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销魂
抬眼去看,却见七星环竟移开了一寸,不禁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已经明白过来,原来这阵法紧密无比,也就容不得偏差,前一击将七星环击离阵眼半寸,它和五行旗相互加持之力就减低很多了,沟通南海灵脉也不那么顺畅了,所以这一击的力道虽然没有变大,却将它移开了一倍的距离。
但这么对耗下去,我也未必能撑几下了,毕竟三件神物坚不可摧,硬拼之下丝毫无损,可我是血肉之躯,肉身再怎么强横,也不可能和混沌至宝比,光是这两记反震就快送掉性命了,除非是得到主防御的两仪灯,那才可能毫发无伤,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两仪灯无处可寻,而七星环仍横在眼前,这便如何是好?
平日的阴谋诡计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硬拼,用尽平生力气,将两件神物再度打向七星环,四肢百骸瞬间麻木了,经脉微微一痛,就失去了感觉,五官中有鲜血渗出,意识一阵模糊,自身元神已经受了创伤,幸好七星环又被击偏了半尺,不然就血本无归了。
这还是妲己她们几个分头攻打五行阵基,将大阵的威力引开了四五成,否则第一次反震就已经将我绞杀了。
取出丹药服下,暂时无力发动攻击,看着眼前的三件神物,有种蚍蜉撼石柱,无能为力的错觉,但有些事,非做不可,即便是死!
时间无多,稍稍抑制住伤势,立刻发起最后的猛攻,如果还是不能将阵眼破掉,那就来不及发动下一次攻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散魂魄,将大阵定住片刻了。
三件神物在我眼前碰撞,反震之力涌来,能听到骨骼的断裂声,这也是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了,转头去看,视线早已模糊,但七星阴阳环已经冉冉上升,逐渐合二为一,向远处遁走,头痛欲裂,一时想不明白,这阵眼是不是被破掉了。
海底传来的颤抖呜鸣,为我解开了疑惑,这大阵就要崩溃了,那众女也就安全了!
心中一振,勉强提起精神,三具身躯融为一体,架起遁光去找紫涵,离开这里,从此再也没有杀戮、死亡、痛苦、离别……
终于看到那一抹靓影,忍不住低喝道:“紫涵,我来了!我们回家吧!”
紫涵迎了上来,惊道:“怎么伤的这样重?”
握着紫涵的手,大笑道:“不碍事,回家了!”
向着海面飞遁,眼角瞅见五道光柱冲天而起,忽然融为一体,化为一杆阵旗遁走,和七星环不是同一方向,而众女亦分成两拨,分别去拦截两件神物。
不过,这些纷争与我无关了,神物花落谁家,就让那些喜欢争权夺利的人去探寻吧!
身受重伤,又精疲力尽,勉强冲出海面,心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刚要松一口气,忽听不远处有人呐喊:“他是叶凌玄,只要杀了他,就可以得到神物!”
抬眼去看,天上海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修士的身影,这都是南海的修士,被七星环的异象引来的,之前攻不进大阵,却都在阵外守候。
有人在喊:“他的道行深不可测,大家齐上!”
瞬息之间,无数的法宝如疾风暴雨般打来,紫涵的手变得冰凉,我亦大感绝望,难道今日就是我夫妻毙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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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出自《孙子兵法》
注2:天若有情天亦老,出自唐代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这一句经常被其他诗人引用,甚至是当作对联,譬如月如无恨月长圆,对仗极其工整,真的很精彩,我个人非常喜欢。
注3: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出自唐代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注4: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出自唐代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
注5: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出自宋代柳永的《雨霖铃》超喜欢这首词,当年我追老婆的时候,就曾引用过其中的一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现在想想,太他妈肉麻了!
不过,我老婆很喜欢,嘎嘎!
