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凤
云县主心思活络,就记起了传闻中慕容钦的小侧夫来,慕容钦已经治罪,但这小侧夫却被人暗中保下命来,现住在京城里一桩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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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熙帝元年春,云县主做一回主在宫廷内苑办了一场琼林会,皇正夫陪同主持,为了各地的才俊选夫郎,人还都不少,男子们中有一位拔尖出挑了的,叶清平见了吓一跳,同令狐交换了眼神,彼此就心里有数。
好个云县主,这位据说是云县主妻家的远方亲戚,那模子跟王怜卿一个样,看来今个不选出一两个皇侍君,云县主这关就过不去。
姜还是老的辣,叶清平对这位县主还真是服了,他就能把藏着的人给挖出来,还正大光明的送进宫里,让人防不胜防,不收还不行了。
闲陵今个是特地避开了,倒也省了不少事,要她今天在这,这事肯定办不成。
叶清平识时务,人家巴巴的送人进来,不收岂不是不给人家脸?
也不能光收了这一个,叶清平索性再收进来二个,也省得那些朝臣们急巴巴的送人进来,这一天众人皆大欢喜,云县主志得意满,比旁的人傲娇的多。
到了黄昏,凤闲陵知道了差点没掀桌子,“这叫什么事儿?到底是把人送进来了,送谁进来不好,怎偏偏是他?他就任人摆弄,谁说话他就听啊?”
叶清平明白她心里不好受,“是县主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们不能硬驳了老人家的好意。”
凤闲陵就觉着她当这女帝特窝囊,受别人的限制,一会儿是县主一会儿是义王,一个个都骑在她头上横,真没劲!
怪不得清朝皇帝爱微服私访,把政事和烦心的人都抛掷脑后,那该多惬意?
怪不得母亲不肯当女帝,虽说是跟爹爹们有承诺,那也是她清闲惯了的,晓得当皇帝总不得空儿。
这人也进了宫里,要不就搁着宫里,天生有吃的喝的,饿不着他。
令狐还以为凤闲陵会抽个空去王怜卿宫里,见她跟没事人儿一样,心里放了一百个心。
叶清平心里很明白,所以很放心,任再多的男人进内宫,凤闲陵宠着爱着的人,也只有他们几个,多不出旁人来。
大哥啊,
自打王怜卿入了宫,令狐冲之便劳碌了许多,这几个后进来的男人,除了王怜卿本份的呆在宫里,那几个骚狐狸没事尽往闲陵身边晃悠,今儿这个说炖了莲子汤,明儿那个说炖了乌鸡汤,恼的令狐想装贤惠都不行,他就忙啊,四处堵截这几个别有用心的骚臭狐狸。
凤闲陵对此一笑而过,本来她就当那些男人是戏子,现在令狐出面省了她许多麻烦。
她就说嘛,凭令狐的小性子,他哪里能容得下狐媚的男人?
一物降一物,这话太对了。
叶清平自持身份,不会明地里摆平了妖精们,令狐那个性子,可什么顾不了。
夫妻之间,有时就需要这些醋调味剂,醋醋更健康,就瞧着令狐这几天精神焕发,比平日里娇艳了许多,也不知令狐是怎么对付了那些人。
可爱的令狐,不管多少年,他还是老脾性,他这样永远都不变,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老牙剩2颗的还吃醋的样子才叫好笑。
她记得大哥该回京城述职了,原本以为他不过一两个月会回京,谁料一拖延便是一整年带三月,她都想死了他,据说是大哥的神箭威名太盛,将军和校尉们都不肯轻易放他走,于是大哥便教习那些军官箭术。
书盛凌当先生当足了瘾,被凤闲陵三道催促回京的旨意召回,她就不明白,一个人的心思怎么说淡了就淡了呢?这次叫大哥进宫,非要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大哥躲什么呀?就是情分淡了,解释清楚就好,省的她老惦记着。
房梁上吊着个篮子,篮子里有条咸鱼,一只猫儿就在地下闻着味,它越闻啊越觉着味香,它越吃不着就越觉着是美味。
凤闲陵就觉着自己是只偷不着腥的猫,成天琢磨着怎么把这臭咸鱼给叼了,可这咸鱼又臭又硬,倔的不得了。
母亲说的话,大哥奉为圣旨,她说的话大哥怎不听?
那些不听父母命和情人私奔的主,是多么的胆大?
