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贼(寄秋)






    一旁的汪恩婕、徐梦生皆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完全赞同她的未竟之语。

    「你们这些讨厌的老鼠,专咬自家人的墙角,我的魔掌快不过『蝴蝶』的双翼……」他还没那么过份。

    「百里--」隔墙有耳。

    傅青萝的眼睛一瞟,正想喊冤的罗百里蓦然住口。

    「『蝴蝶』的身份不宜外泄,你们想办法弄个人来鱼目混珠吧!」免得太闲老是斗嘴。

    「我们想办法?!」那她干什么?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兜风,我下楼散散心。」当是替「蝴蝶」跑跑腿。

    「妳再过份一点没关系,我们绝对不会怪妳玩忽职守的。」

    今天的气候确实不错,风大浪高。只不过一双双玻С难郾鹊痘估急概懦龅渡浇:H盟场?br />
    「那各位辛苦了,我会记得买点心回来的。」好平平他们的不满。

    很无赖的行为,傅青萝手一摆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当没瞧见一张张难看至极的睑,马尾甩呀甩的十分愉快,不复刚才的严肃。

    一出总务课的大门,她又是笑容满面的邻家女孩,单纯开朗有点小心机,活泼热情热爱生命,像朵向阳的美丽花儿,随时迎接风雨的挑战。

    「还看,人都走远了,你望眼欲穿也盼不到她的回头。」他要再万年老龟不把心底的话说出口,心爱的人儿结婚时他肯定当伴郎。

    欲哭无泪呀!

    徐梦生含笑地摇摇头,眼底有着迷恋的深情。「最美丽的爱是放在心里,我知道她不属于我。」

    他爱她用自己的方式,不造成她的负担。

    「真受不了你,我这辈子最怕你这种笨得要死的痴情汉,爱火如炽却拚命洗冷水澡降温。」这点他从不委屈自己,适时的情欲宣泄才是健康的人生观。

    罗百里是标准的享乐主义者,今朝有酒今朝醉,异于常人的性向让他在同志圈大受欢迎,虽不至于夜夜笙歌但也相去不远,三天两头老换身边的伴侣。

    不过显赫的家世让他无法坦诚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一日拖过一日地伪装自己,加入黑道组织成为家族中叛逃的黑羊。

    世人对同性恋的歧视比原子弹爆炸还要严重,总认为他们有病,极力矫正其错误的心态,不给他们爱人与被爱的机会。

    「别谈我了,你们心里可有好的『蝴蝶』人选?」把焦点模糊掉才能确定「蝴蝶」的安危。

    蝴蝶--

    大家的心底浮起一个人名,一只缺席的花蝴蝶,拿她来补位再适当不过了,反正她未举手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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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蒲,你在这里做什么,专程来找我吗?」

    朗朗晴空,青色上天,才刚踏出「云端大楼」的傅青萝玻鹧垩鐾炜眨蛩闳萌饲3鏊淖肮暮炷Ч砘担贸┛斓赜叻缇核僖环?br />
    谁知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伸懒腰而举高的双手停了一秒,随即轻轻地放开。

    「云端」成立至今已有六年整,她也在此「工作」了相当时日,她的家人很少到上班的地方找她,甚至也不曾打过电话给她。

    所以乍见其弟的身影傅青萝很意外,满脸不解地走向站在消防栓旁的踯躅男孩,以为他遇上难解的问题需要她提供意见。

    可是在看见他身后的男人时,她明亮的双眸闪了闪,笑容倏地变淡,清明的眼中多了一丝评估和审视,目光深幽。

    「没有啦!路过而已,我正在查一件大案子,没时间和妳多聊。」傅青蒲行色匆匆地想先走一步,有些不安地瞟了马路一眼。

    「等等,什么叫没有时间多聊?你没有看过那则再忙也要跟你喝杯咖啡的广告吗?」伸手一捞,傅青萝不让弟弟轻易从眼前溜走。

    「哎呀!妳别拉我衣领,很难看耶!」多少也给他留点面子。

    「再难看也不会有我整整三天没见你一面难看,你知不知道我会想你?」而且她担心他在外的行动会不会遭逢意外。

    虽然她已对外放话不许道上兄弟伤他一分一毫,且以「蝴蝶」的名义禁止他们在他的辖区内犯下重大刑案,以免流弹误伤到他。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不管她再怎么小心翼翼以防万一,他身上还是留下不少英勇的战绩,在追捕罪犯的过程中招来大大小小的伤口。

