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花儿 2
苋峄厝グ齑侵笆中阆劝参课遥盐液逍α恕!?br /> 祖海笑道:“宝贝,别人又都不是你的亲人,你有用时候用你一把,别的时候当然都得防着你,你难道没提防着别人?怎么人家防你就不对了,你防人家就没事了?想开一点,或者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想都不要去想,虽然我很希望你和我一起做事,但你如果在MS做得最高兴,还是回去MS吧。我不信他们会不挽留你,如果他们挽留,你就顺势下梯吧,别争那口闲气了。今天再哭一会儿,明天跟我去公司,帮我开始锦华园二期的策划,拿套通盘的宣传方案出来,怎么样?别闲着,闲着会胡思乱想。”
荷沅听着祖海的话都是道理,但就是气不顺,白了他一眼,竟然见他笑眯眯的,生气了,一头顶过去,非把祖海顶得躺到床上才罢修。祖海又抱着她亲了会儿,荷沅干脆摘下隐形眼镜,换上玻璃镜片,跟祖海出门上班。
晚上下班一起在外面吃了饭回来,先洗澡了免得汗臭熏人,这才一起去找柴碧玉。没想到她早就休息。青婆说,今天来了一天的领导,早上一批,下午又是一批。两人出来,祖海道:“估计柴外婆一整天都得撑着说话了,她太好强,太要面子。都生病时候了,谁不知道她弱啊,躺着有什么不对的。”
荷沅点头:“我以前对柴外婆向往得不行,现在才知道背后辛酸。端着做人太累了,我旁观着都替她捏把汗。祖海,我们反正赖地上做人了,我不高兴了就哭给你看,你可也别端着。”
祖海笑了一声,道:“我不一样,我才怕你会学她。柴外婆起点太高,什么十里红妆出嫁,做本市首富当家太太,解放后也没怎么工作,一直在政协什么的里面有个位置。你以为她的钱都去了哪里?都寄出去让亲戚给她带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充场面了。我看她维持得太辛苦了。我有什么,本来就是农民,做小生意出生,人长得又不好看,现在能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抢到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做老婆,人家骂我暴发户也好,骂我没文化也好,我都不会当作一回事。只是荷沅,你千万别学柴外婆,我看你有时候太要面子了,这回辞职就是,其实脸皮厚一厚不就过去了?”
荷沅正好倒水喝,听到祖海说到最后,心一急,冷水全倒到手上,扑上去不依地全揩到祖海衣服上去,“人家都已经不想了,你还跟我提。反正我都已经说出辞职了,还哪里好意思再说回去?他们又不会三顾茅庐地挽留我,这事就到此结束了。你也不许再提。祖海,你不许胡说你是什么暴发户小生意人,你在我眼里是最能干的。今天我冷眼看着你办公,那么多的事你举重若轻,而且不再像以前一样对着下属呼来喝去,真正已经有大将风度了呢。什么时候我也有你这样的镇定自若就好了。可是我一生气就会脑袋发热,就会激动,一点控制不住。”
祖海笑道:“荷沅……”话还没说出口,嘴巴已经被飞来一掌捂住,荷沅俏目圆瞪:“重新叫我,你忘了中午你怎么称呼我的?我要你像中午一样地叫我。”祖海发愣,中午怎么叫她了?但见荷沅瞪着眼睛,嘴角却笑得跟一只猫一样,不由心神荡漾,搂住荷沅唤了声“宝贝”,这才恍悟,中午可不也是叫了声“宝贝”吗?忍不住大笑出声,两人笑成一团。祖海心说,这家伙,在他面前要怎么无赖就怎么无赖。倒是不担心了她学柴外婆了,柴外婆即使在家,也不能冲着青婆撒娇。
祖海从善如流:“宝贝,你已经很不错了,那么大场面的论坛,你都能做得成功,没出大错,要不安德列怎么会那么嫉妒你?换别人只有比你更娇。吃一堑长一智吧,即使不回MS公司,以后换别的地方,也一样可以长进。”
