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风–谁是谁的幸福(原名:幸福是什





貌汀?br />   回到家,邑枫看见她,脸上明显有以往不曾有的欣喜,他拉着静雅的手说,静雅,以后让我去接你吧!她看着他,笑了。
  一切的一切都变化的太快,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让她措手不及。
  晚上睡觉,邑枫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好似要把她拴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睡梦中,他恐慌的喊着,“不要!”
  她伸手紧紧搂住他。邑枫,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个温暖周末的午后,晓佳满脸幸福的跑过来告诉他们,她怀孕了。伟明站在她身旁体贴的搀扶着她依旧苗条的身子,紧张之心,溢于情表。
  一个新生命即将来到他们的生活中,这是件喜庆的事。静雅激动的拉着晓佳在沙发坐下,好像那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说,太好了,我要做孩子的干妈!晓佳笑着点头,单纯的笑容里,充满了期待,还有满满的幸福,这笑容深深的印在静雅的脑海里。
  她没切身体会过母亲这个角色,所以她不知道母亲这个角色对女人来说到底意义有多重,但是从小王,还有晓佳做妈妈后激动的言行里她可以感觉的出,这对女人来说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拉着晓佳关心的询问着,还不时的问她关于怀孕后的一些身理反应。即使晓佳不是她接触的第一个孕妇,但是她仍然对怀孕充满了好奇。孕育一个生命对女人来说是一生中必经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事。
  静雅所有的表情都没逃过邑枫的眼,他明白静雅心中渴望的是什么,可是他却如此无力。
  过年那次,爸爸在书房慎重其事的对他说,“今生,你只能娶思如,无论你带什么样的女孩子回来,我们都不会接受!”他怒吼,“为什么?”爸爸义正言辞的说,“因为你该为你所做的事负责!”他反驳,“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你难道就没有放过错吗?”“放肆!”爸爸重重的把墨砚摔在地上,那是他最珍爱的墨砚。“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要是你连这点责任感都没有,你就不是我儿子!”“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放过我?”他满脸无助和痛苦。“不是我们不放过你,而是罪恶不放过我们。”
  他不过犯了一个少年不小心犯的小小错误而已,为什么他们就一直纠缠着他。七年了,他整整逃了七年,他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大家都会淡忘那件事,却没想到,除了他在渐渐的淡忘,其他人都深深的记着,像被烙印印在脑海里一样。
  把他们送走后,他愧疚的对静雅说,“对不起,静雅!”
  他最近经常和她说对不起,原来他欠她那么多。她心情好,开着玩笑,“如果对不起可以当钱花,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富有。”
  
  生活总是让人始料不及,她本已渐渐开始习惯这种平静的生活,可是平静的生活却不待见她。
  同样一件事,此时她不知道自己该是欢喜还是担忧?
  予函的怀孕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在她脑门上,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当她反应过来时,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几天前她对着一个新生命,满怀激动,喜悦之情溢于情表,那是出自内心真切的祝福和欢迎。现在她同样面对着一个新生命,她最最亲密友人的孩子,她却不知所措。这不是一个惊喜,这是一个惊愕。
  那个她曾称赞扬过的陌生男人竟然就是予函神秘的男人。她早该猜到,予函这次有问题,只是没想到的是,她竟做了传说中的第三者。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聪明、精明的予函也会走这条傻路。
  那次她无意间的提起,她故意的闪躲,其实一切早有端倪,只是她没发现。
  她不解的问,“为什么?”
