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贼(寄秋)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杜玉坎谦虚地说道,不以此而自夸。
「唉!你还是那么优雅得令人生恨,怎么会失恋呢?」真是想不通。
蓝青凯话一说完,几道噗哧的笑声顿时响起。
表情一沉的杜玉坎用着很沉的声音说道:「我再重申一次,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请不要自行想象各种流言版本。」
他受够了局里同事的奚落,他没有失恋,也没有被甩,他们只是历经一段试炼的过渡期,雨过天自然会晴,他绝对会捉住彩虹那端的她。
「好吧!你的感情很顺利没有波折,待会下班后别忘了去看心理医生。」沮丧会产生自欺欺人的行为,值得注意。
一阵爆笑声此起彼落,敲桌子拍大腿地认为她说得真好,让人乐不可支。
杜玉坎赏她一个白眼,「凯--」能不能正经些,别跟着瞎起哄。
「对了,高雄的检察官打电话来,他说白雄夫在送往地检处的途中疑是癫痫发作,口吐白沬,全身抽搐,还没到达医院就咬断自己的舌根流血而死,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加上这一个刚好凑成整数,十死。
杜玉坎装傻地说了句,「意外。」
蓝青凯微挑眉,「好个意外,我越来越佩服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了,有前途,再多加努力。」有朝一日一定能赶上她的程度。
「妳……」算了,多说无益,这几个家伙是疯神转世。「局长在吗?」
「应该在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被吓着。」
她言尽于此,他好好去体会吧!
「心理准备?」
杜玉坎不解地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他前脚才刚踏入,举到一半的后腿即像玩一二三木头人般顿时僵住,黑瞳睁大地吞吞口水,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局长本人吗?
这……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不是还有几根装潇洒,怎么才一个多月没见就成了六根清净的和尚,还烙下戒疤。
嗯!沉着、冷静、不能笑,他还有事要拜托局长大人帮忙,绝对要维持优雅的风度,即使憋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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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麻烦你赶快离开,不要让我拿喷效喷你。」消灭害虫的方法。
傅青蒲两臂张开挡在门口,像门神一样不让孤魂野鬼进入,阻止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男人入侵自己的地盘,抢走他最敬爱的大姊。
但是螳螂挡车的行为实在太幼稚了,人家稍微使点劲就把他推开,堂皇入室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他哇哇大叫。
「喂!你懂不懂礼貌?!非请而入叫私闯民宅,我有权逮捕你。」只要他打得过他。
可恶,他还真当这是自己家里呀!来去自如。
「谁呀?是谁来了?」傅母在厨房听见说话的声音,探头一问。
「没有啦!是拉保险的,我正要告诉他我们家的保险已经够多了。」傅青蒲企图以自己的身体挡住母亲的视线。
「什么保险……啊!玉坎,你来了,一个礼拜没见怎么瘦了?」她是有了女婿不要儿子,遂将傅青蒲推到一旁迎上前来。
「伯母,妳好,妳还是一样健康爽朗,没长一条皱纹。」杜玉坎发挥绝佳的交际手腕笼络唯一支持他的傅母。
「呵……都老了,一大堆的老人病缠得心烦,不过一瞧见你,我的病痛全都好了。」瞧这孩子多有心,越瞧越俊。
又不要万灵丹能一服百病全消,宰了他煮汤还怕味腥呢!满心不是味道的傅青蒲蹲在墙角啃玉米,不满母亲的厚此薄彼。
「伯母的笑声就像少女般清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妳只有十七、八岁。」杜玉坎笑得温雅诚恳,一副发自真心的模样逗得傅母开怀大笑。
「没有啦!我都快六十了。」岁月催人老,白头发都冒出来了。
「什么?!真看不出来。」又称证了她一会才问道:「伯母,青萝呢?」
「喔!那孩子在阳台种花,自从你离开后,她就郁郁寡欢地吃不下饭,老是不睡觉地爬起来看星星,你要多说说她,别惯着她……」
「好,我知道了,伯母,我去找她。」
傅母话还没说完,杜玉坎已经迫不及待地越过她,推开铝制的纱门往狭小的阳台走去。
蓦地,他一怔,继而发出会心一笑。原来她种的是这种花呀!
