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霓彩-霸王恋竹
她一一答了,又一边轻描淡写的提起几件趣事,逗得李老爷开怀大笑,出手大方的赏了不少金银首饰。
这局棋下得不疾不徐,走势沉稳,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是不分胜负。
竹翡青的体力却像是有些撑不住,指示位置的命令带著点迟疑,声音也微弱下来。
李老爷不无遗憾的看著眼前漏洞渐生的棋局,又倾听著她淡淡的呼吸声,他用最后的三子定下江山,原本还看起来像是不分胜负的棋局,一下子变成一面倒的局势。
“果真还是李爷厉害。”一边吩咐流宿抄下棋谱,竹翡青一边赞叹,声音愉快而轻柔。
被美人这样一哄,李老爷也不免眉开眼笑,看著眼前的棋盘,又想到之前竹翡青的应对得宜,这样的教养良好和平淡心境,再想到自家的不孝子与不孝媳,他忍不住叹口气。
“翡青啊,你真是可惜了,要是再早个几年……在你入青楼之前,老夫能遇见你,让你当老夫的儿媳妇,老夫如今就不必这样遗憾子媳不孝了。”
竹翡青微微一笑,“能得李爷这样赏识,真是翡青莫大荣幸。”
“可惜你这样一个玲珑人儿……”李老爷越想越不甘心,“怎么没让老夫早个几年遇见你呢?你来当老夫的儿媳妇,老夫那几个儿子随你挑选。”
“李爷,息怒吧!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您只管享著清福,不要太过操烦,身体要紧。”
听著她的温言软语,李老爷心里受用,又越发的感到惋惜了,再叨絮了一刻钟左右,他决定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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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3)
竹翡青一路送到楼梯口,又被李老爷赶著回房,还是流宿恭恭敬敬的送到阁门外,目送著李老爷乘软轿而去。
流宿转身,要回竹翡青那儿,就见苏鸩走下楼来,满脸不豫的抓住他的手腕,气呼呼的将他带出门。
“欸?!”他惨叫,“苏鸩,你带我上哪儿去啊?”
“你的身子好热,翡青。”屠霁延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
竹翡青心里一紧,越发觉得脑袋发晕,心想,还真的被流宿那孩子说中了吗?她吹风吹得太凶,这下子身子撑不住了……
打横抱起呆坐在椅子上的美人,他隐藏洋洋得意的心情,踏著轻快脚步,往内房走去。
被塞进床帐里的时候,竹翡青才突然开口,“那女娃娃呢?”
“唔……啊!你说苏鸩?”他笨拙的拆下她发上的钗饰,柔滑的长发倾泄她一身,“我派他出去查点东西。”
“那流宿怎么还没回来?”她又迷迷糊糊的问。
“这个嘛……”屠霁延想了想,突然间又意识到,在竹翡青主仆眼里,苏鸩一直都是个性格好强、脾气暴躁的少女。
他咧嘴一笑,没有解释清楚,苏鸩其实是个少年,让他穿上女装,随侍左右,却是幕后女老板的恶劣兴趣。
“放苏鸩一个人去查消息,我也会不放心啊!所以让流宿陪著他去了。怎么?你想要流宿在旁伺候?”
“你的膝盖压到我的头发了……”她呆呆的瞪著他单膝压上床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得干干净净,赤裸的阳刚男体在她眼前一览无遗。
这样的刺激太大了,不是吗?竹翡青茫然的想,摇晃一下发热的脑袋,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不只是脑袋发热,连身体都难受起来。
她抬起冰凉的小手,无意识的抵著他厚实的胸膛。
屠霁延哼了一声,她的小手又嫩又凉,对他很是刺激。
“嗯?”竹翡青爱娇的低吟。
她觉得自己的体内在发热,烧得她难受,现在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才知道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比她更为炽热。
“好难过……”她委屈的抱怨,冰凉的小手既想离开他温度偏高的肌肤,却又贪恋他好摸的rou体,那样若即若离的抚触,让俯视她的男人呼吸一乱。
“真是个魔孽。”屠霁延喘了口气,低声笑了。
他其实是在赞叹,毕竟从来不曾对一个女人如此执著。
长达半年的押镖行程,路途中当然也经过不少间习惯去的青楼,他是一个从来不曾忍耐生理上欲求的男人,更不要说为了哪个女人守住肉身──贞节是对女子的要求,不是对男人──但是他下意识的守住了。
并不是说他不会有欲望,但是当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闪避开来,没有沾染上女子的香气。
他知道竹翡青不接待娶有妻妾的男人,但是对于她也绝对不接待沾染其他女子香气之后,再踏入她房间的男人的这个规矩,却是全然不知情的。
他不知情,但是他的rou体很诚实。
在意识到他对竹翡青的执著与独占欲之前,他已经下意识的做到了他想要对她要求的。
忠贞的对待彼此。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定下心来。
这又怎么不是个魔孽呢!