  她却很平静的说,“你就当我是个坏女人。”
  她总是比她冷静,比她沉着,比她有主见。
  “予函,把他打掉吧!”说出这句话时,她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
  “不,我要生下他。”予函语气坚定不容反悔。
  “为什么?你该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
  “我想拥有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仅此而已。”她的眼神充满了孤寂许久后的希望。
  “你可以找个爱你的人,然后结婚生子,不一定要现在。”
  “不,静雅,你看不起我也好,鄙视我也好,或者不认我这个朋友也好,我都决定生下他。因为,我累了,真的,这些年周旋于男人中间,我早已看透,对于爱情我早已不奢望,对于婚姻我也已不信任。他的再次出现或许是上天安排的吧,我们此生注定有缘无份,这孩子就当是上天可怜我,赐予我的吧。”
  予函的眼里充满了落寞和孤寂,她以为她活的很开心,原来她一直都在装坚强。
  我们谁又看的透谁的内心呢?也许每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是满身疮孔。现在她才懂,成人的世界里到处是忧伤。
  
  街头不知哪家商店音响里,一个如精灵般的女声,在轻吟低唱,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总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那一年让一生改变
  那声音虚无缥缈,却句句扣人心弦。
  予函说,大一那年,夕阳映照下的礼堂前,一个长相俊朗,斯文秀气的男生温和的对她说,“你好!我叫苏谦,苏东坡的苏,谦虚的谦,很高兴认识你!”
  她扑哧一笑,“苏谦?书签!你妈怎么给你取怎么怪的名字。”
  他依旧温和的笑着,“我倒觉得我妈把我名字取的挺好的,可以让蔡大美女同学一耳就记住了。下次,蔡大美女同学看到我时,只要想起书签,就能想起我是谁了。”
  在夕阳的映照下,他们全身笼罩着光环,美的不太现实。那个笑容像一缕温暖的春风,吹过她寒冷的内心,吹走了笼罩着她很久的阴寒,让她如遇冬日午后的阳光般,一点点的温暖起来。
  爱情很多时候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矣让人沦陷。
  他们相识在夕阳的美景下,爱情再美,那也是终点前的余辉。
  大四毕业,他进了金利集团,不久后,他说,“予函我们分手吧!”她不是个婆妈的人,既然爱情已走到尽头那大家就好聚好散,她说,“好!”
  后来她在商场上经常听到他的名字,只是后面总会加个惯称——金利集团老总的女婿。她听闻后只含笑不语,谁都有选择自己幸福和未来的权利,她不怪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很少再想起他,却没想到两人会在仙湖居再次邂逅,也许这就叫做缘分。就像静雅说的,也许他们缘分未尽,所以老天又安排他们相遇。她明知道前面是一个火坑,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这也许就是她此生的宿命!
  那个内心骚动的年纪,那个爱情萌芽开花的岁月,我们抵不住爱情的诱惑,如飞蛾扑火,明知道前面可能就是死亡,却还是义无反顾,只为赚取那短暂的温暖。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日子,她的爱情依旧还没解冻。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似乎都有意的逃避着彼此,躲避着那种让人不安的寂静。
  予函怀孕后,静雅就经常往她那跑,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为了陪予函还是为了躲避那让人压抑的环境。静雅往外跑多了后,邑枫索性也经常在公司加班。两人碰头的时间越来越少,回去后,不是她睡了就是他睡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睡觉习惯握着她的手。也只有在黑夜原有的寂静中,他们才能感觉彼此的心从未分开过。
  予函看出了静雅的不开心,她说,“静雅,要是不开心就分了吧。”她摇头,“这是老天在考验我们,我要坚持!”
  现在只是有道沟横在他们面情,等他们跨过去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予函的心情并没她想像的那么糟糕,她一心一意的把心思放在孩子上,按时去医院检查,去参加各种孕妇锻炼,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孩子的降临,那个男人她没再提起过。看到予函这样,她很安心。
  奶奶病重的消息再次如一个响雷打中了她,这次不是震惊而是恐慌。她告了假急匆匆的往住处赶,中途给邑枫拨了几通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火冒三丈。进门的那刻,电话响起,她忍住火气慌张的说,“邑枫,我奶奶生病了,很严重,你快请假和我回家一趟吧。”电话那头邑枫犹豫,半响他说,“静雅,要不你先回去我过两天再过去好吗?明天我要去S市参加一个大赛。”她终于爆发,“寒邑枫,你心里为什么永远都是工作工作!你少参加一个大赛你会死吗?”他沉默,这种时候她实在懒的和他吵,愤怒的丢下一句话,“工作工作,你和工作谈恋爱去吧!”然后啪的挂断了电话。
  她冲进房间胡乱的往行李袋里塞东西。电话再次响起,她以为是邑枫,接起电话就是一阵怒吼,“你还打来干嘛,你去和你的工作谈恋爱去啊!”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张云毅浑厚的声音。
  静雅擦着眼泪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张大哥,刚没看号码。”
  她忘了尴尬是什么,止不住哭声。
  “出什么事拉?”
