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办家家酒吗_红杏
不能怪她,一路上他不理她,她已经够气的了,而他居然还想让她露宿郊外,她是真的快发火了。
「等等,」他却停住,坐在马背上瞪着她,「有些话我得先跟你说清楚,除非我们能取得共识,否则,我无法继续与你同行。」
换句话说,就算有师命,他也要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益,他又不是她的保母,为何要受她的气!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非把他的行事原则告诉她不可。
如果她不肯依他的游戏规则走,那他俩就一拍两散,他才懒得照顾她呢!
他会先将她送回来时路,再自行去完成师父交付给他的任务。
看着天色愈来愈暗,听着野兽的呜叫声!她不禁害怕得直发抖,「可不可以……等到了山洞再说?」
「不能。」他一口拒绝。
他干嘛这么喜欢说教啊?妹妹无奈的说:「那你快说,我真的好累……」又好怕呢!
「第一,没人能教我听他的话,不论是男是女。」他绝不想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指挥。
哪是啊!她明明可以对他颐指气使的,他怎么可以赖皮?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自怀里掏出玉佩,可是,她怎么能这么没用,才第一天就亮出王牌?
那未来她还混什么?
咬咬牙,她忍耐的退让一步说:「好、好吧!」
气死人了,那她这一路上还怎么玩呢?
慕容暹全然不知她的心情起伏,「第二,只有别人听我的,我说东,你就不准往西。」他才不想当个傀儡呢!
啊——她不要啦!
「可不可以不……」她想抗议。
但说出口的话却被他截断,「如果你想在这里与我分道扬镳,就可以说不。」
他威胁她。
哪有这样的?
妹妹气得不得了,可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委屈的回了一声,「好——好……吧!」
看她这么识相.他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那就走吧!」
他开心的顺手掷起她的马的缰绳,带着她一起往石窟前进。
※※※
「好黑喔——」完了!她怕黑。
才下马,看见石窟内乌漆抹黑的,她赶紧将颤抖的娇躯贴近他,「要不要……回头去前面看、看到的那……间客栈啊?」
她说话时,连牙齿都在打颤。
慕容暹不着痕迹的稍微推开她,与她保持距离,「开玩笑,就算你能走,我也走不动了。」
他昨晚被她害得根本没睡好,现在已累坏了。
「你自己待在这里,我去找点吃的。」他正想离开,可一个软软的小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投入他的怀中。
「不——」她的身子在抖、声音在抖,「我……我不敢一、一个……个人……」
感受到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剧烈的颤抖,他那颗冷硬的心竟莫名的产生一股柔软的感觉——
他竟想抚慰她,教她不要怕!
这……他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再次推开她,他皱紧眉宇!「你只要乖乖坐着等我就行。」他得去找点水和吃的。
「不要——」她几乎要哭了,「我真的不饿也不渴啦!」
天哪!可他又饿又渴,他不能再忍了耶!
「求求你……」她第一次摆出低姿态,还用颤抖的小手圈紧他的粗腰,「别让我一个人……」
她在说什么?怎么听在他的耳里,竟让他莫名的胡思乱想起来?
不行,他一定得离她远一点,她让他的人和心都变得怪怪的。
可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出连他自己都讶异不已的话语,「你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妈啊!他……这是在安慰人吗?
可他这辈子从未安慰过任何人呢!
怎么了?他到底是中了邪!还是被人下了蛊,怎么会说出这种恶心巴啦的话啊?
「我是真的好怕黑……」她喃喃的低语,小手将他抓得好紧,「所以,我会一躺上床就马上睡着,那样我就不怕了。」
而通常,当她要安眠时,房内放在桌上的烛火她从不会吹熄的。
可这里教他去哪找床啊?
「你——忍着点。」早知如此,他就不会故意错过先前的客栈了,唉!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弄得他自己现下又饥又渴,怀中还有软玉温香在抱,让他的身体也产生一种奇异的不舒服感觉。
「我、我……」她靠着他许久,终于嗫嚅的问:「我可不可以……靠着你睡?」
她真的好困,眼睛都快睁不开,但没得到他的承诺,她又不放心。
「你现在不就是靠着我吗?」他有点无奈的说。
「那……你要答应我,就算我睡着……你也不能偷偷离开……」不然,她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石窟内,就会不得安眠的。
那他不就得挨饿一整晚!
这怎么可以!他都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大声抗议了,但他的声音却像是有自主意识般说道:「呃——没问题,你放心,我绝不离开。」
闭嘴、闭嘴,那不是他的本意啊!
可那嗓音真的是他的,他真的说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语。
他……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啊——那我就放心了。」她吐气如兰的说:「我要睡了。」
看到她居然真的睡着了,嗅闻到她那处子的芳香气息,他的心一时全乱了,他曾经被师父带去开过荤,知道与女人在一起的滋味是什么,只是,那次的经验他并不留恋。
记得师父还曾经以为他的身心有毛病呢!
可现在,他只不过闻到她的女性气息,他的心竟像是脱缰的野马、狂奔的小鹿,似乎想从他的胸腔中一跃而出似的。
他的身体也莫名的起了变化,彷佛想……试着做他那唯一一次的经验……
不——他讨厌女人啊!
他借着微微的月光,仔细审视她的小脸,发现她长得还真是很可爱,细细的秀眉下是一双闪亮有神的眼睛,只是,现在她紧闭着,让他看不见她眼中的神采,小小的鼻头微翘,好像有点骄傲似的;她那红滟滟的樱唇菱角分明,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但她的稚气却全都写在她的小脸上,她那犹带婴儿肥的小胖脸上净是孩子气,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对啦!