    说不心疼是骗人的,但这是他坚持要走的路,身为大姊的她除了支持外没有二话,因为他选择当警察的理由,是为了保护像父亲一样深受恶徒凌辱的人,不愿同样的憾事发生在其它人身上。

    「我不是故意不见妳,而是每次都刚好错过了,妳别当我是小孩子老揉我的头。」他个头都比她高了。

    「怎么?揉揉都不成呀!你不给我揉是不是交了新的女朋友?」上一个分了将近半年,也该是有动静的时候。

    傅青萝看着高她一个头的弟弟,举止照样亲昵地揉乱他的发,丝毫不在乎外人异样的眼光。

    她太容易操心自己的家人,总觉得给他们的还不够多,需要她努力再努力,确保他们一生无虑,否则她永远也无法安心。

    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语气和行为有多暧昧,让人很自然地将姊弟俩联想成一对情侣,打情骂俏增进感情浓度。

    「我才不会背着妳乱交女朋友,我是有原则的人。」只要家人不同意的对象他就不会与之交往,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乖,有赏,给你一个南台湾热情的吻。」她笑着往他脸上一凑,啵的一声。

    脸色微窘的傅青蒲又闪又躲地直嚷着要她别玩了,脸颊泛红显得十分害羞。「别吐口水啦!很恶。」

    「是口水恶还是我恶?你最好说服我不要敲你脑袋,你晓得我相当推崇暴力美学。」傅青萝抡起拳头在他鼻前晃动。

    他赶紧求饶地高举双臂。「我最恶好不好,妳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还开小差,不怕被人活逮吗?」

    傅青蒲真是怕了她,老是怪动作一堆,害他没脸见人。

    平常在家里玩摔角还无所谓,反正见不得人的丑态没人瞧见,她爱捏爱搓都是友爱的表现,他也由着她胡搞,谁叫她是他最爱的姊姊。

    可是在大街上这种举动就有点丢脸了,人家会当他长不大、幼稚、不成熟,少了警察应有的庄重。

    「不怕,不怕,我有护身符保身,假传圣旨说是『蝴蝶』派我出公差。」她说得不着痕迹,透露一小窗,引光入内一探究竟。

    「『蝴蝶』?!」

    姊姊口中的蝴蝶是他要的那个「蝴蝶」吗?

    「小声点,想把我的耳膜震破呀!你这毛躁的个性几时改得了?」大鱼不入港,光网些小鱼有什么用。

    「我……」

    过于惊讶的傅青蒲口拙得不知该如何消化这爆炸性的话题,他晓得南台湾有个深具传奇性的人物,把持高雄一带的黑帮势力,他一心想找出其犯罪证据绳之以法,避免更多的无辜者受害。

    可是没想到那只「蝴蝶」就藏身在高雄最繁荣的市中心,与他们警局相隔不到五个路口,十分钟的脚程便能见到的高耸楼层里。

    难道真被远来的枭说中,大楼的建筑结构偏向蝴蝶的形状,主因是有只蝶后栖息于此的缘故。

    「冒昧地请问一下,『蝴蝶』是一位年约二十五到三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性吗?」杜玉坎在此时插了话。

    「你是……」

    「我是一位对蝴蝶有收集癖的狂热份子,不管是人或物都有兴趣瞧上一瞧。」尤其是具有强大破坏力的「蝴蝶」。

    佯装无知的傅青萝眨动美丽长睫一笑。「茂林地区有座美如世外桃源的紫蝶幽谷,里头的蝴蝶成千上万有如一幅生动的图画,有空你可以去走走看看。」

    不论是人或是物,蝴蝶是不让人收藏的,牠们喜欢自由自在。

    「可是眼前就有一只彩蝶飞舞,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一时片刻紫蝶幽谷的蝴蝶还不会消失,妳说是吧!」他要捕捉的是充满智慧和灵性的「蝴蝶」。