“可是我真喜欢MS办事处。”荷沅想起来还是伤感,“办公室是我租下,装修由我全权,便是连进口的卫生洁具都是我监视着拆箱检验,走进去见到的一丝一毫都有我的心血我的思想在里面。我真不甘心离开,可是在那儿呆着被人大力压制又更不甘心。”
祖海安慰:“出来就出来了吧,已经出来了再回去也没意思。做事主要靠自己本事,不是靠位置,本事好的人扔到荒山里照样也能活命。宝贝,咱们不去想这种事了,学学我,被人还扔进牢里,一年后还不是活得更好?反正你永远是支持我的,我也永远支持你,你别伤心,等去MS办了手续,重新开始。”
荷沅没有回答,竖起耳朵道:“祖海,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好像有女人尖叫。”
祖海笑道:“是不是又要操起菜刀赶出去了?”他没听见。
荷沅拧了祖海一下,道:“别讽刺我,我真听见了,好像是柴外婆那边传来的。会不会……”忽然想到昨晚立遗嘱的事,眼睛盯着祖海一时不敢往下说。“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着便扑向电话,不知怎的,心中扑通扑通地乱跳,好像有什么预感。拨通电话,很久都没人听,这很不正常,青婆应该每天在家。“怎么办?出事了,一定的。”
祖海想了会儿,道:“你跑去敲门,我找派出所去。快。”
两人分头行动。等祖海带了派出所的公安人员来,荷沅还在敲门。不得已,翻墙进入。楼下客厅大门开着一半,有灯光,但昏暗。祖海带头领公安人员上楼去柴碧玉卧室,开门进去,只见地上躺着青婆,人事不省。床上躺着柴外婆,垂在床沿的左手腕鲜血淋漓,地下一滩子的暗沉。
两人一起送入医院,青婆还魂,柴碧玉失血过多,玉殉香消。
让荷沅惊心的是,柴碧玉的手腕血肉模糊,也不知她咬着牙划了几刀。想到刀子割肉的痛,想到柴碧玉死前忍受的痛,荷沅心都会颤。可见柴碧玉早就有求死的准备,而且决心是如此之大。对于她这么一个一生追求完美的人而言,不美丽,毋宁死。
接下来的事由政协派人插手,祖海与荷沅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了。从醒转的青婆口中得知,原来柴碧玉自己联系了政协同志,请了公证员上门为她的遗嘱做了公证。祖海的心计终究没用,一个人抱了必死的念头,牛拉不回。
从医院回来,荷沅拿出久已不用的丝线,倒骑在椅子上,就着椅背编络子。祖海坐在一边想了一会儿心事,终于忍不住道:“宝贝,我以前对柴外婆这个人总有一点点成见,觉得她太虚了一点。现在倒是很佩服她了。一个女人家,支撑着一路风光地活着,不知多累。她要是好的时候虚荣一阵,坏的时候拉倒不干,也就普通人。她今天这一自杀,我看着反而是非常完美,符合她这个人的性格。”
荷沅应了句:“虽然非亲非故,但为了完美而自杀,我都替她难过。她要是能过下去,何必自杀?她对生活绝望了。我看她是不愿苟且偷生,活着就得挺着脊梁活,随自己心意地活,而不是半身不遂,行动得听凭他人。你那天背她下楼,她那是不得已。跟她新婚时候丈夫背她上楼,其中意义天差地别。你若是她真正的儿孙倒也罢了,起码说明是天伦之乐。可你只是个外人,她活那么长时间,争了一辈子的气,最终还需一个外人怜惜她,她那么敏感的人,你说她会好受吗?她早就在想了,还不如死了干净,只差后事没有交代,无法干净。唉。”
祖海想了想,还是荷沅说的有理。但又忍不住心寒,看着荷沅道:“宝贝,你可别总是胡思乱想,做人还是粗一点,大条一点比较能快活。”又忙着岔开话题,今天荷沅本来就因为辞职心烦,再要钻进柴碧玉的死里面去,她不知会想些什么出来。“你在打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荷沅点头:“你帮我拉出几条黑线来,我等着用。”祖海忙取来一团黑线,可乱糟糟的,不知怎么抽才好。荷沅看了干脆夺下来,将编了一半的络子交给祖海捏着头,免得松脱,自己来抽线。祖海很想问他的三脚蟾蜍上面的带子是不是这么编出来的,但最终还是没敢说,那是死穴。不过还是问了别的:“你怎么忽然想到要编这个了?”