书盛凌是千里走单骑,一路狂奔了来京,信里说陵儿病了,连神医萧钰都看不好的病,他是有意躲着她,指望时日长久了,彼此淡忘了对方,谁曾想他自己先乱了分寸,一日三封信说的都是陵儿的病情,怎不让他心焦?
等到书盛凌火急火燎的赶入宫廷,凤闲陵好端端的高坐,身边陪着叶清平和令狐!
书盛凌一下呆了,这才知中计被赚了来见。
大妈亲自下迎,面上笑嘻嘻的,拉着大哥的手述离别之情,书盛凌面带尴尬却还带笑,只是抽出被她握住的手:“陛下,臣打算将这一生都奉献给边城驻防,臣请陛下恩准!”
大妈被这一句雷的外焦里嫩,“你……你……神马意思?”(神马两字是错字,故意用上的。)
书盛凌不忍看她,扭转了头,嘶声道:“我是说过要永远陪着你,但是我们不能,两两相望于江湖也不错”。
令狐在旁边扯大妈衣袖,拉到一边小声说:“你们怎么了?他真的不要你?”令狐虽是一脸沉痛,但大妈听着,怎觉着令狐欢喜来着?
叶清平淡定无比,对着书盛凌道:“大哥以为我们不能容下你?”
书盛凌的一张脸彻底憋气成了猪肝色,说话也不利索了:“不是……不是……我和陛下是义兄妹,以后也还是义兄妹!”
大妈听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母亲吩咐你的?她都说什么啦?”大妈心情很糟糕,这是个烂借口。
书盛凌三缄其口,朝大妈行了礼,大踏步的离开三人视线里,大妈恼的踢了鎏金烟炉,“什么人啊,说放弃就放弃了,我还不稀罕呢!”
令狐就在旁温柔安慰,目中透出丝丝欣喜,“陛下身边不是还有我和皇正夫吗,干嘛要为了他着恼?”
大妈瞅着令狐,这人是无时不刻的防范,唉,醋坛子!
“来人,朕赐令狐贵君一碗醋,清平,咱们去逛逛园子,一起陪肚里的孩子说说话”。
令狐眼巴巴的看她二人郎情妾意,看着小半碗的醋直伤脑筋,喝就喝,谁怕谁?
胃里那个酸啊!
皇家庭院里,叶清平笑说:“你何必为难令狐?”
大妈一直在笑,“你说令狐会不会真喝醋?”
答案很快有了,送醋的宫侍回头禀告,说贵君喝下了半碗醋,惹得大妈插腰笑,惊得叶清平忙扶着她腰身:“小心孩子!”
大妈一直乐,“令狐,令狐”。
真是可爱孩子,他是故意的。
有了令狐,她日后的生活不会太无聊。
“那,大哥的事怎办?”叶清平打探,现如今的宫里,多一个男人和少一个男人已经无所谓,后宫里的男人数量已是尊国历代女帝里算最少的了。
大妈沉思冥想,“先搁着,他不愿意,朕也不能强求”。
叶清平叹息一声,她现在是朕字不离口,果然是身份变了,她已算是重情义的一代女帝了,历代的后宫里,哪个不是三宫六院?
“闲陵,谢谢你!”自从凤闲陵登基,叶清平已很久不曾唤过她的名。
大妈果然一愣,“清平,朕还是喜欢你叫朕名字”。
叶清平微笑,她满嘴的朕,何尝不是对她身份的提醒?
“夫妻,夫妻,不要在乎那些!”
大妈郁卒的一叹,很想发泄,像绿荫场上的球员一样随地吐痰。
那漫天飞舞的套套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令狐好样的,
书盛凌待在京里的日子不长,他上赶着要回边境地,临走时进宫请辞。
凤闲陵有心留下他,却拉不下脸面去求,令狐见她郁郁寡欢,心里面倒了五味瓶,书盛凌在她心里面占据了很大的空间,令狐见不得她不开心,就活用了心思,想让她二人造成事实让书盛凌跑不掉。
令狐在宴上故意让书盛凌饮下他敬的酒,成功的把书盛凌放倒后,才对凤闲陵道实情:“陛下只需在大哥身边睡上一宿,醒来后事便成了”。
大妈对令狐不由得刮目相看,前几天的那碗醋起作用了?
她现在是大肚婆,想弄出点动静也不成啊,大妈依言乖乖的躺在了书盛凌身侧,知足的握着他右手慢慢睡去,呵呵,等明天天一亮,大哥会作何反应?
书盛凌刚一警醒立时发现身边人不对,自己怎么同陵儿睡在一起?
她着贴身小衣,他自己是光着上半身,这……这……发生了什么事?