注6:别有幽情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出自唐代白居易的《琵琶行》当年我老婆非跟我争论这首词的作者是谁,当时她说是苏东坡写的,理由是唐朝人只写诗,不写词,我争论了半天,被老婆扯住耳朵训斥一顿,终于明白过来,老婆说的永远是对的,如果不对也要当成是对的,然后我就当琵琶行是苏轼写的,天下果然太平了,那一夜,我梦见了郑板桥,他告诉我: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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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虽说虎落平阳,但也不能受辱于宵小鼠辈,一横心,运起残余法力,祭出四象鼎护住自身和紫涵,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紫涵亦祭起九口龙凤剑准备放手一搏,至于十方钵,在破阵之后就自行返回宝主如来身边去了。
数万道宝光迎面射来,而敌人尚在百丈之外,想要拼命都无从拼起,只能被动挨打,我重伤之后,四象鼎光华暗淡,显然在南海群修的围攻下坚持不了多久了,转头去看紫涵,轻笑道:“有你陪在身边,此生无憾了!”
紫涵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幸福,迎接这最后的时刻。
霍然之间,南海群修的法宝一齐转向,宛如渴马奔泉般的朝海底飞去,数万道宝光没入海水,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南海群修一片哗然,大为震惊!
此情此景令我似曾相识,在我法力全盛之时,曾以四象鼎收取千余修士的法宝,但此刻居然有数万道宝光同时被强夺,这等套物落宝的神通远非四象鼎可比,我心头一跳,暗道:“七星环!”
此神物出土不久,绝不可能被众女炼化,难道竟是自行施展威能?既然要救我,之前又为何要让我重伤?
南海群修中有人喝道:“叶凌玄手段果然高强,但他已是困兽之斗,大家使法术毙了他!”
虽然不是我下的手,但已经无关紧要了,无数风刀、雷箭、冰锥、火弹迎面打来,只得硬着头皮催动四象鼎,能挨一刻是一刻了,虽然法力几近枯竭,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光挨打不还手,迟早被人耗死,可法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虽有丹药也来不及服用,一咬牙,分出阴阳化身,同时逼出自身精血强行施法,阳化身伸指疾书,凌空写了一个“斩”字,字离指尖,立刻幻化成千百个,宛如怒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涌去,南海群修血肉横飞,惨叫立刻连成一片。
阴化身跟着就将死去修士的元神抽出,瞬间催化为阴魂,开始反扑其他修士,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阴魂隔在中间,抵消南海群修的攻击,尽量争取喘息的时间。
我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本以为能催化百余只阴魂就算不错了,没料到竟将死去的千余修士全数催化成阴魂,微微一愣,已经明白是附近的十方钵在提升渡化能力。
脑中如电光石火般的一闪,这些神物在暗中帮我?
本尊立刻尝试着将数千阴魂整合起来,一改各自为战的局面,化为战阵攻打南海群修,虽然我的法力几近枯竭,但操控大军依然如臂使指,看来五行旗统御阵法的力量也已经加持在身上了,四象鼎的光华亦逐渐转盛,将袭来的法术尽数截下,总算勉强稳住阵脚。
耳边传来无数喝骂叫喊:“这魔头当真歹毒,大家小心!”
“书成为泣鬼神,摄魂冥泣,调兵遣将,他居然能同时运使人鬼两道三门神通!”
“乱淫教本就是七脉同修,都提防着点儿!”
“不对,这不是法力化身……元神化身!这魔头修成了元神化身,今日不将他毙了,等他养好伤势,咱们就万劫不复了!”
四件混沌至宝虽然或明或暗的庇佑,但法力消耗殆尽,强行抽取精血施法,令伤势越发沉重,缓缓朝外围杀去,筋脉不时传来阵阵剧痛,眼前数度发黑,几欲昏厥,心底早已破口大骂,这四个榆木疙瘩联手将老子弄得重伤,此刻却又一齐来示好卖乖,真是马前不作揖,马后来磕头,不可理喻!
话说回来,这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把戏,一向是我骗大闺女小媳妇用的,而且屡试不爽,莫非这些神物暗恋我,特意来撩拨勾引?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多想,费尽力气才在数万修士中冲出一条缺口,再也不敢停留,架起遁光逃逸,哪敢回头看一眼。
紫涵忽道:“你那几个红颜知己出手了,追兵被她们截下了,短时间应该追不上来了。”
紫涵一直运使龙凤剑斩敌,也已经累得脱力,此刻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怒极之下,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泼妇光顾着抢夺神物,现在才出手,不用理她们,南海群修中的厉害人物已经前往天山了,只要她们不自相残杀,死不了的,咱们先跑路要紧!”
