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媸狈愿牢遥秩傩椅９艿谰摺！?br /> “舞是迟早要跳的。”Tommy目光飘远，把烟斗递给他。
007左手拿拐杖，右手拿烟斗，——怪异的组合。他嘴角挂着完全职业化的微笑，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看见Tommy的目光不时打量着舞池中的那对众人艳羡的焦点，陈大洪一边啜着俱乐部免费提供的法国葡萄酒，一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Tommy他所觊觎的大人物是个怎么样的人。至少得把自己所了解的都告诉这个看来野心勃勃但有可能又犯了不知天高地厚毛病的年轻人。
“于佑和不是可以轻易接近的人。”陈大洪看了看四周，在这里所有人的手机等凡跟偷窥有关的电子产品都是禁止带进舞会的——这也是海神俱乐部这么多年受到许多人追捧的一大要因，他做如此的动作仅仅是出于天生的小心谨慎的个性。“华老大和兴哥两方面的人马近几年都在千方百计想要拉拢他，没人能摸得到他的脾气。你看他长得跟个电影明星一样吧，吞并个把公司的时候那叫杀人不见血啊，我厂里有个工人本来就是年氏集团收购的某个公司的经理级别的管理人员。”
“说明年氏集团原来的老总真的眼光不错啊，没选错接班人。”Tommy搭腔，带点揩玩笑的意思，“投靠他也很有前途的。”
“没有机会。像你这样想的人也有，别说碰不到于佑和的面，光是年绍衡那关就没几人过得了。年氏的暗地里的事物，人前看到的都是他在管理，咱们道上的人要想见年氏的总裁，不可能不通过他。而且，说实话，要想投靠，你也得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钱。否则，一般人都当是笑话了。要不，就老老实实地加入年氏的某个企业，从最低做起，做好业绩一步步慢慢往上爬。”说到一半，陈大洪唤住一位经过的托着酒盘的侍者，又要了一杯酒，见Tommy微倾着头还想听他手，微微的满足感升起，说得更有兴致了，“说起来，最近的一段日子，于佑和破格见过的咱们这边的人我记得的只有一个，但那家伙太短命了。”
“是谁？”Tommy追问一句，以满足一下话唠又没有美女搭理的老年人的虚荣心理。
“是个香港逃过来的家伙。嘿，他说自己是马来西亚人，可那口音我一听就知道是香港人，人不算太老，四十多岁，叫啥江，江河的江。我们叫他老江。”陈大洪美美地喝下一口醇厚的葡萄酒，“这么多年来，人死得多了，要不是他死得太离奇，我也不会把他记得这么清楚。他到温哥华才半年不到，那天早晨有雾，他没到厂里上班，我还正奇怪要狠狠地扣他工资，我那大哥打电话给我，要我好好注意这个人，不得怠慢。后来我知道，那天他被请进了除了华老大外没几个人进入过的年氏总部大厦，还是于佑和出面让助手请的。这可不得了了，哥几个都挺眼红的，他一个没名没势的，才来没多久，凭啥就能得到年氏新任老大的垂青啊？可后来，我们都不羡慕了。有的人，命中没福，就不要妄想了。”
老江？老姜？Tommy一下注意起来。“他……死了？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长的样子很普通，具体什么特征还真想不起来了。见了于佑和第二天，他上班时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的，下班过马路，疯魔了一样硬往卡车底下钻，把自己弄死了。卡车从他身上碾过去，那情形，我们几个大男人见了都头皮发麻。后来警察做了调查，都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只能解释他精神方面当时有点问题。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见了那家伙就精神出问题了呢？大家后来聊到这件事，都觉得一定是他对老江动了什么手脚，让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一点问题都没有。谁也不知道老江以前跟于佑和有什么过节，按道理来说，他怎么可能对年氏集团的总裁有机会做过什么？想不通啊想不通。反正这件事之后，没人轻易再敢接近于佑和。”说完想说的，陈大洪回归自己的主题，“Tommy，我劝你，跟着华老大慢慢干也没什么不好的，年氏那帮人，一个个翻脸无情，不容易取得他们的信任。”