「笑什么笑?牙齿白呀!没见人种铁树,九重葛和仙人掌吗?」好种好活,不需要太多照顾。
是很少。「防贼是吧!」
全是多刺的植物,谁敢跨越准被扎得满身刺,确实跟铁窗一样好用,还有美化环境的功能。
「要你管。」傅青萝没好气地拍开伸向腰际的手,不愿回头看他。
「气还没消呀!我的脚足足肿了七天还在痛呢!」杜玉坎装可怜,企图搏取同情。
听到自己的杰作,她脸色稍缓地轻哼。「你来干什么,又想利用我?」
「不,我想妳。」想念她要狠的模样。
「想我?!」她倏地转身,一巴掌往他脸上问候。「当我是猴要还好意思说出违心之论,这次你要捉谁?张议员还是谷代表,他们都有一笔烂帐要查。」
他不避不闪地接下,笑意依然挂在脸上。「我想妳,毫无虚假。」
「你这人的诚信七折八扣所剩无几,别再用骗小女生的话拐我,我不会上当的。」傅青萝嘴上逞强,没给他好脸色。
「我想妳,吾爱。」甜言蜜语不嫌多,越恶心越好。
不是让她感动,而是令她受不了地投降。
「喂!你够了没?别让我赏你一盆仙人掌。」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一颗一颗像豆子。
「我想妳,真的很想。」杜玉坎不嫌烦地一再重复相同的三个字。
「你……」一见他又要说出我想妳,她连忙伸手堵住他的嘴巴。「算我怕了你,你简直比癞皮狗还赖皮。」
他不觉得不好意思,她倒替他害羞。人长得像女人也就罢了,还满嘴肉麻话。
杜玉坎执起她的手放在唇上一吻。「我不想失去妳,妳是抚慰我寂寞心灵的热情太阳。」
「说得真好听,别以为我会忘了你骗我一事。」她还在气他不老实,把她耍得团团转。
「我道歉,我不是有心的,妳知道我的工作有很多为难的地方,并非我故意欺瞒妳。」习惯使然,他没想要解释。
因为他是把自己藏得很深的人,心中有话不会告诉任何人,一件一件深埋直到爆发为止。
「那现在呢!你的工作不重要吗?」不然怎么有空来晒太阳。
「什么事都没妳重要,而且今天我休假。」见她没抗拒,他轻轻地搂着她。
「休假?」傅青萝怀疑地玻а邸!改隳苄菁柑欤俊?br />
别又是来查案的。
「随我高兴。」他的假期将会非常长,长到令她尖叫。杜玉坎的眼中闪动着一丝狡色。
「嗯哼!既然如此就来学冲浪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报仇不必等三年,随时可以开始。
「冲……冲浪……」不要吧!他会直接灭顶。
「你不会不答应吧!我还以为你爱我呢!」她会非常好心地指导他到世界级的水准。
杜玉坎硬着头皮接招。「我是爱妳,可是……」
「可是?」眼一斜,傅青萝的表情像是他又满嘴谎言。
「没什么,我是说冲浪是很好的运动。我能吻妳吗?」他嘴痒难耐。
「嗄!?」
杜玉坎把她的怔然当默许,毫不客气地俯下身吻住那两片艳丽的唇瓣,心底的热情比南台湾的太阳还炽热,紧紧将两人包住。
「姊,不要在阳台接吻,邻居会笑的。」口气如同丁加恩的傅家小妹冷冷地说道。
在经历一次绑架后,傅青萸的心智突飞猛进的成长,遂担任了加恩的助理,晚上则到补习班上课准备考高中。
「哎呀!你们怎么又搞在一起?分开分开,我以妨害风化罪名逮捕你们……」
傅青蒲的话还没说完,他大姊的一只脚已朝他踢来,让他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当乌龟。
风吹过,仙人掌笑了,笑这一家的和乐融融。
【全书完】
*想知道督察长韩亚诺和四枭之首蓝青凯的精采对招,请看寄秋花园系列502警界四枭之一《老婆险中求》
*想了解邋遢女寒浴月为保护利字当头的冷血律师东方律,受了多少窝囊气,请看寄秋花园系列507警界四枭之二《流氓律师》
尾声
罗汛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放任自己享受半睡半醒的乐趣,慵懒的脸上有着饱食之后的满足。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若不是小古板仍有些害臊,他早巳加入淋浴的行列。
呵……可爱的小古板,她有着蕴藏的热情,假以时日她终究会将之完全释放。
