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凤
她回府时,令狐正巴巴等着,她将事情一说,令狐到没脾气,还笑她少见多怪,“他们说的对啊,确实是我死缠着你,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能统统掩住?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张弓挟矢,驰马试剑!我自幼便随母亲走南闯北,受的闲气还少?”
书闲陵主要是怕令狐多心,见他想得开,此事就罢了。
江湖离我们有多远?
迟迟丽日,拂拂和风,紫燕和黄莺在绿柳中寻佳偶,花丛缝里,蜂和蝶对对觅相知。有二人二骑的着青衣打马奔来,二人打扮利索,浑身不见悬佩一个装饰品。男子英武俊挺,女子明秀灵动。
书闲陵心情开郎,对着好山好水远比对着策论、阴谋舒心,一路上与书盛凌言谈说笑,不觉路途寂寞,书盛凌说起走江湖的旧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书闲陵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畅快大笑,她音质清脆,听来格外动听。
书盛凌见她开心,愈发的兴致高昂,专拣他那些糗事乐事说给她听,书闲陵一般先听完一段,再发表为什么演说。有些问题她问的很白痴,书盛凌总不厌其烦的解答,生怕她不多话一般。
遇到住店歇脚时,书盛凌总一马当先的将一切事宜预备好,书闲陵饭来张口,过着是大小姐一般的日子。她想起最初单身下山时的情景,那时一切生活皆自理,她接收下王怜卿,原是想找一个人陪伴,陪她说话、玩乐。有人陪着她,总胜过她一个人无聊度日。
她是不是太自私,从未设身处地的为王怜卿着想过?表面上她是维护了他,她何尝不是在找人为她解闷,从别人身上汲取温暖?
书盛凌对待她的体贴周到,令她深切自省,觉着自己特自私。对于王怜卿,她明知王对她有情,渴盼她回应,却一味装傻躲避,不给回应又不及早解决二人的牵绊。对于书盛凌,她接受他默默地付出,并沾沾自喜、不知收敛,怡然自得。
书闲陵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倦,心境疲惫,颓废的想一醉方休。她想起情景剧《武林外传》里演员们常坐的矮屋顶,那道具有意思,矮墙跺偏充作歇山高脊。
她兴致一来,顺着客栈的竹梯往屋顶爬,攒尖屋顶陡峭,脚下不留意时,一块瓦片顺势落地,庆幸没砸着人。
在屋顶上看天空,很惬意?她没感觉到,只觉冷风阵阵。在屋顶上视线宽阔?她只觉四下一片漆黑。
这个时候,是不是要找个人来聊天?
女主一伤感时,不是总有帅男出现的吗?
书闲陵在屋顶上等了又等,直到客栈里集体熄火了,她才从高处战抖抖的下来,猫回自己的屋子埋头大睡。
一觉睡至大天亮,她起身梳洗了同书盛凌在大堂吃早餐。一店伙计头上扎着白布条,对掌柜说他夜里出来溺尿时被一件东西砸中头,到现在头还痛着。
书闲陵禁不住喷饭,将满嘴的粥喷的四溢,连书盛凌都被无辜波及,她暗地里道侥幸,好在没把人砸死了。
昨夜书盛凌在一旁监护着,知道她上屋顶的事,知道她心思。
二人都板了脸,故作镇定。
那伙计嘴里唧唧囔囔的骂着,书闲陵自知理亏,埋头当乌龟。
二人饭毕,结算清楚,特意给那伙计小费,要他好好养伤,那伙计不知因由,还千恩万谢。
离客栈远了,书闲陵才开怀,大笑不止,将肠肚里的隔夜馊臭气全发泄的干净。屁是放了好几响。书盛凌有意错一步,怕她脸红尴尬。
书闲陵觉着浑身舒坦了,抬手一招。书盛凌才又与她并驾齐驱。
走了没多远,后方一阵烟尘,三匹马疾驰至跟前,有一女子拦腰做劫匪状,目标直指书盛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开口大喝道:“书盛凌,你这就想走了吗?”
他很有女人缘
书盛凌下意识的护住书闲陵,对着女子道:“李姑娘,你我无缘无份,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李姓的女子抽出宝剑,嘣脆一声,挑眉怒目道:“你我二人已有肌肤之亲,你还能嫁给谁?就算有女子不介意这码事,你在妻家还能抬得起头来?”
书闲陵大吃一惊,轻扯猛男衣裳,“大哥,你真被她吃了?”