受伤过重,我的声音也宛如野兽般的嘶吼,倒吓了自己一跳,但也管不了许多了,一路疯狂逃窜,自从踏上修真之路后,还没这么狼狈过!
一口气跑出万里远近,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从半空直坠下去,紫涵吃了一惊,伸手相搀,我喘息道:“来不及回家了,赶紧找地方养伤,不然被人趁虚而入,你我想死都难!”
此地尚未脱离南海,但也只好先潜下去了,胡乱选了一处海底洞窟做容身之所,紫涵布下辟水禁制,又取出数件法宝布阵遮蔽气息,总算心中稍定。
我早已伤疲交加,取出丹药服下,便再也不想动弹了,一时间只觉得四肢百骸无处不痛,再也支持不住,合上眼睛,昏睡过去。
睡没多久,就被疼醒了,放心不下紫涵,伸手去拉她,她也在身边沉睡,这才松一口气,这一来把紫涵也弄醒了,轻声道:“老公,你没事吧?”
我有气无力的道:“死不了,但想要完全恢复,最起码也要调养几个月了。”
紫涵道:“此地并不是多么隐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怎么办啊?”
我道:“没事,只要稍稍调养一下,咱们立刻另觅藏身之所。”
缓缓运转真元,将伤药的药力融进脏腑、经脉,这比自行愈合要快得多,但稍一运力,就觉得全身剧痛,忍不住乱骂道:“杀千刀的神物,将老子害得这么惨,咒你们生儿子没屁眼!”
骂归骂,还是得硬忍着剧痛运转真元,早一刻恢复,就早一步脱离危险。
两日之后,伤势虽没好,但元气稍稍恢复,立刻和紫涵潜入深海,另寻了一处隐蔽之所,南海群修一直不曾放弃神物,在海底不断的搜寻,有几次险些被他们窥破行藏,但总算藏的隐蔽,终于化险为夷。
调养月余,伤势大有起色,立刻启程返回北冥冷海,青蝶、骆晴儿等一众女弟子见紫涵回归,都是大喜,紫涵也忍不住喜极而泣,搂着弟子互道别来之情。
伤势尚未痊愈,我也懒得理会这些女人间的莺莺燕燕、痛哭大笑,吩咐一声闭关调养,便径自回静室歇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忍不住对自己道:“结束了……”
终于撑到这一天,从今之后,再也不用奔波劳碌、勾心斗角,忘掉厮杀、放弃权势,做点想做的事儿吧。
此次受伤过重,又强行逼出了大量精血,一直闭关调养了半年,才算彻底复原,出关之后,立刻传音召集乱淫教众,归隐后的许多事情,还要一一安排妥当。
天淫宫大殿之上,和紫涵并肩坐于云床,俯视下面的一干女子,开口道:“当初开宗立派,乃是考虑到时运流转,天地间有牝鸡司晨之象,时至今日,我和夫人准备觅地归隐,斩断尘缘,忘却俗务,你们若是不愿埋没泉林,也可任意离去。”
骆晴儿、青蝶、粉蝶、苏雨玲、柯柔儿、汪晗玉、闵文静等一干女子都是相顾愕然,思索片刻,一齐摇头,我连问三遍,并无人离去,青蝶道:“掌教师伯,咱们这宗门逍遥自在,又有取用不尽的奇珍灵物,你就是再问八十遍,也没人离去。”
我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也由得你们,本教原本来去自如,倒是本座着像了。”
众女齐称不敢。
跟着和紫涵一起查看一干女教众的进境,她们潜心苦修多年,总算进步不小,但除了青蝶之外,其余女子并没有踏入天人合一境的潜质,看来继承衣钵之人,非青蝶莫属了。
我取出一枚储物戒指,开口道:“青蝶,有两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你拿着这枚储物戒指,去一趟幽冥,交给你姜师叔,这是两位巨擎的尸首,你姜师叔有大用,同时告诉她,夫人已经回归,不必再盯着地府了,她若是愿意回来,便可随时回来,若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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