他们在一起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每个夜晚他都睡在沈千渝的套房里,她仍旧努力地打扫他的窝,而他也爱上了心上人这个既干净又女性化的房间。
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他的思绪,在不屈不挠的噪音之下,他终于不情愿地起身,随意地套上一条短裤之后走去开门。
见到来人时,他怔了半秒,随即露出笑容。
「好久不见了,陈太太。」
「少……少年仔?!呵呵……」老房东太太先是错愕地瞪大了两眼,然后干笑了两声,两只细瘦的腿开始悄悄地往后退,似乎打算掉头就跑。
「慢走啊……」罗汛赤裸着上身倚着门框,懒洋洋地打了个特大的呵欠。「我们打官司的时候见。」他搔了搔凌乱的头发。
简短的几个字立即发挥了效用,陈太太倏地静止不动。
「少年仔,」她决定先发制人。「你的态度很差喔,你没听过敬老尊贤吗?这样欺负老人家会遭天打雷劈的!」老妇人个子虽小,中气倒是十足。
「抱歉,陈太太,我刚睡醒,脾气不太好。」他依旧笑容可掬。「日本好玩吗?」
「你怎么知道--」
「是谁来了?」沈千渝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披在浴袍上。「陈太太?!」她震愕地瞪着许久不见的房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正在问陈太太日本好不好玩。」罗汛温柔地对爱人笑道。
老太太机灵的视线在两位年轻人身上来回,心中马上有了个底。沈千渝被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注视得不太自在,几乎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唉哟……少年仔,不是偶说,你跟沈小姐看起来真的很登对吶。」她夸张地笑着,银色的假牙闪闪发亮。「打从一开始,偶就知道你们两个是天……天……」她努力地思索着。「对!天作之合啦!你们实在应该感谢偶替你们制造机会吶。」
「我跟千渝早就认识了,很久以前我就决定追她了。」他面不改色地说。
「这样喔……」失望一闪而过,她仍振振有词地说:「不过要不是偶的这层公寓,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追到人家又年轻又漂亮的沈小姐。」
罗汛觉得好笑,他从未真正在意过老人的诈骗行为,只是此时此刻,稍微恐吓她一下似乎是个非常诱人的主意。他隐藏住心思,只是板着脸孔从鼻子哼了一声。
此路不通,还有别径。陈太太反应极快地转向沈千渝,露出无限的悔意。
「沈小姐,偶知道偶不应该把房子又租给妳,可是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咳声叹气地说道:「偶的儿子都在日本工作,两个媳妇那时也都快生产了,偶想过去帮她们,可是日本物价又那么贵,偶一个老太婆没有什么收入,所以才会把租给罗先生的房子又租给妳,偶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偶知道像妳这么好心的小姐一定会体谅我的啦。」她说着说着,老眼几乎落泪。
「我猜千渝的租金也让妳在很昂贵的日本花完了。」罗汛淡淡地说。
「那个……」老妇人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你也知道,偶媳妇生完小孩后要坐月子,坐月子要用到很多补品,偶儿子的薪水又要付其它的开销……一
沈千渝打从心底为她难过,当初上当时的愤慨早就消逝无踪。
「罗汛……」她于心不忍地轻推了他一下。「我看我们就别跟陈太太计较那些了,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反正我们又没损失什么。」
他暗自叹了口气,不确定自己该高兴还是生气。他的小古板永远是全天底下最好骗,心最软的人,无论上当几次都不可能学乖。
「你们这对金童玉女什么时候要结婚啊?」陈太太把握住机会转移话题。
沈千渝又红了脸,罗汛则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