“恩。”Tommy知道他有一半是为自己着想，另一半是为自己的社团留人，随意应了个敷衍的字。猛然抬头，发觉本应在另一端的吉卜寨女郎不知何时已向自己走来，风风火火。
“想请我跳舞吗？”下巴微抬，有一种高傲任性的美丽。Ｔommy没道理拒绝主动的美女，手一伸，把人揽进了舞池。
陈大洪艳羡不已地瞧着又一对帅哥美女的共舞，转头看见对面一位奥地利公主装扮的美女，于是偷偷欣赏起来，不意惹来了公主的一顿白眼招待。悻悻切了一声，还是安心喝酒好了。
Ｔommy对华尔兹算不上拿手，不过以前在老爷手下也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宴会，临时恶补过。这会儿到了温哥华挥舞起来也是绰绰有余，就是不清楚与那个优雅贵气浑然天成的白色魔术师比起来会怎么样。大概还是差了点——目光犀利的瑞简看出Ｔommy总盯着舞池中心的那对完美的白色伴侣，直接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可还是很有魅力的。”瑞简露出笑容。
“多谢抬爱。”Ｔommy回以一笑。这个女人今晚以挑衅别人为乐吗，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不想与女人斗嘴，是Ｔommy向来比较绅士的一个习惯。如果是手下，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女人，该揍该教训照样不留情。
一个没留神，意外地与于佑和他们舞到了一处，陆依雯轻微地撞上了Ｔommy的后背。
“抱歉。”女神回头，楚楚可怜地致歉。
“不用道歉，这是我的荣幸。”Ｔommy几乎想吹一个口哨，说得颇为油嘴滑舌。同时接受到了意料之中的某于姓护花使者关切的眼神。
目光交错。Ｔommy想与之对视，白色魔术师已迈着优美的舞步把女神迅速带离了某海盗周遭五米的范围之外。
一曲舞毕。瑞简挽着Ｔommy的胳膊下场，一位棕色长发的“奥地利公主”走过来，Ｔommy隐约想起她是刚才与吉卜寨女郎谈话的女子。她看了Ｔommy一眼，对着瑞简尖刻地一笑，“没用的，想用这招让欧迪吃醋的女人，你真可怜！我看你身边这个海盗也没什么不好，好男人要抓紧。”
瑞简脸色瞬间苍白，碧蓝的眼睛里怒火中烧。
“欧迪已经到了，我会让你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不待瑞简发作，奥地利公主潇洒向舞会出口步去。
“瑞简。”对于欧迪的临时失约而一直关心着好友状态的陆依雯走到这里，刚好听见了奥地利公主得意的宣言，抓住瑞简的手，担心这位脾气火暴并且在欧迪身上用情很深的朋友将如何面对。
女人的战争。Ｔommy毫无兴趣，见到陆依雯身后紧随着的护花使者，银色的面具一贯反射着冰冷的白光。这场战争也与他无关。
所以他们都不关心。Ｔommy蓦然肯定。
瑞简一言不发，跟在奥地利公主身后匆匆出去。陆依雯实在放心不下，与于佑和说了两句，得到他宽容的允诺后，也随好友暂时离开了舞会。
有的东西，错过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很多年后，陆依雯依然怀疑，他们真正的开始，是不是就是以这场舞会自己的“暂时离开”为契机的？如果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她想自己还是会后悔。但是从那时，看着他们一路走下来，她已无法自私地说出后悔这两个字。
舞会继续。这场小插曲简直微不足道。
没有预兆地，灯光突灭，浓墨般的黑暗笼罩全场。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但身边响着许多期待的呼吸声。
热烈的鼓点声轰轰地炸响在看不见的头顶。没有一个人慌乱。有人开始嬉笑。气氛莫名紧张刺激起来。
陈大洪说过每周的舞会上都有点小游戏，Ｔommy带着观赏的心态漠然等待。
更激烈的一声鼓点噶然而止。一道灯光犹如神之光骤然从舞台上方直指而下。酥胸半露衣着惹火的女主持登场，“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海神俱乐部的假面舞会之夜！我们的特别游戏即将开始，都准备好了没有？”
灯光重又恢复正常，光明顿时又回到人间。大家哄闹拍手，掌声热烈。
“按老规矩，不论结果，人人都要合作！不能拒绝、不能逃脱、不能说不，有没有问题？”
“没有！”男男女女在底下大声答应，欢呼如潮。都在向着中央的舞台那边拥挤，Ｔommy被身不由己地挤到了人群边缘，连连后退，来不及收步，余光一瞄，身后同样有个被自己挤的仁兄，以为要冲到人了，哪知此人一个敏捷的闪身，Ｔommy一下子撞到了离舞池最近的吧台边缘突出的棱角。