    心口微之一震,她的眼神变得迷蒙。「蝴蝶在郊区较多,都市里很少看得见,你会不会眼花了?」

    「我指的是这幢大楼里的『蝴蝶』,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杜玉坎试探地问道。

    「喔!她呀!那就困难了,蝴蝶拍翅你就只能感受到那阵风而已,搞得人晕头转向地分不清东南西北。」想由她嘴里套话,真是太瞧得起她了。

    傅青萝笑得比南台湾的太阳还灿烂,珍珠白的肌肤扬散着阳光色泽,一看就知她是热爱户外运动的健康女郎,丝毫找不出一丝颓废气息。

    如果说她是南台湾的太阳一点也不为过,骤然绽放的笑颜有如万丈光芒,刺目得令人为之迷眩,几乎张不开眼。

    「姊,你们公司真有一个女孩叫『蝴蝶』?!」

 第三章

    「姊?!」

    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眼玻Я艘幌碌亩庞窨参戳髀栋胨壳樾鳎嫒萜胶臀雌鸩ɡ降卮蛄垦矍暗呐ⅲ奈馔饬饺说墓叵稻故堑ゴ恐链恕?br />
    他犯了全天下人都会犯的错,那就是先人为主的第一印象,单凭其中的互动行为而下判断,未曾想过其它的可能性。

    以外貌来说,她并非美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更非艳丽型的美女,清清淡淡的像路边的野花野草,怡然自得不受尘嚣打扰。

    可是那纯白的颜色却挑起视觉上的执着,在月光的照耀下绽放出五彩光亮,紧紧扣住张开的瞳孔。

    也许是职业使然,他总觉得看似简单的图其实不简单,在几何图形中它可以变化万千,图中有图地牵出无数个小圈圈。

    而图是没有线头,一笔到底连成无隙空间,进不去也出不来,自成一个世界。

    「她是我姊有什么关系吗?你不会说她是『蝴蝶』吧!」傅青蒲明显地言语挑衅,胸一挺与他平视。

    「或许是,或许不是,人人有嫌疑,个个是疑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们一点都不像。」末了一句才是重点,笑里藏刀地往他心窝里一捅。

    「你管我们像不像,我们的家务事用不着向你报备。」他存心找碴不成?

    「你们的确是亲姊弟吗?你看来像是被领养的小孩。」他过于愤世嫉俗,不相信人性。

    闻言,傅青蒲眼睛为之喷火,偏见使他凡事都看不顺眼。「警方的档案资料任你翻,有本事你就找出我的『亲生』父母来。」

    敢说他是领养的,姊弟情深不行吗?要是看过他父亲的长相,没人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自己完全是父亲年轻时的翻版。

    「呵,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欠缺磨练。」杜玉坎轻声笑着,怀疑他以往破的案子是否有人暗助一臂之力。

    一个不出三句话便被激得如滚水直冒的人,怎么可能会冷静的加以思考与分析,他的实务经验还未成熟到能独当一面。

    杜玉坎若有所思的眼瞟向以黑为基色的大楼,视线一低落在正打量着他的女子身上,意外的捕捉到她来不及收起的冷慧。

    她是无辜的吗?

    身为警务人员的直觉让他在心中打了个问号,在「云端」工作的员工十之八九都有问题,它是黑帮的大本营。

    「我沉不住气又怎样?我就不信外来的和尚特别会念经,能在期限内侦破三个月内发生的九条命案。」否则就等着受他嘲笑。

    年少气盛是他的致命伤,一个毕业不到一年的菜鸟警官能在短时间内升上分队长的职位,说他运气好就太牵强了,没有实力是爬不高的。

    可是由他接手的刑案看来,似乎都破得有点离奇,不是嫌犯刚好出现在他巡逻的路线上,便是胡涂贼撞上电线杆,不费吹灰之力的手到擒来。

    「小学弟,你还在记恨学校里那件事吗?你该晓得与我无关。」他不过回学校上一堂示范教学,教教他们徒手夺刀的技巧。

    面上一恼的傅青蒲恶狠狠地低吼,「谁还会记住那种事,我的气量没那么小。」

    事实上他确实仍挂怀至今,无法释怀地在心里打了个死结,见他如见死敌的怀恨在心,所以对他始终没好脸色。

    「原来你已经忘记了呀!年轻人就是不定性。」杜玉坎遗憾地摇摇头,表情甚为可惜。

    「你说什么,故意在我伤口上撒盐巴吗?」傅青蒲气愤地冲上前想与他扭打,不甘心遭人耻笑。

    殊知双手尚未碰到人家的身体,便被一个扭身反手一扣,游龙出海折臂顺拉,顺着横冲直撞的力道轻轻一滑,轻易地化解了他蛮牛似的攻势。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快得令人眼花撩乱,像是一阵微风拂过胸前,还来不及感受它的柔软即已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