书盛凌急的脸红脖子粗,恨李穆瑶造谣生事,他尤其不愿书闲陵知晓此事,李穆瑶偏拿那件事做文章,“没,你莫听她胡说”。
书闲陵娇笑一声,在他耳边嘀咕:“你就是真被她吃了,我也不介意”。
书盛凌急着表清:“我和她,真没有事”,稍一愣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陵儿,你刚才说了什么?”
书闲陵摸摸鼻子,皮赖:“没有,刚才是我胡说的,风太大,我忘记了”。
书盛凌一时喜怒交加,此时恨不得立刻逼书闲陵说明白,偏李穆瑶打死都不放过他,李穆瑶冷眼看着他与书闲陵打情骂俏,“书盛凌,你是要见异思迁?”
书盛凌最烦李穆瑶的逼迫,当初他好意救了李的性命,熟料就此被她缠上,还自以为是,在人前人后坏他名声,说他是她的夫郎。
“我对你从未动情,何来见异思迁之说?若早知今日被你纠缠,当初就不该救你”书盛凌变相的解释给书闲陵听。
大妈一边听一边点头,猛男原来是被女人追怕了,怪不得当初问他,他回答说有意看男子肌肤的女人都该杀。
书盛凌在绿林之中有神箭的美誉,李穆瑶逢人便说她与书盛凌的‘风流轶事’,以此炫耀自己追男人的本事。书盛凌若是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她的颜面岂不是丢尽?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李穆瑶恶意的声张,夸大其事:“这位小妹妹,你难道不在意他失了贞?”
书闲陵摇头,随即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这位大姐姐,你家里可有夫郎?”
李穆瑶不无得意的说:“正夫一个,三个侧夫!〃
书闲陵噗哧一笑,原来大姐要猛男回家当小五,“那大姐姐的四位夫郎,介不介意大姐姐不是童女呢?”
李穆瑶皱眉,二者根本不具备可比性,知道这丫头存心刁难,“这世道,连女人穿过的旧鞋都有人稀罕!”
书闲陵还没回击李穆瑶,书盛凌已张开弓来瞄准李穆瑶,“你若再造谣生事,我立时就毙了你!”
书盛凌动了真怒,李穆瑶便怕了,她与他二人的距离仅几米远,书盛凌的箭术例无虚发,她这回死定了?
跟着李穆瑶一起的两个男子,虽厌恶李穆瑶嘴碎伤人,但她真要是被书盛凌伤了,二人面上也不好看,当即劝其道歉。
书闲陵手一挥,道声不用,对着李穆瑶道,“大姐姐的四个夫侍,可都要给了我?我先声明了,长相差的男人我不要,脾气骄纵的男人我不要,软弱无能的男人我更不会要。所以,大姐姐你只需守着你家里的四个夫侍便可,别吃着碗里还记挂着锅里的”。
李穆瑶气的面盘青灰,又惧怕书盛凌的神箭术,只得提马溜溜的走了。随行者抱拳致歉,也跟着拍马走了。
书盛凌收了弓,一味的盯着书闲陵看,大妈觉莫名其妙,“我脸上长花儿啦?”
书盛凌微笑着不言语,总以为她对他只是兄妹之情,经李穆瑶这一闹,他就明白了。
大妈悻悻的,不主动挑起敏感话题。暧昧是男女保持神秘感的最佳手段,是调情技术的最高杆技能,掌握好暧昧的尺度,对感情的培养、获益良多。
一路她和他都在暧昧着,你轻递一个眼神,我就回一个眼眸!
(亲们请参照《东成西就》里,王祖贤和张国荣练剑那段的眼神交流)
小马蹄儿得瑟着,一路皆是春意,连夜宿山林,也充满了神圣的诗意,气氛友爱和睦,共建和谐社会!
二人郎情妾意的日夜赶路,终于到达武林大会的现场,客栈里人满为患,一般的平民家不敢留宿武林人,也有几家贪图钱财,破例收留绿林人。有一家姓宋的人家,看上了书闲陵给的十两银子,管吃管宿。
书闲陵预先打探风声,这姓宋的人家却不知情,原来丰州百姓怕被殃及池鱼,除非有必要,采买一些日常的生活所需,大都掩门不出。
书闲陵就问书盛凌,“江湖人都不用赚钱的吗?整天打打杀杀有甚意思?”
书盛凌苦笑,那年年纪尚小,少年郎好强争勇,以为劫富济贫便是生活的全部。他差点没命,幸得师父的救治才活命。
若算年纪,他比陵儿大了很多岁,哪家娶夫郎要他这么老的?那李穆瑶就是嘴上占便宜,真要李穆瑶娶,李穆瑶还怕别人笑话她。
“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生财的法子,他们不一定靠打打杀杀过日子,有些做贩卖的生意,有些人做押运的生意。有些人靠替人摆平事端过日子,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硬道理!”