“没有退路了。”身手不错的此人半靠着吧台，目光飘向拥挤的人群。
Ｔommy撞到了腰，骂骂咧咧地把前面挤着自己的人朝随便什么地方狠狠一推，揉了揉刚才被吧台结实撞到的部位，听见旁边人漠不关心的口气，忒耳熟，从他的脚底看起，还没看到一半，不用抬头Ｔommy也觉悟了白色魔术师跟自己真的挺有缘的。
游戏在进行中。
舞台上方徐徐垂下的大荧幕上自动冒出两组数字。
“请大家看看自己右边衣袖口，里面用银线袖了个四位数，我们俱乐部提供的每套服装上都有。电脑自动抽取两对数字，抽到的人必须在一分钟内上台为大家show　me　a　kiss。而且各位在换衣服时就有我们的服务员替客人进行了登记，所以不要以为司仪不知道你是谁。”女主持笑容从容又狡猾。
这原来是派对中的恶作剧游戏之一，由电脑随机抽取三组数字，每组一对，被抽到的人就必须当场上去在众人面前接吻，时间由鼓点声起落为准，不能提前结束，否则要受到更严厉的“惩罚”。这是规则，没人有例外的权利。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触犯规则，惹出众怒。因为凡来到这里的人，都已默认为接受了这一游戏规则。本来就是一场逢场作戏的锦上添花，在这里拘谨也实在可笑。
第一对数字已出来。
女主持报出数字的话音刚落，一片轰闹中，一对男女走出人群，分别上了台。他们大方地面朝观众，对望顷刻，即如同多年的情侣一般抱在一起热情地相吻，整整二十秒，鼓声响起才遽然分开，拉开的手从指尖滑开，犹带着一丝不舍。众人明白，这两人应是看对眼了。果然，下了台他们就走到了一起。不过此时台上的热闹正酣，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第二对也落落大方地接了吻，这一次是三十秒。众人只对那位面不改色地吻着一位半老徐娘的帅哥深感敬佩。
轮到最后一对数字即将显现时，女主持表现得一副很紧张很期待的样子，更增加了现场的热烈气氛。
“1130、0827！”
这一对显然不怎么合作，主持人连续报了三次，还没有任何一方出场。人群发出了一阵不满的轻微的嘘声，众怒开始有迹象了。
女主持象征性地皱了下眉，依旧巧笑倩兮。“押轴的这一对似乎还不在状况，可是我们的耐性也是有限的。我就先报下各位的名字来提醒一下两位当事人了啦。”
底下的人一阵赞同的鼓掌。
清清嗓子，女主持悦耳的嗓音再次于舞厅全场响起，“Leo和Tommy，这两位就不要再躲啦，我们的观众都是很热情的。”
激烈的催促鼓声节奏很快地咚咚传来。
女主持再度低头看了下面前小桌上的手提电脑显示的信息，心中疑惑，“Ｔommy和Ｌeo听起来都像是男生的名字啊。Ｌeo是女人？”原来这个数字也不是真的随便抽的，事先都要由对客人服装号码进行登记的服务人员按性别把客人的名字输入到不同号码数据库。007跑到她身边看了下，不易察觉地偷偷吐了下舌头。他以为不会那么巧的，是他把于佑和的英文名漫不经心地输错了性别，导致数据归类错误，如果游戏没抽到leo的话，这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错误，偏偏……但是，他暗自握了下拳，同性接吻在这个国家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游戏规则最重要。这一对的接吻，十分非常肯定会很养眼，不可错过。
向女主持挥了下手，007眨眼一笑，“管他是谁，抽到号码的人必须接吻，这是规矩。”
于佑和不是聋子，Ｔommy也不是。所以他们都绝对听见了刚才女主持报的名字。刚想坐好看一场好戏的Ｔommy骤然站了个笔直，拿着酒杯的手指头也不自觉地想笔直一伸，差点打翻了酒。目光寻找着另一位事主，那位正努力地拉扯衣袖的袖口寻找什么东西——然后似乎是找到了，呈现出一副更困扰的样子——面具都遮不住的那种困惑不解，一瞬间倒有点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样？装傻，似乎更符合Ｔommy对他的一贯印象。联想到什么，Ｔommy笑了，嘴角开裂得十足像个即将恶作剧的小孩。放下酒杯，淡红色液体轻轻摇晃，映出一个远去的海盗修长而气势轩昂的背影。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就是0827，1130恰好是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