“陵儿,陵儿,快点醒来”书盛凌万分着急,若昨夜他真有了举措,那陵儿腹中的胎儿有没伤到?
大妈揉揉眼,睡眼惺忪,孕妇要比别人贪睡些,“大哥,你肯唤我陵儿啦?”
书盛凌百年难得的红了脸,“我们……昨夜……?”
大妈噗哧一笑,不打算正面回答:“有事没事,你自己还不清楚?”
书盛凌自己晓得才怪,昨夜饮得酒刚下肚便头脑昏沉,夜里他做了些什么他是真没印象。
凤闲陵觉着此时是诱拐猛男的最佳时机,“大哥,你看咱俩都这样了,你还要走吗?”
书盛凌打了一激灵,愣愣的看着大妈,“我……我每年回来见你一面就是,不过,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要公开,我怕为你惹来议论,会败坏你的名声”。
大妈心里凉透了半截,怎样都是要离开她的。
说什么一年一会,他以为是牛郎织女啊。
书盛凌欲言又止,眼底深情的滴出水来,“臣去了,再见!”
硬汉临别时,很有猛男气概,义薄云天的样。
凤闲陵自己干生气没用啊,可惜了令狐的好意。
周世显不是闲着没事干嘛,干脆派周郎随军监视大哥,大哥若在外面弄个相好,周世显必须在第一时间内通报给她,大妈曾好意为周郎做主说亲被周世显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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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年过去,桃花再次晕红了京城的护城河时,书盛凌再次回京述职,此时女帝早已产下了三皇女凤絮,书盛凌只是书信一封问候了母女俩。
所以,再一次久别重逢的两人,大妈明显的不愿搭理书盛凌,到了晚上大妈就寝时,才发现床上早就有了人。
书盛凌假装睡沉,心跳如鼓,听令狐贵君说陵儿很生他的气,只有他先示好才能消了她的气。
大妈略感意外,突然变得主动的大哥还真让她有隔世之感,她的手覆上男人健壮的胸膛,有力的心脏部位出卖了假睡的男人。
大妈从不当自己是柳下惠,送上门来的美味焉能不吃?
大红锦帐放下,一室如春。
这一次大哥破例待足了一月,等大哥心满意足、意气风发的开拔后,大妈悲催的发现自己又孕上了,唉……快乐时怎没注意着?
她这方后悔不跌,书盛凌却开心异常。
他的孩子,大妈决定让小孩跟着大哥姓,陪在大哥身边,减少她不在他身边时的寂寞。
许多事不见得圆满无缺,这是唯一的遗憾。
————小番外:为什么我姓书?————
书蓝儿自小便跟着父亲驰骋疆场,她小小年纪便箭术非凡,父亲总笑说她跟她母亲相似,有女类母是尊国的大幸事。
书蓝儿却疑惑不解,为什么大姐二姐三姐她们都是凤氏姓,偏她一个是书姓氏?
她问过父亲,父亲却摇头叹息,“是你母亲可怜我,蓝儿你记着,你母亲是爱你的,尽管,她不常在你身边,可是她无时不刻的念着你。”
书蓝儿记得每次她跟父亲回京时,母皇总是送她很多东西,一副急于掏肝掏肺的讨好样子,书蓝儿久经沙场历练,对这些亲情看的很淡。
在她看来,母皇既然让她跟着父亲,那么,父亲便是最亲的亲人,为国为民,她一心只想守卫边疆,那些争权夺利的龌鹾事轮不着她烦恼。
很快,京里传出了流言,说母皇属意二姐做皇太女,一年一见的几姐妹里,书蓝儿对这位二姐没好感也没深映像,到是惊叹于大姐非同一般的绝色容颜,大姐可说是最完美的女子,但大姐却是天生的残疾!
内中包涵了多少皇家辛密?这其中也包括了父亲,书蓝儿几次撞见了军士瞧父亲的内含意味的眼神,父亲名义上是母皇的义兄,这就是症结所在。
书蓝儿不怨恨母皇不要她,她是心甘情愿的原意待在父亲身边,遇见了个别的不善意人士,书蓝儿会一鞭子打去,为父亲出气。
她的出身,所有人皆是心知肚明,都不敢过份招惹这位外姓氏的皇四女,书蓝儿在军营里是活脱脱的小霸王,她箭术了得使得一手好鞭法,无人敢触及虎须。
书盛凌为了制止女儿日益暴躁的霸王脾性,故意派了女儿做最艰苦的差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