“翡青,翡青,翡青……”他一次又一次的低声呼唤,诱哄著她芳香冰凉的红唇微微张开,他覆上去,反覆吸吮,让她的唇沾上他的味道,为了他而温热。
竹翡青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忽然明白了,身体突如其来的发热,并不真的是因为吹风受凉而引起的病症,是因为屠霁延的存在。
他站在这里,并且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逃避。
她想要这个男人,就如同这个男人再诚实不过的向她坦率的告白他想要她一样。
在理智之前,她的身体先诚实的反应了。
她喜欢这个男人对她的索求,以及欲望,就像她此刻欢欣的倾听著,这个男人对她诉说的爱语。
“我想要你……”屠霁延申吟一声,“天啊!我太想要你了!你不会知道我等在内房里,听著你和恩客对话,有多想冲出去捂住你的嘴,将你抢回房里,让你只对我一个人说话。
“你每对著恩客笑一次,我就恨不得杀了那人一次。
“这是你的内房啊……翡青,翡青,你让多少人进来过了?
“他们也在这张床上与你亲近?你让他们将你脱光,让他们拥有你的身体?让他们听见你这样诱惑的声音?
“翡青,翡青……噢,你不知道,我越是在意你,就越恨那些人。”
屠霁延没有剥下她连身的衣裙,也没有粗鲁的撕裂,只是隔著衣服,揉捏她玲珑的胸房,那小巧的圆球在他的大掌下显得这样脆弱,他覆上去,却能感觉她的胸房充盈他的掌心,弹性而紧实,那手感让他发狂。
她的脸庞绯红,却又透出奇异的苍白,像是燃烧到最高温的火焰,她仰望他,芳美的唇微微一颤。
“屠霁延……你也想要比任何人都更早一步与我相遇,你想要没有人碰触过的我,想要一张白纸似的竹翡青……吗?”她的声音很轻,带著恍惚感。
屠霁延没有预料到会听见这样单薄的喃喃,脆弱得仿佛一只瓷器,只要一摸就会碎掉。
他仔细的听进她说的话,他确实的思考过这件事,但也深刻的记得,打从一开始相遇,她就不是他的女人,而他原本有机会抢走她,改变她其后的坎坷,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身下的这个女人,伤痕累累的。
她的肌肤又白又细,摸上去是满手的滑嫩,但是他并没有忽略她身上有些细细的磕绊伤口,尤其在腹下有一道怵目惊心的旧疤,即使颜色已经浅淡得看不清楚了,用手去摸,却能仔细描绘出那伤痕。
他知道,这个伤痕几乎夺去她的命。
屠霁延的手滑上她的脸颊,轻轻抚著她的唇瓣。
“不,我要的是现在这个从死地里挣扎出来,坚强凶悍,顽固又冷淡的你。这些伤痕将你琢磨得光芒四射,让人为你前仆后继的沉迷……以前的翡青虽然像朵小白花一样惹人怜爱,但是现在的翡青有著夹竹桃的美丽与毒性啊!”他低声笑著,“但是,我绝不会被你毒死。翡青,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也不会逼迫你为我孕子,我会接纳你的一切,而你,你的未来将有我的存在。”
她仰望他的目光,又模糊,又在其中透出一点尖锐的光。
“翡青,你呢?”他轻声的问。
“我……”她张嘴,却先吐出了几句模糊的低咒,“那你方才在嘀嘀咕咕什么小家子气的抱怨?”