他突然释怀了。
虽然她有女人的身躯,却是还没长大的黄毛丫头,所以,他才会变得怪怪的。
因为,她根本不是女人,而是个孩子嘛!
所以,他才会好心的留下来陪她,还让自己饿肚子,这……因为她还不是女人,所以他没那么讨厌她,一定是这样。
可他没想到另一个矛盾点他的身体会对一个孩子起反应吗?
但他决定什么都不想,只是将紧靠着他的她搂得更紧,陪着她度过这漫漫长夜。
唉——今夜他又不得好眠了。
第五章:
芳草绕芽,梨花未雨
春魂已作天涯絮
晶帘宛转为谁垂,金衣飞上樱桃树
故国茫茫,扁舟何许
夕阳一片江流去
碧云犹叠旧河山,月痕休到深深处
——徐灿
踏莎行
「喂!快点起来啦——」
好吵!怎么一大早就那么吵?不知道他连着两日都没睡好吗?
慕容暹被一阵阵嘈杂的叫喊声吵得头都痛了,而他因靠在石壁上假寐,背脊都在发疼,现在又听到吵死人不偿命的噪音,火气便很自然的冒上来。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他控制不住的暴喝一声。
立时,那噪音停止了,他又继续闭目养神,但心中却莫名的浮起一种不安的感受,那感觉彷如漩涡般,不断在他心底扩大、再扩大……
他倏地被那奇怪的感觉吓醒,才一睁开眼,赫然惊觉,他怀中的那个小人儿已不见踪影?!
「妹妹……」他急切的叫唤她。
倏地一道人影飞奔进来,「干嘛啦?」
是她!
慕容暹怔怔的望着神清气爽的她,她今天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完全没有昨晚那惊恐的模样。
看来,她是真的怕黑。
嗯——昨晚她好像还说了一堆她害怕的事情,有空他倒是可以试试看。
「你干嘛乱跑?」为了不想让她知道他也会关心她,他故意口气不佳的问。
「我哪有啊?」她无辜的说:「我一醒来就开始叫你,可你却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你还会生气,我只好跑到外面去晒太阳罗!」
可恶!居然把他形容得那么恶劣。
她也不想想看,他为了她,已经两夜不得安眠,唉!看来她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算了!他懒得理她。
「没有我在,你别随便单独行动,外面的人事物你都不了解,万一碰到危险,休想我会救你。」他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她哪需要他救啊?
妹妹睁大眼,一副他在说笑话的模样,连小嘴都忍不住张得大大的,露出白闪闪的小贝齿。
他知道她那副德行代表什么意思,她是在嫌他不自量力,认为他的武学不如她,但他心知肚明,他之所以两次败给她,是因为他被她乱无章法的架式吓得失了神。
不过,他心知就算他说破嘴,她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他并不打算浪费唇舌,只是没好气的告诉她,「闭嘴,小心虫子飞进去。」
可是!妹妹却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你忘了我比你强的事吗?」
他没回嘴,但心中有个念头在酝酿。
他非得找件事让她服他、信他,甚至是怕他都好,他不能再让她老在他面前自以为是,毕竟,路途还很长,如果净让她踩在他的头上,那他不是会很没面子吗?
一这么想,他看她的目光就变了。
妹妹看他一直盯着她瞧!以为自己脸上沾到什么,赶忙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脸,「怎样?我脸上有东西吗?」
瞧她乱摸乱摸,小手触过她的挺鼻、嫩唇,他的身体竟起了一阵奇怪的波动,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没!」他简短的说完,撇过头不再看她,免得管不住自己的心。
但她却倏地冲到他面前,「喂——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粘在我脸上?你快点帮人家弄掉。」
她的口气里带着十足的命令意味。
不能怪她,昨天他交代过她要听他的话,她下意识的并不打算听从,所以,就假装有听没有到。
慕容暹不满的皱起眉,她还真是讲不听啊!
他不是再三重申,她只能听他的吗?怎么现在居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不行!他非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不可。
几乎是无意识的,他一把将她扯到他身前,嗓音喑哑的说:「是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耶——他果然会听她的。
妹妹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直点头说:「快点、快点。」
看到在他面前放大的小脸,嗅间她口中传来的如兰香气,触摸着她纤细的腰肢……慕容暹一时控制不住,直接俯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啊——是她的嘴唇上沾到什么了吗?不然,他为何碰她的唇?
唔!好、好甜美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再多尝一下下。
慕容暹原本只打算用力的吻她一下,吓吓她,让她不敢再胡乱对他发号施令,但才碰到她的香唇,他的心底倏地升起一种奇妙的感受,还在瞬间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的细胞都情不自禁的在呐喊!哦——好好的感觉。
所以,他控制不住的吻住她,还想探舌进入她的小嘴内,汲取她口中的芳津。
他想干嘛?
他只要替她把她唇上的脏东西拍掉就好,干嘛用舌头一直抵着她,那软软的、湿湿的感觉好奇怪喔!
「喂——」她试着推开他。
可她一张开檀口,他的舌便如灵蛇般的闯入她的口中,如入无人之地似的任意探索,害她心中的小鹿乱撞起来。
他究竟想对她怎样啊?
怎么……他现在对她做的事……好像她曾偷看过她爹对她娘做过的事呢?
吓!这样是不对的。
她的脑中轰然作响,对啊!他是在偷亲她耶!
她立刻使尽全力的将他推开,气急败坏的想质问他,但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却变得微弱,「你……你想、想干、干嘛啊?」
奇怪!她应该义正辞严的骂他才对,怎么会把话说得这么无力?
慕容暹因陶醉在这个甜美的吻中,一时不注意,被她推了开,而他的神志也在此时突然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