荷沅道:“你不是说柴外婆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吗?她为了完美而死,死前唯一遗憾可能就是无力掩盖腕上的伤口了。我给她打个宽一点的络子,穿上几粒蜜腊珠子,只要抽紧了就不会松动。不像手镯虽然可以掩盖,可动一下还是会露出伤口的。再说,人家能把玉镯什么值钱的让她戴着走吗?还不最后脱了。她要是知道那儿那么难堪地露着,不知多伤心。”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并不很喜欢她,但我一直钦佩她。”
祖海需要好好想一下才能完全清楚荷沅最后一句拗口的话,但不是很能理解,既然钦佩都有了,为什么会不喜欢?既然不喜欢,还钦佩人家干什么?觉得她们这些心思细腻的人有时真有点自讨苦吃。
第二天祖海与荷沅废了很多口舌,才获得治丧人员的首肯,将黑金两色线与蜜腊一起编出的腕饰套在柴碧玉手腕上。后面的事,他们两个平民百姓再没法插手。
周三去上班,见过汪先生,交上辞职信。但是汪先生不接受,跟荷沅道:“远东部的朗尼总裁指示留住你,你的报告我不会收。老板需要晚一步再回来,你还得等待。”
朗尼,最早与安德列一起参观安仁里,后来又见过两次,都是点头之交,怎么可能特意指示留下她?“汪先生,这有点不大可能吧,朗尼总裁又不认识我是谁。”借口,一定是借口。
汪先生有点犹豫了一下,思想斗争了一番,才道:“梁,你在下面,可能还不知道,这种公司里,亚裔人种头顶都有一块玻璃天花板,老板已经撞上了,我还只能看见。朗尼那儿,除了老板循正常途径的汇报外,肯他们几个也是直线。你有数了吗?”
荷沅转了下眼珠,终于明白,忙道:“汪先生,多谢。”看来在肯那儿的言语努力起作用了,起码让朗尼知道了,她荷沅是个有才的人,但也是个被压制的人。
从汪先生办公室出来,荷沅不由心头好笑,原来安德列也是被利用的,利用他的华裔身份先来中国开疆裂土,等他做好做稳了,再由别的高鼻深目人替代他。原来还以为有什么办事处核心,其实说到底安德列哪里是愿意与人分享权力的,只不过被朗尼牵着线,不得不与肯他们有商有量。又不由得有点恶毒地心想,安德列是不是很不愿意看到业务做得欣欣向荣?因为这儿做得好的话,不正意味着中国的生意可以顺利开展,安德列在与不在一个样吗?那么,会不会是安德列有意压着业务展开呢?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很容易解释安德列为什么一直压着她荷沅了,事出有因啊。荷沅不得不自鸣得意了一下,看来她的成绩还是有目共睹的。
一路揣摩缓缓走下楼梯,连小顾与她做手势都没看见。小顾不得不在她走进办公室坐下后,给她打个内线电话:“小梁,挨批了吗?是玛姬在你背后捣的鬼。”在荷沅自甘堕落的日子里,公司的文员、接待等小姑娘都与她成了铁杆,谁让她手法豪爽呢?
“什么?我招她惹她了?又说我什么了?”荷沅真是心头火起,以后出去是不是该带只摄像机去,将玛姬的言行录下来作为铁证,真是不堪其扰了。
小顾轻声道:“说你与有权有势的男人勾勾搭搭,工作都不顾就随别的男人出去呢。但是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小梁,你什么时候骂她回去,我们给你作证。”
荷沅想了想,道:“很简单,玛姬说我有问题的那天晚上,我与肯他们通了很久电话,讨论技术问题,你们只要问一下肯就知道。然后我得把那些问题整理出来,那需要多少时间肯他们也应该清楚。玛姬肯定不会知道我在不在工作的,因为我睡着时候她才回来,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小顾道:“就是,我们就知道你肯定没事,肯定是有人贼喊捉贼。小梁,你一定要反击,不能被玛姬这么诬陷。”
荷沅忽然发现办公室一片肃静,两眼一瞟,众人都状若无事地竖着耳朵倾听。当下便笑道:“我需要反击吗?谁平时人品如何,大家都一清二楚。你们不是都不信吗?可见公道自在人心。我要是反击,反而显得我此地无银了。你们只要问一下肯就知道了,他们那天晚上好几个人在场电话答疑呢。肯不是一向与你们很友好吗?”
小顾道:“小梁,你不要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的。要不中午吃饭时候我们给你掠阵,有些人不把她当面揭穿是不会收敛的。”
荷沅心说你们可真唯恐天下不乱。但还是笑道:“懒得说,我中午还得去一趟书店,你帮我吧,我知道你对我最好的。啊,不好意思,我有传真来了。”文员在登记传真后,走过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