屠霁延失笑了,“适当的嫉妒是很不错的催情药……翡青,你不喜欢听吗?但是你身体的反应非常诚实……你自己摸摸,你这里面……都湿了我满手。”
“屠霁延,你到底还要拖拖拉拉的磨蹭多久,才要把你那根硬到发痛的东西插进来?”她身体洞开的躺在他身下,仰望著他,轻细的话语,却是傲慢的命令式,“还是你担心自己中看不中用,才进来便要缴械?”最后的尾音还没消散,她轻声一笑。
这是严重的挑衅!
屠霁延对著身下的女人咧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然后撕了她下身的薄薄布料,一手紧握著她的纤腰,一手掐紧她一边玲珑的胸房,然后暴戾的、凶猛的进占了她。
竹翡青猝然尖叫,仿佛连灵魂都被戳刺,成为一片彻底的空白。
在之后的一个时辰内,她被反覆的进占、侵略,并且被掏空了似的疲倦,她从尖锐的抽气到破碎的申吟,最后是无声的喘息,她的声音都沙哑了,喉咙干涩。
屠霁延简直要死在她雪白的肚皮上,不过凭借著习武者超越常人的坚强rou体,他撑了下来,并成功的让她发出求饶声。
那一刻,他笑得像是偷吃到金丝雀的猫。
“你是我的,翡青。”这是一种宣告。
“是的,我是你的。”这是一种誓言。
竹翡青满足的喟叹。
半个时辰后,疏楼擅自闯入,站在屏风外。
“翡青姑娘……”她的嗓音尖锐而急迫,隐含著奇异且不祥的紧绷感,“流宿被送回来了。”
竹翡青心里一绷,“你说,他‘被’送回来?”
“是。”疏楼干脆俐落的回答,“他中了毒。”
于是竹翡青彻底的清醒了,美眸里盈满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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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将流宿送回来的,是与他一同出门的苏鸩。
只是间隔短短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而已,再出现在竹翡青眼前的,却是浑身是伤,连脸上都有血口的苏鸩,这靛衣少女一身狼狈,衣裙上都有裂口,尘土遍布,显然吃了很大的苦头。
“出了什么事?”
留下昏迷不醒的流宿在医务房内,三千阁内常驻的大夫正全力施为,为躺在榻上的少年逼毒,调解药,并且检查几处伤势。
同样有著大大小小伤口的苏鸩却只是吞了止痛的药剂,便站在面容冰冷的竹翡青面前,低著眼,任由她质问。
面色淡然的屠霁延提著药箱,搬张椅子,坐到苏鸩的旁边,慢条斯理的为他上药,却没有插口。
苏鸩咬了咬唇,意识到这是二爷在表态了──竹翡青有质问他、对他下令的资格,因为屠霁延承认了她的存在。
“我们受到偷袭。”
“说清楚。”
“二爷要我回到贾大夫那里,去查清楚当初将二爷交托给贾大夫医治的人是谁。”苏鸩没有说屠霁延是被卖掉的,而是说被不知名的人托付给贾大夫,他知道屠霁延想要保住面子的心情。“我们在那里遭遇敌袭。”
“怎么会在贾大夫那里?”竹翡青很怀疑。
苏鸩迟疑了一下,“二爷之前腿上的伤,就是因为夜半有杀手进犯,二爷为了保住贾大夫,才与那些人动手的。”
“这么说来,贾大夫那里也给人盯上了。”她若有所思,“你拉著流宿一起去贾大夫那里,想要问出那些卖了二爷的人,却又在路上遭受袭击?还是在贾大夫的房子里?”
屠霁延听她说出“那些卖了二爷的人”的时候,眉头挑了一下。
竹翡青却兀自思索,没有留意到。
“在贾大夫的家门前。”心里混乱的苏鸩没有注意到竹翡青说了什么,只是低声回答问题,“但是贾大夫不在,而且来偷袭的人目的不像是要杀人,只是想给点警告。”
“警告?”她哼一声,“那为什么是流宿中毒?”
苏鸩又咬住唇,“他……他扑过来,挡住了毒针……我那时候腿上受了伤,没有及时挪腾开来,听见后头有风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一回头,才看见流宿代我挡了针,我……”
竹翡青面色冷淡的看著苏鸩,“你刚才说是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