书闲陵听了扶着桌子大笑。书盛凌一愣,明明是辛酸的话,怎逗得她笑?
书盛凌不明白,大妈不解释,某位领导人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今后,你跟着我混了,不要再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书盛凌听着,心里无比受用,她是关心他的生命安全,担心他会出事,“陵儿,我答应你,待完成义母吩咐我的事后,我会待在你身边,不离开你一步”。
大妈脑海里立时闪现旖旎无极的春光,就说在一张大床上,她和谁谁,还有谁谁,大家一起2P、3P来着,她似只狂蜂一般,疯狂的采集着馨香花蜜,采完了这一朵又蹿入那一丛中。
书盛凌见她神不守舍,两颊红红的,禁不住凑前,离她的脸越来越近,不知哪里来一阵怪风,(事件趋向聊斋化)他的发丝不经意间被风撩起又落下,刚巧触了她鼻尖,他偷香没偷到,反倒被她喷了一脸的鼻涕水。
当下,二人便僵住了,大妈顾不得恶心,拿了绢帕为猛男擦脸,又急着去打水给他洗脸,冷不防被他拽住,立身不稳的跌倒,恰被书盛凌一力揽过。她倒在他怀中,二人脸对着脸,大妈不敢出声,心说不要,他的脸还没洗呢。
书盛凌只一时壮虎胆,见她面露怯色,立觉自己举止荒诞了,索性放开她,自己干坐着生闷气。
都怪自己没用,他的脾性怎不具备令狐的执着骄纵?他长相怎不及叶清平的清缈出尘?
书闲陵不知他内心纠结,舀了洗脸水亲自为他洗脸,他仍呆呆的,好似被刚才的意外打击到了。
于是,作风剽悍的大妈,拧过猛男的头颅,嘴对嘴的贴上了。
这是一记深吻,深到什么程度呢?
鉴于晋江的和谐文化,亲们自己遐想去吧!
吻毕,大妈抚着胸膛喘气,这猛男的肺活量实在厉害,她甘拜下风!
书盛凌初次尝此销魂一吻,仍在缓神。双目精湛灼亮,透着对新事物的稀奇和极高的兴致,于是,猛男主动出击,再一次的深吻书闲陵。
这也是记深吻,深到什么程度呢?
鉴于晋江的和谐文化,亲们自己遐想去吧。
大妈不甘落后,凭什么这种事男人主动?
于是,再揪过猛男黑发……
(亲们,都看过搞笑的,无厘头式的嘴对嘴的啃式无敌吻吧,设想一下即可)。
几通深吻下来,大妈的唇被啃成梁朝伟式的香蕉巴拉嘴,书盛凌的发型,毫无发型可言,松散的似路边叫花。
再见妖孽
问江湖人物,几许风流?
书闲陵与书盛凌挤在人群里,张仰着脖子勾头远觑,台上一人白衣翩翩,衣袂猎猎风声,他抱臂而立,冷冷的打量着对手,绝世的容颜惊慑全场,不是柳风冥是谁?
比试的一方是某正派大侠,年六十许,长须飘飘,手持利剑,整装待发。
柳风冥很不耐烦这样的对峙,嘴角轻翘,形如花瓣。他右手先动,似遒劲有力的老藤蜿蜒展开,手势纤巧,姿势优美,犹同探囊取物一般简易,那大侠的头颅已在他手中。他此刻的神情;简赅雅丽,动作更是流畅雅致,哪里是在杀人,分明是天神临凡,专来惩治世人,如壁画上飞天一般,庄严而神圣。
柳风冥这一出手,引起看台下的武林人士大片的哗然,喧嚣之声此起彼伏,有人说不敢上台跟他比斗,有人说柳凤冥是邪魔转世,有说想继续留下看结果的。
柳风冥双臂反剪,姿态一派悠然轻松,视线扫到了书闲陵处,紧紧的盯着她,目光中尽是凶狠犀利,书闲陵先一怯,后一想身边有个猛男保镖,她还怕谁?这么一计较,书闲陵便无畏了,将腰板一挺,大有一幅秃子头上拍苍蝇的架势,来一个她就打一个!
柳风冥视线稍窒,再看向护卫之姿的书盛凌时,嘴边更是冷笑连连,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朝一位黑纱覆面的男子道:“今日你我一战,必须分出胜负,一对一打起来,本教主可不怕你”,他言辞讥讽,对黑衣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