣服:“你不会解带子啊?居然用扯的!”  
  苏清也很忙,他忙着为姞月“剥皮”,而且已经忙到没空去管其他事情了。 
  “慢点儿啊,很冷的!”没过多久,身上衣服越来越  
少的姞月举手抗议。 
 “没事,我帮你取暖。”苏清小声安抚。 
  当姞月被苏清彻底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她  
紧张地盯着床顶,毅然决然、大义凛然:“你来吧!反正、反正我只是要个晚上陪睡的!” 
  苏清心底无限悲叹,几乎又想捂上脸了:“姞月,为什么  
你总喜欢在最重要的时刻打破常规?”刚营造好的气氛都被她这短短的两句话给搅没了,他上  
辈子果然是欠了她什么,才会在这辈子受她折磨。 
  说实在的,苏清自己也紧张,他不知道按照个人理解  
去做接下来的事,会不会成功。如果失败了,大约真会像容离说的那样,以后都不会得到姞月  
的原谅。 
 不过,要是只被这么点儿小事就打倒了,那苏清也就不是苏清了。 
     在覆上姞月的身子之前,苏清提前声明:“如果我让你  
不舒服了,你可以生气发火、可以拳打脚踢,但不许从此不理我,更不许再把我赶出屋了。”     
  姞月缓缓抬眼,看着苏清认真的脸,觉得想笑又想哭:自己好像遇到了个能尊重女孩子的  
男人,而且很不幸的,似乎还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了。偏偏他是苏清,浑身缺点的腹黑苏清。唉  
!爱上这个家伙,只好自叹倒霉。 
  她闭上了眼睛,双臂环住了苏清的腰身,微微扬了扬头,在他  
耳边小声咕哝道:“你还有三个字没说过,我就等着你,看你什么时候才肯说……”她也有自  
己的坚持,因为能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心甘情愿地留在异世界,除了爱情和亲情,就很难  
再找出其他理由了。 
  苏清闪动着诱惑光芒的眼睛眨了眨,轻笑:“可惜我不习惯说  
啊……因为凡是我能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往往都是迷惑敌人的。”   
  姞月动了动手指,狠狠地掐上了他不着寸缕的后背,借以惩罚某人的大实话。  
  苏清低头,擒了姞月的嘴唇,轻轻地咬着她的唇角,磨蹭着亲昵了好一会儿后才舍得放开  
,接着循序渐进地一路来到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收敛了平时随意的力道,一个连着一个的吻  
,轻得像是几乎从没落下过。  
  柔情似水。 
 苏清尽自己所能的放缓了动作,双手磨人似的慢慢在姞月  
身上游走着,非要逼出她的呻吟不成。任是姞月再怎么坚强,也强不过苏清的决心,他想让她  
为自己敞开怀抱,她在劫难逃,不出一刻便被撩拨得没了半分反抗的劲儿。  
  身下心爱之人的皮肤已经泛起层层红晕,还有耳边不住的轻吟,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  
让苏清也逐渐失去抑制力。他不断地纠缠着姞月,织出了一张情网,密密实实地缠绕着她,将  
她卷进自己滚烫的怀抱里,恣意爱怜。 
 然后,苏清忍耐不住地挺身而入,埋进了姞月身  
体里。  
  “啊!”姞月疼得一声尖叫,从重重迷雾中首次清醒了过来:这个笨蛋!疼死了!难道他  
真的是第一次?!都不知道动作要放轻些吗?  
  ——中看不中用就是说的他这种吧?  
  姞月抽着气,原本该是一点儿力道都没有的双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