  她摇头啜泣,却忘了他根本看不到。
  “你现在在哪,我马过去!”
  “不,不用了,我现在马上要回家,谢谢你关心张大哥。”
  “告诉我你在哪!”话里带着命令的口气。
  十分钟后,他的车停在她的楼下。
  然后是漫长的车程,两个多小时,对此刻的她来说真的很漫长。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她打开车门直冲奶奶的病房。沿途不小心撞到了几个人,她回头连声说着“对不起!”在医院里,大家好似见惯了这种事情,没人太在意。
  病房里,站着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奶奶戴着氧气罩,手指上夹满了仪器的夹子,虚弱的躺再病床上,整个病房很安静,只听见仪器里发出的“嘀、嘀”声。
  她走上前,看着昏迷中的奶奶,惶恐的落泪。她害怕那种死亡的离别,揪断人心一样的痛。
  “爸,奶奶怎么样?”她颤抖的问出一句话,她害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爸爸示意她出去说。
  病房门口,张云毅焦虑的皱着眉坐在椅子上,赵父一出病房门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张云毅好奇的问,“这位是?”
  张云毅闻声抬起头。
  “爸,他是我一个朋友,今天送我回来的。”
  “噢…”赵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谢谢你,年青人。”
  “爸,你快告诉我,奶奶的情况怎么样?”
  赵父摇摇头叹了口气,“唉!看来奶奶这次恐怕会…”
  她的担心果然要成真了,可是她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摇着头说,“ 不会的爸爸,奶奶她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云毅搂住情绪有点失控的静雅。
  “医生说奶奶这次身上很多病都并发了,现在情况很危险,能熬过去的几率不大。”父亲话里虽也带着悲伤,但毕竟人到中年,对生死离别看的比较淡。
  她踉跄的退了一下,她不能接受奶奶就要离开她的现实,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可以说要离别就要离别。
  妈妈步出病房,看着静雅说,“生死乃人生常事,你要学会面对,何况你奶奶年事已高,这也是迟早的事。”
  以前她从未发觉自己在慢慢长大的同时,身边的长辈也正在一点点慢慢的老去,她一直活在自己童话般的世界里,觉得这些亲人会随自己一直生活下去,现在她才发现,他们有天是会早于自己离去。
  这就是生活吗,不断的生死离别,不断的悲欢离合,无论我们愿与不愿,我们必须要抬头面对它,然后在这些经历中慢慢成长起来然后再慢慢老去,生命一代又一代的轮回着。
  那么爱情在生命里又占有多少成份?
  一干人在病房里静静的待着,谁都没说话,仪器里的数字上下波动着,揪动着每个人的心。晚上不能太多人留着陪夜,姑姑把他们劝了回去,说,晚上她留着就行。
  回到家,她才想起张云毅晚上住宿的问题。妈妈说,家里客房收拾下,在家将就一晚好了,张云毅说,自己住酒店就行,赵爸赵妈盛情相留,最后,张云毅还是在静雅家住下。
  那晚,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都早早的回房睡了觉。
  第二天一大早,姑姑就打电话报喜,说奶奶醒了,一干人饭也没吃,草草洗漱了下就往医院跑。
  静雅冲进病房,握住奶奶夹满仪器夹子的手,泪水忍不住就往外流,奶奶虚弱的笑着望着她。
  “奶奶…”声音里带着颤抖。
  奶奶笑着点点头。
  “奶奶,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还要看我结婚,您还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